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走近送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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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池一直未動的李梅。此刻卻在一旁疑惑的看着走過去則甘何。不自然的她突然覺得面前的小男人有了一絲變化，是什麼變化呢？也許這就是大人們常常説的長大了吧！對！是長大了，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盜墓人。李梅頓時有些欣了，看來自己的小男人也開始慢慢的變得成了！

“銀製王冠？。李雪見呂濤開始一樣樣的把東西放到自己面並，沒有伸手去拿這剛剛從死人身上拿下來的寶藏，艱難的嚥了下口水，皺着眉頭道:“老公，這銀製王冠應該是外國君主戴的，象徵至高權力的帽子，一般由貴重金屬製作，鑲有寶石。”

“我説過了，世界上很多國家的先祖，都是華夏先祖一些部落分離出去的。

就拿西藏這個地方來説吧，至少有十幾個大小部落先後一夜之間消失了。”呂濤神倉惶，有些不知所措，李雪反映太快了，呂濤連説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李雪一驚，原古部落先後一夜之間消失之事，並非不是什麼不正常的事，但西藏地區也有部落先後一夜之間消失之事，讓李雪一時難以理解:“西藏也有這種事？”

“有什麼不正常的？。濤的神舒緩了許多，當年在部隊中，他經常以這種方式對付上級領導道:“就像咱們四川的三星堆一樣，出土的大量青銅器中。既有明顯的古蜀國文化的痕跡，又有濃郁的西亞和其它地域文化的特徵。特別是青銅雕像、金杖等物品與世界上著名的瑪雅文化、古埃及文化都非常接近。這種帶有。雜”特徵的青銅文化與中國中原地區的青銅文化有明顯不同。從一些陶器酒杯極似歐洲同期出土酒杯外形看，三星堆青銅器可能受到來自西亞、近東、歐洲等異域文化的影響。隨着一大批美、神秘的珍稀文物將輝煌的古蜀文明真實而又匪夷所思地展現在我們面前。一連串歷史之謎也接路而來。

三星堆文化來自何方？學者認為三星堆文化是土著文化與外來文化彼此融合的產物，是多種文化互影響的結果但究竟來自何方？三星堆遺址居民的族屬是什麼？是氐羌人、濮人、巴人、東夷還是越人？三星堆展現出的古蜀國的政權質及宗教形態是怎樣的？古蜀國是一個附屬於中原王朝的部落，還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已建立起統一王朝的早期國家？其宗教形態是自然崇拜、祖先崇拜還是神靈崇拜還是兼而有之？三星堆青銅器羣高的青銅器冶煉技術及青銅文化是如何產生的？是蜀地獨自產生展起來的，還是受中原文化、荊楚文化或西亞、東南亞等外來文化影響的產物？古蜀國何以產生、持續多久。又何以突然消亡？出土上千件文物的兩個坑是哪個年代留下的？是商代、商末周初、西周還是秋戰國？它是祭祀坑、墓葬陪葬坑還是器物坑？三星堆出土的金技等器物上的符號是文字、族徽、圖畫還是某種宗教符號？從規模來看三星堆無疑曾是古蜀國的國都那麼，這裏為何被廢棄了呢？”看着眼前這些古玩，李雪神有些黯淡的搖了搖頭，略慌張道:“我沒問你廣漢三星堆的事，我問你西藏也有部落一夜之間消失的事。”

“我曾經去過古格王國遺址”呂濤眼眸中閃過一絲濃郁的哀傷無奈。抬頭正看着李雪，眼睛眯了起來:“古格王國遺址是一座規模宏偉、面積浩大的高原古城，這為研究西藏曆史和古代建築提供了重要的實物資料。除了這些由於今仍然作為村莊或行政所在地而有幸被標明在地圖上的據點外，圍繞古格都城札不讓的重要遺址還有東嘎、皮央等，均有大量文物遺存；散佈在荒原大漠之中的斷壁殘垣、坍毀的、傾坑的佛塔更是難以數計。

