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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回巫蠱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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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之地多高山,崇山峻嶺之中生活必然兇險,如此同樣養成巴蜀人彪悍之風,男人大多以狩獵為主,至於女人持家務,當然還有一點養蠱,這種事在巴蜀一帶並不忌諱,未免有人以蠱害人同樣有所約束,一名老者站在高高祭壇之上,削髮皆白,下方站着三人,年紀二三十歲之間,地上放着一具屍體。

“什麼時候發現?”

“就在今清晨,有人在山上發現屍體,因為太過詭異所以送到聖壇。”

“這樣~”老者答應一聲,看上一眼,轉身對着祭壇躬身跪拜,口中唸唸有詞,禮成方才從祭壇之上走下,三人垂手而立,老者身為巴蜀一帶大族師,自身地位極高,蠱術修為更是驚人。

老者來到近前,身子彎下,死者臉慘白,即便是死人血停止動同樣不應該是這樣的白,咽喉處出現幾個黑窟窿,不知是被何物刺穿,最讓人不解的是發現屍體地方本沒有任何血跡。

“大族師,是否是蠱屍所為?”蠱屍,術其中一種,以術數控制臨死前心有怨氣屍體,因為身體僵硬,行動時只能跳着行走,練成後力大無比,速度極快,喜食人血,地上屍體應該是被人乾血而亡,所以才會想到這種傳説中術。

老者搖頭,“並非蠱屍。”身形站起,大族師眉頭緊鎖,三人都是大族師親傳弟子,巴蜀四靈,此時只剩下三人。

“不是蠱屍,又能是什麼!”大族師嘆口氣,“這個術已經了幾十年,不想還是有人偷偷使用。”目光落在那人脖頸處,那道傷口雖然與蠱屍造成傷害極為相似其中有所不同,“是血嬰。”

“血嬰!”三人聽罷不得有連連搖頭,這種術同樣第一次聽大族師提起,既然是術必然不被外人所知,從名字上已經可以判斷必然是一種極為惡蠱術。

蠱的種類有數種之多,常見如蛇蠱、金蠶蠱、篾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神、疳蠱、腫蠱、癲蠱等,蠱的種類以及飼養方式不同所形成蠱毒種類也有所不同,個人修為不同,蠱所起作用同樣有所區別。

“因為太過殘忍所以已經廢除,任何人不得修煉,其中還有一段故事。”大族師抬頭,目光落向祭壇下方一塊斷裂石板上,沒有人清楚石板來歷,上面字跡應該是被人劃掉,三人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等待大族師説出血嬰蠱那段傳説。

大族長身子坐下,緩緩説道:“曾經聖壇出過一位了不起的人,族人都叫他阿婆,修煉術數替人醫病,阿婆收了一個女弟子名叫阿蘭,人長的漂亮天賦也高,後來耐不住寂寞,嫁到另一個寨子,夫恩愛,阿婆聽到以後也為弟子高興,兩人婚後阿蘭有了身孕,男人很高興,帶上弓箭出門打獵替子補身體,誰想天意人,不小心墜入山崖,被人發現時已經斷了氣。”大長老説到這裏忍不住停下,三名弟子臉上同樣出悲傷之,對這個叫阿蘭女人遭遇到同情。

大長老接着道:“阿蘭一遍遍呼喚丈夫名字,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挽回男人生命,寨子裏的人出力選了一個時辰下土安葬。

下葬那一刻,阿蘭反而出奇平靜,眼淚已經哭幹,更加不想因此影響腹中胎兒,這是能做的最後一件事,那是生命延續,同樣是希望,可惜上天並沒有可憐她,孩子出生之後始終不哭,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接生婆連打帶拍就是不哭,同樣跟着着急,只好對着躺在牀上一臉虛弱的阿蘭説道,你得做好準備。言外之意,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阿蘭一句話也不説,只是萎縮在被子裏,緊緊抱住孩子,受彼此心跳。

到了後半夜,可憐的嬰孩沒了呼。阿蘭依然緊緊抱着,手輕輕拍着,那一刻臉上帶着幸福,“孩子別怕,媽媽會保護你,很快就會讓你活過來。”説完將嬰孩屍體小心的平放在牀上,小心用被子蓋好,輕輕撫摸小臉,走出屋子進入卧房後面漆黑小屋,終不見陽光一股股陰寒之氣從裏面傳出。

手腳麻利先是拿出了養蠱用的盆子,從裏面抓出了一條綠小蜈蚣,走出小屋,將綠蜈蚣放在剛剛死去的嬰兒身上,那蜈蚣似乎很有靈,剛一沾上嬰兒的身,迅速朝着嬰兒嘴裏爬去,轉眼間不見了蹤跡。

阿蘭拿出一張符咒貼在嬰兒頭頂處,只要陽氣不散魂魄同樣可以留住,左手尖刀劃破手指,血瞬間出,嘴裏唸唸有詞,手指進嬰孩嘴裏,符咒上方字跡由黑轉紅最後透過頭頂消失不見,只見死去嬰孩發紫的臉上漸漸有了血

