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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八章賈璉陰溝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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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接連幾大雪,密而厚實的濃霧遮擋住路人的視線。時間飛快過去,初一如期而至。

,滿天濃厚陰沉的濁雲,重重陰霾籠罩着紫城,鵝似的雪花唰唰灑下,凜冽的寒風呼嘯吼叫,風雪加,肆着滿樹枯黃的樹葉。屋檐下掛着一排排其形各異的晶瑩透亮的冰凌。光禿禿的枝頭上烏鴉蜷縮着腦袋身體,瑟瑟發抖,發出沉悶刺耳的呱呱叫聲。

賈璉打着哈欠,倦怠未醒的在內侍服侍下,穿戴好衣服,抹脂擦粉,好一翻忙碌,才收拾整齊。

賈璉伸了個懶,聲音透着沙啞:“皇上呢?”小寧子理了理賈璉的滾衣襟:“今兒是聖母皇太后的生忌,皇上剛去了福壽宮給聖母皇太后上香去了,皇上讓公子在暖閣等他。”小寧子打點好賈璉後,告了聲罪,匆匆忙忙帶着人前去福壽宮伴駕。

天際的曙光掙扎着突破層層陰晦昏暗的濃雲,出一縷縷觸目驚心的暗紅

賈璉一手捧着鎏金手爐,揭起窗屜,從玻璃窗內往外一看,地下積雪甚厚,天上仍是綿扯絮一般鋪天蓋地,眼前一片白茫茫,地上蜿蜒着一排排深一腳淺一腳的雪印,幾個老太監正在那裏掃雪開徑。

空曠的大殿內靜悄悄的,賈璉歪着腦袋,斜靠在暖榻上,屋內攏着高達三四尺的巨大掐絲琺琅九龍燻爐,暖香撲鼻而來。賈璉伸手摸了摸身下,觸手温熱,暗忖,古代人的智慧簡直就是不可估量獨具匠心。在沒有空調暖氣的時代,竟也能想出如此構思奇妙的火牆火道用來抵禦寒冬。

賈璉見時間還早,索合衣,蓋着錦被靠在金絲繡龍引枕上打盹,屋外偶爾有幾聲微弱的蟲鳴聲傳來。

賈璉心中默數着“一、二、三”三字還未數完,賈璉透過眼睛縫隙,只見一人探頭探腦的隔着玻璃窗往裏瞧,瞧了幾眼後,又將腦袋縮了回去。

賈璉嘴角,右眼皮子跳了下,莫非遇見電視裏常演的,殺人越貨居家旅行必備的奇門武器香。賈璉早想見識一番,古代窮兇惡極的歹徒,拿個小管子,向內吹氣,將人擄走的場景。然後自己乘賊人自鳴得意之時,驟然襲擊歹人,不屑的冷笑:“他孃的,都沒長全的兔崽子,想算計大爺,回家再修煉個一百年吧,爺在這方面可是你們老祖宗,這些都是爺玩剩下的。”(笨,玻璃窗户,能戳個麼?)賈璉豎着耳朵,聽了小半天,只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遠一點兒的地方傳來。

賈璉心暗笑,這些人耐心還行,不過終究是逃過不爺這雙法眼,腦海中發散的腦補一番,正得意間。忽然間覺得眼皮子越來越沉,糊糊間似乎看見了威風凜凜,全身上下無處不散發着正義之氣的小警冒,雙臂如鐵鉗子狠狠的抓住自己的雙臂,薄薄的嘴如刀削:“秦劍南,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説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呈堂證供。你也可以請律師,我們也可以幫你請律師。不過現在你被捕了,你最好乖乖的束手就擒,不要做無謂的抵抗。”意識越來越沉,神識越來越遠,失去知覺,不省人事。

兩個穿着體面的小太監,掩着鼻口,走了進來,一個尖嘴猴腮,一個吊着三角眼,賊兮兮的眼睛在屋子內溜了好一會,一眼看去就不是正經的好人。

其中一人咳嗽了下,打開窗子,起尖刺的嗓子:“老貨們,別添炭火了,一頭肥豬都能給燻死了,何況是個人。”外面悉悉索索的動靜瞬間停了下來。

“嘖嘖,瞧瞧這沒用短命皇帝怪會享受的,這小白臉眉是眉,眼是眼,生的一副勾人魂的模樣,天生的尤物。”的眼睛巡視着賈璉的臉蛋,手指在上面掐了一把,將染上脂粉的手指,伸進嘴中,了幾下,意猶未盡。

