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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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時候對荀紹動心的呢?
初見時她才十歲,是個雙頰還有的粉
。女娃娃,成天一本正經地跟在父親身後舞刀
槍,身邊只有一羣耿直的軍人,沒有勾心鬥角。
應璟本來和她並沒有什麼接觸,倒是很羨慕她有這樣的童年。
直到有一次,他和荀老將軍對坐以石子演練對陣,荀紹在旁觀戰,一局結束,她忽然給了幾句評價,讓他不刮目相看,這才開始留心起她來。
後來漸漸識了,他故意要挑撥出她其他情緒,時常逗她。
他曾特地從洛陽帶回一盒繡花針給她,跟她説是暗器。她高高興興地收下來了,還專心練習了一陣,後來被婢女認出來才知道上了當,臉都氣綠了。
五年很漫長,她從一個孩子長成如花少女,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立功,喜怒哀愁,他都見過,但那時只將她看成一個妹妹,一個友人,針鋒相對也是種樂趣。
那一年應璟以少勝多光復西北六郡,大殺魏*威,意氣風發。可是這赫赫戰功最後並沒有落到他頭上,全都被周典奪去了,不僅如此,他還被調去了雍城。
其實並沒有什麼部下作亂,真正要掩殺他的是周典。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竄的太快是種威脅,何況他不是周家親信,還跟荀家走得很近。
應璟眼睜睜看着跟着自己的士兵對自己舉起武器,最終只能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裏等死。
荀紹殺過來時他已經無法動彈,虎口痠麻拿不動兵器,腿不知道是不是斷了,早沒了知覺。她的臉探過來,擋住了視線裏泛白的月亮,他勉強動了動嘴角,證明自己還活着。
後來他回都,三載奔波,千難萬險,生死堆裏走過無數遍,愈發覺得,在危急關頭有人能伸出援手救你是多麼的珍貴。
他不再只將荀紹看成妹妹或朋友,他覺得她是知己,就算對你不屑甚至厭惡,在大事面前她也永遠正直,是個真正的軍人。
一直到幾年後他一步步爬上高位,西北鉅變,荀家連喪兩員大將,他又見到了荀紹,心思才有了變化。
周典意圖併西北軍,他
念荀老將軍恩惠,也想替他保留最後一點血脈,毫不留情地斷絕了她的機會。
那直到百官退去,她才走出大殿,背對着他站在台階上,冷冷道:“我不會認輸的,總有一
我會證明我不比你們任何一個男人差!”遠處殘陽孤照,她的身上是來不及換下的戎裝,被風吹得凌亂的髮絲,背影逆光成一道剪影,應璟忽然覺得她像極了當初孤身行走大漠的自己。
她不需要人給她遮風擋雨,她需要的是一個同路人,路時替她指個方向就行。所以她愛慕周丰容,覺得他才是可以和自己並肩作戰的人。
應璟並不心急,他經歷過無數挫折,幾次險些喪命,三年才謀來一個官位,只要有心,這世上沒什麼是辦不到的。
周丰容不過是荀紹少女懷時的一個美夢,等到發現夢裏那個人和現實里
本是兩回事,她就會徹底清醒。
唯一沒讓他計算到的是他自己,荀紹居然會為他吃味,這讓他始料未及。他當然能受到這段時間荀紹對自己態度的轉變,但以為這天要到來還要等很久,沒想到真的到來了,他竟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他猜想荀紹應該比他更加措手不及,她會排兵佈陣,勇猛勝過千軍萬馬,在男女情。事上卻簡直是不一竅不通。
“堂堂定遠將軍,喜歡個人都不敢承認麼?”他的雙手都扣住了她的,下巴挨着她的額頭,温熱的呼
清晰可聞。
荀紹哼了一聲,別過臉:“我可沒説我喜歡你。”
“不喜歡也沒辦法,你我已有肌膚之親,將軍得對本侯負責才行。”荀紹怒氣衝衝地瞪他:“跟你有肌膚之親的人多的是!”趁她轉過臉來,應璟低頭啄了一下她的,笑道:“但都沒有這樣過吧?”荀紹臉霎時通紅一片,一手推他一手捂
。
