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卻看到噙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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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別不信,朱大小姐的契合範圍很廣的,各種類型的她都愛嘗試下。”宋慶茹一副“我太瞭解她了”的表情。
正在此時,學校的鐘樓“噹噹噹…”地響起了六點整的鐘聲,生party準時開始了,大家很有共識地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轉身面向臨時搭出的主台。悠紀微笑着走上台,目光環顧一圈之後,十分紳士地微微欠身,而後進行了優雅又得體的致詞。
話音一落,底下立刻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生快樂,悠紀。雨芽在心底默默地對他説,然後一個人傻傻地笑開,好像他真能聽到一樣。
樂隊時宜地奏起了活潑輕快的改編版生快樂歌。門口的侍應生也恭恭敬敬地把剛做好的料理和點心擺上長桌,替換掉先前的開胃小點。整個場館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雨芽看着那一碟碟澤光亮就好像藝術品一樣的菜。
頓時覺得餓得慌,肚子也忍不住發出咕咕的叫聲,幸好都淹沒在嘈雜的人羣中了,這時候宋慶茹又不知跑去了哪裏,算了,先填飽肚子再説!
雖然很餓,但是基本的禮節還是要有的,加上胃口本來就不大,因此她揀了小半盤覺得好吃的東西悄悄退到一邊。果然仍舊不能適應站在燈光的聚焦點啊──還是這種偏僻的小角落適合她。
雨芽靠在離門不遠的地方一邊吃着,一邊有些無聊地四處看看。這就是有錢人的聚會麼,她今天總算體驗了一把。雨芽不知道的是,今天的會場其實並不能算十分奢華。
銀苑畢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貴族高校,像雨芽這樣家庭經濟水平中等的同學不在少數。因此為了不拉開距離,悠紀並沒有讓人大肆鋪張,只是做了些宴會該有的佈置,讓所有來的人都能融入其中,不會因為身份或者金錢上的差距而格格不入。
這個男孩總能在方方面面顧全周到,力圖在所有人面前塑造完美的形象。吃完了小盤中的東西,雨芽也有了七八分的飽意,場館由於是室內的,待的時間越長越覺得悶熱。
儘管有空調呼呼地制着冷氣,但是仍舊敵不過熱情高漲的賓客。雨芽偷偷地溜出了宴會,走到了體育館外,雖然夏季傍晚吹來的風帶着陣陣熱意,但至少比室內的好一些。
“我任?
…
你有哪天是不忙的?”忽然間,斷斷續續的幾個字從旁邊的小花園中傳來,雨芽好奇地走過去──竟然是悠紀!他好像正在和誰通話,由於是側對着雨芽,她瞧見了他緊鎖的眉頭。
“你真的明白我在説什麼嗎?我本不想要這什麼該死的生宴會!”對方不知説了什麼,惹得悠紀一下子爆發,朝那人吼去。雨芽從未看見他這樣的失態,一時間呆住了。
今天不是他的生嗎,為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可是他的失控只維持了短暫的一會兒,悠紀馬上收拾好心情,語氣變得異常平靜:“那個人當然不會來。我能容忍他在這個學校存在已經是極限。”偷聽別人的隱私總歸不太好,雨芽正要轉身回去,就看到一隻肥碩的母蚊子大喇喇地停在她的手臂上幸福地着血。她條件反“啪”地一掌下去。
一小灘新鮮的血和被拍扁的蚊子屍體昭示了她的勝利。雨芽正想出一個高興的笑容,冷不防手臂就被人一把抓住──“你在幹什麼?!”抬頭一看,雨芽的魂兒都要嚇飛了。
悠紀陰沉着臉,惡狠狠地看着她,手上的力道不覺加重。
“那個…我出來透透氣而已…”雨芽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了,與其被悠紀抓包,早知道寧可讓蚊子口血得了“我沒聽到你在説什麼啊!”忙不迭補充完這一句,雨芽想想又覺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覺,一時不知如何澄清,只能心虛地低下頭。她聽是聽到了,只不過真的不知道他説的什麼意思,這個,和沒聽到應該也差不多吧。
“既然你聽到了,那我該怎麼處理你呢?”像是喃喃自語,悠紀一眼識破她的謊言,輕輕吐出這麼幾個字,卻又讓雨芽心裏“咯!”一緊。處理?!雨芽瞬間想到她以前看過的電影裏,有人得罪了有權有勢的人,然後就被黑幫悄悄地“處理”掉了!
雖然眼前的男孩比她小一歲,無論從氣勢還是身形上,完全沒辦法和他抗衡,她真的不想莫名其妙地“被處理”啊!
