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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少宕峯上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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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是座小鎮,只有一條比較熱鬧的街道,有一家酒樓,酒帘上寫着:“酒仙樓”丁棄武離開客店之後,就到了這家酒樓之上。

酒樓上堂客不多,雖然有二十多副座頭,但只有零零蓓落的十多個客人。

丁棄武叫了幾樣酒菜,一面慢慢吃喝,一面慢慢打量着酒樓上的客人。

那些客人都是平平常常,有的像是本地的富户,有的像是過路的商人,只有三四個像是慣常在江湖上走動的武林人物。

就當丁棄武在酒樓上吃酒之時,鐵指道人與二楞子胡瘸子三人巳然到了對街的房脊之上。

來鎮上的商肆不多,天一黑,到處就是一片黑暗,鐵指道人等人雖然到了對街的房脊之上,但卻不至於被任何人發覺。

那房脊正好對着酒樓的窗口,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丁棄武的一舉一動。

丁棄武自然想不到這一點,同時,他心中煩燥的很,也本沒有去注意這些事。

忽然…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的青年人踏上了酒樓。

由外表上看來,他該是一個江湖人物,但可以看得出來的,他並不是一個很出的人,頂多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二三人物。

丁棄武只淡淡的瞧了他一眼,就又把頭轉了開去,對他不再注意。

然而,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青年人,向酒樓上的客人打量了一陣後,往丁棄武面前走了過來。

只見他笑嘻嘻的拱拱手道:“朋友就是一個人麼?”丁棄武點點頭道:“嗯!”那青年人一笑道:“在下也是一個人。”丁棄武沒有開口,只是奇怪的看着他,並不表示任何意見。

那青年人又笑笑道:“在下最怕一個人喝悶酒,四海之內皆朋友,如果兄台不棄,在下想跟兄台同坐一坐!”丁棄武笑笑道:“歡。”於是,那人老實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立刻與丁棄武互敬對飲了起來。

三杯下肚,丁棄武力才淡淡的道:“尊駕貴姓大名?”那人忙道:“在下路通。”目光一轉,又道:“還沒有請教尊駕。”丁棄武笑道:“在下丁棄武,想必尊駕早就知道了。”路通面微紅道:“丁兄這話是什麼意思?”丁棄武笑道:“路兄如果不知道在下是誰,為什麼會找上了在下?”路通道:“在下已經説過,是為了不慣喝悶酒,才想找個伴兒聊聊,丁兄為如何此見疑。”丁棄武笑道:“好吧,在下疑心…”目光微轉,又道:“聽路兄的口音,絕不是本地人士,不知路兄因何來到此處?”路通道:“在下為了想增加一些閲歷,方才出來走動走動,實在並沒有什麼目的。”丁棄武雙眉微鎖,瞧瞧窗外的天,道:“在下還有別的事要辦,請恕我要先走一步了。”説着已經站了身來。

路通見丁棄武要走,連忙起身相攔,道:“時間還早,丁兄為何如此急於離去?”丁棄武笑道:“在下也已説過是因為還有別的事情,不能多陪了!”路通仍然攔在前面道:“請恕在下唐突,不知是否可以請問丁兄有什麼事情?”丁棄武道:“這個…”神秘的投注了他一眼,方道:“在下是認為這酒樓上必定有人送信給在下,結果卻使在下失望,所以只好到另外的酒樓去看看!”路通搖搖頭道:“這鎮上只有這一家酒樓。”丁棄武道:“那麼也許是在街上,反正在下必須走了!”路通忽然苦笑一聲道:“既然丁兄已經斷定必有此事,在下只好坦直相告了。”丁棄武笑道:“路兄是傳信來麼?”説着把右手伸了出去,路通搖搖頭道:“如果丁少俠想要信的活,那就使您失望了!”丁棄武道:“那麼一定是口信了?”路通點點頭道:“丁兄何不坐下來淡。”丁窮武微微一笑,果然已坐回原位,平平靜靜的向路通道:“路兄既是為了送信而來,何不幹乾脆脆的説了出來,而要對在下要走之時方才肯説呢?”路通苦笑道:“實不相瞞,因為在下久聞丁兄大名,而且又見丁兄一表人才,所以…”丁棄武笑道:“路兄是怕在下死到那人手中,對麼!”路通點點頭道:“兩虎相鬥,必有一傷…”丁棄武思忖了一下道:“路兄跟那人是什麼關係?”路通苦笑道:“毫無關係,不但素不相識,而且連他是個什麼模樣的人都不曾看到!”丁棄武道:“這就難怪了!”微微一頓,又道:“但路兄的話中似乎漏頗多,既然路兄與那人素不相識,甚至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模樣之人,為什麼要替他傳信?”

