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血翼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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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卡蘭王國的國都是有名的“天都”維拉。這是一座懸浮在空中的浮游都市,卡蘭人以獨自開發的飛空艇來往其中,並組建起空前規模的空中艦隊“空帝戰騎”守護國都,其強勢令大陸諸國都為之忌憚。
然而四十年前,重重守護下的“天都”遭到“血翼暴君”的洗劫,被惡龍搶走王宮裏的不世珍寶“江山錦繡”當時卡蘭國王的尼泊爾三世匆忙派出其引以為傲的空中艦隊攔截惡龍,結果出擊的三十艘空中戰艦沒有一艘得以返航,遭遇重創的“空帝戰騎”幾乎瀕臨解體的危機,此事直到現在還是卡蘭人記憶中最深遠的噩夢…
還有,作為魔導文明的發祥地,亞丁共和國擁有諸國中首屈一指的高度文明,然而面對“血翼暴君”以破壞其魔力源的“魔天輪”為威脅,亞丁人也只能屈服在惡龍的威下,咬牙切齒的獻出了被視為國寶的“火琉璃”
…
最後,至於原本就沒什麼武力的斯諾聯盟,對“血翼暴君”的頻頻洗劫更是已經到了習以為常的地步。雖然也有少數斯諾人曾想過以武力反抗惡龍的暴,但在聽説就連藍水之民的海底都市“亞特蘭提斯”都未能倖免,被惡龍搶走了珍貴無比的“珊瑚玉人”後,斯諾人在佩“血翼暴君”上天入海的神通之餘,也徹底放棄了武力反抗的方針,轉而每年貢獻大量財寶和美女到“血翼暴君”的龍巢,藉以換得惡龍的仁慈…
就這樣,“血翼暴君”的兇名隨着一件件的惡業而響徹大陸,成為凌駕混沌地域的四魔王之上的、威脅世界和平的頭號心腹大患。
只不過,這倒也不是説應龍的力量就到了無以匹敵的地步。
至少,比起帕拉米亞神話中那頭弒殺父神的“背德皇帝”來,“血翼暴君”的力量還沒突破龍族的常識。
“血翼暴君”之所以能在大陸諸國留下如此輝煌的惡名,不是因為他有着和其它雄龍同樣壓倒的力量,而是因為它在建巢過程中表現出的、遠遠超過龍族常識的、極端旺盛的行動力!
要知道,普通雄龍的活動範圍大都在巢周邊數百公里內,然而血翼暴君卻以整個帕拉米亞大陸作為狩獵場!
只要稍稍比較,就知道這其間究竟是多麼巨大的差別!
這種非常識的巨大活動能量,遠遠超過了龍族歷史上的任何一頭雄龍,甚至就連“背德皇帝”都望塵莫及!
當然,“血翼暴君”的積極行動也為它樹立起了前所未有的敵人。雖然在惡龍的威下,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膽敢站出來號召討伐“血翼暴君”但在諸多民間組織中,期盼獲得“屠龍英雄”稱號的冒險者卻從來都沒有少過。同時,“血翼暴君”的巢中聚集無數珍寶的事實,也如同最甜美的蜂般引來了大堆蒼蠅。
然而遺憾的是,不管是為正義公理所驅使,還是以追求財富名聲為目的,凡是踏入“血翼暴君”巢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平安無事的出來。除了極少數能夠支付昂貴贖金的幸運兒外,絕大部分人都就此在世間湮沒了痕跡,而據那少數倖存者的證言,人們得知那些被俘的不幸者中,男的被打入地下宮終身苦役,女的則作為惡龍消遣玩具的悲慘命運。
這些暴行讓善良的人們更加憎惡那頭貪婪殘暴的惡龍,然而就算他們再怎麼傾盡全力去憎恨,“血翼暴君”也依舊在褐荒野的宮殿裏活得逍遙自在,眾多前仆後繼的“屠龍者”反而成為其巢增加免費勞動力以及掙取額外贖金的機會。
但所謂世事難料,就在人們紛紛絕望的時候,“血翼暴君”卻在某一天突然離開了巢,然後就此消失了蹤跡。
十八年的時間過去,“血翼暴君”也再沒有出現在世人面前過。
對於“血翼暴君”的莫名失蹤,人們當然是百思不得其解,有無數的呤遊詩人發揮想象力創造了許多以此為題材的詩篇,而其中絕大部分都以惡龍在正義的威光下伏誅為結局。雖然這些詩篇都是完全憑空杜撰的謊言,但當人們打心底裏去相信的時候,“血翼暴君”的死亡也就成了大陸公認的事實。
在載歌載舞的大肆慶祝後,為惡龍凌迫的人們來了期盼已久的安寧生活,但卻並沒有像想象般從此遠離煩惱。
以鄰近“血翼暴君”巢的幾座村落為例。
在最初的幾年,村人們戰戰兢兢地等候着“血翼暴君”的迴歸,並且依舊把每年準備好的貢品按時送到龍巢。
