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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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的傷口於兩個月後恢復,在河口湖飄下第一朵寒雪時,他腹部的燙傷也結了一個突出厚實的痂疤。唯一沒有回覆的是他追逐金綠神石的記憶與帶團經驗。他能夠倒背如的説出富士山壯麗的美姿,但忘卻了他與靜子的那段千山萬水情。
“富士山的美,主要是在它的傾斜度:山頂附近呈三十到三十五度,山麓部分則逐漸縮小至五到十度之間,這種優美的下垂弧度是人們眼中最能接受的角度。所以它才能美的知名、美的永恆、美的扣人心絃。”有時,他在毫無預警下吐出的一串話,常使陪伴在側的摩妮卡心跳加速的以為他完全恢復了記憶。
“朝霧高原!”他以敬仰的眼光向那片寬廣的綠高原讚歎:“夏天時,這兒是本年輕人的天堂,你可以看到天上充滿了繽紛多彩的滑翔翼,你若厭倦了空中活動,可以選擇高爾夫球,來場腳踏陸地的堅實享受。要不,咱們就去私人牧場喝那新鮮温熱的牛。”他像個活潑、稱職的好導遊,拉着摩妮卡跳上五合目的巡迴巴士遊玩,真的帶她到大福遊樂場旁附設的農場,望着富士山喝下濃香的鮮。
他仰頭灌下一杯牛後,嘴角一團白漬令他一下子年輕了五歲。摩妮卡必須竭盡全力剋制自己不要去吻掉那圈白漬,一面不安的試探:“阿刁,你到底想起了什麼?又真的忘掉了什麼?”
“我記得歷史上記載了富士山有十七次火山爆發的紀錄,最後一次是在明治末年。”他的答非所問令摩妮卡幾乎氣昏,險些將手上的鮮朝他無心機的面容潑去。
“阿刁,你到底愛不愛我?”她略帶惱怒的問。
“當然愛啊!你是我的未婚。”他理所當然卻未含情意的口吻着實怒了她。
“那你為什麼不再碰我?高燒難道將你燒壞了嗎?你變了!”阿刁不必多想也知道摩妮卡在怪他昨夜忽視她挑逗的邀請。顯然她已期待許久,一待蘇修賢回香港,她就迫不及待的對他震動“攻擊”
“噢!”他頗富興味的挑眉問道:“我變了?那我以前是如何對你的?”
“你很熱情,”她的眼瞼因羞澀而不覺垂下。
“熱情得近乎野蠻、原始。”面對陌生的阿刁,使她生出新的羞澀。
“噢!”他雙手抱,一副若有所思狀。
“你要我這樣對你嗎?”
“阿刁,你,”她氣得跺腳、輕捶他的膛。
“你太可惡了!早知如此,我不該救你這忘恩負義的混…”她話沒説完,她的嘴就被温熱的堵住了。她頓時頭昏腦脹,渾身虛的融化在他的擁吻裏。
這個吻與她在台北、夏威夷帶着目的接近他的吻不同。經過了如此多的磨難與分離,這次她是以她的真心情意去接受他,即使他的吻帶着些自私的貪婪、暴的挑釁,都無法減損她對他無怨無悔的深刻愛意。阿刁到底是在何時擄獲了她的心?她不想去追究。她只記得當她淚眼朦朧的在樹海中見到昏脆弱的他時,她的心像為了他的苦楚被強烈的撕裂了,她幾乎願意為他受苦,只盼他能離痛苦。可是他如何報答她?他竟在夢中囈語大喊:“棕眼…小巫女…我的棕眼小女巫…快逃…”在命垂危的當兒,他竟一心記掛那不男不女的丫頭!
摩妮卡悲憐的仰頭接受他魯的親吻,淚水則悄然無聲的滑落。她願意!她近乎悲哀温馴的攀住他的肩,即使他不愛她,她也願意承受這份殘缺的愛情。
她記得一位作者曾説過:愛一個人若超過愛自己的程度,而從那個人身上遭遇到了挫折與痛苦的話,唯一的方法,只有自己恨自己。
沒錯!她連恨阿刁的能力都沒有,她只能恨自己!
“為什麼哭?”阿刁已停止了他的掠奪,不解的望着她的淚痕。
“我傷害你了嗎?”她用力的搖頭抹掉臉上的淚水後,深深熱切的凝視着他的眉宇、他的鼻,與那的薄。她的眼眶又湧上新的淚水,她卻堅強的氣要回滴的淚意,語音模糊卻温柔醉人的説:“阿刁,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真的愛你,我愛你愛得不可自拔,我寧可傷到我自己,也不允許你傷到一寒。”她的手指透過厚重的夾克去觸他那結疤的傷痕,無限痛惜心疼的接着説:“他們只可能傷你一次,我不會再讓此事件重演了。”
“告訴我,”他突然大力的抓住她的手指,語聲嘎,不太温柔的問:“我們以前很相愛嗎?”他頓了一下:“確切的説,你以前有這麼愛我嗎?”她望進他深邃黑如潭水的眸子中,驚見到那充滿了疑惑、不安、困擾,她甚至見到他腦海深處有對深柢固的棕眼睛。她狠狠的打了個冷顫,聽到自己冷靜無情的嗓音快速的為阿刁編造了一個新的故事。
“不!以前我曾恨過你,因為你在夏威夷為了一個女孩把我甩了。”
“我甩掉你?為了另一個女孩?”他深蹙着眉,似為自己過去的薄情悔恨不已。
“沒錯!她為了要得到金綠神石而接近你,”她低下頭,因為她説的人好像是自己。
“但她發現你不是那麼容易上當可駕馭時,她就將你推給風間那夥人。你身上的傷痕等於是她間接給你烙印上去的。”
“她?!我愛她嗎?”
“愛?哼!”她冷笑。
“你只是被她擁有一雙棕的貓眼給惑,但還談不上愛。你怎會愛上一個置你於死地的蛇蠍女子呢?”
“怪不得!”阿刁的腦海突然像突破濃厚雲霧般清晰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