“哼,你知道個,這人可是皇上的寶貝疙瘩,那新鮮的牛跟水的往宮內送,再黑的身子都能染白了。”不懷好意的將賈璉的袍子起一角,隔着中褲在賈璉大腿處狠狠的碾了幾下,又恨不能他跨下的玩意長在自己褲襠下。

“呸,只知道鑽皇上的褲襠,下作。”説着言不由衷的話,眼中冒火,在賈璉的脯上捏了幾把。

“比你貴人的腳丫子強點兒。”一扭將身邊的人撞開。

“你活膩了不成,這人可是蕭閣老指名要的,你佔點兒便宜不打緊,倘若留下點掐痕,你我可是要人頭落地的。”

“作死的閣老,這麼個美人兒到了他手中哪兒還有半點兒活命的機會,白白費糟踐了美人兒。閣老那傢伙事兒可是金槍鐵戟,被搗上一個晚上,運氣好的話,還留條賤命,運氣不好的話,出來就是一具血淋淋的屍體。”一人啐了一口,語氣中充斥着濃濃的嫉妒。

“瞧你説的有鼻子有眼的,莫非你親身體驗過不成,就算閣老玩剩下的也輪不到你,更何況是皇上疼在手心裏的寵幸過的人,多着帶把的人兒等着排隊呢。我們能頂個鳥用,沒了子孫連個男人都不是”心有不甘。

兩人正在抬槓互相傾軋的時候,屋外走進一個年紀稍長的管事太監,身後帶着兩個一前一後走進來的低眉順眼的小太監。

尖嘴猴腮哈示好,巴結道:“喲,周爺您來了,外面雪大,怪冷的,快屋內請。”周爺名喚周槐,是敬事房的領事大太監,手下執掌上百太監。

周槐眉皺了下,眼皮子都不抬,看都未看兩人,帶着兩個低眉不語的小太監,直接越過三角眼,尖嘴猴腮,周槐伸手指了指,兩個小太監上前去將賈璉身體抬起。

三眼角踹了一腳尖嘴猴腮,手,陪着笑臉:“周爺,這人可是夏爺吩咐奴才照看的,萬一有個閃失,奴才可擔當不起這罪責,不知周爺可有夏爺的手令。”周槐冷哼一聲,一個巴掌直接甩了過去,三角眼半邊臉登時紅腫起來,眼淚含在眼中,敢怒不敢言,誰讓人家是夏爺的外甥,自個兒不是找死麼?上趕着多管閒事,多追問了句。

周槐一腳踹上去,三角眼滾到一邊,周槐破口罵道:“你是不是當我死了?瞪什麼瞪,不服氣?該死的雜種,問你娘個錘子,老子是夏爺的外甥,老子就是手令,再多管閒事,老子就打死了你,你道我舅舅會不會怪罪我呢?”三角眼跪在地上滿口央求告饒,周槐眼角亮出凌厲兇狠,拳打腳踢,口中嗷嗷直罵:“你們這些狗奴才眼中只我舅舅,不把老子當回事是不是,硬是要和我作對,小看老子,沒個眼見力,難道老子離開了舅舅,就辦不成大事了。”周槐是六宮都太監夏秉忠的外甥,平仰仗着夏秉忠的勢力,在宮內橫行霸道慣了的,什麼人神共憤、無恥下的勾當都能幹的出來。

説難聽點兒,皇宮內最不缺的就是人,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枉死在宮內的角落,人命這玩意兒,在宮內是最不值錢的。

在宮內生存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學會眉眼高低,明哲保身,得過且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莫去管分外之事,惹禍上身,只要就將點兒完成上面的代就行了。

尖嘴猴腮縮了縮身體,不敢去看被打的面目全非的三角眼,其實三角眼並沒有做錯,夏秉忠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代兩人務必親自將賈璉帶去福壽宮,不能出任何差池。

主子代的事做好了不一定有賞,倘若做不好,那只有死路一條。

可眼下卻橫生枝節,夏秉忠的外甥忽然橫一腳,過來提人,三角眼也只是盡本分問了那麼一句而已,就遭受無情的毒打,實在夠冤枉。

所謂親不間疏,這個道理尖嘴猴腮還是懂的,眼一閉,反正這是他們自家舅甥兩個的事,萬一出了紕漏,完全可以將責任推到周槐身上。

打的疲力竭的周槐拍了拍手,踢了踢蜷縮在地上咳嗽的三角眼:“別咳了,咳的老子心裏煩,一邊兒待著去。”三角眼咬着牙齒,不再發出任何聲音,身體不停的顫抖着。

尖嘴猴腮剛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一記有勁的手刀從腦後襲來,連驚呼聲都未來得及發出,重重的摔倒在地,腦袋瓜子冒着血。

