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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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孟光文和施佳佳等三位姑娘五人,已全部退開二丈開外地方站立着。
一清右手舉起長劍一揮,喝道:“佈陣。”衣袂飄風,人影飛閃,八劍已各就方優抱劍當,凝神岸立,將水俊浩包圍在中央核心位置。
水俊浩手橫短刀,氣沉神凝,嶽峙淵停地立場中,雙目神光奕奕的盯視着一清,好像他此刻搏戰的對手只有一人。
一清心中不由一凜!他深知水俊浩曾憑着手中的一柄短刀,一招擊敗過峨嵋“四大金剛”實在是個身懷罕世奇學功力,身手高不可測的高手,若不小心與戰,只伯很難有勝望。
孟光文眼見水俊浩這等氣勢,心中不大為讚佩,自嘆弗如!
驀聽一清口中一聲朗喝,右手長劍一振,抖起三朵劍花,寒虹暴閃,飛快如電的直朝水俊浩面攻到!其他七支長劍也立即如斯響應,分從七個不同的方位,齊朝水俊浩電疾攻出。
剎那間,頓見寒虹飛閃,劍影縱橫,劍風嘶嘶…,確不愧為名震天下武林的一派絕藝,其聲勢威力果然不同凡響,令人見而驚心變!
水俊浩凝立中央,對於分自八方攻來的八支長劍,視若未睹,身形不移不動。
就憑這份定力,已非當今武林任何一位高手能夠辦到,足以令人心頭凜然失。眼看八支長劍距離水俊浩的身體八處要害大
只在二尺許左右之際,第聽水俊浩口中嗤然一聲冷笑,身形一閃,已宛若游魚般地從八支長劍的縫隙間滑過,欺身到了一清的身旁。
快!快得出人意外,令人驚心咋舌!只見宋茫一閃,直朝一清的前劃去!
一清心中不駭然大驚,連忙身形一側,向旁橫跨閃避!
但是,水俊浩已決定“擒賊先擒王”存心一招將他傷於刀下瓦解掉“八卦劍陣”如何肯容他避開!刀勢一偏,翻腕反向一清的左臂劃下!
刀光過處,帶起一片血雨,夾着一聲低沉的慘叫,一清的一條左臂,已齊肘盤關節部位被削斷,跌落地上。鮮血如泉,急湧而出…一清痛得身體一晃,向後連退了二步,勉強穩住身形,右手一丟長劍,驕指連點了肩臂數處筋脈,止住血!
水俊浩刀斷一清的一隻左臂,這本是電光石火一閃的事,其他七劍別説是出手搶救了,連看也沒有看清楚!
待至他們發覺一清受傷,又驚又怒的揮劍齊朝水俊浩撲去時,水俊浩已飄身退出丈外,沉聲喝道:“住手廠七人停住身形,橫劍怒目瞪視着水俊浩,其中一名瘦長臉孔的道士沉聲喝道:“閣下有何話説?”水俊浩面凝寒如冰,冷峻地説道:“爾等八劍聯手,以名震武林的‘八卦劍陣’,在本公子手下也只不過是一招之敵,若再敢逞強出手,就休怪本公子刀下絕情,要爾等立刻濺血標屍當場!”瘦長臉道士嘿嘿一笑,道:“水俊浩,你少説狂話,那是道爺們的‘八卦劍陣’尚未發揮真正的威力,為你所乘所致!”水俊浩一聲冷笑道:“就算爾等劍陣尚未發揮真正威力,本公子勝得僥倖罷,現在你等八劍之首已經負傷斷臂,無能再戰,難道你等還能以‘七星劍陣’一戰不成!”瘦長臉道士道:“道爺們雖不清‘七星陣法’,但‘兩儀’化‘四象’劍陣,發揮出威力,也一樣能要你濺血當場!”水俊浩冷然一哂,道:“你等自比峨嵋‘四大金剛尊者’如何?”瘦長臉道士臉
一變,正待答言時,卻聽一清沉聲説道:“一宏師弟,不要多説了,我們走!”一宏心中仍有點不服氣地道:“師兄!我們就這樣回山,只怕…”他話未説完,一清已雙目一瞪,厲聲説道:“師弟,你敢不聽愚兄之命麼?”一宏連忙垂首説道:“小弟不敢。”一清臉
稍現和緩地説道:“我們走吧。”説罷,目光狠毒地瞪視了水俊浩一眼,正待轉身邁開大步離去,忽聞水俊浩朗聲説道:“且慢。”一清眉頭一皺,冷聲道:“閣下還有什麼指教?”水俊浩朗聲説道:“相煩再傳語貴掌門,就説本公子希望在他未赴約之前,請嚴令貴派門下弟子,切勿妄自逞強找本公子的麻煩,否則,就休怪本公子手下絕情…”語聲微頓接道:“還有希望貴掌門能準時赴約,解決一切,不然,武當山一宮五觀,將遭血洗火劫!”八名道士聽得齊都心頭猛然大震,臉
變!
