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北風和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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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破風聲響的是一柄騎士劍,騎士劍的劍刃映着朝陽的光輝反出閃亮的銀光,隨着持劍者行雲水的動作,在空中不斷揮出或長或短的斬痕。
儘管格麗絲黛從來沒有拿過比餐刀更重的東西,但她還是認出那些彷彿凝固在空中的斬痕,應該説不可能認不出來才對。
騎士劍在空中劃出的軌跡,正是被譽為拉維利斯王國國技的“阿雷克斯騎士劍”!
重視防禦的“愚者架勢”速度優先的“強弩架勢”對決強敵的“怒架勢”以寡敵眾的“雄牛架勢”
…
阿雷克斯騎士劍中的一招一式,在她面前以比宮廷騎士們更為利的姿態不斷上演着。
只是,演練出眼前近乎完美的騎士劍技的人,並非拉維利斯王國的騎士,甚至本連人類都不是。拿着騎士王佩劍的,是過去曾將無數災厄散佈到帕拉米亞各地的絕頂暴力的持有者,也是現在把拉維利斯王國和奧斯坦帝國玩在股掌中的惡智慧的主人。
就算親眼目睹也難以相信,這樣的事實呈現在格麗絲黛的面前,讓她的神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
格麗絲黛不知道惡龍是如何學會阿雷克斯騎士劍的,也想不出已站在食物鏈頂端的惡龍有何必要修習人類的技藝,鋭利的劍光切斷了她的思維,格麗絲黛只是呆呆看着黑髮暴君揮舞騎士王劍的姿態,到一股無法形容的衝擊。
她想起過去曾看到的宮廷騎士們演練劍技的情景。
每一名宮廷騎士都是劍術大師,阿克雷斯騎士劍在他們手中施展出來,就如同跳舞般優雅而華麗,當時的格麗絲黛對此報以熱烈的掌聲,然而在看過應龍施展的騎士劍技後,就算是完全不懂劍術的她也清楚察覺到到兩者間的絕對區別。
同樣的阿雷克斯騎士劍,在應龍的手中卻再沒有絲毫優雅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彷彿野獸的兇悍。
不論橫斬,突刺,格擋,黑髮暴君揮出的每一劍都貫徹着鋼鐵的意志,和這股以屠殺和滅絕為目的的意志比較起來,宮廷騎士們的劍術簡直就是花拳繡腿的表演了。就像雞蛋碰石頭…不,或許對那股鐵的意志而言,宮廷騎士們還是比雞蛋更加脆弱的存在。
**着半身的黑髮青年,宛如古代英雄的雕像,在空寂無人的山丘上,一遍又一遍的揮舞着手中的騎士王劍。
冉冉升起的朝陽,則以晨曦為筆,在其身的輪廓上勾勒出充滿陽剛之美的線條。其額頭、手臂上灑出的汗珠,在浮空的瞬間被晨曦浸染凝成黃金的顏,並在下一秒鐘被鋭利的罡風斬斷。
格麗絲黛在旁目睹着這雄壯的光景,只覺得心臟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握住,在急速鼓動的同時,臉頰也彷彿跟着燃起來。
“王每揮劍於旭東昇之時,目睹其姿者無不為之敬服”格麗絲黛不由得想起拉維利斯英雄史詩中的幾句,講的是騎士王阿雷克斯每天都在朝陽升起時出門練劍,不論颳風下雨皆不例外,而目睹其勤奮之姿的騎士們皆佩萬分的事蹟——此刻呈現在她眼前的,幾乎就是英雄史詩的場景再現,不過區別是,一方是為守護萬民而勤奮鍛鍊的高潔騎士王,一方則是隻為實現自身**而揮劍的惡暴君。
騎士王阿雷克斯克服千難萬苦,得以驅逐魔族餘孽,創建拉維利斯王國,其高潔的意志為萬世傳頌。
若是如此,當惡的暴君以自身的**驅使英雄的意志時,那又會造就怎樣的結果?
格麗絲黛無法回答,或者説本不敢去推測答案。
黑髮青年在晨曦中舞劍的光景洋溢着陽剛之美,然而目睹的拉維利斯公主卻只覺得手足冰涼。……在格麗絲黛惶惶不安的時候,那邊的應龍已結束了晨練。
騎士王劍以一記利落的橫斬切斷最後一枚飄落的樹葉,在“噹啷”的脆響聲中回鞘。隨即應龍就像宣告晨練結束似的放鬆體勢,一邊調整着急促的呼,一邊把目光移到遠處呆愣着的格麗絲黛身上。
“女人,你來這邊幹什麼?”應龍一邊抹去額上的汗水,來到格麗絲黛的面前。
“唔…”或許是剛剛結束晨練的緣故,那雙黑瞳中還沒有完全收斂凶氣。被凶氣壓倒的格麗絲黛下意識的退後一步,但隨即察覺到自己的軟弱表現,於是努力站直身子,着惡龍的視線。
“我…我剛剛起來後沒看到帕蒂,又聽到這裏傳來的聲音,於是便過來看看…那個,打擾到你了嗎?”格麗絲黛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説過去她的畏縮完全是出於對惡龍的恐懼,那此刻這份謹慎中則多出一些連她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東西。
“無妨,今天的晨練已經結束了。”大概是多餘的力都在晨練中宣出來的緣故,應龍也以罕見温和的態度回應着她。
“帕蒂的話,應該是去準備早餐了吧?畢竟要餵飽三張嘴巴可是很辛苦的事情,而且其中還有一個除了舌頭外都派不上用場的傢伙。”惡龍挪揄的目光落到格麗絲黛的臉上,雖然是有欠公平的指責,但格麗絲黛還是困窘的紅了臉。無論如何,在由這支由三人兩獸組成的臨時隊伍裏,她確實是貢獻度最低的一個。
“…那個,你每天都要這樣練劍嗎?”格麗絲黛打量着應龍急促起伏的膛和完全被汗水浸透的衣褲,暗暗猜測他到底練劍了多久。
“沒錯,有問題嗎?”應龍捧起旁邊的水桶,用裏面清涼的溪水滋潤着喉嚨。
“不,我只是在想…明明你已經這樣厲害了,為什麼還要如此勤…勤奮的鍛鍊?”今天應該是值得紀念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