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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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香案,兩支紅燭,三個酒杯,還有案上幾盤糕點,豔紅的燭火在黑夜搖曳擺動,顯得格外醒目。而向水藍正在香案前虔誠的合十祝禱,希望老天爺真能聽到她的聲音。
龍如曦果然如他自己所説般信守承諾。七後的今天,元伯、還有他本人,浩浩蕩蕩的帶著一干聘禮前來向家,而向君璧也代表向家,按照禮數的一一回禮謝禮,完全當她是自己女兒看待。
她摸摸自己間的王佩。自從在向家住下來後,向家的大小僕人全都對她十分興趣,不時還有幾個大膽的婢女前來打探她的身份。雖然向君璧已經把官方説法開誠佈公,但是傭人們還是私底下耳語這搶走小姐夫婿的女人,對她的王佩也好奇不已,得她只好把王佩掛在間,省得一堆人問長問短。
唉,不到一個禮拜,她已經開始想念起龍家來,那裏沒有一堆成天只想窺探她的下人—也沒有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家人?淶南蚍繆圓揮盟擔率瞪纖諛翹焓鋁撕缶妥吡耍煥鹹難纖嘀謁苤合蚓ú煥鋼仿罹筒淮砹耍幌蠐疰淘蚴親約禾岵黃鷯縷ゼ思遙揮邢蚓等晃迨被嵴宜募婦洌還故潛炔簧狹腋侵智濁械母酢?br>不知道若詩和她的醫館怎樣了?還有龍如曦,雖然他今天到向家下聘,不過礙於習俗的緣故—她今天連他的影兒都沒看到,只能躲在房裏發呆。
向水藍無奈地盯著自個兒手上三柱繚繞的香煙,這些東西還是她瞞著向家人好不容易才齊的,不然怎麼得到三更半夜她才敢擺上香案,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她再度合上雙眼,拿著香朝天拜了三拜,暗暗禱唸“爸、媽,女兒現在人很好,再過三個禮拜,女兒就要嫁人了…”向水藍有點不敢想像她老爸如果真聽得到這話,會有什麼想,自己的女兒居然這麼快就被拐走二你們的未來女婿叫龍如曦,是我的師兄,對我很好,應該是個好老公…”
“還有老哥,你妹我就要嫁了,你也趕緊找個大嫂。還有,記得連我的份孝順爸媽。”她忍住悲傷道。説不想家是假的,畢竟她雖然二十有二,但在家人眼裏,依然是個長不大的小孩。
夜風掠過,吹的燭火明滅不定,向水藍睜開眼來,不為自己的行為失笑。爸媽還好好的活著,這些焚香祝禱的話他們大概是聽不到的,恐怕還是安自己的成份比較大。
一聲很輕很輕的嘆息從香案旁的樹叢傳來,向水藍不動聲的將三支線香上貢品,然後轉向枝葉繁茂的樹叢。
“誰?”不管是什麼人,夜半不睡覺四處亂晃,非即盜。
揮扇聲起,綠葉掩映的芭蕉林裏,現出一個藏青衣衫的男子身影,正含笑盯著向水藍瞧。
來人有著一雙比女孩還靈動的眼眸,跳動的目光顯出對向水藍無限的好奇,直接而大膽的注視不帶任何猥褻情之意,只讓人覺得藏有無限的赤子之心。
“你是誰?”她疑惑地盯著來人,在向家這幾天,怎麼從來沒見過這號人物。
來人微微一笑,走到她一丈之前,手腕搖著題上松墨詩跡的摺扇,沒回答她的話,反而搖頭晃腦的道“曾聞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若白雪,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或陽城,下蔡。今一見,方知美人如玉,莫怪英雄折。”向水藍盯著他風惆儻又咬文一蒙字的樣子,不知為何就是討厭不起來,反而有種好笑的覺。她當然知道自己不是他話裏所説的絕世美人,不過被人這樣吹捧,想心生氣也很難,只得沒好氣的道:“我還沒説閣下是登徒子,你就起好賦來。夜半三更,不知閣下有何貴幹?”來人眼睛一亮,頗有遇到知己的模樣,一把摺扇更是揮的興起,道:“沒想到大…你飽讀詩書,難怪我…喔…”他説到一半,不知怎地吐吐接不下去,中得以摺扇掩口,睜著一雙無辜的眼望着向水藍。
向水藍看着他言又止的樣子,想動武又下不了手,只得耐著子道:“男女授受不親,若無別事,還請閣下離開。”他該不會是向風言的弟弟還是什麼的吧?小然怎麼能如入無人之地般,半夜三更在向家亂闖。
“有事,當然有事二見向水藍依然温言温語,他也沒在乎話裏的逐客令,逕目沉道:“孟夫子有云嫂溺不援,是豺狼也,不才見您夜半焚香祝禱,面哀威之情,不知所為何事?”向水藍聽著他完全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到好氣又好笑,心想就算我哭得死去活來,也不關你這陌生男子的事吧?
