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臨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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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都臨淄相國府內亂成一團,趙國大軍兵圍臨淄,消息傳來水路同樣封堵,如此整個臨淄城外圍完全被趙國大軍控制,錢楓酒醉未醒,整個相國府頓時沒了主心骨,幾人聚在廳堂急得來回踱步。
“相國大人醒了沒有?”
“還沒!”
“緊要關頭,大人他卻!”那人説完忍不住嘆口氣坐回原位。
一人道:“也要體諒大人才行,沒有人能夠體會大人的難處。”
“説的也是,不管如何總要想個法子才行,一旦趙國大軍攻城又當如何?”
“長史放心,城門守軍陣營齊整,每一處不下十萬人,趙軍本攻不進來。”
“老夫還是放心不下。”錢楓房內鼾聲如雷,平跟在身邊下人連連搖頭,“那一晚大人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坐在那,第二天天亮以後去看了一眼還坐在那,什麼也沒説,只是要酒,不想醉成這個樣子。”
“去做事吧。”一名女子站在門口忍不住向內看了一眼,女子身份可憐,原本是將軍府上的一個丫環,最後賜給錢楓,原本以為命運多難,不想錢楓對她倒是有情有義,如今有了名分有了骨,兩人之間同樣生出難捨的情分。
家人答應一聲快步離開,女子透過縫隙向內觀望臉上出笑意,自從回到臨淄整為了國事奔波難得睡個好覺,“大人,無論如何始終會跟在大人身邊。”幾名劍手走出,來到一處僻靜處,四下無人,一人道:“趙人這次真的打來了,這裏怕是要呆不下去了。”黑臉劍手道:“如今大軍圍城又能去哪!還不入留在這,至少有酒有。”
“就為了那點好處,一旦戰事不利我們這些人必然要被送上城牆,不好可是要丟了命。”説話之人生得尖嘴猴腮,一雙小眼睛不停四下打量,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另外一人道:“相國大人對我們不薄,這個時候離開總是覺得過意不去。”身形魁梧劍手冷笑道:“當時只是入府做士人,他給我們好處,我們同樣替他做了事,如此最是公平,不僅是我們,早有人離開相府。”黑臉劍手道:“索混入百姓之中,趙軍必然不會對百姓動手。”
“就這麼離開?”尖嘴猴腮之人使了一個眼,其餘三人會意,這是要些好處,離開相府處處都要花銷。
黑臉劍手道:“有什麼路子?”一臉相之人笑道:“前些子曾經親眼見過相府庫房裏的寶貝,多得讓你數不清。”此人原本就是一個賊,不想遇到一個正主險些被人抓住,最後入府做了劍手。
“寶貝,那還等什麼,今晚立刻行動!”
“好!”錢楓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費盡心力招來的劍手要打自己主意,幾人不過是市井之徒,投靠錢楓同樣是為了混些好處,真正的劍手必然不會輕易被金錢所左右。
幾道身影離開,暗處閃出一人,面陰冷手持利劍,正是前些時進入相府劍客,劍術極高得到錢楓賞識。
入夜,四道身影出現直奔後院庫房而去,庫房前火把通明,四名劍手守在門前,腳步聲響起,黑暗中顯出幾道身影。
“誰?”
“是我!”火把舉起終於看清,身為劍手彼此十分悉,一人舉起左手劍柄,“庫房重地,幾位想必懂得規矩。”為首魁梧劍手笑道:“那是自然,不過是夜裏睡不着四處轉轉,正好有好玩意要不要一起瞧瞧。”
“好玩意?”一人來了興趣,平裏喜歡賭上幾把,身形上前,一人手臂伸出攔住去路,“相爺大人代過不準任何人接近,同樣不準接近任何人。”那人猶如酒鬼勾出酒蟲,“都是自己人何必整天更防賊是的,快拿出來!”身形魁梧劍手手伸向間掏出一物,手腕抖動發出嘩啦嘩啦響聲,有些類似後來的骰子又有區別,那人眼睛睜大,“怎麼玩法!”
“簡單。”説完身子向下,嘩啦聲同樣停住,那人忍不住蹲下來想要看個究竟,那人左手一揚,藉着對方探身查看機會右手順勢抬起正好抓中那人咽喉要害手指猛然發力,那人身子左右扭動。
“老三!”一人喊了一句,身子依然左右扭動始終不見聲響,三人身形快速接近,心思完全放在被對方制住人身上,另外三人趁機接近,三道身影同時攻出,火把落地,手中匕首紛紛擊中對方要害。
“你們,對得起相爺!”為首之人發出一陣冷笑,“只有你們這些迂腐的人才會有這種想法!齊國大勢已去何必跟着倒黴。”
“去。”一臉相男子身形躍起接近門鎖,掏出一物,身為賊上牆開鎖都是看家本事,咔的一聲青銅鎖打開。
“成了!”臉上出笑意,其中帶着幾分得意,説完雙手向後一拉,一聲慘叫,兩條手臂直接從身體分開,幾人俱是一驚,一道身影站在門內,手持利劍上面帶有血痕,“是你!”
