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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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個月,北京接連下了兩場大雪,鋪天蓋地的。我記得那幾天還很興奮的,望着白茫茫的一片,還欣喜若狂的約上幾個好友守着火鍋喝上了幾杯。
大雪過後,冷得滲人,正好手頭工作不多,便託病耗在家裏貓冬。那天閒來無事,便想起了她。
突然發現似乎有很長時間沒有聯繫了,隱隱得便有些不安,其實,我很少主動打電話給她,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我無法確定她是否方便接聽。一般是她打來給我,雙方約個時間,或者某個餐廳,或者直接到某個酒店。
曾經,她聯繫我很頻繁,那些子她老公不在國內,幾乎隔上兩天她便會約我,後來,間隔的慢慢長了,因為她的那個丈夫已經固定的在國內的公司上班,這讓她再沒有充足的時間。
但一星期總會聯繫我一次,即使不見面也會互相問候一下。這個習慣,一直保存到現在,可是,那天我覺到不安,是因為,我幾乎有半個月沒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了,這很奇怪。
但道理來説,以我們現在的情或者基於她對我的瞭解,即使她厭倦了這種掩掩藏藏的接觸,也完全會找個理由説明一下,或者,本不需要理由。
只是對我説,我們分開吧,我一樣會輕鬆地放手。總不會就這麼突然的掉頭而去,這不是她的格。於是,壯了壯膽子,我撥了她的手機。第一次響了若干聲,沒人接聽。
隔了一會,我重又打進去,還是沒人接聽。我想,她應該是不方便吧,雖然有些氣餒,但好歹手機沒關,應該沒什麼事情。
於是心裏坦然了一下,打算着明天再打,或者,她看到會回過來。正想着,電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正是她。高興地摁了接聽,還故作俏皮地説了聲:“hello!”正打算叫上一聲“寶貝兒”那裏面傳出來的聲音,卻讓我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那是個陌生的男人,着半生不的中文,聲音很低沉。當時我的覺就是:“壞了,莫非東窗事發了?”我猜,這一定是她那個英國老公。果不其然,正當我腦子飛快的想着託詞的時候,那邊主動報了家門,説是她的老公,問我:“是xx的朋友麼?”我有心想説打錯電話來着,但當時口而出的竟承認了,下意識的,我想了解一下狀況,如果真的被他發現了,我覺得我不應該退縮,起碼,不能都讓她一人承擔。
但他接下來的話,更讓我吃驚,直接將我打進了地獄。他説:“她走了。”我傻呵呵的還在問:“她去哪了?”他説:“她去了天堂。”他的話給我的第一反應是在開玩笑,心説,老外還真是幽默,不是很也敢開玩笑。我記得我當時還打趣的説,去了天堂她也應該給朋友電話啊。
他似乎聽出了我的調侃,又重申了一遍,很鄭重其事的説:“她走了!她離世了!”我終於反應了過來,張着口半天沒説話,過了好久,我問:“真的?”他説:“真的!前些子出了車禍,那天下了大雪,她的車在郊區翻進了山溝。”我還是不敢相信,活生生的人怎麼就説沒就沒了?我顫抖着追問,他仔細的説了緣由。他説,她的妹妹來了北京,她們一起出去玩,遇到雪的那天本來應該不回來的。
但估計是覺得雪天開車很是漫,便義無反顧的上路了,結果因為路滑能見度不好等原因出了事,一車四人無一生還。她的妹妹我見過照片,一個還算不錯的陽光女孩,可惜了,放下電話,我呆呆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地過了好久。
腦子裏一片空白,就是覺得冷,滲入骨髓的冷。好幾天過去了,我扔渾渾噩噩的,我還是不信,她怎麼就這麼沒了!