一清嘿嘿一笑,咬牙説道:“好!貧道一定依言稟告敝掌門,閣下還有什麼話説沒有?”水俊浩道:“沒有了,你們走吧。”一清不再多言,率領着七個師弟,轉身邁開大步奔出樹林而去!
孟光文雖是名列“東海三奇”之一,武學功力絕高,為當今武林絕頂高手,但他目睹水俊浩一招傷人,擊破名震天下的武當“八卦劍陣”這種奇絕罕世的武功高手,也不被驚得呆住了,恍疑置身夢中…他原本以為水俊浩和“武當八劍’’一動上手,他必可從水俊浩的武功招式身法中,窺視出水俊浩的師承來歷的。哪知,憑他的目力,全神貫注地凝視着水俊浩的身形,竟也未能看清楚水俊浩使用的是什麼身法,怎樣將一清傷於刀下的!
其實,他又怎知,他縱然看清楚了水俊浩的身法招式,又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地無法知道水俊浩的師承來歷!
***。
武當八劍走了。
孟光文這才恍若夢醒般地深深地輕吁了口長氣,望着水俊浩忽然揚聲發出一陣哈哈大笑道:“水少俠,老朽今天可真的開了眼界了,以水少俠這等超絕罕世的武功身手,舉目當今武林,只怕很少有三招之敵呢!”他因已從心底深處,對水俊浩生出了敬佩之,是以連“老夫”的自稱也改成了“老朽”水俊浩微微一笑,謙虛地道:“老前輩,你如此捧贊,可使晚輩慚愧汗顏極了,武學一道,其淵深有如浩瀚海洋,天下之大,更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大,晚輩這麼一點微末技藝,只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又能算得什麼呢!”孟光文又是哈哈一聲大笑,道:“好一個滄海一粟而已,少俠你太謙虛了…”語聲一頓,正容接道:“若説少俠你的這身技藝算不得什麼,則老朽的這三腳貓的把式,可要連糞土都不如,從此真得羞談武事了!”水俊浩笑道:“老前輩,我們別談這些了,現在還是履行我們的約言吧。”孟光文當然明白水俊浩所指的“約言”是什麼,此刻,他已深知水俊浩的武功身手高他太多,他如何還肯再履行“十招之戰”的“約言”自找難堪。當下遂即臉
一正,搖搖頭道:“不用履行了,老朽已誠心認敗了。”水俊浩答道:“那怎麼行?”孟光文笑道:“不行也得行,反正老朽已決定宗旨,與其出醜還不如藏拙的好。””水俊浩鼓勵道:“老前輩又何必如此自貶呢,晚輩認為以老前輩的身手,只要能凝神靜氣全力盡展絕學,還真不一定支持不下十招之數呢。”孟光文聽得心中不由豪氣頓生,但旋忽搖首一聲輕嘆,道:“少俠你也別替老朽壯膽了,這點老朽還有自知之明,縱然少俠你禮讓老朽九招,只要你展開奇學反擊,雖是隻有一招,老朽也非落敗出醜不可!”水俊浩一聽孟光文這等口氣,知道無論如何,他是決不會和自己動手的了,不由眉頭微皺了皺,道:“老前輩既然一定不願履行‘十招之戰’,晚輩自是不敢勉強,不過…”孟光文道:“少俠請放心,‘東海三奇’從現在起便聽命於少俠,拯救浩劫,除魔衞道!”水俊浩聞言,連忙肅容躬身一揖,道:“如此,晚輩多謝了。”孟光文哈哈一笑道:“少俠請不必客氣了…”話鋒一轉,目注水俊浩問道:“有件事情,老朽想請教少自俠,不知當是不當?”水俊浩含笑道:“什麼事情?老前輩請直言好了。”盂光文微一沉
,肅容問道:“請問少快可是與武當派有仇?”水俊浩道:“現在還不能斷定。”盂光文詫異地道:“為什麼?”水俊浩道:“家父是不是武當道士殺害的,尚待查證。”孟光文道:“因此少俠邀約武當掌門想當面質疑?”水俊浩搖搖頭道:“不是的。”孟光文道:“另有糾葛?”水俊浩微一頷首道:“這段糾葛比晚輩的父仇還要嚴重!”孟光文心念一動,道:“嚴重得可能要血洗武當?”水俊浩輕“嗯”了一聲,道:“此次約晤,只要紫陽老道敢於違抗晚輩的條件,武當派將從此在武林中除名,數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孟光文聽得心頭不
