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近乎完美的殺人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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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總是讓人多出幾分想象。
轎子抬起,一眾護衞護住轎子,緩緩走來,接近長街盡頭猛然停住,身前護衞再次劍在手,剛剛緩和的氣氛頓時再次變得緊張起來,和方才不同,黑暗之中出現一道身影。
“又什麼事?”轎中人聲音明顯帶着幾分不滿。
劉護衞來到近前,“大人,前面有人擋住去路。”簾子掀起,夜中出一張肥臉,看年歲應該在五十開外,透過微弱光亮看去,確實有一個人站在中間擋住去路,身子略微彎下,站在那一動不動。
“去看看,叫他把路讓開。”簾子放下,一人使了一個眼,身後護衞快速圍住轎子,四名護衞手持利刃慢慢接近,身子微彎,和黑暗中那人幾乎相同,正是出手前的姿勢,一旦有事可快速反應,四道身影慢慢接近。
眾人目光完全被黑暗中那道靜立身影所引,即便護在轎子周圍護衞不免緊張,畢竟面對的是最為神秘的殺手組織,據稱從未失過手,這一次又將如何!
夜中,一道黑影慢慢落下,帶着幾分孤傲,速度輕緩,所落位置正是轎子頂端,身形落下幾乎沒有任何聲響,身子慢慢彎下,一柄劍直直向下刺出。
“什麼人,還不讓開!”護衞一聲怒喝,那人絲毫不為所動,依然站在那,手指一點,四道身影同時竄出,瞬間將那人圍在當中,四把利刃對準,沒有清楚對方身份之前畢竟不能輕易取人命,火折再次點亮,終於看清,不過是一個草人立在中間。
“又是虛驚一場。”
“是誰這麼無聊了一個草人在這裏攔路!”劉護衞聽見聲音快步來到近前,看得清楚,這樣的惡作劇未免多出幾分戲謔味道。
“提高警惕,必然不會那樣簡單,今晚殺手組織必然行動!”
“是!”
“搬開,以免耽誤大人行程。”一人上前,抓住草人試圖挪開,不由得眉頭一皺,“好重!”普通草人必然輕鬆挪走如何會有這樣重量。
那人身形站起,劉護衞道:“怎麼回事?”
“裏面好像有人。”
“有人!”眾人神一變,難道殺手藏在草人之中,如此太過令人匪夷所思。
劉護衞使了一個眼,火折接近,長劍瞬間將草人圍住,如此近的距離,即便武功再高同樣無法逃。
眾人凝住呼,一人用力一拉,眾人臉一變,發出一聲驚呼,“是管家!”草人之中確實有人,所以顯得沉重,火折光亮下看得清楚,正是管家,眼睛睜大,神情中充滿驚恐之,身體被人以木料支撐,所以能夠保持姿勢不變。
“出門之前還好好的!”一人面疑惑之,所有人清楚離開府門時尚且看到管家,如今確是被人殺死進草人之中。
“殺手組織已經行動。”劉護衞快步退回,一眾護衞手持利劍環視四周,神情中不免同樣顯驚恐之,殺手組織令人恐懼之處不僅僅是妙的暗殺手段,同樣來自他的神秘。
“大人,出事了,管家被人殺死。”轎子裏並無回應,劉護衞不由得眉頭一皺,管家平裏與大人走的近,儼然成為身邊最為得力的人。
劉護衞只得低聲再説一遍,轎子裏依然沒有回應,長劍忍不住向前探去,長劍一抖,簾子掀開,整個人先後退去。
“怎麼會這樣!”護衞上前,簾子掀開,火折接近,眼睛睜大,神情中畏懼之完全被不信取代,只見轎中人七竅血死相恐怖。
就在半刻鐘前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四周俱是護衞把守,完全可以用風雨不透來形容,殺手又是如何殺人。
夜中,轎子中透出一絲微弱光亮,抬頭看去,那是一道細細的裂痕,月光透過,位置恰好處在轎子中間,可以想象必然是兇手透過轎頂出劍,直接擊中頭部而亡,只是如何做到出手殺人然後離開絲毫沒有任何聲響發出,如此太過匪夷所思。
“大哥,怎麼辦?”劉護衞嘆口氣,“立刻報官,還有通知夫人。”轎子抬回,四位夫人被人叫醒,嘴裏打着哈欠,死者抬出,神態各異,有人不信,有人歡喜,一人猛然想起什麼,跪地嚎啕大哭,方才還是一臉平靜,哭聲響起,另外三人似乎同樣想到什麼,哭聲順勢而起。
一眾護衞離開,新夫人尋了一個機會進入後院,“你怎麼又來了!”
“一時一刻也不想離開劉大哥。”
“大人剛死,論身份總是夫人,若是被人看見,你我難免被人唾棄。”
“那樣更好,省得偷偷摸摸。”
“立刻離開,否則恩斷義絕。”劉護衞眼睛一瞪,小婦人無奈快步返回。
天光大亮,消息很快傳開,有人拍手叫好,又死了一個欺凌百姓的惡官,有人惴惴不安,平時關係極為親密,連續死了幾個,不好下一個就要輪到自己。
燕王宮一人身影筆直看着天邊升起烏雲,“又要下雨了!”身後傳出腳步聲,那人臉上出笑意,來人正是相國公孫,“相國大人,為何如此心急?”公孫道:“又出了命案,執掌田賦洪大人昨晚被人殺死。”
“又一個!”公孫點頭,“連續死了三個,現在得人心惶惶。”
“相國大人同樣擔心?”公孫冷笑,“大王説笑,公孫自問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所以並無擔心,只是這個殺手組織如此下去,難免被人利用剷除異己,到時恐怕會對燕國不利!”燕王丹冷笑,整個人猶如一把利劍,這是多年在秦國為質子養成的個,秦人尚武,想要活下去唯有擁有實力,論劍術這位新任燕王絲毫不弱,更是擁有一顆稱霸之心,“不會。”公孫眉頭一皺,“大王為何如此肯定?”燕王丹笑道:“相國大人最是聰明,必然清楚其中玄機,難道非要寡人説破不成?”公孫淡然一笑,“身為臣子自當全力效忠大王,不敢有任何猜忌。”燕王丹笑道:“殺手組織雖然神秘,只是想要在燕國立足同樣不易,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相國大人必然懂得。”公孫何等聰明,早已猜出其中玄機,“大王所言極是。”燕王道:“今便介紹一個人與相國認識!”説完手掌輕拍三下,拐角處走出一人,面冷峻,臉上帶着疤痕,右邊袖子隨着身形飄動不由得深一口氣,這個人只有一隻手臂,間佩戴長劍,能夠得大王重用必有過人之處。
公孫上下打量,“這位是?”燕王道:“左手神劍連晉。”
“連晉!”公孫聽罷神微變,連晉名字早已傳開,原本是衞國護衞,後來得平原君器重去了趙國,不想宮廷之戰敗給趙括,最後銷聲匿跡,連晉的失敗同樣成就了趙括。
連晉敗走,不想此時出現在燕國,空空的右臂,臉上的疤痕,神情中透出的殺意,這個人身上必然發生過令人難以想象的事情。
“連晉見過大王,見過相爺。”公孫哈哈大笑,“早聞大名,今一見果然英雄了得,後你我一同輔佐大王,必然前途無限。”連晉面如寒冰,“相國大人言重,連晉不想做官,只想殺人,任何對大王不利的人。”公孫道:“本相同樣如此,今得遇貴客公孫榮幸之至。”燕王上前,“只要一心為本王辦事,寡人必然不會虧待二位。”
“謝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