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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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啊…啊、哈。”突如其來的疼痛猛然把楊明雪扯回現實，不堪的回憶剎那之間震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劇烈的狂。

楊明雪慢慢冷靜下來，覺到平躺着的手腳已經聽話，惡夢的糾纏早已過去…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摸自己的肚子。

剛剛的疼痛就來自這裏面。尚未出世的孩兒不知是拳打還是腳踢，這一下就讓孃親回過神來。

楊明雪輕咬櫻，手掌輕輕拂着，自言自語地嗚咽道:“這孩子…將來卻該怎生是好？”確定楊明雪懷胎之後，唐安便毫無顧忌地同她回到如玉峯，連藥也不用，第一晚便闖進她房中求歡。

“你不要命了？這裏可是如玉峯！你敢再碰我，我一定殺了你！”楊明雪咬牙拋下狠話，卻遲遲不敢迴避唐安伸向她前的魔爪，任他隨意狎玩，得汗珠連滴。

唐安笑道:“是了，你現在武功如常，幹起來一定更有勁了。哎呀，你可別玩太起勁啊！要是得我腹上死，孩子出世後可沒爸爸了。”楊明雪氣得滿臉通紅，幾乎想一掌把他打死。

可是她實在忍不下心，畢竟唐安這一死不打緊，小師妹燕蘭卻必定傷心絕。

肚子裏的孩兒縱是孽種，但總是自己的骨，殺了唐安便是讓孩子沒了親爹，一思及此，楊明雪實在狠不下心。

而唐安就看準了這一點。以楊明雪的個，她絕不肯打掉孩子；孩子活着，她就絕對不忍心向自己報仇；當然，他要控制楊明雪也就成了輕而易舉的事。

倘若楊明雪只是獨行江湖的女俠，倒還可以隱姓埋名，躲起來生孩子。可是如玉峯主人何等身分，要是楊明雪懷孕之事傳了出去，如玉峯的聲譽立時毀於一旦。

憑着那孃胎裏的護身符，唐安輕而易舉在那晚再度楊明雪。看着她拚命捂嘴、死命不讓叫聲傳出房外的羞恥模樣，足足讓唐安興奮得了五次…

此後如玉峯主人的閨房就成了兩人媾的密室，直到楊明雪開始害喜，不得不假借閉關之名，住進如玉峯山的小院，以避旁人耳目。

唐安因此更無顧忌，把如玉峯歷代主人修身練武的居處變成了馳情縱慾的樂園。

楊明雪無謂的抵抗更會增添他的興致，有時幾乎徹夜嬲戰，連內功深湛的楊明雪都昏死過去。

如此過了數月，唐安與燕蘭成親，徙居兩人結識的杭州府，楊明雪卻沒能因此自由，反而逢遭更大的災禍。

唐安離山數後“公子”慕藏在她閉關的小院裏如鬼魅般現身。楊明雪不忍殺唐安，對慕藏卻是恨之入骨，當場拔劍相向。

慕藏卻是好整以暇，欺楊明雪有孕在身，施展不出真實功夫，輕而易舉便奪下長劍，封了她的道。

“你想幹嘛？”楊明雪手腳痠軟，斜卧在牀，卻仍狠狠回瞪慕藏，絲毫不肯示弱。

慕藏嘖嘖笑道:“好個硬脾氣的娘們，怎地對唐安那小子就不敢吭聲？看來他先在你身上下了種，確是一步好棋啊！”説着拍拍楊明雪微微隆起的肚子，笑容變得詭譎之極:“不過拿他的孩子煉製“先天胎”總比拿自個兒的好，要是出了差錯也不心疼哪。”楊明雪心中一驚，怒道:“你…你休想！”化外天乃是道家旁門匯聚之淵藪，武林正道視之為魔教，近年來聲勢愈大，行徑囂張之極，教中高手憑着令人防不勝防的詭秘術，不知玷污了多少名俠女。

