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白英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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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説。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簡單八個字確是表達出愛情的真諦,枝頭鳥兒共唱,樹底相擁私語。一聲呢喃嬌語,醉了夕陽,羞了,那不是夢境,是伊絲絲氣語輕敲着我的心扉,那心房已在伊的低語中敞開,讓伊長住,為伊跳動。是伊那柔滑的手連住我的軀體,牽扯我的心,與伊攜手在暖陽裏,歡笑在風中。此景與往年無二,可此情藉此景更有情,不敢辜負這年最美的景,更忘不了那刻骨的情,小小的手牽着小小的人,小小的心裝滿了與伊在一起的花,夏水,秋實,冬雪,一年,十年,一生。
“大哥這個法子可行。”秦婉冷哼一聲,“多半是你動了心思。”沐塵一拍腦袋,“對了,今天在水雲軒那白英兄弟眼睛不眨的看着那個領頭女子,一雙眼睛瞪這麼大,要是再大點就直接掉出來了!”
“去,去,去,不要在這造謠。”
“沐塵可是從來不説謊騙人!”善記哈哈大笑,“這點善記倒是認同,男歡女愛本是人間常事,白兄弟,這也算不得什麼,還是認了算了,若是有機會善記也好從中牽線成就一段美好佳緣。”一行人離開酒肆直奔水雲軒,遠遠看到雪地之中屹立幾道白的身影,白英腳步加快,一雙眼睛在人羣之中快速搜尋,始終不見昨夜魂牽夢繞的身影,難道這次臨淄之行本沒有來不成,那樣未免太過可惜。
一眾侍衞護住大車向前,白衣女子施禮,“公子,我家主人已經在船上等候,請!”一條大船停靠在岸邊,冷風吹起帆布呼呼作響,接近岸邊的地方隱約可以看到冰花,天雖寒,水尚未結冰,一名白衣女子掀開上面的布簾從裏面走出,白英頓時眼前一亮,是她,沒有錯,就是她。
寬厚的木板做成一條木橋將大船與地面連接,走在上面十分平穩,趙括等人順着木板一直向上,女子輕聲道:“諸位,請!”船內十分寬敞,桌椅等物品齊全,爐子內點着柴火,上面放着鐵質的水壺,大車同樣順着木板推上,船艙寬敞,選了一處地方放好,由侍衞看管,其他人進入船艙。
腳步聲響起,一人頭上帶着輕紗,一張嬌豔的臉若隱若現,“諸位,從這裏趕到臨淄需要三形成,雲水軒畢竟都是女兒家,還請諸位能夠獨善其身。”
“軒主放心!”衣衫輕輕飄動,雲奴身影從上面的橫杆處消失,秦婉抬頭,臉上的神情變了一下,很快從雲奴臉上離開,沐塵連連點頭,“不想世間真有這樣美的女子。”白英坐在高處,兩條腿不停來回晃動,一道身影出現連忙從上面躍下,動作瀟灑自然,那人嚇了一跳,見是白英面帶怒,“你這人真是不懂規矩,大白天出來嚇人,軒主有過代,你們的人只能待在船艙之中,不得接近這裏。”
“姑娘,我…”
“我什麼,沒看見正在忙着!”
“我來幫你!”
“不敢,你們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做事的理,要是被軒主知道可是要捱罵!”
“白英心甘情願。”女子上下打量白英一番,臉上出笑意,手指在眼前一晃,“那也不行!”説完順着竹梯快步走下,只留下一臉茫然的白英,自從水雲軒門前見到女子之後,整個人猶如行屍走一般只剩下一副軀殼,腦海裏只有她的影子,耳邊只有她的聲音,睜開眼,閉上眼,都是她的樣子,即便是苦悶的深夜心裏依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杯酒端起,白英一臉愁容,善記看在眼裏湊過來低聲道:“白兄弟,愁眉不展的可是有心事?”白英身體坐直,“閒着沒事喝一杯,先生要不要也來一杯!”善記用手一推,“酒不醉人人自醉,善記不善其道!”白英端起酒杯,“這可是好東西,男人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缺了它!”善記道:“白兄弟不是善於説謊之人,所有心思完全寫在臉上,機會難得,只有三天,三天一過各奔他方,一旦錯過難免遺憾終生。”白英酒喝到一半停在那,白的酒順着嘴角下,善記一番話完全説到白英的心裏,不錯,白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如今遇到自己喜歡的姑娘,如果連表達的勇氣都沒有算什麼真男人,只是這種事畢竟難以啓齒。
“先生可有法子?”善記面帶笑意,“可先來一招投石問路,這樣不僅可以少了尷尬,同樣更為穩妥。”
“投石問路?”善記點頭,“古有鴻雁傳書表達愛意,何不效仿,白兄弟大可寫下一封帶有愛意的書信給那位姑娘,若是能夠得到回信説明姑娘有意,這樣一切就好辦,即便沒有音信總是可以免去尷尬!”白英拍手,“這個法子好!”突然想到什麼,臉上的興奮很快消失,嘆口氣,剩下半杯酒再次喝下。
“白兄弟為何嘆氣?”
