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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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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明雪不覺悄悄點頭,回想女兒出生的頭三年裏,確實沒在舊時的唐家看到李凝真。當時她也不覺如何,畢竟對燕蘭而言,唐安和李凝真理當毫無瓜葛,現下這情景反倒奇怪。

“李姑娘,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李凝真莫可奈何地一笑,低聲道:“主人要我出來,我就出來了。現下我是唐府延請的西席老師,負責督導小姐課,並同老爺講述煉丹養生之道。”楊明雪啞口無言,半晌才道:“那,我燕師妹…阿蘭她讓你住在這?”李凝真笑道:“她對我才好呢。你師妹覺得我當年在如玉峯上被她相公氣走,不告而別,沒向你討到救兵去對付化外天,才導致太霞觀被滅,心裏一直在意得很。現在我叫她一聲蘭妹子,她就叫我李姐姐,別人看在眼裏才奇怪呢!”楊明雪雖然尚未見到師妹,想來也已是個‮婦少‬模樣了。李凝真只大燕蘭一歲,何以看來年輕如故,委實令她大惑不解,料想也不該是道門內功之效。

只聽李凝真低聲道:“我們進房裏去,再慢慢説。趁着主人不在,你有話可以儘量問。”楊明雪點頭答應,隨她入內。唐府內裏堂深院闊,兩女過得幾處迴廊,來到西廂一處小軒前,正是李凝真平居處。

楊明雪隨她走進軒中,頓時嗅得一股薰香,壁上分掛拂塵寶劍,旁設簾幔牀帳,竟佈置得頗有仙氣,真有道門之風。

李凝真寄居於此尚有如待遇,可見唐安的家業當真不比以往。李凝真就牀沿坐下,招手笑道:“明雪姐姐,你坐這兒。”楊明雪略一遲疑,在她身畔坐了,説道:“連你這房裏都如此擺設,唐安哪裏來這等家產?”李凝真微笑道:“你在如玉峯忙着傳藝授業的時候,他就開起當鋪來啦,杭州城裏就有好幾間。”楊明雪道:“就是開當鋪,也得有本錢。”李凝真微一沉默,輕聲道:“他殺了他師兄。

“採花神”江子翔本來就不是好東西,你也知道…主人奪了他的私產,就有本錢了。這園子是他跟一個落魄員外收購下來的。”江子翔正是當年意圖侵犯燕蘭、後為唐安拼死擊退的採花賊,雖是臭名昭彰,武功卻是極高,昔楊明雪曾想除此惡賊,盤算起來也無必勝把握。

此時聽説他已然伏誅,楊明雪不覺一驚,道:“唐安的武功竟然長進至此,足以殺他?”李凝真搖了搖頭,悄聲説道:“不是。他帶我前去,假裝要給他師兄賠罪,以釋前嫌。那江子翔不知道我是…胎…他跟我來的時候,一沒留神…主人就得手了。不過,先打他一掌的人是我。”楊明雪秀眉緊蹙,頓時頗不安。若如李凝真所述,七年來唐安的武功進展或許並不驚人,下手之狠卻更勝於昔。

他殺害師兄不單為了謀財,同時也解決了早年種下的後顧之憂。然而更令她擔心的,卻是李凝真。

“你也相當聽他的話,是不是?”

“是。”李凝真也不否認,輕聲説道:“明雪姐姐,我不像你。你能夠重振本門門户,我卻不行。我這身子…就不用再跟你説了罷?你看,我是不是跟十年前沒什麼變呢?就是因為我成了胎。

要是我天天跟男人做的話,可能到死都不會變老,要一直給男人玩下去。總之…無藥可救了。所以我只好聽話,因為破我身子的是主人,他肯上我的話,抵得過其他男人好幾次…”

“夠了。”楊明雪不忍再聽,直接打斷她的話頭:“今天我來這裏只為一件事,就是要帶我的女兒回去,別的話以後再説不遲。臻兒…她可好嗎?”她已經好久沒喚女兒的名字了。這時輕聲出口,語調竟有些顫抖,卻掩不住關切之情。

李凝真微微一笑,道:“你是説我們大小姐,對罷?蘭妹子非常疼她,恐怕不會讓你帶走。尤其蘭妹子自從掉胎之後就不再有孕,對小姐更是呵護備至…”楊明雪驚道:“掉胎?阿蘭她…什麼時候的事?”李凝真道:“你不知道麼?啊,多半是她沒提罷。那是臻兒五、六個月大時的事,從她察覺有孕到掉胎,也不過短短十幾天,那陣子你沒過來,我也是事後才曉得。那時候主人非常陰沉,蘭妹子也傷心得很。在那之後,她幾乎把小姐當親生女兒看待,比之前還要親密多了。”聽得師妹曾經不幸產,楊明雪心中自然難過,卻也更加擔心:如此一來,燕蘭還有可能答應讓女兒隨自己回到如玉峯麼?

