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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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響徹雲霄的大吼，讓前方細碎談論的婢女大吃一驚，各自拔腿就想跑。

雙手叉，擺出茶壺罵人的姿態，花豔伶毫不客氣的朝着逃的兩人叫囂，她生平最討厭也最看不過去的就是有人在背後説長道短。

“站住！”被叫住的婢女礙於花豔伶是客人的身份，不敢多加得罪，只有乖乖的停下腳步，來到花豔伶面前。

“豔伶姑娘…你叫咱們有什麼事？”兩人頭低低的，直瞧着自個兒的腳尖裝傻。

“我方才好像聽到你們在談論什麼事情來着？”骨的大眼在兩人之間轉，花豔伶明知故問。

“沒、沒有。”兩人異口同聲。

“瞎説，我剛明明聽到你們在説我，説我跟…”話硬是卡在喉中，不上不下，讓花豔伶不知如何表達。

“跟少爺的事！”其中一名婢女自作聰明的幫她接下去，話説完，才想到自己説溜了嘴。

另一名婢女猛地舉起手敲了一下她的頭，嘴裏還念道:“笨哪！”

“是你們不打自招，我可沒問，説…這是怎麼一回事？”勾起角，花豔伶朝着兩人問。

要不是她閒着無趣，索在這大宅院裏頭晃晃，也不會聽到這兩個小丫頭躲在這兒偷懶加八卦。

偷懶她倒是不管，八卦她本來也是可以不管，但若是八卦的女主角是她，她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是小桂…小桂同大家間磕牙的時候，説起她在少爺房裏看到的事…”小婢女斷斷續續的説道。

“小桂？她又是誰？”這兩人還更沒義氣，居然連名字都招了出來，花豔伶在心中暗啐。

“總之就是她看到豔伶姑娘你在少爺房裏…在…做…反正有曖昧就是了，我們倆還有事要忙，求你別為難我們了。”説完也不管花豔伶的反應如何，説話的婢女拉着另一名婢女拔腿就跑，連手中洗淨的衣裳落了地也無暇撿起，好像身後有毒蛇猛獸在追似的。

“真沒禮貌。”花豔伶撥一下秀髮，突覺一陣陰寒，小手將披在身上的裘衣拉得緊一些，了凍紅的小手。

這下子鐵定整個慕府的人都知道了，人哪，真是嘴巴最不牢靠。

蜚短長，她已經司空見慣，怛…不知慕紹頎會如何想？

她倒是好奇的…是暴跳如雷？抑或是冷漠以對？比較可能的，大概是後者。

她蹲下身子，用小手撥着被假山圍繞的小湖面，看着它泛起一圈圈漣漪，受着冰心刺骨的温度。

慕紹頎的心…大概與之同温吧？

對着水中的自己勾起角，花豔伶自嘲一笑，喃喃念道:“女人…總是比較容易陷下去…”好像是無集的平行線，卻不經意的碰在一起，但是碰在一起之後，會摩擦出火花嗎？還是…又漸行漸遠…

玩水上了癮，花豔伶索去繡花鞋，將白皙的小腳丫浸入水池中，享受着寒冷的覺。

淡淡的笑着，小腳甩了甩濺起晶盈的水花，任由身上的衣裳被濺濕也無所覺。

玩得起勁的花豔伶，沒發現一直有一雙陰霾的眸子在暗處緊盯着她，裏頭載滿的似乎是怨恨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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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聽説…那個花姑娘現下住在慕府？”打從齊向揚一進門，心急如焚的齊雨涵即刻上前問道。

去外衣，齊向揚喝了一口僕人遞上的熱茶，暖了暖身子，才疑惑的向她説道:“我今天去慕府的時候，聽説你也有去，怎麼，你沒見着她？”當他聽到慕府的總管説齊雨涵也有去時，他還懊惱着怎麼她又偷跑出去了，最近她這種行為變得有些頻繁，讓他生疑。

以前的齊雨涵，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儼然是個大家閨秀…

“我…是呀…”低垂螓首，齊雨涵顯得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