就算現在,距離我知道噩耗已經過去將近10天了,我還是不信。我覺得,那或許是個惡毒的玩笑?我真的希望是個玩笑,即使這個玩笑讓我很痛。
認識她很老套,還是在網上。曾經有一段時間,開了間服裝店,賣一些外貿的服裝。因為工作的緣故,認識了一些做外貿工廠的朋友,見他們那裏有很多尾單的衣服,款式做工都很不錯的,便拿過來賣賣看。賣的還不錯,或多或少的賺了一些錢。
她就是那段時間認識的。那些子常常去易趣批發,不知是誰介紹了我,她便找了過來。在msn上加我的時候,我以為還是那些進貨的,但聊了幾句她説希望我幫忙。
她説她剛剛回國,想在北京開個店,賣一些國外的家居用品,她還給我看了一些圖片,都是一些很新穎的設計很強的東東,很的覺。她問我這些在北京做可以麼?因為不是很懂,我也不敢亂説。
但憑直覺我認為應該不錯,因為我很喜歡。於是,很不負責任的鼓勵了她幾句。過了幾天,她又來找我。
説她決定開店了,但是因為對北京的不悉,她問我,可不可以幫她參謀一下。我説,當然可以。就這樣,我們約了個時間,她説,希望我可以陪她先到處轉轉,看看哪裏適合。
當時我還奇怪:“這個人簡單得很,也不瞭解我就張口説要幫忙,竟然還要見面。她就不怕我是個壞蛋?不過,我還是答應了。”見面的那天風和麗,我們約在了一個熙熙攘攘的鬧市。
她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我還在左顧右盼的張望,眼睛盯着走過我身邊的每一個姑娘,希望當中最漂亮的那個冷不丁地跳過來,説我就是誰誰誰,戲劇的那樣兒。
當時我就是覺得她的年齡應該不大,心無城府的樣子,因為説話的聲音很,聽起來像個年輕的女孩,但收起電話後,看到就站在我身後的她,説實話,有些稍稍的失望。年齡看起來不是很老,但絕對和女孩靠不上邊兒。以我的經驗,應該過了三十。
打扮談不上時尚,中規中矩的一身很休閒的衣服,好在表情恬靜淡然,使她看上去顯得有些不同的氣質,一看就是在國外待過的那種人。長得不算漂亮,只能説還可以,結合了自身的氣質便出落得和芸芸眾生有了些微的區別。
還有,這女人皮膚很白很細,骨架小小的,我斷定,一定不是北方人。對了,長得很像常常在鏘鏘三人行做嘉賓的那個鄭沛芳,不過眼睛比那女人小一點。
其實,和那些同齡的女人比起來,她應該算中上,保養得也很好。之所以我有些失望,我估計還是先入為主了。
一直的覺得是個小女孩,冷不丁出現了個女,落差太大。那天,我開車帶她走了好多地方,中午她請我吃了飯,一來二去,聊成了朋友。
果然,她自幼生活在江浙一帶,大學畢業便去了國外留學,認識了她現在的老公,一個年長她十幾歲的英國人。
因為老公的工作原因,他們雙雙到了北京。也許不想過百無聊賴的生活,她突發奇想的要開個店,不為賺錢,就是為了打發子。我那天開玩笑的説,打發子有很多種方法,為什麼想到要開店?在北京,這麼打發子成本會很高。
她很是無所謂,淡淡的説不想這麼無所事事的被人供養,當然,既然成為了朋友,我還是勸她先不着急開店,提議説,不如先做個網店,沒什麼成本還可以有事情做,一舉兩得。她覺得我説的有道理,答應再好好的想想。
那天分手後,好長時間都沒有任何聯繫。慢慢的我幾乎把她忘了,有時候偶爾想起來,也只是把這個女人當過了一個過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沒泛起一絲的波瀾。大概過了有半年,有一天,突然接到了她的電話。
聲音還是那麼,懶懶的。我就是覺得悉,但怎麼也想不起是誰。她還讓我猜,那天正好很忙,猜了幾個都沒對,於是變得有些不耐煩。她在那邊呵呵的笑,一笑,我猛地想起了她。她的笑很特別,僅僅是“呵呵”兩下,然後突然就剎車了,讓人覺得似乎總是差那麼一點兒,上不來下不去的。好聽一點,叫意猶未盡,説得不好聽一些,其實急人。那覺不好形容。
總之,那天我終於地説出了她的名字,她很滿意,説我還沒忘了她,然後,我們淺嘗即止地聊了幾句,要掛線的時候,她説:“出來坐坐吧。”我説:“ok。”這一次,約在了後海,一個靜悄悄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