如今的古格故地，只有十幾户人家守着一座空蕩蕩的城市廢墟。而他們並不是古格後裔。當十萬之眾的古格人如何消失得無影無蹤？什麼樣的天災或者瘦瘦使得繁榮富強的古格文明突然間消逝得無影無蹤？少量的歷史典刊，殘缺並且相互矛盾的記載，不僅沒能揭開古格王國神秘的面紗，反而更增加了它的神秘。古老的古格，像是一座巨大的宮，將西藏西部眾多的秘密深鎖其中。”

“哦李雪被導濤那副怪異的表情得心情略好，心中沉鬱的陰霾消散了些。眼睛一亮道:“老公。你瞭解西藏嗎？”果然，呂濤是蹙着眉頭仔細想了下，旋即又匙良認真的點頭道:“瞭解的不多。西藏太大了，很多地方人類是無法生存的”呂濤好整以暇的回答，然而後面半句，卻是讓剛網出些得意笑臉的李梅表情僵硬在了當場:“説説在西藏最難忘的一件事！”

“最難忘的一件事？”裝模作樣的呂濤壓了壓太陽讓自己清醒”:訓後長嘆一聲道:“唉，當兵三年，經過的事情太疼多事情想起來都覺得納悶。”一猜有故事可講，李梅神情頓時拘謹了起來，偷偷膘了昌濤一眼。輕輕蹙着眉頭催促道:“説説看最難忘的是什麼？”李梅的問話，直把昌濤得後背濕一片，愣在當場半天后。才苦笑着點上了一支煙。緩緩了口後。這才從自己的記憶中搜索道:“我當兵的第二年初冬，我們中隊來藏北草原練，那陣子天空不時揚揚灑灑的飄着雪。我們白天在山上刮練。晚上分散住在老鄉家。老鄉給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哪裏有空房小我們就睡在哪裏。有一次，我們來到河谷北部的一個村子，我們一個班的戰士。被安置在一個過去是農奴的老人家住宿。主人表現出異乎尋常的殷勤。請我們吃過節才有的牛血灌腸和手抓羊，騰出兼作經堂的起居室給我們睡覺。我們全班本來見到羣眾是最親熱不過的。每到一地總是和房東打得火熱。但是，今天他們的情緒有點反常，看見主人卻驚慌失措、少言寡語、不吃不喝。最後還把我班士兵的鋪蓋。通通搬到門外一個大幹草堆拉着一起鑽進草堆宿。山區的冬夜，冷得要命，北風不停地吹刮。我們全班的士兵個個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我很想找他們兩問問。這位熱情的房東到底有什麼問題？是強盜還是叛亂分子？但我當時藏語極差。我們班長也沒辦法。我們之間簡直無法溝通。

也許一個在這裏販野貨的藏族販子，看出了我們的心思，從屋裏跑到我們的身邊，用電影裏本人式的漢語説:“格啦老師！拉薩人通通知道，老頭的鬼的是了！他棚子房子裏吃的不行，住的不行。鬼多多有！”過了一會販子用很糟糕的漢話補充道。深夜路又來到“鬼”的家離開典中村。這件事一直憋在我的心頭，想打聽一些原委。既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半個月後，我們中隊巡迴到河南岸的農場，準備從這裏返回拉薩。