“唉…”路通長吁一聲道:“既然要説,在下自然會説個清楚!他…”説着又停頓了下來,似在考慮該不該坦白的説了出來。

丁棄武坦然一笑道:“路兄難道還有什麼顧慮?”目光一轉,又道:“路兄既然要説,就乾脆説個明白,用不着如此吐吐。”路通終於咬咬牙道:“好吧,…昨天深夜,在下突然被人叫醒,一個黑衣蒙面人闖入了房間之內…”

“且慢…”丁棄武打斷他的話道:“昨天深夜路兄在什麼地方?”路通道:“就在高升客棧,在這酒樓的斜對面!”丁棄武道:“路兄再説下去吧!”路通面微微一紅,接下去道:“那人把在下醒之後,就威脅在下替他辦一件事,在下不受威脅,一言不合,與他動起了手來…”丁棄武接口道:“想必路兄不是他的對手?”路通長吁了一聲道:“豈但不是對手,在下並沒看清他用的什麼招數,就簡簡單單的敗在了他的手中!”丁棄武道:“他可曾説出是什麼名字?”路通搖搖頭道:“沒有,但他説丁兄必然曉得。”丁棄武點點頭道:“我是曉得,但也有些地方需要證實。”微微一頓,又道:“他約我什麼地方,什麼時間?”路通微微一怔,道:“丁兄知道他邀您是為了一決存亡?”丁棄武笑道:“我自然知道,否則也用不着到這酒樓上來等候消息了!”路通皺眉道:“在下久仰丁兄大名,對丁兄敬佩得很,那人…武功怪異,丁兄雖然劍術高強,只怕…”丁棄武坦然道:“路兄太瞧得起在下了,看來路兄是怕在下死在他的手中!”路通低下頭去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在下不能不替丁兄擔心!”丁棄武笑道:“那人與路兄是怎麼説的,想必在下不去赴約,他不會放得過路兄麼?”路通嘆道:“事實確實如此,他曾以生命相脅,但在下為了丁兄,寧肯…”

“不…”丁棄武打斷他的話道:“不但他要約鬥在下,在下也要約鬥他,因為我與他有血海深仇,而且也是為了與天下武林除害!”路通鄭重的道:“丁兄的俠心義膽,令人敬佩,但…”丁棄武又打斷他的話道:“路兄不必顧慮太多,還是快把時間與地點告訴在下吧!”路通只好又嘆口氣道:“少巖峯頂下棋亭,今夜二更。”丁棄武點點頭道:“那就多謝路兄了!”路通為難的道:“在下雖然已經告訴了丁兄,但還願丁兄三思而行,免得…”下面的話他並沒説出來。

丁棄武十分的道:“路兄儘管放心,不瞞路兄説,昨夜在下曾經與他過一次手了!”

“啊!

”路通大為意外的道:“那麼丁兄…”丁棄武笑笑道:“我與他未分勝負,所以今夜要再與他一決勝負生死。”路通急急的道:“不知丁兄的功力是否高出於他?”丁棄武平平靜靜的道:“昨夜手,是秋平分之局,但在下卻保留了兩分實力,使他估不透我的真正功力,今夜之搏,我有九成把握可以使他死在我的手下!”路通吁了一口長氣,道:“既然如此,在下也算放下了一半心來,但昨夜既然丁兄曾與之相博,為什麼他卻深夜之中要在下今晚給丁兄送信,而不在手之後約好?”丁棄武笑笑道:“在下不便詳加解釋,路兄還是不問吧!”路通怔了一陣,道:“既然丁兄不願多説,在下自然不便多問,在下武功平庸,不足以言為丁兄助陣,只有預祝丁兄旗開得勝了!”丁棄武拱手相謝,立刻與路通告辭,走下酒樓,徐徐走出小鎮,又向嵩山的少巖峯走去。

伏在酒樓對面屋脊下的鐵指道人與二楞子、胡瘸子三人,對丁棄武與路通的談話雖然都已看到,但卻無法聽到,更不知路通是個什麼人物,一時三人都困惑萬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

及至丁棄武走出酒樓,二楞子吁了一口長氣,道:“看情形爺也許真是跟朋友談心,現在就回客店去了,咱們快回去吧?”鐵指道人搖搖頭道:“別忙,就算他先回去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咱們還是跟在後面的好。”由於有了胡瘸子説了這個好字,二楞子就不敢再多説什麼了,於是三人一同跟在丁棄武之後,慢慢的向嵩山走了上去。

及至踏出小鎮,丁棄武已走上了嵩山,二楞子方才訝然道:“爺想自己夜闖少林寺!”鐵指道人道:“很有可能,但這可能並不大。”二楞子道:“為什麼?”鐵指道人苦笑道:“我也説不出為什麼,反正覺他不會再去一趟少林寺。”二楞子道:“如果不是上少林寺爺為什麼還要再上嵩山?”鐵指道人搖搖頭道:“這很難講,我們只要仔細跟着他,自然就會知道他今夜出來的目的。”二楞子沒有再開口,三人一路小心謹慎,保持着不太遠的一段距離,慢慢行去。

