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巨靈掌輕取修羅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沈宇高聲道:“馬兄,咱們還未分出勝敗,何故退開户馬充暴戾地道:“你們的人越來越多,俺可犯不着戀戰。”沈宇道:“馬兄如是從今以後,不再踏入方大人管轄地面,方大人尚可恕諒你這一次。
如若不然,那就回來,待咱們拼出一個勝敗再説”馬充獰笑一聲,道:“咱們早晚定要分出高下,你等着吧!”他看看這等情勢,犯不着多説狠話,以致迫得對方眾人非追擊動手不可,當下躍落巷中。那些公人得到方公榮命令,都不作聲。於是一共十幾對眼睛,目送那殺人兇犯,楊長而去。
一眾鏢師都躍落院中,方公榮望望時都等三人的屍體,長嘆一聲,道:“想不到時都入獄之故,竟是為了躲避馬充。”外面的公人已翻牆進來,把那三具屍體扛抬出去。
賈濟之道:“方大人説得是,像地煞刀馬充這等仇家,實在很不好應付。時都一定是走投無路,才想到入獄躲避的一看。”方公榮向沈宇抱拳道:“今多虧沈兄出手,並且得以目現沈兄絕藝,大大開了眼界。”沈宇忙道:“在下未能留下那兇人,心中慚愧之至。”屠益飛道:“沈兄的劍法高妙之極,其中有幾招很像是少林心法,只不知兄弟有沒有猜錯?”孔任重笑道:“屠兄也是少林門中名家,難道還會看錯麼?”屠益飛道:“兄弟雖是出身少林派下的六合門,但少林派下門户甚多,各有絕藝心法,是以無法盡識。”沈宇點點頭,道:“屠兄猜得不錯,在下這套劍法,確是源出少林。據説輾轉相傳至今,其中有些招式已與原來的大不相同了。”屠益飛道:“原來如此,但剛才沈兄施展之時,已經極盡森嚴妙之能事,全無空隙可乘。若是求得真傳心法,那一定更驚人啦!”沈宇心中一笑,付道:“這才是正式的真傳大悲到法,你們哪裏得知。”他不但沒説出來,還直在點頭,表示贊同屠孟飛的看法。
當大家告辭出來,張弘揚和沈宇回到住宅。張弘揚一面派人去請向相如,一面召集鏢局人馬。
他們在廳子裏坐着,沈宇見他匆匆忙忙的召集人手,不知有何用意,心下甚是納罕。
張弘揚打發下人去了之後,才向沈宇解釋道:“今與馬充結下的樑子,定須告訴向老才行,我瞧馬充此人,與一般江湖人物大是不同。”沈宇道:“這等事情,自應告訴向老前輩。”他停歇了一下,又問道:“只不知東主你何故召集局裏眾人户張弘揚道:“不瞞沈兄説,我認為馬光一定不肯罷休,是以打算先行佈置,至少在聲勢上,使他有所顧忌。”沈宇這才明白張弘揚的用意,他自家心中有數,哪裏要別人幫忙?況且以馬充這等人物,局裏的鏢師就算十個八個一湧而上,也不夠他殺的。
可是現下已經來不及阻止,索不去説他,心想:“張弘揚終究是未見過真正高手拼鬥大場面的人,故此拿捏不準那馬充的武功造詣,竟想叫那些三角幫助我,雖然此舉錯了,可是他看得出馬充不肯罷休,這等眼力,倒也不比尋常。”不久,向相如已經趕到,接着鏢局的人手,也陸續來到。由於這兩天正在準備兩路鏢貨出發事宜,全鏢局的高級人員都在,聞得召集,都趕來了。
鏢局一共有七人來到,其中一位副總鏢師,其餘六名鏢師,皆是鏢行老資格的人物。
