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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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着的心放下了,頓時覺到飢餓的威脅,中途倒是有人送來食物,可是戰鬥打的如火如荼,元帥都無心吃東西,誰敢吃?那不是沒心沒肺嗎?
軍團的人都知道陸元帥的脾氣,他看你不順眼了,好子就到頭了,一時的飢餓和前程相比,官員們都能分的出輕重,因此,一屋子的人,楞是沒一個吃的,只聽見咕嚕嚕的聲響此起彼伏。
陳放也咬緊牙關回絕了食物,雖然不擔心前程,可不能拆岳父的台呀,人家都不吃,就你的女婿吃?再説了,這一屋子的人都不吃,一個人吃也太扎眼了,那是吃獨食,會拉肚子的,陳放臉皮不夠厚,還達不到那種境界。
幾天不吃東西,説不餓是假的,陳放能抵住誘惑,底氣來自於口袋裏的壓縮餅乾,四下看了看,沒人注意自己,隨即展開行動。
將官的軍服就是呃,富有質,平平展展的,穿了幾天,一個褶子都看不見,款式也夠簡約,僅僅在左有個口袋,放不下任何東西,即使能放下,養尊處優的大佬不可能有吃零食的習慣,更不可能隨身攜帶乾糧。
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大家都餓了,我有壓縮餅乾吃,你們沒有。陳放淡淡一笑,悄悄將手伸向口袋,摸索着打開包裝,從整塊的餅乾掰下一小塊來。
啪!壓縮餅乾碎裂時候發出脆響,或許是心理作樂,陳放聽的格外清楚,沒有急於掏出餅乾,再次謹慎的觀察四周,確定並沒有暴,才用指尖夾起餅乾,一轉眼進嘴裏。
整個過程很輕,沒再發出任何聲響,然後,他拿起出桌上的杯子,連續灌了兩口。
人的消化系統很奇怪,一塊餅乾下肚,飢餓的覺非但不見緩解,反倒更加強烈。
再來一塊,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陳放老練地許多,將手伸進口袋的時候。他不再警惕地張望,東張西望,反而容易引起懷疑。
“咳,咳。”突如其來的兩聲咳嗽讓陳放一陣緊張,循聲望去,對方的相貌沒什麼特,軍銜是中將~~這屋子裏的人。真要是餓死十個,至少有九個是將軍,剩下的兩個是校官,餅乾已經出了口袋,不能再放回去吧,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到了這個份上,陳放顧不得那麼多,向對方報以優雅的笑容,若無其事的將餅乾放入口中,就當什麼都沒有聽見。本來嗎,誰也沒規定指揮室不能吃東西,是你們懼怕元帥地威嚴,才不敢吃,能怪誰呢?
“是壓縮餅乾吧?”陳放故技重施。掏出第三塊餅乾的時候。此人徹底沉不住氣了。這種時候,除了飢餓的抗議。任何聲音都不和諧。所以,他將聲音壓的很低。
陳放不聲的點點頭。對方的觀察力十分強悍,地確是傳説中的壓縮餅乾,時過境遷,這種本來就屬軍需的產品,如今即使在軍隊裏,也不見得有人用了,要不是陳放加入傭兵,恰好窘迫過一陣,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什麼叫做壓縮餅乾,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難吃的東西,可是再難吃也能活命啊,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難得此人僅憑氣味和他偷吃的方式就能猜出端倪,薑還是老的辣手!
