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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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俊浩臉冷凝的沉稍頃,忽又目注慕容儀芳問道:“此事既無現場目擊之人,又無證據,怎知是紫陽所為,這十之七八的可能,又憑的是什麼呢!”慕容儀芳道:“推斷。”水俊浩道:“是芳妹自己的推斷?”慕容儀芳搖搖螓首道:“小妹焉有如此的才智…”語聲一頓,望着水俊浩嫵媚的一笑,道:“據説在雙俠兄弟被殺害的半月之前,雙俠家中突然來了兩位三清訪客…”常婷婷忽然口問道:“這兩位三清訪客便是武當道士,是嗎?”慕容儀芳頷首説道:“不錯,他們向雙俠兄弟直言願以多一倍的代價,一萬兩銀子購回其門中遺失的兩顆寶珠…”施佳佳問道:“這兩顆寶珠真是武當派遺失之物嗎?”慕容儀芳道:“這就只有武當道上們自己心裏知道了。”常婷婷在旁猜説道:“雙筷兄弟定然拒絕了這兩個武當道士,因而惱怒了他們,和雙俠兄弟翻臉動起手來,結果落敗鍛羽返回了武當山,對嗎?”幕容儀芳明眸一亮,轉望着常婷婷道:“婷姊也聽説過此事?”常婷婷嫣然一笑道:“沒有,愚姊只是胡亂猜想的。”慕容儀芳笑道:“婷姊,你真是深藏不,直到現在,小妹這才發覺婷姊的智慧實在並不下於佳姊呢!”常婷婷笑道:“芳妹,你把愚姊捧得太高了,愚姊這點小聰明如何能和佳姊相比。”説着秀目微轉,瞟視了含笑靜立在旁邊的施佳佳一眼。
施佳佳微微一笑,道:“婷妹,我們姊妹三人何必還説這些謙虛客氣話作什。
常婷婷和慕容儀芳都是冰雪聰明的姑娘,焉會聽不懂佳姊姊這話中的含意,二位姑娘芳心都不甜甜的,明眸含情,偷偷瞟視了浩哥哥一眼,旋即粉臉生霞,低垂下了一雙螓首。
粉臉生霞,因是在暗夜中無法看得出來,但二位姑娘螓首忽然低垂的情景,卻是一目瞭然。
水俊浩本未留心介意施佳佳的話意,但一見二位姑娘的這等情形,立時也就回味過來,兩隻星目不由轉朝施佳佳望去,施佳佳的一雙妙目恰於此際也朝他深情脈脈的望了過來。
二人目光相觸,施佳佳忽地向他嫣然一笑。這一笑,水俊浩臉孔頓時不由一熱,趕忙移開目光望向另一邊。
只聽施佳佳忽然輕輕一笑,道:“二位妹妹,你們這是幹什麼呀,怎地不説話了,是姊姊説錯話了麼…”話鋒一轉,接道:“芳妹,以後怎樣了呢?接着説下去呵。”慕容儀芳螓首微抬,望着施佳佳笑了笑,説道:“婷姊猜想得不錯,兩個武當道士鍛羽返回武當半月之後,江湖上便傳出,雙俠兄弟被人殺害了的噩耗。”水俊浩道:“怎知便是紫陽老道乾的呢?”慕容儀芳道:“雙俠兄弟被殺害的第四天,江湖上曾有人發現過紫陽老道的行蹤。”水俊浩道:“在什麼地方?”慕容儀芳道:“開封附近。”水俊浩道:“同行幾人?”慕容儀芳道:“據説只他單獨一人。”
“哦,”慕容儀芳又道:“以武當一派掌門之尊的身份,單獨一人出現江湖,此事已悖常理,再以從‘西陵’到‘開封’的路程計算,正好是差不多四天可到,而他恰於此際出現在開封附近,情形很是明顯,雙俠兄弟的被殺,他實在有莫大的嫌疑!何況…”語聲微微一頓,復又接道:“雙俠兄弟為人正直重義,在江湖上甚少仇家,尤其雙俠兄弟的一身武學功力造詣,均為當今一高手,差一點的武林人物,焉能殺害得了雙俠兄弟由此種種推斷,江湖人物都認為十有七八必是紫陽老道乾的!”