我們忽然現沿途記錄的地圖遺失了。班長令一個士兵回去尋找，那個士兵有些膽怯了，我只好申請單人獨馬，到上游的曾經住過的地方去尋找。返程時。沒走多遠。天就黑了。伸手不見五指，好比扣在一口黑鍋下，本分不清東西南北。那時那一片地區的野生動物還相當繁盛，一羣羣的黃鴨不時從我的馬蹄下驚起。我腦子浮現出途中聽村長講話的種種事情，什麼豹子咬死犛牛啦、人熊揹走女人啦，越想越害怕，很是心慌意亂，任憑農場的馬馱着東跑西顛。黎明前，我才聽到驢的叫聲，我像哥倫布現新大陸一般。打馬飛快地朝驢叫喚的地方跑去。結果大出我的意料，不知為什麼竟又來到了河谷北面的一個村。和農場恰好隔河相對。距離至少三四十華里。我想因禍得福，抓住這個機會，請區裏的一個女幹部當翻澤。拜訪被藏族販子稱作“鬼”的老頭兒。老頭兒還是那樣殷勤和熱情，前次的侮慢，好像對他沒有起任何作用。他把我的翻論到那間供着不少神佛的起居室，請我喝濃濃的酥油茶和吃風乾羊。他並不隱諱他的過去。推心置腹地跟我懇談起來。只是我間或提問時。他習慣地伸出舌頭，左手搔着後腦勺，面部表情作驚恐狀。我知道，這是舊西藏在他身上留下的後遺症。他那細細的眼睛裏。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悲涼。世世代代為貴族老爺送鬼他叫達瓦次登，六十九歲，曾經是拉薩功德林寺的農奴，祖祖輩輩給西藏地方政府背“鬼”藏語叫“魯貢魯貢”是背鬼者，也是鬼替身，是賤民中的賤民，是不可接觸的人。他的身體碰到誰的身上，他的物件觸到誰的身上，他的影子映到誰的身上。那個人就要得病、就要倒黴、就要短命因此，“魯貢”是鬼物的象徵，是不祥的象徵，是恐怖的象徵。他孤孤單單，孑然一身，受盡了種種神和**的侮辱，種種不公平。當時沒有任何地方傾訴。只能默默地深埋於心。過去。每年藏曆二月二十八，拉薩“傳小召”法會。那些年。都要舉行莊嚴而動人心的趕鬼活動。西藏地方政府先後派出兩個背鬼的人。一個把鬼送到山南桑耶寺則瑪熱護法神殿。關進充滿恐怖意味的黑房子“伍康”由西藏最威猛的護法神則瑪熱處置，這個送鬼人由拉薩街頭的乞丐或者布達拉宮下面“雪巴列空”監獄的囚犯充當。另一個把鬼送到拉薩北部澎波地區的烏金殆卡。據説霜卡里有個黑，可以把鬼從這裏趕回地獄，背鬼到烏金殆卡的人，就是我眼前的這個達瓦次登，當然也包括他死去的父親、祖父以及如此類推的先人。這項差役是功德林寺廟賜予的。父死子繼，永無絕期。只是民主改革，才取消了這種傳鬼，辦有“鬼，的訣竅和特權送“鬼”前七天他世昭寺和功德林寺報到，然後可以沿着拉薩的街表乞討財物，這是舊時西藏地方政府給“鬼。的特權。不管貴族、商人還是平民百姓，總要施捨一點東西。他手拿一個白的犛牛尾巴，據説上面沾滿鬼氣氣和髒物，誰的身上稍稍接觸一下就要大倒其黴。當官的丟官。做生意的虧本，健康的人也得害場大病。人們還懼怕“魯貢”唸咒經，那更會帶來橫禍，不如破點財好得多。

但是，無論是錢幣，還是食物，都不能直接遞到“魯貢”手裏而是放在地上或某處。讓他自己取。和活佛擲毅子永遠是輸趕鬼儀式在大昭寺南側的“西熱”大院舉行，那是一個青石板鋪成的院子，四面都是巨石壘成的三層藏式樓。每層樓都有比較寬敞的迴廊，有點像西方古老劇院的包廂。