其中有一羣妖人通房中秘術，經常擄掠美貌女子，施加各種匪夷所思的手段，更有甚者，能以術將純潔如玉的少女煉成“胎”從此成為專供男人慾的玩物。

衡山太霞觀觀主的千金李凝真便是楊明雪所知的實例。她是楊明雪初出江湖便結識的友人，不久前造訪如玉峯，意外發現楊明雪的遭遇。

一心一意想要救她，卻反而給唐安、慕藏逮住，不但慘遭輪姦，更被慕藏施以藥，變成了“後天胎。”體質骨都變得異於常人，幾乎可以不吃不睡，單憑媾時的快和男人陽維生。

如今李凝真下落不明，但楊明雪心裏卻明白，不論她身在何處，都一樣是鎮受人姦、罷不能的悲慘命運。後天胎如此“先天胎。”又是另一回事。

與生俱來的嗜與後天造就的完全不同，楊明雪也不甚瞭然，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其害酷烈，恐怕更甚於李凝真所受。

然而，如今的楊明雪也無從反抗。慕藏拍了拍手，屋外走進兩名大漢，架着楊明雪走出院落。楊明雪知道他必是要將自己擄回“化外天”的分壇，當下心急如焚，但仍懷着一線希望，心想:“師妹們一旦發現我失蹤，一定會設法找出我的下落。

慕藏手下別無高手，只要她們聯手應敵，未必不能取勝。”楊明雪這麼想着，一瞥之間，卻看見慕藏遙望山頭，滿面含笑，那神情令人不寒而慄。

楊明雪悚然一驚，低聲道:“你笑什麼？”慕藏笑道:“也沒什麼。我是在想，山頂上的弟兄們不知玩得開不開心？如玉峯的俠女們個個都是上等貨，可就是人少了點，只怕他們搶得厲害，調解不開啊！”撲通。撲通。楊明雪睜大眼睛，幾乎無法呼，心臟痛苦得像要破裂。

“你…你派人上山去──”

“沒錯。託唐安那小子的福，如玉峯上的佈置咱們都探得清清楚楚。”慕藏面獰笑，説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那些師妹的。

我保證她們全都平平安安，舒服得跟什麼似的…”

“你──慕藏！”楊明雪咬牙切齒，放聲怒罵，心中卻懷着無邊恐懼。

她最心愛的師妹們如今已身陷險境，遭遇“化外天”的襲擊，而她身為如玉峯之主，竟然沒辦法力挽狂瀾…然後，她看到了結局。

楊明雪被押到山頂，只看到一片廢墟。房舍屋宇悉數傾頹，悉的習武場子裏處處棄置着斷劍，原本眾師妹的閨房只留下一件件破碎的裙裳。

唯一不變的只有未經雕琢的後山水泉──景的確沒變，然而山泉裏滿是赤的身影。

那是個豔不堪的慾牢籠。二師妹方盈月抱着陌生的壯漢啼泣，柔軟的纖擺扭如蛇，態若瘋狂。

三師妹葉雲秀伏在泉畔巖邊，任由男子從背後菊；四師妹秦嫣被夾在兩個男人之間蹙眉呻，彷佛承受不了兩條巨物前後搗，嬌小的房卻主動往身前的徒身上磨蹭。

五師妹蕭韶不在眼前，細的嗓音卻從泉邊樹叢裏婉轉傳出，夾雜着體撞擊聲和猥褻的狂笑…楊明雪淚滿面，卻已無法挽救。

她自己也被慕藏抱到一旁，開始另一場亂的合。如玉峯已形同覆滅。過了這一夜，如玉峯門下再無一位‮女處‬。

新婚燕爾的小師妹是否會聽到這件噩耗，楊明雪已無從得知。反正即使燕蘭知道了，唐安也一定會把事情掩蓋得密不透風，不讓她探得背後的真相…時至今，楊明雪被軟在慕藏的居所已有五個月之久。

長期受藥所制使她無法估計自己還剩幾成功夫，即使慕藏放她自由行動，她也無法逃離。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府何縣，將近半年的時間裏除了被慕藏餵食諸多異藥、滿足他偶一為之的需索之外，其實是萬分枯燥，大半的時都在這廂房中度過。

