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敵友不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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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雙瞳為之一縮，笑容在他臉上收斂:“既然你已經知道我聖騎的身份，就應該知道作為異端的你們，在聖騎的劍下，絕無幸理！”莉莉絲淡淡説道:“聖騎的武勇傳承千載，千年之前的聖騎，是強大和高貴的騎士，但千年的塵埃，已經讓他的劍不再鋒利，讓他的光芒不再耀眼，千年後的聖騎啊，我已經看不到你那自由的意志，歲月讓你的心茫了，聖騎的劍不現為自由和榮耀而揮動，而已經淪落成會裁判所的武器，只為命令而舞了嗎？”

“你…你胡説什麼！”尼爾漲紅了臉，他憤怒地舉起手槍對準了莉莉絲:“黑暗生物果然最懂得蠱惑人心，但我的信仰，又豈會因為你這幾句話而動搖。”

“是嗎？”莉莉絲像是沒看到尼爾手中的槍一般，她朝年輕的聖騎走去，一直讓尼爾手中的槍堵在她的前:“那為什麼，我看到你拿槍的手在顫動，是因為對裁判所的命令到不解是嗎？”

“閉嘴，女人！”尼爾怒喝道，拇指一按，把手槍的保險打開:“別以為我不會開槍，雖然聖騎的榮耀不允許我向女人出手，但你卻是妖魔不是嗎。”

“不要回避自己的內心，年輕的聖騎。”莉莉絲伸起自己的手，這個動作讓尼爾有些緊張，女血鬼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把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擺到聖騎面前，那是一隻蝙蝠模樣的暗紅戒指，但在這隻戒指的中心卻鏤刻着一個金的十字架。

“盟約之戒？”尼爾不由緩緩放下手槍:“你們是密黨卡瑪利拉？”

“如你所見，年輕的聖騎。”莉莉絲朝他出一個温和的笑容，走廊上淡淡的電燈光芒灑下，讓莉莉絲透着一層血鬼不應該出現的聖潔光暈:“吾乃卡瑪利拉之主――莉莉絲，尊敬的騎士，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千年之前的盟友，羅馬教皇廳為什麼突然對我們出手，難道千年聖盟已經不再具備任何約束力了嗎？”

“這…這我也不知道…”尼爾用拿槍的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有些惑的説道:“我們只是接到逮捕、或殲滅這間旅館中所有血鬼的命令，但命令裏沒有説明旅館裏來的是密黨的人員啊，我還以為是魔黨的傢伙來着呢。”

“尼爾！”一聲清麗的聲音在聖騎士和莉莉絲一方的頭頂響了起來，一個黑髮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像蜘蛛俠一樣貼在走廊的天花板上，她手一鬆，便從天花板上躍下走廊，落在血騎士們的後頭。

“尼爾，難道你忘記了，裁判長的命令不容質疑？”黑髮女子冷冷説道，她把雙手放到大腿上的月輪兵器上，似乎隨時都要出手。

尼爾搖了搖頭:“那老頭大概老糊途了，這旅館裏的血鬼是密黨的人員，據千年聖盟的約定，在血鬼沒有主動攻擊人類的情況下，裁判所不能對其出手，也無權束縛其自由，密兒，老頭子一定搞錯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問個清楚再説吧。”女子密兒卻十指輕釦，卡卡兩聲響起，她把那銀的月輪扣在了手中，只見她手指微一拔，月輪頓時旋轉了起來，發出尖利的摩擦聲。

尼爾臉一變:“密兒，你幹什麼，快把‘銀舞者’收起來！”密兒搖了搖頭:“尼爾，你難道忘記自己身份了嗎，我們是聖騎，而它們是血族，光和暗從來都是對立的，中間並沒有灰的調供你立足，尼爾！”黑髮女子的話似乎勾起尼爾的心事，他微微一徵，密兒繼續説道:“何況，即使它們是密黨又如何，對於一羣想謀奪聖槍隆基努斯的傢伙們，我才不會理會它們是密黨還是魔黨，是妖怪還是人類，只要想謀奪聖物的存在，便是我第九騎士密西芬朵兒的敵人！”