“先生的法子好是好,白英空有氣力本不會寫那些情啊愛啊之類的話,不好還要被人笑話!”善記笑道:“還以為是什麼事,善記好人做到底,親自為兄弟執筆!”
“先生之恩白英無以為報!”大船平穩向前,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白英早早起來心打扮一番,仔細打量連連點頭,想當年憑着這張英俊的臉可是沒少贏得少女芳心,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走出房間,大船共分兩層,水雲軒眾人住在上層,中間隔着一道樓梯加上一道門,除了飯食之外很少能夠接觸。
悉的身影出現,依然還是那樣美麗動人,每一個眼神令白英心醉,尋了一個機會快步過去,侍女一愣,“怎麼又是你!”白英並不搭言,一直捏在手心的布帕快速進侍女手裏轉身離開,那叫一個快,將平腿雙的速度發揮到極限,只見眼前白影一閃沒了蹤跡,侍女一臉狐疑,目光落在手心的布帕之上,順勢打開,臉上頓時出怒!
白英端着碗不停吃着米飯,桌上的菜餚絲毫提不起任何興趣,目光不停向上面瞄着,心裏始終沒底,若是對自己並不中意又該怎麼辦,善記用腿在下面輕輕碰了白英一下,白英會意,所有人看着自己,多半是行為太過怪異。
白英一臉傻笑,“好吃,真好吃!”眾人各懷心事並未在意,臨淄將近,如何利用兵盟的身份接近秦玉,取得信任之後又當如何實施自己的計劃,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如何做到全身而退,如果不能做到安然離開所有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費。
進入水雲軒大船之後,秦婉同樣變得怪異,一雙眼睛總是不停偷偷向上看着,這點倒是與白英有些類似,秦婉畢竟是女人,一個女人為何會對女人興趣,無非是亮點,第一是嫉妒,第二是妒忌。
飯食過後,一眾侍女走出,其中包含那名領頭的侍女,白英看在眼裏頓時心跳加快,快速閃到一旁,這種事畢竟是**不管結局如何越少人知道越好。
侍女面無表情指揮其他女子將碗筷撤下,白英嘴裏吹着口哨,手指輕輕敲擊船板,女子走來,頓時站直身形,眼睛假裝落在其他位置。
女子來到近前,手伸向懷裏,掏出布帕臉上出笑意遞給白英,白英愣了一下,還好沒人注意快速抓在手裏。
布帕打開,只見上面寫着一行字跡,“夜如熊熊烈火,不停烘烤我們相依相偎的身體。你輕盈的步履,牽引我麻木的身軀!”看到這裏頓時一陣興奮,不想真的對自己有意思,多半是被自己英俊瀟灑的外表所引,接着向下看,不由得眉頭一皺,只見上寫:“你白的臉蛋,燃燒了我冰凍的眼簾;你温柔的話語,撞碎我封鎖的心田。曼延曲折的山道,摺疊着我們若即若離的影子,鋪墊着我真心實意的表白,如果你願意,我願成為大海,任由你馳騁,我願成為高山,任由你攀登,用堅實的臂膀守護你!”越看越不對勁,這個內容好像是男人寫給女人的才對,拿在手裏仔細查看終於清,這一塊正是自己給侍女的布帕,至於這首令人酥麻的情詩應該就是善記代筆為自己所寫,如今給自己又是什麼意思,仔仔細細查找,沒有任何批覆文字出現,一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猛然想到善記,這個人餿主意多,還是去問問為好,想到這裏布帕收好直奔善記住處而去。
善記拿在手裏,上面的內容確實是自己所寫無疑,沒有任何言語,難道是無言的結局不成,看着白英那張寫滿迫切的臉,布帕一抖,無意間落在背面,臉上出喜,“白英兄弟,那個姑娘已經回了信!”白英聽罷一臉疑惑,“已經回了信,白英為何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