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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嶗山神君何三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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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峯並不是險峻的高峯,不過像個崗子一般的矗立於嶗山羣峯之間。

丁棄武在峯前徘徊了一陣,卻不見有人。

他恨得暗暗咬牙,向峯上看去,但見松柏滿山,一片蓊鬱。

忽然,正當他煩躁不安之際,只聽一陣琴聲搖搖傳了過來。

丁棄武身形飛掣,循聲撲上了峯巔。

那山峯不高,幾個起落之間已到了峯巔之上,只見一株虯松之下,正坐了一名中年道人。

那道人膝上擺了一張瑤琴,正在丁冬丁冬的彈着,似乎本就不知道有人撲到了面前。

丁棄武冷冷的叫道:“道長請了!”那道人方才微微一笑,收住撫琴的右手,拍起頭來道:“施主可是丁棄武?”丁棄武冷冷的道:“既然你知道了,又何必多問?”那道人又微微一笑道:“家師嶗山神君正在等候俠駕。”丁棄武急急的道:“不必多説,快些帶路吧!”那道人又淡然一笑,緩緩收琴入袋在肩頭繫好,方才向丁棄武擺擺手,當先向峯後走去。

丁棄武雙眉深鎖,緊緊跟了上去。

丁棄武暗暗留意,發覺那道人平平庸庸,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由他的年齡判斷,他的師父至少也該是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了。

老君峯並不是太高的山峯,但松柏叢生,茂密陰森,使人不能不隨時提高警覺,大約走了半里多路,那道人已經在峯後的一處茅舍前停了下來。

丁棄武原認為那道人與他的師父必然是住於道觀之中,又見那道人伸手肅客,不由為之一怔。

只見那道人皮笑不笑的道;“丁少俠請啊,家師相候已久了!”丁棄武目光四外一轉,道:“在下必須先請問一句,我那兩名同伴可是也在此處?”那道人笑笑道:“自然也在,丁少俠立刻就可見到他們,想必他們正在陪師父談天…”丁棄武不再多言,點點頭,邁步而入。

那茅舍不大,但卻十分齊整,竹籬小院,滿載山花,三間正房中燈火閃閃,有一種温暖寧謐的覺。

那道人待丁棄武踏入院中,急忙加快腳步,趕到丁棄武之前去推房門.同時恭謹的向房中道:“啓稟師父,丁少俠請到了!”丁棄武不待招呼,顧自大步向房間之中走去,進入房中,不由一怔,同時也皺起了眉頭。

只見房間正中擺下了一桌酒菜,一個年約四旬,生得十分疲弱的漢子端然正坐,兩旁分別坐了四名花枝招展的少女,此外還空着幾個座位。

使丁棄武微微意外的是胡瘸子與二楞子果然在場。

胡瘸子與二楞子坐在一旁,兩人都鐵青着臉,及至見到丁棄武進入房內,連忙一齊站起身來,動的叫道:“爺…”顯然兩人都有些意外。

丁棄武目光轉動,冷冷的投注了那正面而坐的瘦削漢子一眼.道:“還好,你們兩人都還活着!”胡瘸子與二楞子不便接口,只是尷尬的苦笑了一聲,走離開座位,侍立在丁棄武的身旁。

那瘦削的漢子也已站起身來,抱拳道:“丁少俠這可言重了,貴介也是我的貴客,自應好好招待…”微微一頓,又道:“可惜他們兩位卻抵死也不肯入座同飲,所以只好由着他們兩位坐在一旁!”丁棄武轉向二楞子與胡瘸子道:“你們兩人是怎麼來的?”二楞子吶吶的道:“他騙我們説爺在此地…”丁棄武道:“你們如何能夠相信?”二楞子道:“我們當然不信,可是…”他沒有再説下去,卻面一紅,把頭低了下去,不再開口。

丁棄武明白他的意思,那是説他們兩人本不答應,但被對方以強硬的方式硬邀了來。

瘦削的漢子伸手肅客道:“坐呀,丁少俠,江湖朋友,何必這樣拘束?”那四名花枝招展的少女也一齊瞧着丁棄武,嘻嘻的笑個不停。

那名引路而來的道人,也向丁棄武道:“家師一向灑,不拘俗禮,丁少俠不必過分客氣!”丁棄武冷冷一笑道:“他就是你師父?”那名道人連忙道:“正是家師,方才貧道不是介紹過了麼?”丁棄武笑道:“這倒是十分新鮮的事!”説着果然坐了下去,同時向二楞子與胡瘸子招招手道:“既然主人如此好客,我們卻之不恭,還是乾脆擾他一頓吧!”二楞子先是瞧着胡瘸子,胡瘸子則連忙低應一聲,一股坐了下去。