趕鬼這天，貴族、僧侶、藏民居民，早早地按照等級高低。攜帶他們的親眷朋友，在各層遊廊上坐得密密麻麻，等着那動人心的時候。到時。鬼被帶到石板鋪成的院子中。身披白羊皮，臉部塗成一半黑、一半白，表示半陰半陽、半人半鬼。肥胖高大的強久林主事大喇嘛，很傲慢地走過來説:“我是神佛。你是鬼物！拉薩是神佛的地方，鬼物應當趕快離去！”送鬼者説:“拉薩是鬼的地方，神佛應當趕快離去！”於是，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爭執不休，最後決定以擲般子決定勝負。贏了的留在拉薩，輸了的滾到遠遠的地方去。雙方立下鉗子般的重誓，誰也不許反悔。他和強久林主事大喇嘛坐下來賭輸贏，用的早已準備好的特製散子。

“鬼”的般子每面都是一點，喇嘛的散子每面都是六點。因此神佛永遠是勝利，鬼物永遠是失敗。最後，鬼只得站起來，用一種無可奈何的音調喊:“哎嘖嘖！我輸了！我失敗了！我再沒有臉在這塊土地上待下去了！我再沒有臉在西藏這個神域待下去了！我要回到地獄裏去了！我要逃到鬼的家鄉去了！讓西藏所有的災難和疾病都跟着我去吧。讓雪域眾生的一切不幸都跟着我去吧”接着，跑來四個兇猛的強久林寺武僧，押着他在院子裏轉一圈，然後朝門外走去…鬼”在一片噓聲裏逃離拉薩這就是拉薩各階層僧俗百姓等待已久地趕鬼時刻，擠滿了三層迴廊的“觀眾”興奮起來。不斷出口哨聲、擊掌聲、噓聲和藏族特有的趕鬼喊叫，同時將早已準備好的粑團。奮力地朝他的頭上、身上狠狠地砸去。還有人朝他吐口水，甩鼻涕，得他臉上、身上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他不能抬頭，也不能用手擦一擦，只能無言地承受，再承受。

好容易出了“西熱”大門，八廓街等待他的人更多、趕鬼的聲音更可怕，砸在他頭上、身上的髒東西更多，更猛烈。來到拉薩北郊的果拉山下。他已經沒有個人形，説不出一句話。在這裏歇一宿，第二天揹着。鬼”翻越高高的果拉山，拖着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地走向澎波烏金貉卡。”呈現出了一抹既傷心又痛苦表情的李梅，故意聲音沙啞息不止，眼神不敢置信地問着呂濤道:“老公，這天底下，可能沒有你不敢去的地方吧？”

“也不是”吐出一口煙的呂濤，苦笑了一下輕輕撫着李梅柔順的秀妾。故作虛弱而幽幽道:“那時年少氣盛，只是覺得當上了特種兵，有種藝高人膽大的覺過得片刻，李梅才緩緩回過頭來。猶猶豫豫的拍了拍呂濤的肩膀，嬌媚而動人的眼神氣鼓鼓的橫了他一眼，諷刺道:“有沒有你不幹做的事？”

“有”濤微一愕。迅即想到了李梅話中的意思。又好安又好氣道:“有一次我們在雅魯藏布江看人家跑船。我就沒幹去體驗一下船伕的生活。”

“為什麼？跑船，不就是坐船的意思嗎？”李梅的眼睛靜靜的注視着呂濤。嘴角不由得溢過一絲無奈的苦笑…是這個意思。”呂濤真是被李梅突如其來的話題得哭笑不得，猛幾口煙後，將煙頭彈向空中，在煙頭尚未落地之際，活治不絕地講起了那次雅魯藏布江之行。雅魯藏布江從喜馬拉雅山北坡奔下來，一瀉千里，洶湧澎湃，切割大半個西藏高原，劈開無數冰山雪嶺，帶着驚天動地的呼嘯，向孟加拉灣奔去。那力量，那氣勢，似乎誰也無法駕駐。只有江上的船伕，蕩着輕盈飄忽的牛皮船。有時像一支箭，在急險峽中閃；有時像一朵雲，在驚濤駭中起落。他們是雅魯藏布江的征服者、江的主人，無怪乎西藏有這麼一條請語:江河再兇狂。也在船伕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