他看着她打量的神情,連忙揮手解釋道:“我絕對沒有惡意,只是…只是…”
“只是怎樣?”向水藍泛著輕笑問道,看來這人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我不…”沒等他把話説完,向水藍便纖手一揚,往他中門攻去。
而他也不是虛有其表的公子哥兒,摺扇朝下一蓋!止住她拳頭的去勢,然後手足無措的道:“你真的誤會我了。”向水藍沒管他,棄拳拔劍,沁心毫不遲疑的架在他脖子上,笑道“你武功不差啊,怎麼任我打不還手。”他看起來倒不像是什麼不軌之徒,只是説話顛顛倒倒,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表明身份,又趕也趕不走,不拳腳相向還能怎樣?
他雙手做投降狀,臉上盡是無奈,道:“俗話説長嫂如母,我又怎能對你動呢?”
“長嫂?”她反問,視線轉向他的摺扇。
松墨摺扇的另一面,是一幅龍騰千頃濤的墨畫,正如其個般意氣灑、不枸小節。向水藍再仔細打量他,收回劍,沒好氣的道:“你是他弟弟吧?”記得龍加曦還有個弟弟叫龍似濤,恐怕便是眼前此君了。
“是啊,是啊。”龍似濤不住點頭,趕緊放下手,口氣道:“未來大嫂,你可比羽嫣妹妹兇多了。”難道老哥就是喜歡這種型的?
既然知道他是什麼來頭,向水藍也沒多顧忌,招呼這未來小叔到一邊坐下,道:“羽嫣妹妹?叫得那麼親切,乾脆把她許配給你,你們兩兄弟一起成婚好了。”向水藍説的輕描淡寫,聽的龍似濤卻是連連搖手,道:“不成,不成,我對羽嫣妹妹僅有兄妹之情,做不成夫的。”向水藍暗翻白眼,這兩兄弟怎麼連推託的理由都如出一轍!
“長嫂如母也是你説的,怎麼馬上就不聽我的話了?”她反將一軍,誰叫他剛才裝神鬼,又説些什麼嫂溺不援的鬼話,害她白擔心一陣。
“唉,嫂子你就別再整我啦,我跟你賠不是就是啦。”説罷,他真的站起身來,對她深深鞠了個躬。
“別那麼認真,我跟你開玩笑的。”向水藍連忙站起來回禮,問道:“對了,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的?”他行事也算是出人出息表,居然深夜來找自己的未來嫂子,要她是一般閨女,還不嚇出一身冷汗。
説到這裏,龍似濤似乎又神氣起來,搖著摺扇,興致地道:“我今兒個一進家門,就看見府裏大紅一片,又掛燈籠又貼喜字的二問之下,才知道大哥要成親,人到了向家下聘,新娘居然不是羽嫣妹妹。我這個弟弟好奇之下,等不及老哥成親,想先看看新娘到底是什麼模樣,所以就連夜趕來向家嘍。”其實龍似濤本來只想在遠處偷瞧就好,但是一見未來大嫂持香默禱、泫然泣的樣子,他就止不住惜花護花的念頭,想好好勸一番,沒想到她柔弱的模樣原來是騙人的。
向水藍搖搖頭,拿他沒法地道:“現在你看到啦,還滿意嗎?未來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