發完一腔怒火的周槐,恍惚間似乎看見了滿天閃爍的星星,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賈璉蹙着眉頭咳嗽了幾下,眼角迸出冷厲的目光,氣勢洶洶的揣着鎏金手爐,上面猩紅的血不停的了下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兒。

賈璉羞憤加,臉都快綠了,他的着了這些龜孫子的當了,陰溝裏翻船了。

兩個低眉順眼的小太監其中一人急忙拉住賈璉,賈璉全身籠着股狠勁,架勢大有要將人活活砸死的趨勢,笑道:“算了,算了,這些人不過是聽人吩咐的可憐蟲罷了,何苦和他們計較,白白氣壞了身子。”賈璉扭頭,氣呼呼道:“紫英,我還沒找你算賬,他的,你給老子聞的是什麼破玩意,臭不可聞。”回頭也要讓這小子聞聞那玩意。

馮紫英嘴角狠狠的搐了下,訕訕的笑了聲,總不能堂而皇之的告訴他,你了過多的煙,解藥就是茅坑裏的那一團團臭烘烘的粑粑。

這不膈應人麼。

賈璉沒再追問,大差不離的也猜到是什麼玩意了,賈璉扔掉鎏金手爐,拿着帕子擼臉,恨不得將臉上擼下一層皮來。

賈璉一面擼臉,一面十分準的飛腳揣了幾腳尖嘴猴腮,哼哼唧唧道:“他孃的想佔老子的便宜,活膩歪了。”心裏尋思着這些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香薰了進來的。

賈璉衝着正在拿身子捆人的那人道:“湘蓮,捆結實點,等回來再收拾這幾個王八羔子。”柳湘蓮眸一沉,一手提了一個,直接將手中兩人砸到外面的雪地裏,濺起一片雪花,柳湘蓮陰沉着俊臉,退回幾步,將血模糊的三角眼扔到外面,跟扔塊破抹布似的。

賈璉只錯愕了一下,也未責怪柳湘蓮心狠手辣,畢竟這些人是準備要自己身家命的,送自己去黃泉的,你既然對我起了殺意,我自然是投桃報李,以牙還牙。只不過有點兒意外平偶爾有點兒小暴躁的柳湘蓮會直接痛下殺手。

馮紫英眉心狠狠一跳,抿着嘴角,笑容僵硬了幾分。不想到外面幾個老太監在廊檐底下,在出氣口處,放進加了料的銀霜炭,不知不覺的讓賈璉着了道。兩人跟着周槐進來宮殿門口的時候,柳湘蓮臉不虞的説是要方便一下,沒一會兒功夫便趕了過來,想來那幾個老太監的下場也是和這幾人一樣,被打昏了丟在雪地中,不消片刻功夫,便會被凍僵甚至凍死。比直砍殺幾人來的還要讓人不寒而慄。

柳湘蓮走了過來,隨手在龍榻上抹了把手,湊到賈璉耳邊:“你下次小心點兒,可別再着了別人的道,倘若來遲了,你可要被人吃幹抹淨了。”牙齒咬的咯吱吱響。

賈璉擺了擺手:“哪能啊,經一事,長一智,爺腦袋又不是漿糊做的。”柳湘蓮臉柔和了幾分着對賈璉笑了笑:“妝都胡了,我幫你重新補一下,呆會兒還有一場惡戰要打,你也順道休息下。”賈璉點了點頭,從善如的坐了下來,柳湘蓮手腳麻利的幫賈璉補好妝,給他換了身太監的衣服。

馮紫英找了個急的藉口,手快的將幾人移到一間空房間中,掩起房門,能不能活下去,權看幾人造化了。

柳湘蓮看馮紫英出去,心內暗暗翻了白眼,賈璉不置可否笑了笑,可沒錯過馮紫英眼中的不忍。只裝作不知而已。

賈璉喝了盅熱茶後,暖了暖身子,柳湘蓮和馮紫英一左一右攙扶着神志不清,萎靡不振的賈璉,往福壽宮趕去。

作者有話要説:\\(^o^)/~,本來想一下璉二爺的,想想還是算了,不忍心呢,受點小折磨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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