雖然成為化外天的階下囚，然而體上她並未受到太多凌辱，甚至比唐安控制她的子裏還要輕鬆許多。

唯一令她備煎熬的就是對師妹們的悔恨和愧疚，以及腹中孩兒未知的命數。

故而夜夜重演的惡夢即為無形枷鎖，今夜亦然。廊外響起腳步聲，直往廂房靠近過來。楊明雪心道:“又是慕藏那賊！”心中正覺一陣厭憎，忽然聽得不對，心中起疑:“不對，這人步履較重，武功不及慕藏…我來此之後並未聽過這等腳步聲，這是什麼人？”當下坐起身來，揭開帷帳凝聽。答案旋即揭曉。來者推開房門，目光隨即停留在楊明雪臉上，笑道:“楊姐姐，好久不見啊！”

“唐安…”楊明雪微一愕然，眼中復現敵意，身子倏然緊繃起來。唐安踏步入房，笑道:“看來慕兄沒怎麼壓着你。半年不見，你好像也沒變得聽話些。

敢情你還沒忘記如玉峯之主的職責？”楊明雪神一動，咬狠瞪着他，眼中恨意更濃，卻帶着些許懼意。

“你放着阿蘭不管，跑來這裏做什麼？你想要的東西都到手了，還跟化外天勾結？”楊明雪怒目低斥，唐安卻一派悠哉，笑道:“好姐姐，你別這麼説嘛。

你不知道如玉峯出事之後，阿蘭可有多擔心你，四位師姐都找着了，就只有你見不到面。我跟她説，楊姐姐你正在我朋友那兒休養，不必擔心，可她還是不放心…”楊明雪卻聽到了要緊處，忙道:“等等！我…我師妹她們，可都平安麼？”唐安面詭笑，道:“當然平安，都給我…救出來啦。現下她們就像姐姐你一樣安然無恙，都有人照顧着呢。”楊明雪心中一痛，知道師妹們必是身受脅迫，讓燕蘭確認過她們“平安無事。”而安心之後，便又成了徒的臠。只聽唐安續道:“不只是阿蘭想念你，我也想想咱們的孩子呢。算算你也快臨盆了，所以…我就帶阿蘭來看你啦。”説着朝門外笑道:“阿蘭，快進來看看你師姐的大肚子啊！”門外登時響起了一個清甜的聲音:“好，我…我進去囉！”楊明雪這一驚非同小可，慌忙扯過錦被，擋住身子，慌忙叫道:“不…唐安，你、你這──阿蘭，不可以進來…”但是，走進房裏來的少女並非燕蘭。來者一身青道袍，體態輕盈，宛若出塵仙子，卻也是她悉的面容，乃是太霞觀觀主獨女李凝真。

楊明雪暗籲一口氣，慶幸之餘，卻又對李凝真的出現大困惑，低聲道:“李…李姑娘…你怎麼會來？”李凝真笑容滿面，柔聲道:“我來看姐姐你啊。明雪姐姐，我從以前就那麼崇拜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楊明雪聽她語氣温柔，不知怎地卻覺得極不自在，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只聽唐安笑道:“嚇一跳麼？哈哈，我是把阿蘭帶來了沒錯，可我把她留在別處。要是真讓她過來，看見師姐懷着身子的模樣…”楊明雪急道:“不，不可以！”唐安笑道:“要帶她進化外天的分壇，也不容易啊。言歸正傳罷！楊姐姐，今個兒我是來帶你走的。”楊明雪愕然道:“帶…帶我走？”唐安道:“不錯。慕兄告訴我，這幾天你就要生啦，所以我特地來看咱們的寶寶出世…不過，你想慕藏會讓你在這兒撫養孩子麼？”楊明雪咬牙道:“當然不會…你想説什麼，就直説！你要帶走孩子，是不是？”唐安微笑道:“那是當然。如玉峯的名號可還沒在江湖上消失，你身為如玉峯主人，要是無緣無故養個娃兒，這謠言可不知道會怎麼傳。我和阿蘭已經成親，那又不同。我們收養了孩兒，再把你接出去，你隨時都能來看孩子，豈不是好？”楊明雪臉猶疑，隨即道:“如果我不答應呢？”唐安失聲大笑:“恐怕你沒有拒絕的餘地。楊姐姐，你要是留下孩子，肯定會被慕藏奪去煉成胎。凝真，你給她瞧瞧。”李凝真含羞淺笑，柔聲道:“明雪姐姐，你看！”説着輕輕拉起了道袍下的長裙。楊明雪一看之下，登時驚訝得説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