他們對於鏢局裏聘請一個外人來做總鏢師之幾乎都到不滿,尤其是副總鏢師梁仲達,正當盛年,在深鏢行業中也有點兒名氣,武功不弱。而他居然不曾升為總鏢師,心中最是不服和難過。
這些人可沒有一個是簡單之輩,眼見沈宇如此年輕,又不是內行,大家都暗打不合作的主義,不過表面上卻絲毫不動聲。
當這些人與沈宇會面敍談時,向相如可就暗下軋出苗頭,便把張弘揚拉到一旁問道:“這些傢伙都沒有見過世面,只不知在你面前,可曾過不滿的口風沒有?”張弘揚搖搖頭,道:“他們不會口風的。”向相如道:“聽你的口氣,敢情你也瞧出這些人不滿沈宇兄,對不對、’張弘揚道:“不錯,但這不是可以用言語勸服他們之事,定須沈兄後點兒真功夫,才鎮得住這些人。”向相如道:“你找我來有何事情”’張弘揚把午間之事説了,最後解釋道:“那馬充武功卓絕,刀法兇毒之極,實是我平生所僅見,當時我方人多勢眾,故此馬充才逃走了。”向相如沉一下,才道:“地煞刀馬充頗有名氣,當然不是庸手。你敢是生相沈宇應付不了他麼?”張弘揚道:“馬充乃是天生十分兇悍之輩,對今之事,必定不肯罷休。沈兄很可能無法取勝,故此我召集人手,預先佈置一下。”向相如微微一笑,道:“鏢局的人手擋得住馬充的長刀麼?”張弘揚道:“縱是不敵,但到底人多勢眾,諒那馬克也不敢欺人太甚。”向相如麪包一沉,道:“你向來穩健細心,這等做法,乃是你一貫作風,無足為異。但今這一宗事情,卻完全佈置錯了。”張弘揚平心靜氣地道:“我明白向老的意思,你老人家對沈兄很有信心,所以認為不必一些武藝平凡的人幫忙。”向相如道:“不錯,你對他也沒有信心,是不是?”張弘揚道:“你老有所不知,我親眼看過沈允與馬充拼了數十招,沈兄只有防守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因此除了敬邀向老你助陣之外,還多找一些人手,以壯聲勢。”向相如斷然道:“這些人通通用不着,連我也在內,全然不必多事,沈宇的一口劍就足可以收拾了馬充。”他説得那麼肯定堅決,張弘揚不便再反駁,只好説道:“既然向老這麼説,我遣散梁仲達他們便是了。”向相如念頭一轉,道:“那也未必,你暫時留住他們,商討鏢局之事。馬充不來便罷,若是登門尋事,正好讓梁仲達等人開開眼界,以後他們就不敢不服了。”張弘揚道:“好吧,但向老當真深信沈允能贏麼?您何以這麼肯定呢?”向相如道:“這道理以後才告訴你,你先跟大家談談。”於是張弘揚主持此一臨時會議,他一面出題目,一面指名某一個人報告,以便沈宇得以瞭解鏢局各方面的情形。
他們談了個把時辰,已將鏢局各種情形,以及種種問題都大致提了出來。沈宇因而獲得全盤的情況,到自己已經是局內之久了。
突然間一名僕人奔往來,向沈手報告道:“外面有個大漢,自稱馬充,定要求見總鏢師。”梁仲達等人,由於已來此地,故此沒有聽到有關沈宇和馬充戰的消息。他不皺皺眉頭,道:“這人是誰?”另一名老鏢師魏齡接口道:“莫非是總鏢師的老友?”沈宇搖頭道:“不但不是老友,竟是對頭冤家。”梁仲達訝道:“這廝如何這般高明?居然能找到此處來。”沈宇向那僕人吩咐道:“請他進來。”接着才解釋道:“這個仇家,才結了沒有多久,説來話長,等我解決這重公案之後,才向諸位報告。”只聽外面傳來一陣暴響亮的聲音道;“沈宇,滾出來送死。”這陣話聲內力充沛,只震得廳中眾人耳鼓嗡嗡作響,登時無不曉得來人武功十分高明。
