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相柳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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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聖誕快樂！)地宮廣場中，銀藍的光芒撕裂了空氣，由雷光團拉伸出來的光之箭，以平的手法直取相柳的喉嚨，光箭掠過，片刻之後，地面便揚起了灰的煙塵，只見一片灰的煙中，光箭瞬間至，帶着要把相柳穿的狠勁…

但短暫的旅程，卻因為相柳的小嘴一張一合而結束。

爭~~一聲鳴動，在馬嘯風愕然的眼神中，相柳輕輕咬住了光箭，便在那生死一瞬，她以馬嘯風所看不到的高速低下頭，把本來會穿她的光箭一下子咬在了嘴中，光箭不甘心地劇烈抖動着，但相柳卻咬得緊緊的，即使以光箭那強大的推進力，也未曾讓這個表面柔弱的大妖有分毫的搖晃。

突然間，馬嘯風的心中生出絕望的念頭。

“還給你…。”相柳似笑非筆地説道，她輕輕張開嘴，小嘴抿成可愛的“”型，兩腮鼓起，接着一吹。

光芒暴起。

馬嘯風剛來得及做出向一方規避的動作，便在瞬間，右肩一冷一痛，接着，紅的血在壓力的擠迫下，像噴泉般從肩頭的血裏濺出“噌”的一聲在他的身後響起，在馬嘯風的眼角里，出現光箭地搖晃的樣子。

好快…

即使對方是敵人，馬嘯風還是忍不住如此嘆，那明明是自己的招式，但由相柳用出，卻比自己厲害了許多。

以靈力收縮受創的經脈，讓血暫時止住，馬嘯風把上衣撕下了一條袖子，然後又拉出條狀的布碎把肩頭的傷口包住，儘管傷勢得到了控制，但右肩受傷，卻嚴重地影響了他的靈和身體的協調。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那石台之上，綁在相柳手上的黑鏈已經徹底消失，相柳終得以在數千年之後，可以放下那平舉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雙手，她輕輕地活動着，像是在受着失去束縛之後的自由。

“前輩…”看向黑袍人，馬嘯風一時沒了主意，相柳已經困，如果按照以前所經歷過的劇本，那麼接下來便是黑袍人大戰這隻上古大妖的戲份，但馬嘯風卻隱約覺得，這場大戲的劇情，大概又會發生變化了。

黑袍人找到馬嘯風身邊，伸手在他受傷的左肩四周一點，隨後説道:“我已幫你止住幾個位，你的右手應該還能活動，但難免在靈活上會受到影響，可現在已經無法顧及那麼多了，要麼把這蛇妖殺死在這裏，要麼我們被她殺死…”

“呵呵…”相柳像是聽到了黑袍人的話，她掩嘴輕笑起來，笑容無比嫵媚，就算是敵人，也讓馬嘯風看得怦然心動:“真是有趣的人類，完全猜到了我的想法，不過在我看來，好像第二種可能的成份多一些哦…”

“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淡然的語氣，沒有讓人到一絲內心的恐懼，便像是在敍説着一件事實般，黑袍人依然有沉穩卻淡漠的聲音説着。

“那就來試試好了…”相柳一付無所謂的樣子，她邁開‮腿雙‬，讓裙下的風光替着出現，走過了小馬嘯風，她便這麼坐在了石台上，一腳放下石台，另一腳卻屈了起來，在裙下出雪白的大腿，毫不吝嗇地暴在眾人的眼睛中。

“反正啊，被陸吾這老傢伙困了這麼多年還真是相當的無聊，想當初我只是呆在這山腹裏，閒來吃吃幾個人類，又生了一些小寶寶，路過這的陸吾就非得和我大動干戈，打到後來，不僅把我封印在這裏，還用自己的軀體造了這個地宮，又把自己的影子留下來看管我，只可惜在後來陸吾的影子似乎給不得了的人類收走了，沒有那傢伙的影子陪伴，我可是足足無聊了近百年啊，還好，這個少年聽到了我的呼喚，又幫我解開了封印，你們説，我應該怎麼獎勵他好呢？”説着，相柳伸出手朝小馬嘯風一招，少年睜着吊滯的眼睛走到妖怪的身旁，相柳拉着少年的手，便這麼牽着他坐到自己懷裏，把小馬嘯風的頭放到自己的雙峯上，然後低下頭，伸出粉紅的舌頭輕輕添過他的臉:“少年的皮膚，就是滑啊，吃起來，應該是相當美味吧…”看到少年的自己被相柳如此對待，馬嘯風氣得身體連連發抖:“相柳，放開他！如果不是你用妖法惑了他，他又怎麼會幫你打開封印！”

