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回風雷劍重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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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荒寂山村突然來了兩匹不速之客,四處劫掠為生強盜倒在血泊之中,如果村民看到必然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平裏隨和老實的鐵匠變成瞬間取人命高手,手中用來打柴柴刀同樣成為殺人利器,這種情形似乎只有在小説之中才有的情景。
兩道身影緊緊貼在一起,十幾匹戰馬停住,燕王閃身從馬上跳下,打量院落中兩人,一身衣衫盡顯破舊,手中柴刀,如果不是地上四煞屍體,眼前這個人必然無法與公孫信中提到那個人相比。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只為自保。”燕王點頭,“壯士放心,並無問罪之意,四人手持利刃,樣貌兇殘,必然不是善類,如今公然闖入他人住處死有餘辜。”
“謝公子大義!”公子之稱並非所有人都適合,唯有顯貴之子或者王室之後年輕男子才能以公子相稱,對方一身華服,身後數十親衞必然身份不低。
“此次前來是要尋人。”
“前方才有村落,這裏只有我夫婦二人打鐵為生。”燕王淡然一笑,“寡人要找的人便是你。”黑臉漢子抬頭,兩道目光相對,臉上出笑意,“只怕讓大王失望。”
“你是如何知道!”身後之人警覺,手中兵器橫在身前,身負保護大王重則不敢有絲毫大意,對方如何判斷大王身份不得而知,只是一點可以肯定,從不經意間殺氣斷定這個人絕對不是打鐵匠那樣簡單,不然大王如何會親自前來。
燕王擺手,“是寡人一時説漏了嘴,也好,索以誠相待。”説完從懷裏掏出一物,正是當從公孫所留包袱中得到,燕王一直帶在身上。
黑臉漢子愣住,手臂鬆開,單膝跪地,燕王手中不過是一塊令牌,整體漆黑,上面磕着一個大大的恩字,從黑臉漢子神情可以看出其中必有淵源。
“公孫相國可好?”燕王嘆口氣,手臂抬起故作悲態,“已經去了,臨終時留下書信請壯士助寡人以救燕。”
“荊軻不過一鄉野之人如何能當此大任!”
“荊軻!”聽到荊軻之名,三惡嚇得面蒼白,殺手之王荊軻,早有傳聞,見此人必死無疑,任何人都無法在對方風雷劍下生還。
“燕國生死存亡之際,寡人懇請壯士出手,以救百姓。”燕王躬身施禮,不由得想到自身境遇,眼角隱現淚痕,荊軻看在眼裏,目光落在手中令牌之上,上面大大恩字正是自己所刻,本為齊人,劍術有成本想為國出力,不想臣當道屢屢被人詆譭,不僅如此更是被人誣陷落入冤獄,顯貴買通獄卒想要殺死荊軻,荊軻識破索殺死獄卒逃走,一路上連續擊殺數十追趕部從,身負重傷逃入燕國,得到公孫禮遇,念救命之恩臨行時立下還恩令,許下誓言他若有人帶此令前來必然答應一個要求。
“荊大哥!”荊軻看着懷裏佳人,糙手掌放在凸起肚子上,“月娥,荊軻不能言而無信,只要成事之後立刻回來,和你在這裏終老一生。”
“月娥相信,一定會等到那一天。”荊軻點頭,“大王稍等!荊軻去去就來。”荊軻説完快步來到院門處,猶豫一下,身子彎下手中柴刀不停揮動,地面很快刨出一個狹長大坑,裏面出一物,同樣以布包裹,布極為貴重,裏面之物必然極為重要。
但見荊軻雙手抓住快速打開,一把古劍,左手抓住,右手順勢一拉,夜中升起一道亮光,其中夾帶風雷之聲。
“風雷劍!”三惡聽過荊軻的事,眼見對方從院門下方找出寶劍,必然是傳説中的風雷劍,荊軻手持愛劍,十年前棄劍於此,一生漂泊唯有一人一劍,風雷劍如同生命一般,那一刻等於將自己同樣葬在這裏,今生當於此地長眠,如今風雷劍再次重見天。
荊軻起身,長劍收回劍鞘,月娥取出衣物,夫情深不忍分離,荊軻輕撫愛人頭頂,“照顧好自己。”
“一定要回來,我和孩子在這裏等你。”荊軻點頭,原本堅定眼神那一刻出從未有過的恍惚,如果可以寧願放棄心中執念不去理會所謂的還恩令,如果可以寧願放下所有虛名只求能與相愛的人終老一生,只是不能,隨着四煞出現,原本平靜生活徹底打破,荊軻清楚,憑藉自己手中劍無人能擋,只是不比當年,如今已有家室,同樣懷有身孕,一旦拒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敢去想,更加不敢去賭。
荊軻飛身上馬,一行人揚長而去,書説簡短,這一返回都城,一路上燕王禮遇有加,進入王城,酒宴擺上,荊軻起身,“大王,是否能告知詳情?”燕王嘆口氣,“趙王殘暴,屢次興兵,先滅魏、韓、然後滅齊,寡人雖有愛民之心,怎奈確無力除賊,今趙國大軍不過易水兵臨都城,寡人必然率兵死戰,只是不想看到燕國百姓為此受難。”
“荊軻可以做什麼?”