後來的幾年,確認那頭十惡不赦的惡龍真的消失不見的村人們,沉浸在了前所未有的解放中,幾乎每一年都要舉行盛大的慶典,把原本獻給“血翼暴君”的貢品拿出來自由享用。當時拉維利斯國王的盧修斯也展現出罕見的強硬,抓住時機派出一支強力的騎士團,徹底清剿了龍巢內殘留的怪物餘孽,村人們對仁慈的國王致以無限的,也心甘情願的迴歸到王國的政體下。
再然後的幾年,村人們漸漸習慣了沒有“血翼暴君”的生活,當初解放的喜悦也漸漸平淡下來,卻發現生活中依舊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煩惱。
一方面,雖然沒有了“血翼暴君”的剝削上貢,但國王派遣來的領主卻開始徵收名目繁多的賦税,結果他們每年反而得預備一份更昂貴的貢品,只是對象由惡龍變成了國王和領主而已。另一方面,沒有“血翼暴君”的恐怖威壓,褐荒野上的各種怪物也逐漸活躍起來,頻頻襲擊附近的村落,領主雖然出動了高薪供養的地方警備隊,但卻完全不是怪物們的對手,在連續遭遇了幾次嚴重損失後,就乾脆把兵力集中起來保護自己的財產,完全不再去管村人的死活,每年也只在收税的時候出現。
總之,由於新的剝削者迅速填補了“血翼暴君”消失後留下的權力真空,善良的人們期盼着的幸福生活遠未來臨,或許反而過得更加辛苦也説不定。對於生活在褐荒野附近的就居民來説,倘若“血翼暴君”再度迴歸的話,到底會有多少人起來反抗,或者,會不會有更多的人高舉雙手接惡龍的君臨,這或許是很值得討論的問題。
當然,貴為公主的格麗絲黛當然不會知道平民們的苦惱,畢竟“血翼暴君”失蹤的那年她才只有兩歲,而此後十八年裏“血翼暴君”再沒有出現過,因此她也沒機會去直接體會惡龍的恐懼。
格麗絲黛對“血翼暴君”的瞭解大都是從書本或旁人嘴裏得知的,其中完全沒有和“讚美”扯得上絲毫關係的內容,“畏懼”和“憎惡”倒佔了壓倒的絕對數,因此她對“血翼暴君”的認識也只是“一頭作惡多端的恐怖惡龍”而已。
事實上,協助父王處理國政期間,格麗絲黛也接觸過和褐荒野相關的事務,由於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能證明褐荒野的主人已死的證據,所以格麗絲黛也認真考慮過當“血翼暴君”迴歸時的應付對策――或者動用軍隊圍剿龍,或者談判承認其對褐荒野的所有權等等。只不過,在以上種種方案中絕不包括自己被俘虜的情況,當然也就更沒考慮過“血翼暴君”竟會策動帝**入侵拉維利斯,甚至連翡翠王都都淪陷敵手的狀況。
格麗絲黛痛惜着祖國的遭遇,但同時卻也很難單純的去憎恨帝**。由於應龍完全沒把格麗絲黛放在眼裏的緣故,他和帕蒂的對話間透出太多令人驚心動魄的訊息。把手中的情報依次整理後,格麗絲黛總算抓到應龍陰謀的大部分輪廓,但卻到不寒而慄。
簡單來説,惡龍的陰謀分為兩步執行,一方面策動北方軍團穿越白龍山脈奇襲翡翠王都,另一方面利用冒險者嫁禍奧斯坦人,結果震怒的“霜雪銀帝”把帝**當成襲擊龍巢的兇手,一路追到翡翠王都找北方軍團算賬。而面對震怒的“霜雪銀帝”奧斯坦人就算成功侵佔翡翠王都,最後恐怕也佔不到任何便宜…
僅僅靠着最簡單的情報作,就把奧斯坦和拉維利斯兩大強國翻在鼓掌中…
就連威名遠播的“霜雪銀帝”也在毫無察覺中淪為陰謀的棋子…
只有魔鬼的頭腦才能想出如此卑鄙的陰謀,而偏偏他還有着凌駕萬物之上的暴力…
格麗絲黛回想起那些曾面對惡龍恐怖後的倖存者,即使在“血翼暴君”消失多年後,每當提到惡龍的名字時,他們在咬牙切齒之餘,更多出的還是打心底裏的恐懼。當時格麗絲黛對此到難以理解,但現在她似乎能體會到那些人們的心情。
那股壓倒的、同時摧殘着和理的恐懼,也正在她的身上發揮着效果…
“…啊咦?”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格麗絲黛發現自己端着茶杯的右手不知何時已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她嘗試着讓顫抖的右手穩下來,甚至用左手搭用力的握上去,但卻完全沒有效果。止也止不住的顫抖傳遞到茶杯上,琥珀的水面起劇烈的波瀾。幾滴水珠由茶杯的邊緣灑出來,濺落在素白的紗裙上。
“格麗絲黛小姐?”旁邊的帕蒂發出驚呼,而格麗絲黛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不祥的褐在紗裙上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