凜然一震!道:“定要如此嗎?”水俊浩道:“哼!若不如此,武林中還有什麼正義可言!”孟光文道:“武當派何以惹下這等滔天大禍,少俠可否略示端倪?”水俊浩笑了笑道:“老前輩此時何必多問,此事不出十天便可分曉一切,豈不比晚輩説來要好得多麼!”孟光文微一沉
,又問道:“令尊大人也是武林豪俠麼?”水俊浩點點頭道:“是的,先父諱明飛,江湖人稱‘萬里萍飄’。”孟光文心中不由又驚又喜的道:“呵…,你是水大俠的公子。”水俊浩道:“老前輩認識先父?”孟光文哈哈一笑,道:“豈只認識,十七年前,令尊遠遊東海時,曾在老朽兄弟居處盤桓了將近月餘,
情頗為莫逆呢!”水俊浩一聽“東海三奇”竟是父親的莫逆之
,連忙恭敬的躬身行禮道:“伯父原來是先父莫逆之
,請恕小侄不知失禮之罪!”孟光文笑道:“賢侄不要客氣多禮了…”話鋒一轉,問道:“令尊何時被殺害的?”水俊浩悽然答道:“十年以前。”孟光文道:“先前賢侄曾有武當道士是否殺害令尊的兇手,尚待查證之語,難道其中還另有曲折麼?”水俊浩道:“並沒有什麼曲折,兇手不是武當道士便是峨嵋和尚!”孟光文心中不由一驚,道:“峨嵋和尚?可能嗎?”水俊浩點點頭道:“除了他們兩派弟子外決無別人。”孟光文詫異的道:“是為了什麼事情,令尊竟與這兩大門派結了仇?”水俊浩悲憤的説道:“先父和他們兩派
本無仇無怨,只因先父曾經進入過‘女王城’而已。”孟光文甚為
惑不解的道:“這是為什麼呢?進人過‘女王城’並不犯罪呀!”水俊浩道:“伯父可知當年凡是進入過‘女王城’的武林高手,全都被峨嵋、武當兩派高手殺害了麼?”孟光文不
極
駭異的道:“真有這等事?”水俊浩正容説道:“此事江湖上人盡皆知,小侄何敢亂言。”隨後,水俊浩便把事情的起端經過,簡略的説了一遍,孟光文聽後,這才明白原因真象。
五天之後!
水俊浩和施佳佳,常婷婷,慕容儀芳三位姑娘帶着王三和義弟荃兒,一行六人五騎到了黃岡縣城。
黃岡城內,似乎正在藴釀着一場風暴!甫一踏進城內,水俊浩和三位姑娘立時發覺了城內的氣氛有些異樣,情形似乎有點不大對勁。
敢位黃岡城內此刻所有大街小巷的飯館客店中,到處都擠滿了形形非常扎眼的江湖人物。
其所謂“扎眼”是因為這些江湖人物,大都經過了易容化裝,隱藏着本來的面目身份,行動更帶着一些神秘鬼祟的氣氛!並且,這些江湖人物中,不但是黑白兩道都有,竟還包括了一些名門正派的俠義之士。
這實在太令人驚奇了!更怪異的是,這些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人物,有許多彼此間甚而還有着極深的仇恨,生死不解的過節,但此刻他們同處在一座城內,竟能相安無事,似乎已忘記了彼此間的仇恨過節,互不相擾。
這種出乎尋常的情形看在水俊浩和三位姑娘的眼裏,心中都不由得既驚奇又詫異,大為惑不解。不過,他們心底都有着一個直覺的意識,那就是形勢顯然,黃岡城內定必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否則,決不會突然有這麼許多江湖人物薈集到這個地方的。
然而,究竟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呢?水俊浩和三位姑娘都在默然暗想着,當然,任憑他們怎樣聰明,智慧絕世,也決不會想到的。
***。
“悦賓樓”名義上雖是一座兼營飯館的大客店,實際乃是“女王城”對外一切連絡的總店。因此,這座“悦賓樓”的規模範圍之大,房舍之多,不僅是黃岡城內首屈一指,縱目當今之世,天下所有的客店,相信也無出其右者。
至於店內的夥計,帳房,總管,以及掌握一切大權的店主,一個個都是二十四五歲年紀的少年。自然,他們也都有着一身驚人的武學功力,是“女王城主”近十年來派人暗裏在外面調教出來的好手屬下。
“悦賓樓”開設在城內東大街上,已經快有五年的歷史了,由於店夥計們對客人和氣可親,接待周到,平時的生意就已經非常之好,這幾天則就更不用説了,除了後院中一排五座顏各個不同的樓房,和兩旁二十多間廂房外,所有近百間的客房,早在兩天前就已經客滿了。