水俊浩道:“哪兩顆寶珠呢?”慕容儀芳道:“當然也跟着失蹤了,那兩顆寶珠若是還在的話,江湖上的推測,也就不會懷疑到他了。”水俊浩微一沉,道:“事隔五年迄今今,雙俠兄弟的好友中,難道竟無一人出頭查證,為武林伸張正義,替雙俠兄弟報仇麼?”慕容儀芳道:“誰敢,以武當派在武林中的地位聲勢,誰敢拿雞蛋往石頭碰,何況那個在開封附近發現紫陽老道的人,在消息傳出不久之後,那人便突然失蹤江湖,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了呢…”常婷婷忽然口説道:“那人一定也被殺害了。”施佳佳接道:“婷妹説得不錯,這乃殺人滅口之計。”水俊浩點了點頭,目視慕容儀芳問道:“雙俠兄弟家中還有些什麼人?”慕容儀芳道:“這就不大清楚了。”水俊浩臉忽地一變,轉向左方沉聲喝道:“什麼人?請即現身!”六丈多外驀然響起哈哈一聲大笑,人影飄閃,走出一老一少二人。老者身着黃衫,鬚髮灰白,年約七旬開外,雙眼光灼灼如電,一望即知是位功候深湛的內家好手。
少年約十五六歲,書生打扮,頭戴文生巾,身着青衫,懸佩劍,生得劍眉星目,玉面朱,也是位英俊逸俗的美少年,只是氣質上卻略遜於水俊浩,缺少水俊浩那特有的高華而懾火的威儀!
老年和少年走到相距水俊浩八尺地方停住身形,目視水俊浩笑説道:“小友好靈聰的耳力,實在令人心佩得很。”水俊浩冷漠的一笑,道:“多謝誇獎,請問尊姓大名?”老者眉頭不由暗自一皺,忖道:“這娃兒的神情好冷!好傲!
…
”心中暗忖,口裏卻已答道:“老朽姓孟名光文。”水俊浩微一抱拳,道:“原來是孟大俠,小生失敬了。”語氣雖然和緩了些,但臉神情仍是一片冷漠。
孟光文成名江湖五十年前,外號人稱“翻天掌”一身武功火候已臻登峯造極之境,名列“東海三奇”之一。在孟光文以為對方雖然年青不認識他,絕不會投有聽説過“東海三奇”的名號,聞名之後,神情態度必然立變,一變冷傲而為恭敬。
哪知意外地,眼前這位英俊逸非凡的少年美書生,聞名之後,語氣雖然略顯和緩了些,但臉神情態度竟仍是冷漠如故。
這一來,孟光文心中不頓然氣生,臉倏地一沉,寒聲説道:“娃兒,看你儀表堂堂,相貌頗為不俗,神情態度怎的如此冷傲沒有禮貌!”水俊浩冷然一笑,道:“請問孟大俠,要怎樣才算有禮貌?”孟光文道:“你聽説過老夫的名號嗎?”水俊浩微一頷首道:“聽説過。”孟光文道:“也知道老夫是何許人了?”水俊浩道:“知道。”盂光文雙目陡地一瞪,光電的道:“以老夫在武林中的輩份聲望,以你娃兒的年齡,既知老夫是何許人,言語態度為何還如此不恭不敬?”’水俊浩劍眉微微一軒,道:“小生對你孟大俠已經很夠恭敬,很夠禮貌了。”孟光文道:“如果不恭敬不禮貌?”水俊浩冷冷地道:“小生便不會在此和你孟大俠談了。”孟光文臉微微一變,道:“娃兒,你把話説明白些。”水俊浩道:“孟大俠可知一句俗語?”孟光文道:“那一句俗語?”水俊浩道:“敬人者人恆敬之。”盂光文二怔,道:“老夫不明白你説的這句俗語的用意?”水俊浩冷漠的一笑,道:“要想別人對你孟大俠尊敬有禮貌,首先必須言行方正,最起碼也應該有光明磊落的風度才行。”孟光文不由又是一怔,道:“老夫哪裏不光明磊落了?”水俊浩臉冷凝如冰的緩緩問道:“請問孟大俠,這隱身暗處,窺聽別人談話的行為,該算是什麼?小生年青識淺,尚望孟大俠有以教示!”孟光文臉孔不由一熱,頓時為之語,心道:“這娃兒是什麼人門下,好厲害…”他心念快如電閃的一轉,倏地肅容向水俊浩抱拳一拱,道:“老夫一時不覺,犯此過錯,謹向少俠道歉!”此老的確有不同常人的修養氣度,實在令人欽佩。
