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巨靈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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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克浚對着公孫遜雙手一拱，道:“公孫寨主福體安好！一別數月，今有幸得見！”公孫遜在他語含譏諷。他原本中了“巨靈教”

“羅鬼丹”之毒，又受其挾制，心聽敢憤難消，遂冷冷説道:“蔡堂主好-派堂堂風采，令人生羨，可惜就要作古，惜哉！”他這話夠刻薄的，氣得蔡克浚冷泛紅，冷哼一聲，道:“閣下好處信，寨主真有把握贏在下麼？”

“不是撐船手，焉能下大江！小子納命來。”公孫遜大聲道:“來”字音未落，手中已多了一把四尺長劍，隨手一招“長虹貫”猛擊蔡克浚前。他是含恨而來，報擄子中毒之仇，是以出手毫不留情面。

蔡克浚不敢怠慢，手中鐵尺一招“飛雲掣電”擊來勢…

公孫遜自謝羽曄擊敗風護法，為其解除身中奇毒，一直未出“丹心寨”幾月來，悉心習練本門武功，加之“丹心寨”各派高手雲集未散，經常在一起切磋武功。他是有心人，為人又極豪，深受羣豪尊敬。老輩武林名宿不時對他的武功路線指點一二。是以，這段時間，公孫遜的武功遠勝從前，其“追風劍”式尤有長足進境。似他這樣花甲這年的老人，武功進如斯，實在是絕無僅有。這也是中毒之辱劫子之恨，起了他滿腹豪情，刻意苦習之結要。今與蔡克浚見面，又受他言詞刺，更似火上澆油。

只見他的“追風劍”使得凌厲無匹，蔡克浚只覺芒躍眼劍招如雲，一時之間，倒使他難如招架，迫得他顧此失彼，忙忙失措。

蔡克浚乃“巨靈教”八大堂主之四的銀燕堂主，自有他過人的技藝和狡詐。眼見公孫遜招式如濤，經過一度應維艱的困境，立時定下心神，左手鐵尺緊守門户。暗暗行動，運氣丹田，真氣貫注右手，緊施教主傳授的“萬血煞功”時時配合得鐵尺招數，從旁進擊。饒是公孫遜招式如，蔡克浚的“萬血煞功”常常使他失算。憑他招式妙絕倫，卻也無以適從，他的凌厲攻勢，在蔡克浚的兵刃和掌式的沉穩配合下，漸次進展緩慢。

公孫遜猛然悟自己上手心氣浮躁，取勝心切，被對手無形中摘了先機。他慢慢穩住心，氣定神閒地穩紮穩打，不失時機地施出本門絕學“斷魂掌”若是單以掌式而論“斷魂掌”堪與任何掌式媲美，公孫遜在“斷魂掌”功夫上練了幾十年“山川奇俠”豈是得虛名！

其剛猛比之“萬血煞功”功在蔡克浚手上施出不相上下。

要知蔡克浚的“萬血煞功”功不過二三層功力，而“萬血煞功”功極為耗力，遠不及“斷魂掌”剛柔相濟的韌綿長。加之，蔡克浚左手鐵尺沉穩不足，先前在“丹心寨”他被“千幻神劍”無影幻風削去左手拇指，拿捏失靈，時間一長，漸漸出瑕疵。

公孫遜何等老謀深算，長此沉穩的對拆中，心如止水。蔡克浚卻耐不住這悠長的穩拆，心知久戰自己定然落敗，於是雙手招式不斷摧緊。

公孫遜喜的就是他的這個浮躁時刻。看看時機成，他突發奇招，一式“平湖秋月”猛擊對方前，右手一劍“平沙落雁”待對方以“萬血煞功”功接招之時，由料乃是虛招，左手中途縮回，避開來勢，一記肘撞，左虛右實，右手劍乃覷準蔡克浚招式用老之際，快手疾風般遞出。

蔡克浚敗就敗在他握尺穩勁欠佳，變招稍緩，差了那麼半分，頓時左手四指齊斷。這倒罷了，右邊就慘了，右手擊虛招，待得他收招變式，公孫遜的肘撞業已招呼上來。這也是公孫遜險中取勝，這記時撞居然向其肋施為，若是蔡克浚順勢下切，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妙就妙在，公孫遜知已知彼地拿穩火候，一計得成，這一撞，不但撞碎了蔡克浚的數肋骨，連他的內臟也震壞了，蔡克浚一聲慘呼，身子如狂風中的敗葉，飄飄忽忽地飛出數丈“呼”一聲落地身亡。