眾人轉眼望去,但見外面站着一個滿面鬍鬚的彪形大漢,手中提着一口連鞘長刀,氣勢剽悍。雖然已見廳中人數甚多,仍然毫無忌憚之意。這些人雖武功普通,但眼力卻不差,都斷定這個登門尋仇之八,必定十分扎手難惹。
沈宇站起身,應道:“馬兄來勢洶洶,看來今決難善罷干休啦!”馬充道:“不錯,俺難得碰上敵手,今定要與你痛快決戰一番。”他的目光這時向廳內其他的人,又道:“俺與沈字之事,如果有人有力量打算干涉,最好現在講明,免得俺多殺一些無能之輩,污了俺的寶刀。”沈宇向眾人説道:“外面這一位是刀法名家地煞刀馬充,兄弟與他有點兒過節,今之事,諸位萬萬不可手。”一眾鏢師與他從前既不相識,亦未建立情,當然不會輕率魯莽的出手幫他。況且目下也是看看他的本領的好機會。
只聽馬充又遭:“那個老兒姓甚名誰?”眾人看時,但見馬充目往向相如,問的當然就是他了。
向相如道:“老朽向來不管別人的閒事,尤其是沈宇兄也應付不來的話,老朽也就只有抱頭鼠竄的份兒了。”他説話之時,站起身來向廳門行去,又道:“不過依老朽看來,馬兄來此向沈兄挑釁的舉動,實在太愚不可及了,老朽告訴你,此地所有的人,決不介入你們的紛爭中。假如馬兄膽力夠強的話,我們打算在一旁觀戰。”馬充乃是高手組的人物,情剽悍是一回事,觀察力之高明,並不受情影響。這也是一個人能躋身高手之林的條件之一。
他對向相如一點兒不肯小覷,認定只有他乃是唯一具有威脅力的敵手,所以向相如不手的聲明,他內心中十分歡。
向相如這一出去,大夥兒連沈宇在內,也都出去。
馬充壓力顧,厲聲道;“沈宇現出敗象之時,你們都不手干擾麼?”向相如道:“只要馬兄有這等本事,你就算當場殺了他,我們也不哼一聲。”馬克冷冷道:“老兒你未免把沈宇估計得太高了。”向相如道:“沈兄當然也有戰敗之時,但卻不是馬充你這等人物可以辦得到的。”沈宇跨步走出座落寬敞的院子中,左手提着長劍,尚未出鞘。
他神志從容,風度飄逸,自然而然形成一種使人不敢輕忽的氣勢。
馬充的目光回到沈宇面上,道:“你死期已到,有什麼話,快快待,老子一動手,你就沒有機會開口了。”沈宇淡淡一笑,道:“馬兄的信心雖是堅強,無奈世上之事,十有八九是不如人意的,馬兄今想收拾了我,只怕沒有那麼容易,隨便請問一聲,馬兄何以如此仇恨兄弟?咱們結的樑子,並沒有到了這等地步呀!”馬充仰天獰聲大笑,道:“好教你沈宇得知,一來你是俺不可多得的敵手,可以痛快放手拼鬥一場。二來你曾經為時都之事,與我動過手。任何人只要沾上時都之事,俺就非得殺了他不可了。”沈宇道:“時都與我全不相識,同時又是在他被殺死之後,我們才發生衝突,如何把他與我扯在一起?”馬充冷冷道:“這是各人的看法不同,不必多問。”沈宇笑道:“你説得也是,既然你已尋上門來,説之何益。反正你也不會就此罷手。”馬充道:“是呀,你不如放光一點兒的好,橫豎俺絕不放過你,你們大概還不知道,時都在一段逃亡的時中,和那些江洋大盜混在一起,前後最少劫了八九次鏢貨。據格所知,連你們鏢行中很有名的金刀太歲劉萬里,就是死在他劍下的。”一眾縹師都發出驚詫之,並且低聲談。原來一則金刀太歲劉萬里極有威名。他被殺之事,一直為同行之人十分關心,如今得知兇手之名,就足以使這班人聳然動容的了,何況這個能夠殺死劉萬里的兇手,竟是死在馬克刀下,由此可見得馬充的武功,自然是更高強了。