“沒有人可以動相爺的東西。”一人一劍站在門口,話語透出冰冷,此人劍術極高雖入府不久名聲已經不小,儼然成為相府第一劍手。
“何必護着這個人,裏面的東西分你一份,不,分你一半,怎麼樣?”面對威脅,索以利益來打動對方。
“聽着似乎很划算。”黑臉劍手上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慘嚎同伴長劍直接擊中,那人眼睛睜大,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死法。
“裏面的寶貝絕對夠我們這輩子逍遙快活,趙軍就要攻進來了,臨淄城同樣呆不下去,索分了寶貝各奔前程。”
“好!”黑衣劍手説了一聲好身子向前,三人面喜,雖然死了一個同伴至少自己還活着,劍光閃動,拔劍、殺人、收劍,劍光劃過三人咽喉。
“殺的好!”黑暗中走出一人正是錢楓,面陰冷看着倒在地上死去四人,黑衣劍手退後一步,“大人。”錢楓身形接近,三人俱是咽喉中劍,方才躲在暗處看得清楚,黑衣劍手假意答應邁出一步恰好處於最佳位置,突然出手瞬間擊殺三人。
“本相生平最恨這種人。”錢楓冷哼一聲,面對三人背叛不免惱火,如今大權在握高高在上,早已忘記當年就是靠着這種手段走田單進而坐上相國之位。
黑衣劍手面陰冷,“敢對大人不敬,只有死路一條。”錢楓點頭面讚許之,一把只能當做擺設的古劍收服一個可以信賴的好手,這場買賣只賺不賠,“你我萍水相逢一見如故,一起去喝一杯。”
“飲酒傷身同樣對劍術不易,所以從不飲酒!”錢楓道:“也好,只要有喜歡的東西儘管提,本相必然不會虧待自己人。”
“有了它已經足夠。”黑衣劍手目光落在手中長劍之上,錢楓所贈寶劍,從接觸那一刻起兩個人之間快速建立聯繫,那種血融合的覺手中劍彷彿有了生命,成為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本相終於清楚何為真正的劍客。”錢楓原本同樣是劍手出身,從小苦練劍法只想着有朝一憑藉本事改變命運,如今整為國事所擾劍術同樣減退不少,聽到劍手所説不免慨。
“大人,這裏如何處置?”地上盡是屍體,除了被黑衣劍手斬殺三人之外,守在庫房門前四人同樣被殺。
“是時候清楚誰對本相忠心,誰抱有異心。”錢楓喚來相府親兵將屍體抬到前院,火把點亮,住在前院士人不明所以紛紛起身觀看,火把下看得清楚,三人咽喉處透出血痕,站在一旁的正是剛剛來到相府不久一臉冰冷的黑衣劍手。
錢楓咳嗽一聲,“都看到了吧,這三個人想要對本相不利最終招致惡果,大敵當前,若是有人想要離開本相絕不阻攔。”説完手臂一揮,兵士推着三輛大車來到近前,嘩啦一聲打開上面袋子盡是鐵錢。
“這些都是你們應得的,能拿多少便拿多少,不過有一點要説清楚,出了相府大門便不再是本相的人,生死自顧!”錢楓府上士人之中有不少是在這裏混吃混喝,眼見滿地鐵錢兩眼放光,趙國大軍圍困臨淄城,好子怕是要混到頭了,索拿了好處再謀出路。
一人用手一推,旁邊之人會意,兩人上前,“念相國知遇之恩,怎奈家有老母需要奉養正想與大人辭行。”説白了就是想走,只是給自己找一個體面合適的理由罷了。
錢楓面帶笑意,“本相已經有言在先絕不反悔,能拿走多少便是多少。”
“謝大人!”兩人上前,雙手各拎出一大袋,分量必然不輕,好在平練過一些拳腳功夫,兩人躬身打過招呼直奔府門而去,陸續有人走出錢楓始終面帶笑意,真正能夠用上的必然是那些不看重錢財真心願意留下的人。
夜中兩道身影出現,順着街道一直向前,一人笑道:“真是運氣,有了這麼多錢何必再看別人臉。”
“相國大人這次倒是大方。”
“形勢所,趙軍就要打進來了,留着這些錢何用,索分了,給自己留個好名聲。”
“兄台高見!”兩人有説有笑,雙手握緊,猛然身子一震,整個人快速向上升起,眼睛睜大雙手抓住咽喉處,時間慢慢過去身子一雙方落下三道身影。
一人上前踢了一腳,“動了相爺的東西還想走,真是異想天開!”説完使了一個眼,另外兩人收好繩索拎起掉在地上錢袋,三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夜中。
臨淄街道相同情形不停上演,錢楓一臉陰沉看着府上死士帶回錢袋,隨着最後三人進入所有帶走錢袋盡數收回。
“相爺,屬下不負使命。”
“做得好,這些錢歸你們。”
“屬下不敢。”錢楓愛財如命,離開相府士人下場所有人看在眼裏,一旦拿了難免丟掉命。
錢楓回頭,“這些是獎賞,只要對本相忠心可以得到更多。”
“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