“如果我不是惑了他，那這個小傢伙早就給入口的西荒蠻蛇吃了，要不就失在陸吾那老東西佈下的宮裏；如果不是我惑了他，他又怎能安全地走上懸空梯，又怎會懂得這廣場中央的徑道要按佛家九字直言的順序來走，所以説，他還應該謝我才對，不然的話，他早就變成這地宮裏諸多屍骨的其中一具了。”撫摸着小馬嘯風的臉，相柳用惡的眼神看着馬嘯風幾人，眼神裏充滿了挑畔:“你們放心好了，他是最美味的食物，主菜當然要留到最後來吃，所以，要救他，你們還有機會哦。”

“那你…”黑袍人朝前踏出了一步，廣場裏沒有風，但他的黑袍卻輕輕舞動了起來，那是靈氣貫注全身的表現:“準備好了沒有…”相柳眯眼一笑，笑容便像鄰家的女孩那般的純真，但她的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小馬嘯風的臉上，移到那稚的脖子處，少年那粉紅的大動脈，完全暴在相柳的手指下，這個動作，讓黑袍人的衣服又平復了下來。

“你很聰明啊，人類。雖然這是我喜歡的食物，但我也不介意殺死了他之後再吃，儘管這樣有些不新鮮，所以…你們最好現在別我出手哦…”相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像是為自己全盤掌握了情勢而得意:“不過，讓好不容易來到這裏的你們無功而返，似乎又有些對不住你們的樣子，要不，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你到底想玩什麼花樣！”馬嘯風衝口怒喝，看着少年的自己落在妖怪的手中，他又急又怒，已經不復平時的冷靜。

柔軟，泛着涼意的掌心覆蓋在馬嘯風的手掌上，馬嘯風低下頭，看到的是姬冰心那絕美的臉，姬冰心沒有説話，但注視的眼神已經讓馬嘯風讀懂了她的心思。

他深一口氣，然後朝這個女子點點頭，表示自己會冷靜一些。

“玩什麼花樣？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説了，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啊。”相柳的臉，浮起了桃的腮紅，不像害羞，更像是在興奮，她了嘴，出一付神秘的樣子:“讓我再告訴你們一件有趣的事吧。在你們進入山腹的時候，是不是有掉進一個湖裏，而湖中，有許多的屍體。其實在幾千年前，人家的小寶寶，就寄生在這些屍體中呢…”所有人皆是一震，一股不好的預浮上了心頭。

相柳一掌捧着自己的側臉，像是害羞的少女:“只要再過一段時間，人家的小寶寶就會出世了，可是…”那害羞的神情消失了，代而取之的是相柳猙獰的臉孔:“可是陸吾那老傢伙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不僅封印我，還把我可愛的寶寶們也同時封印在那些人體中，讓它們經過了數千年，尚無法上一口人間的空氣，不止如此，它還找來一條西荒蠻蛇，把我那些寶寶弱小的靈魂全部封印在蠻蛇的血中，讓它們徹底靈分離…但，現在卻不重要了啊…”看向馬嘯風，相柳的目光温柔得馬嘯風直打冷顫:“因為，我聞到了，你們身上有蠻蛇的血，也就是説，那隻笨蛇已經被你們殺了，你們可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這一刻，馬嘯風后悔得捉狂，這意味着什麼？當然意味着這隻大妖的小寶寶，它們的靈魂已經得到了釋放，被停止了數千年，卻在今天，它們就要出世了！

“該死！早知道打暈那頭大蛇就好了…”後悔已經無濟無事，但馬嘯風卻還是忍不住怪責自己。

“這不能怪你，畢竟我們並不知道這些。”姬冰心開導着他，自從那天晚上在弱水鎮的馬家祠堂看到馬嘯風深藏的另一面後，不知不覺間，姬冰心漸漸給這個男人所引，雖然她不想承認，但她心裏清楚，她已經喜歡上這個把少年時的痛苦埋葬，然後以微笑面對着世界的男人。

“那個小姑娘説得對哦，這確實不怪你們，反過來，我還要謝謝你幫我殺掉了那條大蛇呢。”相柳笑着，笑得很開心，卻笑得馬嘯風很不是滋味。

“不要緊…就算是生出來了，殺死就好了。”冰冷，卻狠狠擊中相柳要害的話出自那變臉的面具之下，黑袍人説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相柳的雙眼瞬間寒了下來，冷笑在她嘴中發出:“就是怕你們胡來，所以我才説，讓你們和我一起來玩一個遊戲啊…你們有，三個時辰的時間。”大妖豎起三手指，卻讓馬嘯風摸不着頭腦。