“殺死趙王。”燕王目光透出兇狠之,荊軻愣了一下,多半已經猜到,如果是其他事必然不會大費周折請出一個殺手,燕王接着道:“趙括一死,趙國唯有退兵一途,如此可免燕亡國之危,一切全仰仗壯士。”荊軻起身回禮,“即便荊軻答應必然無法輕易接近,想要闖過趙軍大營擊殺趙括本無法做到!”燕王點頭,兩人坐回,“寡人已有計策,可假意歸降,進而惑趙王,壯士可以使者身份接近,時機成直接擊殺。”荊軻淡然一笑,心裏清楚,完全是一個死局,即便能夠按照計劃完美殺死趙括,試問如何闖出趙國大營,一旦失敗趙王更加不會放過自己。
“此法倒也可行,只是要有足夠誠意才行。”燕王點頭,懷裏拿出一物,燕國城圖還有燕王大印,得到這兩樣等於可以輕鬆掌控燕國,除了主要將領之外,軍中·將士還有燕國百姓只知燕王之名,本不清楚燕王樣貌如何,年紀多少。
“加上這個如何?”荊軻起身,“並非荊軻膽小,只恐失利有負大王重託,想要成事當再尋一人,得此人相助必可輕易擊殺趙王。”
“何人?”
“高漸離!”
“琴魔!”高漸離一生鍾情於琴,不想同樣被劍與情所擾,一手墨子劍更是神乎其神,兩人把酒論劍三不分高下,荊軻心裏清楚,若生死相拼未必是高漸離對手。
燕王面喜,“可知此人在何地?寡人必然盛情相請!”荊軻道:“此人飄忽不定,即便荊軻同樣十幾年沒有好友消息。”燕王眉頭一皺,“如此倒是讓人難做。”荊軻笑道:“世人所愛皆有不同,只要大王可得一名琴然後傳出消息,不出數高漸離必然現身!”
“寡人宮中恰好有一古琴,乃一位樂人所贈,一直無人彈奏,如此必然是上天助我,來人,立刻發出消息。”燕王得公孫妙計,到了這裏終於可以揭曉,公孫所用之計便是以燕國城圖假意歸降,進而以殺手殺死趙括,如此趙國必亂,秦國豈會錯失此良機,燕國危機可解,大可趁機休養生息,至於殺手人選便是荊軻,書信之中寫得清楚,上面標有荊軻所在位置,當公孫相助荊軻,對方雖是殺手之身,確非胡亂殺人之輩,念對方俠義,荊軻身邊女子原為官員所贈,不想兩人暗生情愫,索留在村落陪伴荊軻。
趙國大軍休整完畢向前進發,沿途百姓夾道歡呼,即墨城失而復得,今臨淄城躲避百姓紛紛趕回,修繕房屋,整理土地。
張良面帶愁容,一路上苦苦思索陣法之中破綻,八門屠仙陣同樣以八卦方位演變,其中包含乾門、坤門等等,爾東娜胡亂一衝破開方位正是生門所在,若想真正達到徹底困死對方目的,唯有將生門轉為死門,最大限度發揮陣法威力。
臨近燕國邊,上方旗幟猶在,燕王退走,邊尚有幾千守軍,並不抱有太大希望,邊雖經營多年必然無法與都城相比,守將面陰冷,下方趙軍陣營林立,雙方兵力相差太過懸殊,最主要一點,燕軍敗了,即便當不可一世東胡騎兵大軍同樣敗在趙軍之手,燕王退走之後,東胡陣營接近,為首之人守將認得,當一同守城老族長,手下族人箭術了得,一番言談只得打開城門放哲別族離去,看得清楚,東胡騎兵接近二三萬人,一旦起了爭執對自己不利。
“將軍,不行咱也撤吧,總好過死在這裏。”守將搖頭,“身為將者當死者為國,不戰而逃豈不是丟了男人血。”副將道:“大王帶了那麼多兵馬出去都敗了,就憑咱們幾千人馬哪夠趙人打!”
“打不了也要打,傳令下去,哪個人熊了,現在就走,本將軍絕不為難,剩下的都把命出來跟趙軍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