對於老將們的見識,陳放佩服的五體投地,話説到這個份上,對方的意思不言自明,要不是餓到這個份上,憑對方的身份,即便明知自己偷吃,估計也難以啓齒,彼此都是軍人,如今待在指揮室裏,相當於一個戰壕地戰友,由於陸北嚴地暴行,還屬於患難中的戰友,陳放當然不能太吝嗇,當下從僅存地一塊餅乾中掰下一塊,偷偷給他。
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苦笑,大恩不言謝,的廢話就不必説了。
憑着剩下地小半塊壓縮餅乾,陳放輕鬆的再撐過十個小時,直到視頻出現變化,三處主戰場陸續出現鬆動的跡象。
“防禦鬆動了,他們想撤退!”年輕人終究沉不住氣,出頭的又是傑姆。不過他道出了廣大苦難同胞的心聲,外面的戰士浴血拼殺,指揮室裏也不好過,熬到現在,誰都希望這場戰鬥儘快結束,勝利屬於帝國,命可是自己的,征戰多年的老鬼,多少都有些胃病,經不住餓。
陸北嚴淡淡的一笑,當即下令:“現在才回過味來,不覺得太遲了嗎?窮寇莫追,讓先鋒部隊撤回來。”留下簡單的命令,陸北嚴調頭就走,作為主帥,他只要提出方略,具體的步驟又各路部隊的主帥完成。
窮寇莫追?撤兵?不乘勝追擊還説的過去,畢竟是在人家的地頭上,怕中埋伏,撤兵卻是匪夷所思。
這可是登陸戰!誰強攻下一座城池,不入城就撤兵的?即便元帥有心消磨敵軍兵力,這種做法也太誇張了,可説是曠古絕今,下面的人面面相覷,但是攝於元帥威風,誰也沒敢吭聲。
正常來説,登陸戰都是登陸方死傷慘重,不過,帝國擁有科技上的壓倒優勢,加上兵力佔優,奇蹟般的改變了這一鐵律,這是強大科技力量創造的奇蹟,也是帝國艦隊的優勢所在,用兵一定要善用自己的優勢,由於這個優勢的存在,陸北嚴能在任何時間,襲擊這些星球的任何目標,而不必先登陸,在敵軍炮火下艱難推進。
片刻後,陸北嚴避過部下耳目,拉上女婿,來到女兒的房間,才進門就大聲嚷嚷道:“趕緊,搞些吃的來,這小子三天不吃東西,這會兒一定餓壞了。”陸凌雪先是一怔,一邊用通訊器通知餐廳送餐,一邊埋怨父親:“你幹嗎不准他吃東西呀。”陸北嚴一翻眼睛:“怎麼着,心疼了,我沒強迫他,他自己不吃的,怨不得別人,再説你爸也餓着呢,指揮室的人都沒吃。”陸凌雪聰明過人,堂堂的指揮室不可能沒人送餐,一定是父親搞的古怪,好在兩人都沒被餓壞,無奈道:“爸,您幹嗎不讓人家吃東西,你不怕人家背地裏罵人呀。”
“等會兒再説,菜什麼時候送來?艦隊的餐廳效率太低,改天要整頓才行。”陳放好歹偷偷掂了大板塊壓縮餅乾,陸北嚴可是貨真價實的餓了三天,前貼後背,哪有心思多説。
陳放不偷笑,起初,他還以為岳父當真是鐵打的,原來也是裝的。
不一會兒,十來樣緻的小菜送到,罵走送餐的人,陸北嚴立即狼虎嚥起來。
“吃!你幹嗎不吃,別跟我見外。到了指揮室,你是個參謀,關上方面,咱們是一家人。”盛情難卻,陳放勉為其難的抓起餐具,壓縮餅乾除了難吃,還很難消化,到現在還不餓呢,可是就算不餓,再上兩口也沒什麼,總比承認偷吃的好。
面前的兩個男人,一個狼虎嚥,一個淺嘗即止,陸凌雪焉能看不出其中的端倪,當下便將隱情猜出個十之八九。
雖然猜到了,陸凌雪可不敢説出來,私下裏瞪了陳放一眼,就好像她的父親捱餓是陳放使詐一樣,至少,陳放沒和父親有難同當。
“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你們認為我是不近人情,對不對?”餓了三天,陸北嚴不敢放開了吃,墊個半飽就停下來。
“有點損人不利己的意思。”陳放欣然點頭,不用懷疑,他又收到未婚的白眼。
“我是故意的。軍人離戰場越遠,膽子就越小,這些將軍平常養尊處優,不讓他們遭點罪,他們就會變得怯弱,士兵們衝鋒陷陣,浴血拼殺,讓他們挨頓餓不叫過分吧。”不出三句話,陸北嚴又開始向女婿灌輸帶兵之道:“打仗,行的是詭道,帶兵要行正道。自古以來,講述帶兵的著作數不勝數,但是歸究底,都離不開一個字,嚴!不能和部下走的太近,要讓他們知道,你和他們是不同的。在部隊裏沒有朋友,只有戰友。戰友是什麼?即使你們剛吵過架,甚至動手。命令一下,立馬肩並肩的衝鋒,他還是敢把命給你守護。對上級的命令要堅決執行,對下級要嚴格,同級是你的競爭對手,明白嗎?”陳放有些疑惑,岳父將部下餓了三天,自己也餓了三天,難道是為了告訴他這個道理。
陸北嚴的確是用心良苦,要是讓他知道,女婿正在把他的寶貴的經驗套用在三,五個人傭兵團上,恐怕要被氣的當場吐血。
陸凌雪單手拖着下巴,看着父親兩眼血紅,仍然不忘對陳放淳淳教誨,打心底裏湧出快樂的覺。懂事以來,父親時常為兄長的怯弱愁眉不展,如今,父親終於找到寄託希望的對象,難怪兄長説,他不嫉妒陳放,他只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