“三個時辰後，我的寶寶就會完全的甦醒，剛出世的它們，可是很餓的哦，而據我所知，這山峯之下似乎有一個小鎮，住在裏面的人，應該夠我的寶寶們吃一頓飽的了…”相柳不温不火，不緊不慢的話卻讓馬嘯風三人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這個妖怪，竟然要讓自己的孩子，吃掉全鎮的人，那可是幾千條人命啊！

“決定了…就在這殺了你！”黑袍人的眼睛冰冷起來，雙手間再次浮現深藍的雷光，他不再看向相柳懷中的小馬嘯風，似乎已經決定為了全鎮的人，犧牲少年的命。

意外的是，相柳竟然把手從少年的脖子上放開，看上去像是不想拿少年的命，她抱着小馬嘯風站了起來，搖着頭對黑袍人説:“要是在這裏和你們打，就真的沒意思了，告訴你們好了，現在我就要到小鎮上去殺人，放心好了，我不會殺太快的，但是我不會告訴你們我在哪裏，所以你們記得來找我哦，我給你們三個時辰的時間，如果三個時辰後，你們殺不了我，那麼，輸的代價就是，山下小鎮所有人的命！”

“…媽…”馬嘯風想到那個為自己默默織着衣的母親，瞬間，對相柳的殺意提升到無限大，眼睛變得冰冷，像利箭般在相柳的身上，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混雜着全身的靈氣以自已為中心，向四周如旋風般吹了開去，頓時，廣場中的温度彷彿降下了不少。

“不用麻煩了，現在就殺了你好了。”馬嘯風一把抓起地上的血飲，受到他的殺氣，黑的光刃興奮地顫抖着“嗡”一聲，血飲的光刃瞬間漲大，變成兩掌寬的巨刃，張揚的殺機讓離得較近的姬冰心不由打起了冷顫。

“真可惜，我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呢。”相柳吐了吐舌頭，像天真的女孩:“知道嗎，在陸吾安排在這廣場上的九種偽魂傀儡中，我最喜歡的便是兵傀了，這些大鐵塊，想來你們要放倒它們，可能要花上不少時間吧，真讓人家擔心，你們究竟有沒有時間趕上我啊。”馬嘯風瞄了一眼四周東倒西歪的鐵鎧人，冷冷説道:“可惜它們似乎已經站不起來了呢。”放低了重心，以自然的姿態持劍，巨劍光刃落在地面上，刃鋒輕輕切入了地面，馬嘯風的眼睛鎖定了相柳，攻擊在即！

“不就是一些傀儡嘛，你以為陸吾控制得了，難道我就不行嗎？”相柳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她朝着馬嘯風身前的鐵傀儡們伸出了手:“相柳？縱魂之蛇！”瞬間，妖力自相柳的身上散發，沒有馬嘯風的張狂，沒有黑袍人的渾厚，卻帶着其它人所不能企及的壓力，像山一般重重壓在眾人的口，讓在場的人類受窒息的滋味。

嘶~~蛇獨有的聲音在相柳的背後傳來，但在她腳下的陰影中，探出一顆巨大的蛇頭，然後足有三米寬度的黑巨蛇沖天而起，那巨大的蛇首降低到相柳身體的高度，黑的蛇盤繞着相柳，用黃的立瞳瞪着馬嘯風數人。

“為什麼…身體動不了…”馬嘯風拼命想自己動起來，但似乎被那巨蛇一看，竟連靈魂也動不了，就更別説了。

再看黑袍人和姬冰心，甚至是小妖怪朱厭和瘦子，都在黑蛇的注視下無法動彈一分。

“別白費心機了，在縱魂的注視下，弱小的生靈是無法移動一分的，但別擔心，我不是要取你們的命，只是…。縱蛇，讓我們的玩具動起來吧…”相柳的目光落在鐵傀儡上面，她的目光，便是黑蛇的視線。

於是，黑的大蛇，雙眼黃光大作，一股股看不見的波動吹過廣場，然後，悉的殺意再次出現，那本來已經消失的黃瞳再次出現在了虎盔之下，失去陸吾丹核的支持，失去了動力源的鐵鎧甲們，又再次站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它們的背後是黑的妖蛇和絕美的相柳，在這一刻，陸吾用以守護地宮的衞士，卻成為了相柳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