“你説它們要謀奪聖物？”

“你説我們要謀奪聖物？”兩把聲音同時響了起來，尼爾和莉莉絲的臉上均現出驚訝的臉。

“裁判長親口所説，又為教皇親口所授，哪會有假！”兩把旋轉的月輪叉到了身前，密兒清吒一聲:“在夜下起舞吧，銀華爾茲！”

“噌噌噌”數聲響起，旋轉的月輪周圍伸出一把把細小的光刃，密兒雙手揮出，兩把旋轉的月輪發出尖利的呼嘯聲削向了離她最近的血騎士們，血騎士又豈是易與之輩，離密兒最近的是一名叫卡撒的血騎，它冷哼一聲，火焰大劍橫裏掃出，打在一把“銀舞者”上，月輪被震開，落回密兒手中；但另一把月輪卻從火焰大劍下方穿行而過，朝着另一名血騎削去，密兒一接住被震回來的月輪，也跟着擰身前衝，卡撒見她衝來，老實不客氣地舉劍便斬。

飛行中的月輪被另一名血騎接下，但出乎它意外的是，這一把月輪卻不似剛才那一把般震回密兒手中，反而是那月輪周圍的光刃被震開，光刃，把周圍的血騎士都籠罩在其中，血騎們舉劍一擋，那光刃之上的力量竟然不小，一觸之下，便把它們向着後方推開，然後光刃爆開，血騎雖然無礙，但也被炸了個灰頭灰腦。

卡撤的劍破空而至，密兒冷哼一聲，屈膝彈起，一腳踏在火焰劍面之上，曼妙的身體在半空一個翻動，頭下腳上的和卡撒錯身而過，手中那一把月輪橫向刮在卡撒的膛上，那周圍的光刃把卡撤刮出了一道傷口。

碰一聲，卡撤的劍斬在了空處，密兒已經翻了一圈，穩穩落在地面，同時接住另一把被震回來的月輪。卡撒在內的三名血騎大吼一聲，三把火焰劍同時朝密兒招呼，密兒冷笑連連，她的身體像軟若無骨的蛇軀，總能以不可能的角度扭動自己的身體，毫無疑問，密兒是近戰的專家，她以毫釐之差地躲閃着三把火焰大劍的攻擊，而手中兩把“銀舞者”時近進遠地攻擊着血騎士，雖然一時間並沒有給血騎造成多大的傷害，但血騎的身體卻實實在在地受到了月輪的傷害。

血騎士的身體，可是連槍彈也打不穿，但密兒的月輪卻能夠傷害得到它們，可想而知，那兩把“銀舞者”絕對不是凡兵俗器。

在密兒口中聽到莉莉絲一行要謀奪教廷的聖器隆基努斯之槍後，尼爾泛起一種被欺騙的覺，那放下的手槍復又舉起:“血鬼的話果然是不能夠相信的啊…”

“聽我説，聖騎，這是一個誤會！”莉莉絲在最初的驚訝之後，已經恢復了平靜。

尼爾猛然一吼:“閉嘴，我不會再相信你們的話了！血鬼，你們都是騙子！”憤怒之下，聖騎扣動手中板機，火花一閃，一發子彈朝着莉莉絲去。

當――一早提防着他出手的卡迪拜斯橫劍擋在了莉莉絲身前，子彈打在虛影之劍上，竟泛起一層層透明的漣漪，卡迪拜斯向前一推，幾乎快嵌進聖劍中的子彈被震了開去，但尼爾已經一聲大吼，揮起手中長劍，對着卡迪拜斯斬出一個紅的月牙。