應璟摸摸她的臉,神情認真起來:“你別多想,我並不是在説笑的。阿紹,以前種種都放下,以後的路讓我和你一起走吧。”荀紹明顯是呆了,捂的手都放了下來。
遠處隱隱有些動靜,應璟這才放開荀紹。在這裏已經耽擱了許久,是時候回去了,何況荀紹這脾氣,着她追討回應也是自討沒趣。
走出後院,一眼看到一身翠綠衣裳的竹秀,正躲在旁邊幾棵竹子後面。
應璟道:“你以為穿一身綠我就不知道你在偷聽了?”竹秀遂大大方方走了過來,行了個禮,臉上笑得風情萬種,眼神卻冷幽幽的:“國舅,醜話説在前頭,人家説事不過三,我們家阿紹前面兩樁婚事都沒談成,第三次再不成的話,我將來可無顏去見她哥哥。所以要是你這次是隨便玩玩,我有可能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喲。”應璟笑道:“有你監督最好不過,千萬不要讓你們家將軍負了本侯才好。”魏國使臣被殺一案算是塵埃落定,如今新使臣已經將事實通告魏國,要如何談判還要看魏國的反應。
大將軍和定遠將軍都回了都城,寧都侯解除了令,早朝上人也到齊了。
因為荀紹急於破案,擄走了鮮卑族內官員,這下事情一公佈,也就等於承認了自己的行徑。
鮮卑雖然沒有立場要人,卻也要為顏面討個説法。朝廷也有心處理他們,早朝上便圍繞此事議論開了。
幼帝照本宣科,問道:“諸位愛卿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啊?”老丞相道:“魏國此番得知真相,應當會還首領。臣以為陛下可以現在就該追究段氏鮮卑的責任,控制其內部,這樣待原首領回來,我們也已部署好,以後就能將鮮卑完全掌控在手了,也可防範他們一直不安分。”中書監出列道:“臣附議。只是天下悠悠之口還需給個説法,定遠將軍此次處理不當,陛下還得處置。”荀紹盯着鞋面悄悄翻白眼,等你們那速度,八百年也找不到兇手,居然還怪我處理不當?
太后今天意外地很安靜,居然沒有趁機落井下石。幼帝自不必説,因為對荀紹好大增,還幫她説了話:“荀將軍也是好意,不然現在案子還懸着呢。”
“陛下英明!”百官稱是。
這時應璟忽然出列道:“臣認為中書監所言甚是,陛下是要給天下個説法,否則以後官員個個都用這種法子來做事,豈不亂了朝綱,損了天威?所以臣認為荀將軍該罰。不過荀將軍畢竟功大於過,還請陛下輕罰。”幼帝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點頭道:“那好,傳朕旨意,罰定遠將軍一年俸祿,以儆效尤。”荀紹出列領旨,悄悄對着應璟的背影白了一眼。
太后自後面悄悄挑了珠簾看了看應璟,又看看荀紹,心裏過了一遍,難道不是郎情妾意?
退了朝,荀紹生着悶氣出了殿門,快到宮門口時,人被應璟叫住了。
“走這麼快做什麼,我還有話説呢。”
“你還有什麼話好説的?”應璟嘆氣:“我故意叫陛下罰你是做給太后看的,不然她肯定會對你我的事多加阻撓。你放心,你被罰的俸祿我私下貼給你,決不讓你府上的人餓着凍着。”所幸範一統此時不在,否則知道自家公子又被剝一層皮,還不得心疼死。
此處沒有宮女宦官,守衞也都離得很遠,荀紹仍是神情尷尬,低喝道:“我還沒答應你呢!你居然還安排起來了!”應璟的手指撫了一下她的:“荀將軍又想不負責任了嗎?”
“…”荀紹轉頭就腳步匆匆出了宮門,應璟緊跟在後。
御道上停着周丰容的馬車,他就站在車邊,見荀紹出來,走近幾步道:“荀將軍,有些軍務上的事想要請你幫個忙,不知你可有閒暇跟我走一趟?”荀紹道:“大將軍有令,末將豈敢不遵。”周丰容點點頭,朝她身後的應璟拱手:“寧都侯見諒,先告辭了。”應璟笑着回禮:“二位將軍請便。”竹秀原本是過來接荀紹的,此時趁二人登車,迅速跑過來問應璟:“國舅怎麼也不阻攔一下?那可是大將軍啊!”應璟笑得雲淡風輕:“你看阿紹對他説話的那神情和語氣,和對朝中其他官員毫無分別,哪裏還用得着我
手。”作者有話要説:
更君又傲嬌了,真不關我的事呀…_(:з”∠)_哼哼,都説了國舅沒有戀童癖了,這下清楚了吧﹁_﹁ps:
謝簡愛和真的懶人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