要是燕蘭捨不得與女兒分開,她可能忍心強行帶女兒走?不,女兒是否願意跟自己走都還是問題,擔心燕蘭的想法本言之過早。

局面既然比預料中複雜,反而該思考最簡單的手段。楊明雪毅然起身,説道:“我得走了。”李凝真奇道:“咦,你不等主人他們回來?”楊明雪搖了搖頭,道:“等唐安回來,只怕我走不了。他們在遊西湖是麼?我直接去找他們,當場就帶臻兒走。”

“我不許。”李凝真輕聲遏止,令楊明雪愕然回望。李凝真慢慢站起身來,秀氣的雙手輕輕搭上楊明雪的肩頭,柔聲笑道:“明雪姐姐,你忘記了麼?唐安是我的主人。

他要我把你留在這裏,我就不能讓你走。”楊明雪凝重地望着她,輕聲説道:“我沒想過要會跟你動手。”李凝真依舊笑得輕鬆寫意,道:“別動手最好,我也不想傷到姐姐呢。

好姐姐,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哦,你…現在決不是我的對手。”楊明雪輕輕撥開她的手,低聲道:“那很難説。”話聲甫落,旋即見她手按劍柄,凝勢發。雖然她如今內力不長,但單論劍法,絕對能在霎眼間使出李凝真不得不避的凌厲攻勢,決不致為她所困。

然而當她試圖握緊掌心時,立刻察覺情況不對。

這無關乎內功高低,純屬筋骨皮之間的異樣,手指雖然可以握住劍柄,卻使不出拔劍出招的俐落手勁,頂多只能將劍刃緩緩拖出鞘外,遑論出手制敵。

這不是衰弱,而是“沉滯。”正是真氣失調、血脈不順的表徵。楊明雪瞥見木几上的噴香銅獸,望回李凝身臉上的眼神格外嚇人。

李凝真柔聲説道:“明雪姐姐,我不想傷你,只好跟主人借點香。你一定想要解藥對不對?可惜主人給我的我都服啦,當然沒有剩下的。這種“向晚殘香”專門奪去女子勁力,三天之後,藥自解。在這之前,你可得乖乖留在這兒…”

“颯。”地一聲,楊明雪左手鞘、右袖疾甩,驀地擲劍飛,劍尖雖未對準李凝真周身要害,凌厲之勢卻已令她氣息微窒。

李凝真急將袍袖一捲,隨手卸開劍鋒來勢,輕輕巧巧地握劍在手,楊明雪卻已趁勢竄向門外。

李凝真隨手棄劍,閃身攔在門前,笑道:“走不了的!”楊明雪倏然起掌,如玉峯絕學“星河掌”掌法如瀑披展,霎時連綿不絕。

李凝真信手拆解,卻使上了太霞觀嫡傳的“赤霞真火”內家真力一出,第七招上便瓦解了楊明雪的攻勢,立刻將她回房中。

楊明雪嬌吁吁,自知一拚內力,自己便絕非李凝真對手;加上連拆幾招,氣血加速運行,香更已傳遍全身,再也無法反抗,不覺咬牙道:“李姑娘,你難道不能幫我這一回?”李凝真柔聲道:“不能哦。當初我被練成胎的時候,又有誰來幫我呢?我記得我還問過你的,你還説“我連自己都救不了,如何救你?”你不會忘了罷?”楊明雪聞言一怔,一時答不上話來。李凝真臉上漾起一絲微笑,笑容裏藏着令她驚懼的情:“所以,我也不要救你。明雪姐姐,你…逃不掉的。”

“爹、娘,人家也要一個妹妹啦…”遊賞西湖的大半天裏,畫舫上一直響着耍賴似的撒嬌聲。

船欄邊的宮裝‮婦少‬摟着愛女哄騙一陣,還是沒能安撫下來,無可奈何地朝一旁笑道:“相公,我沒輒啦!你去拐個女娃兒回來給她做妹子罷。”

“你準我去?那我就去啦。我瞧那船的小姑娘長得俊,就她了罷?”‮婦少‬順着他目光一望,只見不遠處的船頭坐了個妙齡少女。

窈窕可人,卻比懷中鬧個不停的小丫頭大了好幾歲,不由得敲了丈夫一記,嬌嗔道:“你敢亂來,今晚就別想進房間!誰要你去找個大姑娘?”爹孃間的調笑沒能分散小丫頭的心思,仍是想着要妹子。從她懂事以來,唐家院落裏就沒一個同年玩伴。

