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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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子死得有些不明白,小柱子自然悽然垂淚,怒火沖天!
韋小寶為了對生父存疑,連到了雲南以後,都對他媽媽韋芳前問後問,左問右問,一問再問,終於研究出在“漢、滿、蒙、回,藏、苗”等族之中,自己多半還是漢人的可能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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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他回揚州,和甘鳳池、舒化龍結新敍舊以後,深以舒化龍之計為然,覺得應該利用雍正的狠毒殘酷,來刺四海的晏安耽毒心理,復甦漸死人心,重振光復意志,韋小寶不得不咬牙,不得不忍恨,在“新麗院”大廳韋芳的神龕坐像之旁,添設了一個“小玄子”的靈位,只要他在揚州,總是晨昏含淚焚香,通誠默禱,要老朋友“小玄子”忍忍氣,不要急,總有一天,他必替小玄子暨被雍正酷迫害的漢族生民,討回這筆債兒“小柱子”決對不會不夠意思!
這口氣兒,忍得不短,但也不算太長,十三年後“呂四娘一劍驚天下,雍正帝半夜失頭顱”的一案之中,韋小寶便既是“軍師”也是“導演”、“幫兇”身居極重要的角!
後話慢提,韋虎頭先從小妹韋雙雙的留字之內,知道媽媽阿珂來了,如今又見着爹爹,遂口問道:“爹爹,我知道二弟和小妹都跟着媽媽來了,你又一來,其餘六位媽媽,定必跟着也到,我們的家,豈不是從雲南搬回中原了嗎?”韋小寶笑道:“你媽媽帶着銅錘、雙雙先走,我因放心不下,確實曾提出索大家重回中原之議。但因其中有人偏偏喜歡西南邊疆接近自然的寧靜安樂,不願重入囂雜紅塵,遂大半都留在雲南陪她,只有你蘇荃媽媽,和雙兒媽媽,和我隨後趕來,你猜不猜得出,不願再入紅塵,留戀西南清靜的,是哪一位媽媽嗎?”韋虎頭連想都不想的,便自應聲答道:“是小妹的媽媽!因為喜歡清靜者,必是厭於富貴之人,而最富貴的出身,誰又能及公主?公主媽媽既厭富貴,不念皇宮,唯一使她牽腸掛肚的,只有小妹,但一來小妹本身聰明機靈,武功又得各家之長,練得比我和二弟都好!二來又有爹爹和本領最大的蘇荃媽媽、雙兒媽媽隨後保護,公主媽媽自然寬心大放,樂得鎮駕着她自己親手所制的獨木不沉舟,遊蕩於她最喜歡的滇池之中,登登大觀樓,吃吃汽鍋雞,喝喝普洱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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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聽得有點詫異,也有點嘉許的,目注韋虎頭,含笑説道:“虎頭,你滿不錯嘛!才離家闖蕩江湖沒有多少子,便漸漸開竅,添了見識,進步着實…”他的嘉許之語,尚未説完,韋虎頭便接口笑道:“爹爹,我覺得闖蕩江湖之中,遊最為重要!這次揚州大會,我僅僅認識了一位甘鳳池大俠,一位舒化龍前輩,便從他們的身上、口中,獲得不少為人處世之學,受益真不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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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拍着愛子的寬厚肩背點頭笑道:“除了甘鳳池、舒化龍外,還有一個見識武功兩皆不俗的奇女子紅綃呢!我從你的眼神中,看得出你已對她相思絕,快…