繼續下去“峨嵋派”掌門邵風閣擊敗了。巨靈教”黃鵲堂主冷一定“三大劍客”中的老大不笑擊敗下“巨靈教”第一大堂鷂鷹堂主靳奇瑜。冷、靳俱受了重傷。

這樣一來“巨靈教”八大堂主兩人缺位，五人落敗，非死即傷，僅僅還有第二堂的白鶴堂堂主崔七子未曾謀面，但，四大護法仍虎視耽耽地正襟危坐，連身受重傷的護法風道人，也已康復如初、正在此時，劃空的光焰引了不少人仰面注目。謝羽曄只是約略斜視，眼睛仍全神貫注在鬥場中，心中大安，他暗思“巨靈教”已沒有了退路，定作困獸猶鬥之勢，好戲還在後面。

看那“血僵魔”姜鐵庵，沉沉沉地靜坐當場，面部毫無表情，連眼睛也是直愣愣地茫然無光。謝羽曄知他內心在沸騰，謀劃着困之策。

的確，姜鐵庵此刻正在尋思對策“斷魂崖”之役，已使他喪魂落魄。那次戰鬥實在是一次突襲，他們成功地包圍了謝羽曄，把謝羽曄和那個凌女娃隔離開了，卻沒有能擊斃謝羽曄。

兩位師父曾諄諄告誡他，他的“萬血煞功”功無論練到了什麼境界，都不能與“無雙劍法”相杭衡。因為他們始終未見“無雙劍法”之真實面目，那是他們的師父，姜鐵庵師祖用畢生力所創；他以為“無雙劍法”是兩種劍式的配合，而且是謝羽曄與那位凌女娃聯手所為，是以隔開他們，拚命圍攻謝羽曄。而且，他們又受異人傳授“萬歸一大法”自是有恃無恐，以為一擊得成。豈料謝羽曄內力深厚，遠在他們算計之上，合四人之力竟然未能如願以償。這個事實告訴了“無雙劍法”本身就是一種奇強內功心法的遁詞，不過以避世人耳目。

後來，從內線得知，謝羽曄那次也還是受了內傷，養息不少時。於是，姜鐵庵對他的“萬血煞功”功和”萬歸一大法”深信不疑，堅信完全能夠戰勝謝羽曄，只是“萬血煞功”功火候未到。

於是姜鐵庵加緊練功，坐關數月，不理教務。教中所有大小事情均由冬護法和萬護法代他料理。他成功地搶在時間前面，使“萬血煞功”練到了巔頂。而且“萬歸一法”已有新成。雖然如此，他內心深處成功的把握，仍不及“斷魂崖”那樣穩勝券的安泰。

“無雙劍法”在他仍然是一個謎。

是的，他曾花盡心機尋找“無雙劍笈”深悔沒有讓冬護法親自出馬，自然那暄賓奪主的凝懼，至今未能在他心中消除。

他憑什麼能懾服眾多高手，而坐上“巨靈教”教主寶座？冬面苗主難道不可能練成“無雙劍法”與他平分秋，甚至取而代之？冬面苗主的心機絕不會弱於他姜鐵庵，若有武功為恃，豈能左右得了他。是以，他不能讓冬護法搜尋“無雙劍笈”此時，岌岌可危之際，主將即將稱臣亦強過傾覆之災。須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但是“斷魂崖”既然使羽曄身受內傷，無他的傷勢輕重，他終是敗北，眼下要打敗他，應該沒有問題。

不過，這兩個少年男女的聯手之式，是否強過“斷魂崖”的謝羽曄，那一次是偷襲，眼前卻無法不讓他們聯手，突然，他想到了一個被自己忽視了的問題，聯手與“萬歸一大法”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聯手雖然可以把兩人招式合二為一，卻不可能把兩人內力歸於一體，他幾乎要笑出聲來，心道:“一時靈台之濁，險些誤了大事！”他立即示意秋、冬倆護法，自己也緩緩自座位上站了起來，對着謝羽曄微微一笑。

謝羽曄見他這般陰笑，今在還是第一遭。心知他已打好如意算盤，當即心生警覺。

只聽姜鐵庵説道:“謝大俠！咱們還是把‘斷魂崖’的殘局作一了斷如何？”原來如此，謝羽曄早有預料，當下不慌不忙地自座位上立起身來，道:“姜教主若有興致，在下奉陪！”説話之間，對方已走出了四個人，姜鐵庵、冬面苗主、秋風和尚和風道人。謝羽曄自己跨前一步，左右跟着凌無靈和冰玉禪師。

姜鐵庵雙手抱拳一禮，道:“大俠請！”他自認是東道主，當着數千天下武林同道，不失禮儀的主讓客先請。”謝羽曄毫不客氣地雙手一拱，道:“有禮！”發動本身真氣，徐徐出手。

這一場比鬥乃是當今天兩派絕頂高手的搏鬥，是正義與惡的殊死拚搏。

一方的四人，是要各門各派聞風喪膽的巨魔魁首，久歷戰陣。另-方的三人，有兩人竟是年方弱冠的少男女鹿死誰手實難預料。慢説“巨靈教”這邊，就是羣豪，未識二人廬山真貌的高手，也心中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