尼爾一動，他身後的兩名血騎也跟着行動，格連搶身向前，另一名血騎卻落後一個身位，它舉劍虛空一斬，火光一閃，一道火向尼爾的身後，同時，格連的劍跟在火之後朝聖騎斬出。

紅月牙斬在卡迪拜斯的劍上，尼爾的聖力洶湧而至，震得卡迪拜斯口一悶，差些沒噴出血來，它見聖騎身後火巨劍同時襲至，硬是頂着尼爾的聖力不退半步，以求尼爾瞬間傷在身後兩名血騎的劍下。

尼爾人雖處於莫名的憤之中，但理智還在，身後劍聲破空，火灼人，他哪會不知，聖騎握劍的手突然一抖“紅玫瑰”發出耀眼的光芒，那劍刃上的玫瑰圖案竟似活了過來，一朵朵玫瑰爭相盛放，然後詭麗異常地出劍身，飄浮在長劍四周。

“在烈焰中盛放吧，怒火之花！”尼爾回身掃出一個劍弧，那本來飄浮在長劍四周的玫瑰突然燃燒了起來，接着火焰玫瑰向格連的大劍和襲來的火…

旅館的二樓火光一閃，然後轟的一聲，翻滾的火焰從窗户裏爆而出，像巨龍吐出的火焰一般，火舌噴出去老遠，才接着倒卷而回，那被火烤過的外牆，卻已經烏黑一片，當馬嘯風剛清埋伏他們的是什麼人後，一踏出那幢沒人的民居，便看到了這付畫面。

“糟糕，裁判所的傢伙動作可真快！”他低罵一聲，隨手畫出土符，黃光中，馬嘯風遁向了旅館。

旅館之內，幾股爆風同時出現，把走廊上的火焰瞬間吹滅。

血騎士的身體擁有火免疫的體質，火焰對它們來説傷害並不大，反而尼爾的同伴，那名叫密兒的女子卻給火焰燒得髮絲倒卷，臉上也黑灰一片。

尼爾剛才使用的是聖騎士特有的“密言技”黃金聖騎士的武器之上都封印着不同力量的言靈，通過自身聖力的共振武器中的言靈，再以特定的語言加以釋放，這使得聖騎士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使出威力巨大的招式，不用頌唸咒語便能發揮出巨大威力的“密言技”是聖騎士的招牌技能，當然，每位聖騎，不可能只擁有一種“密言技”尼爾也不例外。

他把紅長劍豎於自己眉心處，體內的聖力朝長劍湧去，頓時，走廊中聖力如熾，長劍的紅豔漸為尼爾體內散發出來的聖芒所代替，知道火焰對血騎和血鬼的用處不大後，他準備使用另一種“密言技”

“紅玫瑰”劍上的玫瑰再次綻放，只是這一次，它們透出銀白的光芒，倒像是一朵朵白的玫瑰。

“絞滅一切不潔之物吧，風華之圓陣！”白的玫瑰在尼爾的身體四周依次盛放，盛放的玫瑰，花瓣一片片分開，那銀的花瓣泛着銀光飄浮在半空中，銀光的花瓣，散發出強烈的神聖氣息。

血騎士似是應到了威脅，格連大吼一聲:“裁判所的崽子們都動真格了，我們還要留手到什麼時候，大家全力開放吧，把這兩個小鬼都剁了！”其餘血騎皆是一吼，它們雙翼大張，眼看就要全力開放，以求一戰，莉莉絲卻在這時候叫道:“全部住手！”然後，她對尼爾説:“聖騎啊，收起你的劍吧，既然教皇廳認定我們是為謀奪聖物而來，我們便和你們走一趟吧。”此話一出，全場無論聖騎士還是血騎都為之一愣，連悄悄來到二樓拐角處的馬嘯風也不由呆住了。

尼爾收起聖力，緩緩轉身説道:“此話當真？”

“當然不假。”莉莉絲肯定地説道。

這丫頭一定瘋了。馬嘯風則在心裏如此想道。

但無論如何，一場大戰，卻在莉莉絲的一句話下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