二楞子更不怠慢,其實,他早已口水暗,因為那一席盛宴,對他的誘惑實在已是不小。

三人一經就坐,四名少女立刻湊了過來,執壺把盞,衣香鬢影,使人陶然醉。

那瘦削的漢子十分開心的道:“徒兒,你也坐下來吧!”那道人卻恭謹的道;“有師父在坐,那有徒兒的座位,徒兒願意彈琴替師父侑酒!”瘦削的漢子摸摸須下的山羊鬍子,笑道:“也好…”那道人立刻解下琴袋,就在一張矮几前坐了下來,但聽絃索叮咚,果然彈起了琴來。

丁棄武並不客氣,杯來酒幹,二楞子與胡瘸子更是猛吃猛喝,剎那間已把一桌酒菜吃的一大半皆空。

丁棄武也已略有酒意,冷冷的道:“尊駕就是嶗山神君?”那瘦削的漢子點頭一笑道:“在下正是。”丁棄武一笑道:“在下有兩點疑問,很想請教,第一,尊駕不是道長,卻有一個道長徒弟,第二,尊駕的封號似乎知道的人不多,不知道嶗山神君四字是從何而來?”嶗山神君滿飲一杯,指指嘴笑道:“小徒鐵指道人原是帶藝從師,在下欣賞地的天賦骨,沒有理由因為他是道人而不收他…”微微一頓,又道:“至於嶗山神君四字,不瞞你説,是我到嶗山之後才用的,前後不過兩個多月!”丁棄武道:“尊駕一向喜自己亂加封號麼?”嶗山神君了一下頰下的山羊鬍子,笑道:“也許在下是有這個習慣…”目光凌厲的投注着丁棄武,又道:“封號只是代表一個人而巳,有的封號是別人贈的,有的是自己加的,這又有什麼不對?”丁棄武笑道:“這話似乎很有道理,但尊駕的真實姓名,想必不會吝於相告吧?”嶗山神君沉凝的忖思了一下,道:“在下何奉。”丁棄武淡淡一笑道;“丁某行走江湖的時不多,對尊駕的大名竟是頭一次聽説。”嶗山神君呵呵大笑道:“丁少俠想從在下的名字上找出在下的出身來歷,那可是白費功夫…”目光淡淡一轉.慢悠悠的接下去道:“在下的何奉二字,江湖之中只怕實在少有人知,因為在下這還是頭一次踏入江湖!”丁棄武冷漠的點點頭道:“尊駕有佳餚美酒,只需一紙相召.丁某一定樂於前來,又何必先將丁某的兩位同伴騙來!”嶗山神君搖搖頭道:“這又是誤會了,在下從不會對人行騙,至於貴介…”呵呵一笑,方道:“丁少俠何不讓他們兩位把經過説上一説?”二楞子雙目圓睜,立刻張口語,但卻被丁棄武搖手止住道:“丁某對既成的事實不願再加追究,倒是尊駕千方百計把丁某邀來,不知目的何在?”嶗山神君陰陰的道:“如果在下説是為了欽慕大名,渴一見,丁少俠信得過麼?”丁棄武笑笑道:“但尊駕的紙條上明明寫着有要事相商。”嶗山神君道:“如果那只是在下的一種藉口呢?”丁棄武笑笑在“那足證尊駕好客…”轉向胡瘸子與二楞子道:“你們兩位吃喝得怎麼樣?”二楞子忙道:“已經酒足菜飽吃不下了。”丁棄武欠身抱拳道:“丁某多謝尊駕的盛筵招待,隆情厚意,改當答席相謝!”嶗山神君道:“丁少俠這是告辭麼?”丁棄武點點頭道:“丁某不想多留,就此別過了!”嶗山神君慢悠悠的道:“在下因慕大名,正想一訴心曲,丁少俠為何如此來去匆匆了?”丁棄武答道:“尊駕這是説還有話未講?”嶗山神君神秘的投注着丁棄武道:“丁少俠果然厲害,硬要把在下的話出來不可…”微微一頓.又道:“在下本想待酒足飯飽之後,與丁少俠促膝夜談,既然丁少俠如此迫不及待,只好就此一談了!”丁棄武坦然道:“尊駕最好快些説明!”嶗山神君略一忖思,向四名花枝招展的少女道:“你們迴避一下。”四名少女立刻相偕起身,先向嶗山神君襝衽一禮,又向丁棄武福了一福,一齊向左邊的內室走去。

嶗山神君瞧着丁棄武,又道;“兩位貴同伴是否也可以迴避一下!”丁棄武皺眉道:“他們兩人是在下心腹,什麼事我都不瞞他們,尊駕儘管明説,不必有所顧慮。”

“不…”嶗山神君搖搖頭,道;”如果丁少俠不見怪,最好還是請他們迴避一下,只有你我兩人密談的好。”丁棄武談然一笑,道;“好吧…”轉向二楞子與胡瘸子道:“你們且到院中去避一避。”二楞子與胡瘸子應了一聲,正起身出屋,只聽嶗山神君搖手阻止道:“下雨了,何必到外面去避…”轉向鐵指道人道:“徒幾,你陪他們兩位到內室去避一避吧!”鐵指道人忙道:“是,徒兒遵命!”當下停止彈琴,起身向胡瘸子等打了個招呼,伸手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