快點趕去北京,給她一樁最實際的聘禮,確定了這項好姻緣吧!”韋虎頭早就想溜之下,仍先從間取下那“三絕拐”來,揚眉笑道:“爹爹,這‘三絕拐’中的‘華佗度厄金丹’,能解百毒,並治重傷,確實極有效驗!拐中還有兩粒,我想分你…”兒子有此孝心,韋小寶着實樂得滿臉微笑,他不等韋虎頭把那句“…我想分你一粒!”的話兒説完,便連搖雙手笑道:“我用不着,你蘇荃媽媽有‘神龍教’的不少妙藥,以及藥方,這次準備再入中原,在雲南便先蒐購上等白藥,以及其他難得藥材,煉了相當數量的療傷祛毒物藥,以便行道濟世!我還要給你一瓶,那‘三絕拐’中的‘華佗度厄金丹’,既具特殊神效,不可輕易糟蹋,要留備真有重大災厄時的萬一之用…”説至此處,果從懷中摸出一隻淡綠的玉瓶,向韋虎頭遞去。
父子之間,沒有虛偽,也不必客氣,韋虎頭接過玉瓶,好“三絕拐”便向爹爹拜別。
韋小寶道:“到了北京,若有機會進入皇宮,便大着膽兒,見見康熙,告訴他,‘小柱子’又到中原來了,我會盡量找個時間去看老朋友‘小玄子’,甚至於和他重温數十年前舊夢,大家再賭一把的…”韋虎頭聽得幾乎想笑之際,韋小寶已向他揮了揮手,轉身先走,趕奔揚州。
韋虎頭目送爹爹的身形杳後,便高高興興的,轉身出得山谷,上了陽關大道,前往北京。
他當然高興,高興的原因有三:一是離家闖蕩江湖,果然新鮮有趣,但他畢竟還是個大孩子,難免動輒思親,時以父母弟妹為念!
好,如今不單媽媽阿珂,帶着弟弟銅錘,妹妹韋雙雙來了,連爸爸韋小寶,和武功最高、本領最大的蘇荃媽媽、雙兒媽媽也都來了,有了這多支援,聲勢大壯,什麼禍兒都敢闖它一闖,無須太過避忌,這是韋虎頭的心中高興之一…
二是自己與紅綃雖已兩意相投,但未獲父母之命,未經媒妁之言,總覺得這樁姻緣,略有缺憾!
如今好了,爹爹韋小寶竟主動的看中紅綃,叫自己及時下定,莫要錯過因緣,這當然是已獲父母之命,至於媒妁之言,則屬可有可無,這是令韋虎頭眉飛舞的心中高興之二…
但天下事哪有盡如人意?韋虎頭雖想得高興,但他這三樁高興之中,至少有一樁掃興的,使他未能盡符其願!
第一樁,當然沒有問題,第二樁,男女雙方當事人的兩意既投,問題也不會太大!
那麼,問題出在第三樁了!
對,問題就是出在第三樁,韋虎頭不單沒有如他爹爹韋小寶之囑,替“小柱子”傳話給“小玄子”甚至於連“北京”都本沒去!
咦?太奇怪了!他本是立意要竭盡腳力,趕赴北京,這沒去的原因何在?
原因無他,是韋虎頭的俠骨仁心作祟,他忍耐不住地,為了別人,忘了自己,在路上抱了不平,管了閒事!
這樁閒事,是奴欺主,是眾凌寡,自然令適逢其會,天生義膽俠肝的韋虎頭,看得太不順眼!
被迫害的一方,是位約莫只有十五六歲,相貌不凡,神采奕奕的少年人,被四五個顯具相當身手的江湖漢子,團團圍住!
那些江湖漢子之中,有一人似乎原本還是那少年人的隨從,竟突然叛變,勾敵噬主!
他發現那少年人單勢孤,已陷重圍,便算脅生雙翅,也難飛,更何況知那少年人不過略通武學,沒有多深修為,決非所包圍他五人之中的任何一人對手!遂因十拿九穩,才得意忘形的獰笑叫道:“弘曆,你大概決想不到,我劉鐵心會成為你的催命鬼吧?”韋虎頭恰在此時,路過附近,此處距離北京已近,不過三數十里光景…
他雖見五個大漢合力欺負一名少年,心中頗覺不平,但因尚未清雙方有何仇怨,以及孰正孰?故未貿然干涉,只是隱身藏在一旁,觀看究竟。
那名弘曆的少年人,雖處重圍,並無怯,冷哼一聲,目注那自稱“劉鐵心”之人問道:“劉鐵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