沈宇道:“這一點兒兄弟倒是不知道,只不知你的消息從何而得的?”馬充道:“俺從山東陽穀縣開始,一直追到此地,時都的事情,俺還有不知的麼?”沈宇接口道:“兄弟記得時都曾經説過,你馬兄是奉命殺他的。因想以馬兄這等人物,還有什麼能指使得動你呢?現下得知馬兄乃是從山東陽穀縣來的,這才明白了。”馬充訝道:“依明白什麼?”一眾鏢師甚至向相如亦大為驚訝,尤其是那些鏢師們,他們雖然見識過不少場面,閲歷甚豐。可是沈宇與馬充的對話,都能使他們驚奇,因而不知不覺中,認為馬沈二人比他們高了一層。
這些人對沈宇的觀,本是十分不服,因為沈宇既年輕,沒有名氣,又沒有鐵硬的後台支援,憑什麼一來就當上總鏢頭,如今一聽,敢情這個年輕小夥子,真有他的一套。
沈宇談談道:“兄弟現下已明白馬兄乃是奉謝夫人之命,前來誅殺時都,我猜得對不對?”‘馬充張口結舌,那副樣子,已等如回答了。
沈宇道:“若是謝夫人差使你誅殺時都,那便不足為奇了。”馬充道:“你還知道些什麼?”沈宇道:“我知道謝夫人的公子謝辰,武功高明得很。”馬充猛可醒悟,道:“哦,你莫非遇上了陳喜姑娘?”沈宇一愣,道:“陳喜?她在哪裏?”馬克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對,陳喜還在陽穀縣。”他舉目向沈宇注視,又道:“俺曉得你與厲斜拼鬥過一場之事,便是陳喜説的。她現下跟隨着謝公子學藝,大概已成為他的人啦!”沈宇記起了海邊漁村中,那個面紅潤,青煥發而又樸實的少女。也同時泛起了胡玉真的影子,忖道:“是了,一定是胡玉真把她到陽穀縣去的,因為胡玉真乃是謝辰的未婚,也曾在那海邊漁村面,至於她怎麼把陳喜去的,那就須得的當面問過才知道了。”只聽馬充又問道:“沈宇,你如何得知謝夫人之事,快快從頭説來。”沈宇笑了笑,道:“馬兄這等口氣相問,兄弟縱然告訴你,亦不便出口了,並且訪問一聲,假如我不從頭説出,你便又如何?還不是一死而已。事實上我説與不説,你都不會放過我的,對不對?”馬充為之語,只好暴地道:“你説不説呢?”沈宇道:“我倒是想説,但你如不道歉,我便不説。”馬充一想,人家的理由十足,反正説了也是要死,不説又何妨。
他的確須得清楚此人的消息來源才行,因為上次他奉命追殺時都之時,謝夫人與他已有了默契,準備展開殺戮武林高手的行動。他們一不為利,二不為仇,這種行動只不過是尋找刺而已。
由於謝夫人要出世,所以有關她之事,務須儘量打聽明白。基於這一點,以馬充這等兇悍之人,也不得不低頭了,説道:“好,好,俺向你道歉,適才言語不當,請你包涵一次。”沈宇點點頭,道:“這才像話。”有些鏢師幾乎失笑出聲,因為這等情況,實在滑稽得很。
沈宇接着又道:“關於陽穀縣謝家,我老早就曉得。他們謝家修羅密手,乃是武林數種最上乘絕藝之一。”馬充面微變,但覺這個青年,越來越發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