丁棄武走得不快,故而三人都能從容相隨,不致失去了目標。

由於時間尚早,所以丁棄武並不急於趕路,當他到達少巖峯頂的下棋亭時,正好是二更。

尚未踏進內,只聽一陣呵呵笑聲傳了出來:“丁施主果然守時。”丁棄武冷哼一聲道:“尊駕來得更早…”微微一頓,又道:“在下對你該怎樣稱呼,心靜大師?神秘和尚?還是有心人?”原來亭中正坐着一個蒙面僧人,正是“少林掌門”蒙面僧人淡淡一笑道:“叫什麼悉聽尊便,老衲不計較。”丁棄武冷笑道:“你還自稱老衲?”蒙面僧人坦然一笑,道:“不管怎麼説,我是少林掌門,而且又是僧人的打扮,稱老衲有什麼不妥?”丁棄武冷哼道:“好吧,隨你自稱什麼,丁某並不計較,你到底目的何在?”蒙面僧人道:“那傳信之人難道沒説清楚?”丁棄武道:“沒有。老實説,他説些什麼在下已經淡忘了!”蒙面僧人冷笑道:“如果施主忘了他的傳語,施主又是如何來到這下棋亭的!”丁棄武道:“除了時間與地點之外,別的事在下全忘了!”蒙面僧人笑道:“也許施主並不是如此健忘的人,只不過還要老衲親口説上一遍而已。”丁棄武笑道:“尊駕猜得不錯,還是你我當面談的好,何必假口於人。”蒙面僧人道:“丁施主一定知道是為了什麼,而且丁少俠一定也與老衲意見相同。”丁棄武搖搖頭道:“在下不知道,一概不知。”蒙面僧人冷笑道:“施主是最慷慨的人,為什麼現在卻如此吐吐?”丁棄武冷冷的道:“既是尊駕約我而來,為什麼不敢當面説個明白,卻想設法使在下説了出來,這為什麼,是怕失了你這套衣服的身份麼?”蒙面僧人咬咬牙道:“反正今夜不會出任何消息,老鈉不妨對你明説,你我兩人之中必須有一人死亡,這話可對?”丁棄武冷笑道:“尊駕如真的是一名出家人,這話豈不是該下十八層地獄!”蒙面僧人哼了聲道:“你用不着取笑老衲,只説你對這話是否有其他意見?”丁棄武招搖頭道:“在下毫無意見。”蒙面僧人笑道:“毫無意見,自然就是同意了老衲的話,既然你也同意你我之間絕不能並存於世,那麼,今夜決一生死豈不是十分必要?”丁棄武點點頭,冷笑道:“對!”蒙面僧人哼道:“那麼可以動手了!”丁棄武搖頭道:“不!”蒙面僧人冷笑道:“你怕死?”丁棄武朗然一笑道:“如果怕死,在下怎會還來赴約!”蒙面僧人點點頭道:“這話也十分有理,那麼,為什麼你又遲遲不肯動手…”不待丁棄武答話,又哈哈一笑道:“那這一定是你還有什麼遺言想留,那麼,你可以説出來,老衲一定儘量完成你的心願。”丁棄武搖頭道:“丁某也沒有任何遺言,但是…”蒙面僧人更加大笑道:“這就使老衲不懂了,究竟你為什麼還不肯動手解決?”丁棄武道:“只有一點,最好你出你的真實面目。”蒙面僧人伸手扯去了蒙面的青巾,道:“老衲依你。”丁棄武搖搖頭道:“這還不夠。”蒙面僧人哼道:“老衲面紗巳除,難道你還想使老衲剝了皮去不成?”丁棄武大笑道:“一點不錯,正是要你剝了皮去,因為你比別人多上了一層皮!”蒙面僧人怒道:“丁棄武,你不必欺人太甚…”聲調一沉,道:“如果你自認為武功高於老衲,自然有剝下老衲的麪皮之時,如果你武功不濟,今生今世只怕是絕對辦不到了!”丁棄武道:“那麼,你親口證實一下你真正的身份吧!”蒙面僧人一字一頓的道:“老衲心靜。”丁棄武怒道:“欺人之談!”蒙面僧人淡淡的一笑,道:“施主的目的想必是要把老衲除去,而老衲的目的也正相同,所不同的只是施主對老衲多少還有一點神秘覺,不能完全釋然於懷,其實,施主儘可不必多此疑慮,因為施主明明知道老衲的真正身份。”丁棄武道:“在下雖然已經確切知道,但仍然要得到真正的證實才會心安!”説話之間,突然身形鶻起,右臂疾伸,向蒙面老僧的面部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