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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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忌後的四五天御木收到了廣子寄來的小包裹。
裏面裝着-原的三本記和御木寫給-原的信。都是廣子和-原同居時的東西。
芳子把包裹拿到書房裏來的,還是和往常一樣仔細地拆開包裝紙。
“怎麼,是-原的記本哪。原來-原寫記的。”御木説着。芳子是去年才嫁過來的,沒見過-原,不悉。
御木的信放在一個口袋裏。袋子上寫着“御木先生的信”像是廣子的字。
和剛才拿出-原記時不一樣,這回他顯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真沒趣,是我的信啊。”到底什麼“沒趣”他心裏並不明確,沒什麼深刻的意思,是一種不知所措、害羞般的心情。
御木信的上面附着廣子的信。
大意是説-原忌那天相遇,想起來將-原的記和御木的信寄去。記都是和廣子一起生活的子裏記的,打算不送還給鶴子了。還有很多人寫給-原的信,現在讓廣子一一還給本人也太出格了,沒辦法也許還是全燒了的好。信上寫着:燒掉的當中,有好些是著名文學家的信,廣子也實在無計可施。
“為了-原先生,也為了先生的家屬,先生和我共同生活的印跡,我想還是儘可能保留下來為好。”廣子真這麼想的話,她應該先燒掉-原的記,為什麼就沒燒掉呢?
御木想:自己的信也和別人的一起燒掉就好了。
廣子的信上寫着:要把-原的記寄給御木,所以只有御木的信沒有燒掉一總奉還。
“先生仙逝之後,我翻來覆去地讀先生的這本記,回憶着和先生在一起的夜夜。先生記裏所寫的我都記得,有些句子甚至能背出來,永遠忘不了。只是我的近況有變,記不能再存放在我家裏。那天,在先生的忌有幸見到御木先生,我心想把記本給御木先生不就可以了嗎?我不願燒去,御木先生要燒要撕,悉聽尊便。”原來是讓御木來處置呀。
説是燒了丟了都可以,但把它給寄來,至少説明廣子希望御木能讀一下的。御木雖然覺得好歹得看一下,可有時也想不看就燒掉也沒什麼。從沒嘗試寫記的御木現在更是覺得,死後要是也這樣莫名其妙地把記給別人,真還不如不寫的好。
作為作家,御木發表的東西,或是一開始就知道寫給很多人看的東西以外,一行也不打算寫,實際也沒有寫過。寫出來不給別人看的東西,讓人到鬱悶。另外他認為:應該把寫出來的所有東西,貫穿在向人公開的生活方式裏。御木為了寫作,也不是不用筆記本,而是用完了就全部撕毀扔了。
所以對御木來説,有人給他送還過去給死去友人的信,他彷彿覺得像是有人在背後摸自己的腳似的。對朋友的記有一種懷舊,可對自己的舊信,卻沒有一點這種情。他懷着興趣和好奇心想看看朋友在記裏究竟寫了些什麼。可又擔心自己的信裏到底寫了些什麼呢?這隻能讓人到不安。於是他還是打算先讀一下自己的信,拿過來數了一數,有十七封。按年月的先後次序摺疊着。廣子在送還之前也許一邊整理,一邊讀過了吧。他正想着,茫然地望着那些信的時候,彌生進來了。
“爸爸,波川來了。”
“是嗎?公子小姐也一起來了嗎?”
“是呀,一起來了。”
“讓媽媽出去應酬一下。”
“媽媽已經去見他們了。”果然,傳來了順子的話音。
波川和公子小姐從九州回來後不久,就來登門道謝證婚人了。那以後又有一段子沒見面。
御木將自己的信裝進袋子裏,放在-原的記上。
“廣子把-原的記給送來了喲。”他對彌生説“和那記一起,還將我給-原的信也送還了回來。”
“為什麼呀?”
“廣子又回到原來那人家裏去了。”
“喲,真叫人難為情。”彌生説。
彌生作為御木的女兒,早就知道-原和廣子的事了-原和鶴子分居前,御木老帶彌生上他家去玩,和鶴子、三枝子都很相。不用説,彌生對鶴子和三枝子抱着同情,而對-原和廣子抱着反。特別明顯地厭惡廣子-原寫的小説,也因為對原型先入為主的壞印象,讓她斷定成骯髒的東西。連廣子以前在賓館的賬台上工作常受到外國人調戲,她前夫讓病態的嫉妒折磨什麼的,都認作是廣子的不好。
御木還沒有把-原祭那天,自己看到鶴子和廣子會面的情景告訴彌生。他不想讓剛剛被啓一解除婚約的彌生,聽-原的子和情人的故事。婚約解除後的失意,彌生那男女關係上的神經變得十分脆弱。那人已經不在了,忌那天廣子還要上-原家去,單憑這一點,就讓彌生覺得她厚顏無恥似的。
“那就是説,廣子也安定下來了,喲,不錯的嘛。”她不像順子那樣,先世俗地提出些簡單的意見來。
“原來的丈夫像是對廣子説,‘回來吧’。回到老家到底是好是壞,由她兩人揹負它去吧。”御木嘴裏支支吾吾地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