水俊浩聽得心中不大為讚佩,連忙拱手還禮,朗聲一笑道:“不敢當,‘東海三奇’果然名不虛傳,就憑老前輩能夠勇於認過的這一點看來,晚輩的言語態度,倒實在有些太過份了。
尚望切勿介懷是幸!”孟光文哈哈一笑道:“少俠請不必客氣了,事情原本是老朽的不對,焉能怪得少俠。
語聲一頓,問道:“尚未請教少俠貴姓大名師承?”水俊浩正容答道:“晚輩姓水,草率俊浩,關於師承,則尚請老前輩原諒。”盂光文笑道:“既然有所不便,那就算了。”水俊浩笑了笑,問道:“老前輩可是為了追蹤一個武當少年而來?”孟光文心中一動,問道:“那姓魏的是武當弟子麼?”水俊浩頷首道:“不錯。”孟光文急問道:“他人呢?”水俊浩道:“已經返回武當去了。”孟光文忽地一跺腳,轉朝身旁的少年説道:“荃兒,我們快追!”話落,伸手一挽少年,便待掠身而起。
水俊浩身形一閃,攔在孟光文的身前,道:“老前輩別追他了”盂光文臉一變,道:“少俠這是什麼意思?”水俊浩微微一笑道:“老前輩為何要追他?”孟光文道:“老夫必須得到那張藏珍圖!”水俊浩道:“那藏珍圖已經不在他身上了。”孟光文急道:“可是被人奪去了?”水俊浩微一點頭道:“是的。”孟光文道:“什麼人奪去了?”水俊浩反問道:“老前輩定要奪取那藏珍圖麼?”孟光文一點頭道:“老夫非得到它不可!”語氣堅決,分明有不得手不罷休之意。
水俊浩心中不由立被引起一陣反,語聲轉成冷冰冰道:“以老前輩在武林中的身份威望,為何竟也如此好貪,難道不怕受人非議,毀了‘東海三奇’的名頭嗎?”這兩句話的份量頗為不輕,只聽得孟光文的老臉不一熱,但旋即有成竹的哈哈一笑,道:“少俠説的不錯,以老夫的身份而言,實在不該有此貪慾,何況老夫已是年近八旬,行將就木之人,奪得了它,又能有何作為?
…
.”語聲一頓,接道:“老夫實是另有隱衷!”水俊浩道:“什麼隱衷?可否對晚輩一言。”孟光文目光瞥視了身旁的少年一眼,緩緩説道:“就是為了這孩子。”水俊浩問道:“他是誰?”孟光文忽地輕聲一嘆,道:“這孩子身負血海深仇,非練成罕世的超絕奇學功力,不能報仇!”水俊浩道:“他的仇家武功很高!”孟光文點點頭道:“不但是武功很高,而且勢力極大!”***。
水俊浩目光微轉,默默地注視着青衫少年久久,旋而緩緩仰起頭,望着濃密遮空的樹葉凝思…施佳佳等三位姑娘,孟光文和那青衫少年,誰都看得出來他這種神情,分明是在為某件事情作着重大的考慮,決定!
他在考慮決定什麼?
…
三位姑娘都是聰慧透頂之人,當然能夠猜想到個八九不離十,知道必是與那青衫少年有關。
至於孟光文和青衫少年,他們和水俊浩只是初見,對水俊浩的為人情尚還絲毫不知,又怎能猜想到他在考慮什麼呢?不過,孟光文乃是位懷磊落正直的長者,見他突然凝神思考起來,便就沒有開口説話打擾他,只和青衫少年靜靜地默立着。
三位姑娘此刻自是更不會説什麼,打擾他了。
因此五個人,大家都靜靜地站立着,十道.目光齊皆投在水俊浩的身上,默默的望着他,靜靜地等待着。
此刻,孟光文心中忍不住在暗想:“此人究竟是什麼出身來歷?這三位姑娘一個個都是鍾靈毓秀,慧質天生,容華絕代的美人兒,她們又是何入門下弟子,和他是什麼關係呢7…”突然,一朵烏雲,遮蓋住了天空似圓未圓的月亮,整座樹林裏立時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