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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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念微笑,巨杵只往前一遞就輕易盪開了目女子的雙劍,還震得目女子雙手發軟、雙劍墜地。
殘念一回身,一手強按着馬臉,一手高高舉起金剛杵。白馬掙扎,卻無力擺殘念恐怖的怪力。
紅中雙掌遮臉不敢再看下去。
此時一隻水桶高高落下,水桶在半空中一個翻轉,水已往殘念身上潑落。
“誰!出來!”殘念一拳擊毀水桶,身上卻不可避免地濕了。
一個光頭少年手提着一隻水桶,慢慢地從土地廟後走出。布衣裳,赤腳捲袖,少年的臉上皆是風霜之,卻有一雙聰慧的明亮眼睛。
“瞧你這身衣服,是剛從少林寺出來的吧?”殘念並不生氣,拍拍自己脯,“大家都是少林傳承,我乃不殺師父門下,算是第一百零六期,小兄弟是幾期畢業的?到一邊看着,等一下也有你的份兒。”
“沒畢業。”少年毫無懼。
“沒畢業?那就是逃出來的囉!有種!呆會兒師兄請你開開洋葷,再上山不遲!”殘念哈哈大笑。
“清醒清醒。”少年竟舉起水桶,往殘念身上又是一潑。那水有質無形,武功再高都不可能與之相抗,殘念閃避不及,登時又是一身濕。
“你找死?”殘念大怒,一拳將白馬打昏,舉起金剛杵往少年殺去。
滿身冷汗的目女子嘗試撿起雙劍助陣,但手腕痠疼無力,只能眼睜睜看着少年被殘念轟成汁。
少年深呼,一股先天真氣從丹田下放到周身百脈,不等殘念殺到就先慢慢舞動起全身,雙掌凝重如大筆後縮,腳步緩踏如虎蹲象步。
一切,彷彿又在銀月光下。
“還在打套路!”殘念滿臉不屑,卻不知道這是哪一種拳的套路。金剛杵橫揮,殘念轉瞬間就要將少年的桿兒折斷。
卻見少年身影微動,撫手沾杵,將巨杵斜斜引開,殘念只覺身子不由自主往前一滑,巨杵便將地上砸出一個大坑,土屑紛飛。而少年絲毫沒有受傷,依舊站在原地,默默看着自己雙手。
殘念心中奇怪,就算巨杵沒有直接削中少年,他的硬氣功已貫注在杵上,少年只要給輕輕沾上了,非得咳血暴斃才對啊!
儘管覺得奇怪,但殘念並無懼怕少年之意,手中巨杵舞得更兇猛,不斷往少年身上砸去。少年不再堅守陣地,而是隨着巨杵進擊之處而動。
不管殘念怎麼發狠,少年都能以毫釐之差避開巨杵,有時再用單掌拖引,有時雙掌順瀉,讓殘念的攻擊不斷落空。
“沾、黏、連、隨,遇強即屈,死纏活打。”少年若有所思,在狂猛的杵風中繼續導引着殘念的攻擊。殘念猛攻無功,心中有氣,地上早已被巨杵轟得坑坑窪窪,有時殘念想中途收勢轉攻都沒辦法,非得耗竭一擊之威才能繼續下一輪猛攻,於是杵法斷斷續續、續續斷斷,已無金剛伏魔之勢。
一盞茶後,殘念儘管天生神力,卻也滿身大汗。比起身處西征攻城、血橫飛的屍塊在四處飛舞的情況,這擊擊都落空的滋味更令殘念到無力,他心中不大駭起來。
“己順人背,引進落空,不頂不抗,捨己從人,曲伸開闔聽自由…”少年老是念頌着殘念無法理解的歌訣,臉不惶不驚,卻又毫無得。
而殘念的杵越是砸不到少年,就越是用力揮動,但剛猛的勁道不斷被導引到地上,殘念的身子就越不能保持平衡,次次都被自己的怪力給帶着走,此時不覺有些頭昏眼花,腳步也虛浮了起來。
“不對!這世上哪有這種門武功?莫非少年唸的是害人的咒語!”殘念這麼一個念頭後,更陷自己於萬劫不復之地。腦子越來越不清楚的殘念只想趕緊身離開,卻有心無力,因為少年的”咒語”越來越厲害,自己不僅停不下攻勢,還瞎繞着少年團團轉。
少年的身影一個變兩個、兩個變四個,殘念繞到最後連呼都紊亂得沒有章法,全身的氣力都要狂瀉而出似的。
巨杵竭力過甚,殘念想要拋下巨杵改用雙拳擊打,但巨杵卻像被無形的氣勁給黏在手上,居然找不到縫隙扔出。
“敵變而不得其變,敵攻而不得逞。”少年念道,“敵逃而不得。”他暗暗驚訝自己在無意之中控制了殘念的動作,這可是他與摯友揣摩互擊時所無法想象的。
一旁觀戰的目女子和紅中當然不明究理,瞠目結舌地看着詭異至極的畫面:少年一手託着金剛杵,一手架着殘念的胳膊底,不斷地劃圓、轉圓、劃圓、轉圓。圓有大有小、有斜有直,一下是少年自己踏圓,一下是牽引着殘念轉圈圈,好像妖異的舞蹈。
“手?”少年説出這兩個字時,連自己也到狐疑。
少年輕輕撥開殘念手中的金剛杵,笨重的金剛杵登時順着圓形轉勢斜斜飛出,正好砸落在差爺的跟前,嚇得差爺一褲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