“那個…悠…悠紀,你相信我,我保證不會和別人説的。”雨芽只能打同情牌,希望男孩能心軟地放過自己。悠紀看她風雲變幻般的表情,一會兒驚恐。
一會兒又悲哀地要哭出來,不知道她腦子裏又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了!輕輕嘆了口氣,抓着她小臂的手鬆了開來,想起裏面還在如火如荼進行着的生宴會,悠紀突然到一陣疲憊:“陪我走走吧。”***“陪你走走你就不處理我嗎?”雨芽鍥而不捨,非要一個肯定的答覆,卻忘了眼前的男孩,是前一秒信誓旦旦、下一秒就能巧妙找藉口擺承諾的人。
悠紀有種哭笑不得的覺,他本沒想對她怎麼樣,只不過隨口説説,她未免想太多了,他居高臨下地瞟了她一眼,看她有點緊張地揪着指頭,突然對她的乖順十分受用。沒有語言上的回答,他只招招手做了一個“跟上來”的手勢。
雨芽像只忠誠的小小狗亦步亦趨地走在他後面,時不時還東張西望一下──這可是在學校裏啊。
而且體育館裏這麼多人,萬一有誰像她一樣出來透氣,看到她和悠紀──這下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幸好沒有人像她這麼閒,放着熱鬧的地方不去偏要跑到外面來喂蚊子。
一路上沒看到人,雨芽稍稍安心,由於心不在焉的,等悠紀停下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站在了塔樓的下面。塔樓是銀苑最高的建築,仿照歐洲復古式的風格建造,採用了大塊的紅棕磚頭堆砌。
塔樓的頂端是一個有着自動開合裝置的半天天文觀測台,觀測台下一層就是天文實驗室了,這個地方當初是為了那些對天體興趣的同學而建,塔樓底下的大門鑰匙也只有天文小組成員才有。
“我們怎麼進去…”當雨芽還在困惑間,悠紀優雅地拿出磁卡在門邊的機器上一刷,只聽“哢嚓”一記,是落鎖的聲音。
“這兒大概也只有我才會來了。”大理石地面上鋪着薄薄的灰,悠紀扭頭看着身後留下的淺淺腳印,目光一暗。
雨芽不知道説什麼好,今年招新的時候她路過場,順便也看到了門可羅雀的天文小組的攤位,沒落是顯而易見的,不過她不知道悠紀竟是成員之一,如果他公開的話,一定有很多人會慕名來報名的吧。
“不過也好,這樣就沒人和我搶了。”悠紀接着説道,不知是在解釋給雨芽聽,還是純粹的自我安。電梯門緩緩打開的時候,雨芽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説了。
正值夕陽西下、白晝替之際,脈脈斜暉映得天空橙一片紫一片,像是那畫布上的顏料,層次分明地暈染開去。塔樓之上是一大片空曠的平地,被一個半圓形透明玻璃罩罩着,因此能很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世界。
從這裏望下,竟然能看到大半個s市,就像坐在摩天輪裏一樣“很漂亮吧。”那語氣像是發現了寶貝而急急與人分享的小孩,充滿着驕傲和喜悦。雨芽不偏頭看了他一眼。
男孩的手隨意地搭在玻璃上,嘴角微微上揚,眼睛直直地看着外面的景,眼神卻是茫茫然的。
“為什麼…帶我來這兒?”雨芽傻乎乎地問道,越和他接觸就越覺得他難以捉摸,他有時可以對你很暴,有時卻温柔地彷彿之前的暴戾都是假象。你永遠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我無聊的時候就會來這兒看看。”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悠紀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他的意思是…他現在無聊了嗎?
“原來你喜歡看星星啊。”不知道該怎麼接過話題,雨芽只好亂扯一個。
“不喜歡。”悠紀一口否定。
“我只想站在高的地方…可以看得很遠──好像可以看到很多的東西。”
“…哦。”雨芽有些瞭解的點點頭。所以才加入天文社的麼,只是因為這是全校最高的地方,只是為了拿到進入塔樓的鑰匙?!
“這裏真的很漂亮。我從來沒有這樣看過s市,原以為很大的地方,現在卻可以盡收眼底。”雨芽放鬆地笑笑,沒有了之前獨處時的窘迫,可能因為此時的悠紀安靜地就像其他這個年紀男孩,不再那麼少年老成,也不再耍詐使壞,讓雨芽一點都沒有想歪的可能。
“突然覺自己好渺小,卻又有一種盡在掌握的覺…呃…是不是很矛盾…”
“唔…還沒和你説,生快樂。”像是突然想起,雨芽飛速地補了一句。久久不見他接話,雨芽覺得有點兒尷尬,轉過頭瞧他,卻看到他噙着笑,直直地盯着自己。
霞光穿過玻璃照在他的側顏,絨絨的黃光暈柔和了他立體好看的輪廓,而那雙令人無法參透的眸子裏閃着明亮的光。明明沒有風的,雨芽的心卻被拂得一顫一顫。
看着他用手攬過自己的肩,然後慢慢靠近…不像之前那樣狂炙熱烈,他只是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軟軟的,帶着些許的寒意。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好聞地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