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風流暫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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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鳳池道:“你大概不是想把我留在揚州,只是想令韋虎頭走趟北京而已!”舒化龍頷首正説道:“一來,我近年潛心風鑑,看出韋虎頭喜氣騰眉,福澤極厚,決不會有甚重大災厄差錯!這孩子是塊美玉,亟待琢磨,乘此機緣,讓他走趟北京必然有益無損!再説,四阿哥在這厚結黨羽,準備奪嫡期間,決不敢過分得罪雲南韋家…”甘鳳池不等舒化龍再向下講,便接口説道:“我倒不怕胤禎對韋虎頭舉措不利,只是有點擔心這孩子太以忠厚老實,不容易逃得出紅綃妖女那種相當厲害的風擒縱!”舒化龍失笑道:“男女之情,莫加機鋒縱,越任其自然越好!反正紅綃身份如謎,究竟是‘妖女’?是‘魔女’?或是其他有心人埋伏在胤禎身邊的‘閒棋俠女’,我們尚不得而知,查起來也相當費事!讓韋虎頭和她惺惺相惜,繾綣一番,或許便得清清楚楚,發生良好作用!”甘鳳池聽得不住點頭,含笑説道:“舒兄老謀深算,令人可佩!如今我也覺得應該讓韋虎頭獨自歷練,走趟北京城了!”舒化龍笑道:“眼前龍虎暫離,揚州無事,甘大俠帶我去開洋葷吧!”甘鳳池一怔問道:“舒兄要開甚洋葷?”舒化龍笑道:“我想去‘新麗院’,打個茶圍,並以所煉靈藥,替庫多絲基,療治惡疾!她和胤禎一夕風,害了愛新覺羅的子子孫孫,雖是我們預定謀略,但若任其繼續毒,貽害平民,便迥非本意的了!”甘鳳池聞言,自然即陪同舒化龍,前往“新麗院”向茅十八介紹,並説明韋虎頭已去北京情事。
茅十八因深知四阿哥的明厲害,倒着實有點替韋虎頭暗耽憂慮,但舒化龍、甘鳳池一再從各方面加以分析,説明胤禎在這結眾奪嫡期間,決不敢對雲南韋家,過分開罪,茅十八才放寬懷,不為韋虎頭空自懸憂,而豪情發的對舒化龍熱誠招待。
“新麗院”已成揚州風月聖地,則茅十八用來招待貴賓的,自然是醇灑、美人!
不過,甘鳳池只愛酒,舒化龍也秋高矣,不近美人,故而茅十八隻選幾名雅擅琴棋,於彈唱的上選姬人,侑酒添觴,以及偶或尊前助興而已。
這樣的場面,是否有點冷清,不熱鬧呢?
不,熱鬧的事兒,馬上就要開始,並會是熱鬧已極!
首先,不知是由誰發的命令,所有“新麗院”中的女、龜奴,都一齊往麗園門湧出,似是要接什麼特殊貴客。
最特殊的“貴賓”四阿哥胤禎已回北京,其次的“貴賓”甘鳳池和舒化龍,已被茅十八親自接待在麗冬院樓上飲酒,怎會又是“貴客”降臨,並從所有女、龜奴,一齊趨的氣勢看來,這位“貴客”的身份,似乎決不會在四阿哥胤禎之下!
其次,甘鳳池正想舉杯飲酒,他的酒杯中,突然跳出了一隻小小青蛙!
舒化龍正以獨煉秘藥,為庫多絲基療治極為頑固難纏的國際梅毒,他那把業已留得飄拂前,相當漂亮的五綹鬍鬚,突然竟冒煙起火!
…
眾女、龜奴,一起恭的特殊貴客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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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鳳池的酒杯小,為何會跳出青蛙?
…
舒化龍的鬍鬚,為何會冒煙起火?
…
這些很奇怪而很熱鬧的問題,留待次一步解答,筆者必須先敍述那位單人追蹤四阿哥,趕赴北京的韋虎頭所遭所遇!
韋虎頭因四阿哥等一行,業已先走多時,生恐追趕不上,會錯過不少熱鬧節目,故在離開瘦西湖後,他是展盡輕功,兼程疾趕。
誰知就在當黃昏,在他經過一處不太繁盛鎮集的一家小酒店時,店中突然傳出了“韋家虎子”四字!
…
韋虎頭聞聲一怔,立即止步不行,轉身走進酒店!
一來,他從半夜一路疾趕,知今時已黃昏,腹中飢渴!
二來,四阿哥一行,分明去遠,似無法在途中追上,只有等到了北京,再決定是對他明訪,或是暗探。
三來“韋家虎子”四字,分明是針對自己,但究竟是挑釁?亦或是招呼?如今還不清楚。
自己初出江湖,聲名未振,這小鎮酒肆之中,為何有人能一口直道出自己來歷?
有了這種疑問,韋虎頭遂止住腳步,轉身進店察看。
本用不着找,因為酒店中,十二三副座頭上,只坐着一位身材不甚高大的青衫文士。
韋虎頭本來還想另覓座頭,要點酒飯充飢,那青衫文士見他走進酒店,便把手一伸,揚眉笑道:“四海之內,皆為兄弟,些許一頓酒飯,所值微薄已極!韋大俠賞點面子,就由小弟蕭鴻,作個東吧!”韋虎頭見這自稱蕭鴻之人,貌相平凡,甚至還略嫌猥瑣,但雙目之中,卻有異芒閃爍,説話語音也有一些難以形容的怪異之處!
因自己進店之故,本是為好奇而來,遂也就不客氣的,在蕭鴻業已叫了不少酒菜的那一桌上,坐了下來,點頭説道:“好,恭敬不如從命,我就叨擾蕭兄,但卻請蕭兄賜告,你怎知小弟姓韋?”蕭鴻一面為韋虎頭斟酒,一面笑道:“慢説韋兄令尊是一代怪俠,名滿四海、功邁公卿,就是韋兄初試新招,一劍連誅‘藏派’中的極高手‘呼倫三佛’,還不威震六合?正所謂‘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君’了!”韋虎頭想不到自己昨夜劍斬“呼倫三佛”之事,已如此遐爾播傳,不聽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