當然,這近百間客房裏住的,都是來自各方的江湖人物。
時當宋末,也正是一天當中,飯館生意最為清閒的晨光。
水俊浩和三位姑娘等六人,到達店門外時,卻見店堂內圍滿着一大堆人,總管賀大年和一箇中年人在爭執着。
那中年人約有四十開外的年紀,身着一襲青衫,青衫上卻打了幾塊補丁。
帳房雲翔沉寒着臉,帶着四個店夥站立在賀大年的旁邊。
水俊浩見狀,不由微皺了皺劍眉,轉向三位姑娘低聲説道:“你們且等一等。”説着人已下了馬背,邁步走進店內。他本想分開圍着的人叢人內問問是什麼事的,但心念忽然一動,便沒有這樣做,乃停步站立在人叢後面靜作壁上觀。
只聽賀大年説道:“在下已經解説得很清楚了,那是內宅,實在無可從命!”中年人道:“在下非常相信總管之言不假,但據在下所知,那些房屋本無人居住,乃才作此不情之請,尚望總管能夠於以方便通融!”賀大年道:“不必多説了,有無人居住,那是本店之事,兄台還是趕緊另覓住處去吧。”中年人忽地一聲冷笑,道:“如此説來,總管一定不肯方便通融了?”賀大年冷冷地道:“哼!不行就是不行的,兄台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中年人又是一聲冷笑道:“總管請出貴店主來,由在下和貴店主商談,也許貴店主説不定會答應在下的請求呢!”賀大年道:“兄台不必多此一舉了,別説敝店主此刻不在,縱然是在,任憑兄台如何商談請求,敝店主也決不會答應的!”中年人道:“這等説來連一點希望也沒有了?”賀大年道:“嗯,半點也別想!”中年人聲調突然一變,沉聲道:“如果我們硬要住進去呢?”賀大年雙眉一軒道:“兄台可是要恃強麼?”中年人道:“我們無處可住,總管又一定不肯通融,情迫不得已,只好如此了。”賀大年微微一笑道:“兄台敢是認為本店隨便可以好欺侮的麼?”中年人冷冷地道:“是便怎樣?”賀大年突地朗聲一笑,道:“沒有怎樣,不過在下可要勸告兄台一聲,本店並非兄台可以恃強發橫的地方,兄台最好能夠收斂一些!”中年人忽地一聲冷笑道:“如此説來,總管必然也是個身懷絕技的武林同道了。”賀大年冷冷地道:“是與不是,皆與兄台無關,本店已經客滿,再無客房可供兄台居留,兄台可以走了。”中年人哈哈一笑道:“沒有那麼便當,在下已經看中了貴店後院裏的那些空屋,非要住進去不可!”話聲一落,身形微側,竟自從賀大年身旁閃過,邁步往後闖去。
賀大年一聲冷笑,轉朝身旁的一名店夥道:“攔住他!”那名店夥應聲而動,身形一閃,已攔在中年人的前面,沉喝:“站住!”圍觀的羣眾,無一不是江湖人物,他們目睹店夥這等奇快的身法,心中不齊都一凜!
對這座“悦賓樓”立時有了不簡單的看法,暗忖道:“連店夥計都具有如此不平常的身手,則帳房先生,總管等人的武功身手,不言可知,必定更高了!”中年人眼見店夥身形一閃,便已懼在面前,心中也不由凜然一驚!但旋忽大怒的雙目一瞪,冷喝道:“讓開!”單掌一抬,便朝那名店夥前拍去!店夥計口中一聲冷笑也是單掌一抬,吐掌
上。
“砰!”兩掌相接,一聲震響,中年人和那名店夥同時身軀一晃,各自後退了一大步。
中年人不由微微一呆,他做夢也想不到,這“悦賓樓”中一名小小的店夥計,竟然身懷與他同等功力的身手!
他微微一呆之後,便即嘿嘿一聲冷笑道:“好小子,你手底確然不弱,再接我兩掌試試!”話罷,雙掌一揮,便待朝那名店夥撲出時。
驀地忽聞一聲震人心絃的沉喝:“住手!”中年人應聲頓住,圍觀的羣雄心中不齊皆一驚,扭頭循聲望去,這才知道發出這聲震人心絃沉喝之人,乃是位文質彬彬的少年美書生。
羣雄一見,心中不由全皆暗讚道:“這少年好美好俊…”水俊浩微一招手,含笑説道:“諸位借光一下,讓小生到裏面去説話。”羣雄連忙向兩邊一分,讓開了一條路。
水俊浩口中道了聲:“謝謝。”緩步從容的走進了人叢圈內——清心居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