阿蘭走到牀底下,拿出了一個木盆,把嬰孩放在盆裏,用手一抓,從中挑選幾隻蠱蟲同樣放進了那個盆裏。接着,割開了自己的手腕,看着鮮血慢慢入,蠱蟲同樣張開嘴

阿蘭身子一晃,剛剛生完孩子原本應該安心靜養,現在還要施法餵養蠱物身體難以承受,看看血應該夠這幾隻蠱蟲食用立刻止血包紮,拿出一塊藍印花布,蓋在了那個小木盆上面,用手指在上面畫了一道符咒,然後很温柔的對着那木盆説道:“寶寶乖,好好休息,媽媽明天再來陪你。”説完這些話,阿蘭突然冷笑了幾聲推門出去。

青煙升起,一股香氣傳出,阿蘭揭開,用手抓住往嘴裏,整隻老母雞一股腦吃光,臉上表情更是嚇人。

阿蘭先是死了丈夫,現在連孩子也出了事,寨子裏女人帶着東西來串門,任憑怎麼敲就是沒人回應,無奈只得回去。

十天過去,阿蘭終於出現,臉有些蒼白,穿了一件乾淨衣服,從集市回來時身後跟着一個年級十三四歲女娃,多半是想找個伴,這件事很快平息,偶爾夜裏從阿蘭居住小屋裏傳出女人呻聲,一個寡居女人,好説不好聽,阿蘭行事越發古怪,村子裏的人遠遠避開,尤其是女人,一個個緊盯着自己男人,阿蘭生得水靈,難免那些賊男人偷偷惦記。

陰森小屋內,阿蘭看着眼前女孩,目光呆滯,穿上一身乾淨衣服,不知是誰家的孩子,目光落向角落裏木盆上,一咬牙,拿起一隻蠱蟲放在女孩身上,嘴裏不停唸唸有詞。

女孩緩緩向前,來到帶有符咒木盆前,身子跪在那,揭開上面藍印花布,手緩緩伸進去,木盆裏面毒蠍鋒利的鉗子瞬間刺入,手指開始血,裏面毒蟲不停,以活人為祭品,這種蠱術必然為聖壇所不容,阿蘭沒有選擇,為了孩子只能這麼做。

符咒褪去,女孩眼睛睜開,看着眼前木盆試圖逃離,身體無法移動,“姐姐,你要做什麼?”

“恨吧,要用你的血來養我的孩子,一直到他活過來。”

“不。”女孩無法掙,眼中透出驚恐之,其中同樣夾雜怨恨,被人遺棄,原本以為被好人領養,恨,發自心底的恨,這恰恰是阿蘭想要的,聚集怨氣讓死嬰復活,怨氣越多同樣越有效,血順着手指下,木盆裏的嬰兒,竟是會張開嘴接着不停嚥!

“看見了麼,那就是我的寶寶,你要陪着她,直到她活過來。”阿蘭冷笑一聲,左手掰開女孩小嘴,右手從木盆內拎出一條綠蜈蚣強行餵了進去,蜈蚣一閃而沒,隨着蜈蚣進入,女孩眼神變得恍惚,呆呆的站在那裏。

隨着鮮血不斷的進死嬰的嘴裏,死嬰的臉越來越紅,周圍那些蟲子們,也開始躁動不安,紛紛在血水裏爬來爬去,似乎是受到一種潛在的危險,這種危險恰恰從身邊發出,上面佈滿符咒,即便兇猛毒蟲同樣無可奈何。

阿蘭上前將女孩平方在上面,雙手開始她身上的衣服,女孩身體已經發育,皮膚細,嘴裏唸唸有詞,木盆裏那些爬來爬去蠱蟲,竟從女孩下面不停鑽入,隨着蟲子進入,身體隨之左右扭動,眼神離,呻聲隨之響起,那種聲音與男女房·事之聲完全相同。

隨着身體停下,拿起一碗清湯喂下,那些原本鑽入裏面蠱蟲紛紛鑽出快速爬回木盆在死嬰身邊不停動,讓人不可思議一幕出現,原本死去多死嬰,此時竟然張開嘴,一張血紅小臉上出詭異的笑容,阿蘭看在眼裏臉上出喜,等到那蟲子在木盆裏安靜下來,便重新用印花布把木盆蓋上。

“不想世間還有這樣殘忍的術!”大族師講到這裏,其中一人忍不住説道,三人之中同樣有一名女子,一身衣依然無法掩飾清秀容顏,講到男女之事不由得臉上一紅,畢竟未經人事。

大族師嘆口氣,“世間最難割捨的就是情,阿蘭原本沒錯,錯在執念太重,最終誤入歧途害人害己。”

“接下來發生什麼?”大族師嘆再次嘆口氣,“悲劇已成,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