雖然父母對她萬般疼愛,教她讀書的李道長也温柔可親,但每到夜闌人靜的時分,小丫頭眨着眼睛睡不着,總覺得這房間大得有點寂寞。

她從“李道長”的口中知道母親曾經產,小小的心靈中雖然不甚瞭然,卻明白自己曾經有個弟弟或妹妹,卻不幸沒能出世。

人家都説他父親唐安是蘇杭巨賈,家財萬貫;母親燕蘭出身名門,武藝高超;就連家中禮聘的李凝真道長也是仙女似的人物,可以説家世不凡。

可是,為什麼她想要一個妹妹都不行?以前她就向母親問過,自己能不能有一個妹妹?那時燕蘭笑道:“為什麼不要弟弟,只要妹妹?”小丫頭也答得天真:“要是生弟弟,他就不能穿我的衣裳啦,這樣多可憐啊?”想來是覺得女孩兒衣裳漂亮,遠非男子所及。燕蘭笑着搖頭,柔聲説道:“有你這樣的好孩子,我就心滿意足啦!看來老天爺不肯再賜我孩兒,也有道理。”那時候,小丫頭還沒能聽出母親話中的遺憾。

她隨父母來遊西湖,見到好些年紀相仿的孩子,想要個妹妹的願望又浮上心頭,不由得吵鬧起來。

鬧到後來,卻變成了爹孃打情罵俏的話題,情知再纏下去也沒指望,正覺失望,忽聽父親低聲説道:“咱們家大小姐想要個妹妹,做爹孃的只好盡力而為啦。”燕蘭啐了一聲,推拒着他環抱過來的手臂,正道:“當着孩子面前,你好意思…噯,就跟你説不可以…”片刻之間,爹孃間的氣氛讓小丫頭覺得很不對勁。

她看着爹把手伸到孃的紅綾背子下頭,似乎在她身上摸着什麼,孃的臉一下子變得紅通通的,朦朧的眼神不知是要哭還是笑。

口中不住嬌嗔:“你…你該住手啦!光天化的…啊,你還亂來…嗯、嗯…等等、先、先進艙裏…臻兒,你在外面玩去…不、不可以進來,知不知道?啊、啊…相公,你慢來…啊啊…”然後爹孃就鑽進船艙中了。臻兒怔怔地看着艙外竹簾掩上,不明就裏,卻聽艙中傳來孃親嬌膩的喊聲,以及一陣略帶黏澀的劈啪輕響。

臻兒偷偷湊上前去,就着簾間縫隙窺視。只見孃的裙子全到了上,豐腴的‮腿雙‬纏着爹的際,摟着懷中的男人俯首呻,散亂的髮髻使她的背影異常嬌弱。

父親卻是去了外袍,略褪褲襠的下身與‮婦少‬體緊密合,展開一連串兇猛的擺動,連對男女情愛一無所知的臻兒都受到其中的侵犯意味,不看傻了眼。

無意之間,臻兒發現自己的腿並得好緊,洋縐紗裙下泛開一股種痠麻的覺,忍不住隔着裙子兩腿間的小小丘,覺上就像要小解,可是又不大相同。

突然間艙中的父親抬起頭來,眼睛往艙門這邊直盯着看。其時天光正盛,簾子當然掩不住貼在外頭的人影;臻兒被逮個正着,嚇得趕緊開溜,卻聽艙中的娘失聲高喊,似乎被刺到了緊要之處,聲音突然含糊起來。

臻兒不敢再偷看下去,悄悄跳上岸邊,找了個草叢想要解手,但是蹲了一陣,不出來。她伸手摸了摸,卻明明摸着一片濕潤,心中好生惘,不曉得是怎麼回事。

最早偷看到爹孃赤相纏的景象,是在七歲的時候。那時候臻兒心裏是有些異樣,但是看了便跑,也不覺得如何。

這幾年她又從門隙間偷看過幾次,雖然看不出什麼頭緒,卻總有股莫名的害羞,身體似乎也有所反應,常會覺得下體痠軟,只是不敢同爹孃説起。

她不知道自己身體逐漸長成,牝户雖然幼小,卻已經能忠實反應身體的興奮。

她想起父親抬頭髮現自己時的眼神,心中忽然一陣緊張,嚶嚀一聲,柔縫裏淅淅瀝瀝,放出了一小彎清澈的水線。

臻兒輕輕吁了口氣,只覺得這次小解過後異常輕鬆,卻隱約有點不太踏實。她並不知道方才的水中混着些許愛,正是她逐漸能受男女歡愛的證據。

當臻兒回到畫舫時,爹孃已然完事,正在甲板上左右張望。臻兒奔上前去,抬頭説道:“爹、娘,我…”才説了三個字,燕蘭便彎下去捏了捏她的小臉,愛憐橫溢地笑道:“小壞蛋,以後不許偷看!”臻兒摸着被捏的臉蛋,想都沒想就點了頭,口中卻道:“我不會看了啦。娘,你們已經生完妹妹了嗎?”燕蘭臉上一紅,又給她另一邊臉頰捏了一下,笑道:“哪有那麼快?你這孩子真是!”臻兒雙手捧着臉,水汪汪的眼睛像要哭出來,嘟着嘴道:“娘你又捏人家…哼,那要多久嘛?”唐安摸了摸臻兒的頭,笑道:“生孩子得要懷胎十月,哪能説有就有?可惜你就只有一個娘,要是再多幾個,就能生得快些…”燕蘭擰了他一下,嬌叱道:“你這人真的討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