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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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初冬，風裏隱隱帶了蕭瑟肅殺，然而這樹林間，卻意，從人的心底慢慢漫出，心和心已經飛上天際…漸漸的頭頂的陽光加劇，暖意變成炙熱的洪，滿山遍野漫過來，霎那間將神智卷得乾乾淨淨，只有戀人的纏綿。

“親愛的，”陸汝低聲喚，聲音低得像羽，魅惑地掃過嫣然的，她的眼。他的灼熱的就停在她耳邊最的地方，輕咬慢齧，反覆逗那櫻桃般小小的耳垂，耳垂已經紅得透，就像她的臉，她的心。

“從那夜後，我就再沒親近任何人，這筆損失，應該誰來賠…”他低聲道，聲音充滿磁的誘惑。

“你…”嫣然忽然明白了此話的含義，不由又羞又急，想要扭頭，卻已被一雙迅速的手牢牢固定在樹上，他的手輕輕撫上了她的柔的臉龐。

“好不容易尋到你，怎麼會讓你輕易逃掉！”含笑的眼裏有狂熱的亂，嫣然忽然覺到他緊緊靠着自己的身體上，有一個部位已經堅硬如鐵，緊緊壓着她的腿。在月老祠的那一夜後，她已經明白了那是什麼。

嫣然的臉立刻紅得不能再紅，白皙細膩的脖子完全泛出粉紅，羞急加中兩隻小拳頭慌亂推向陸汝，身子也左右掙扎。然而這微不足道的掙扎卻更加起陸汝的慾望，他只覺得全身的血轟地一聲上湧，再也顧不了別的，悶哼一聲便欺上她的鮮豔的，狂風暴雨般發起攻擊。

嫣然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思緒瞬間上了九重霄，意識在天際漂浮，什麼也沒有，只有陸汝火熱的，帶着無限的温柔，輾轉刷過她的。

“唔！”她不由輕出聲。他的舌頭立刻抓住這個機會闖了進去，輕挑淺嘗，甜糾纏，他不慌不忙，彷彿要慢慢將她品嚐個夠。此時嫣然的身子已然微微顫抖起來，她輕輕閉上了眼。

“你嚐起來好甜美…”他喃喃道，一雙手亦不老實，開始在她身上游走。

“唔…”嫣然已無法説話。輕輕擺動身體，這樣拒還卻給陸汝更大刺，温柔的吻立刻變得急促，彷彿掠奪地要侵略到她的口裏的每一寸。他緊緊將她壓向樹上，火熱的吻便連着她的臉頰一路向下，向下…

在鎖骨處輕輕打着圈，留下一串灼熱的小火花。繼而慢慢向她的脖子侵入。嫣然想動，卻已被他的手伸進濃密地頭髮牢牢固定了她的頭，他低聲道:“噓，親愛的。別動！”他的炙熱地嘴慢慢咬住衣領的一側，輕輕往下拉。嫣然不由又羞又急，茫張開眼來。卻見陸汝白晢的臉已經泛上桃花。總是含笑的眼裏滿是狂野亂。直直盯着她地前“好美…”他啞聲道。聲音低沉魅惑。

嫣然順着他的眼光往下一看，忽然羞得無地自容，她的衣已經半解開，在風中微微飄動。瑩潤如玉的肌膚，再往下，是一側高聳地山峯，在解除了錮後自由驕傲地聳立，峯頂一朵紅梅格外耀眼。

嫣然頓時羞憤得無地自容，簡直想就這樣羞死了算了。可是她還沒動，陸汝已飛快覆了上去，灼熱的已含住那紅梅，灼熱的，像火一樣燙，舌尖緩緩打圈，反覆挑逗那嫣紅。

嫣然只覺得腦子裏頓時嗡地一聲，再也無法思考，全身立刻像觸電一樣，她地身子軟下來，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只覺到一陣酥酥麻麻地電隨着他的舌尖地挑逗傳遍全身。

他的一隻手已悄悄探進衣襟，陸汝是情場老手，自然對女孩子的衣服有最深刻的瞭解，不需要任何指引他便輕而易舉找到了衣帶的位置，隨即輕輕一拉，衣衫頓時散開來。

“唔！”嫣然只覺得一片冰涼，還沒反應過來陸汝火燙的身子已然貼上。

“不要！”她本能地低聲叫道，還沒説完便被陸汝在那嫣紅上輕輕一咬，頓時全身酥軟，只含了淚微微嬌，再也説不出話來。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片隱秘的林子，這一帶本來就渺無人煙，在這隱秘所在，更是無人到來，然而卻是鳥兒的天堂。大概是樹下的息驚動樹上的鳥兒，忽然有一隻大鳥振翅飛起“呱呱”叫着飛往遠處，樹下的人猝不及防，都嚇了一大跳。

嫣然就在這一霎那恢復神智，猛地推開陸汝。這一下用力甚大，陸汝在陶醉中猝不及防，搖搖晃晃後退了好幾步。等他回過身來要再抱住嫣然，嫣然已迅速合攏衣襟，滿臉通紅道:“別再過來，再過來我就真的惱了，永遠不要見你！”聲音雖輕，卻堅決無比。

陸汝愣了一愣，卻見嫣然臉上還殘留着沒有褪完的紅暈，説不出的動人，忍不住心裏活動萬分，臉上重新展開無懈可擊的微笑，柔聲道:“嫣然，我…”嫣然搖了搖頭，低聲道:“你若是真心待我，便該尊重我，若是這樣，這樣…卻又把我當了什麼？”陸汝忙上前攬住她，卻被嫣然輕輕掙，他見她神堅決，再也不敢用強，只見嫣然俏臉漸變蒼白，悽然道:“莫非你先前説的，全是騙我，你還是…”一顆大大的淚珠從眼角滴落“！”地掉在地上。

——這滴淚重新掉進了陸汝的心。

陸汝便覺心裏一痛，頓時有説不出的痛楚攥住心尖，四肢百骸裏都是痛，眼底只有那一滴淚“！”落在了最深處。

月老祠那晚上的覺又回來了，並且比上一次更強烈，他茫然矗立。嫣然卻已輕輕轉了身，緩緩向前行去，陸汝呆立片刻，忽然間心境神朗，揚聲道:“嫣然！”嫣然轉回身來，臉上是未乾的淚痕，輕聲道:“陸公子！”陸汝微微一笑，又是那無懈可擊的人微笑，令人炫目不已，忽然高聲道:“有美人兮。。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這是詩經中的“鳳求凰”講述的便是一個青年男子愛慕一位美麗女子，向她求婚的意思。詩的前兩句是説有位美麗的女子啊，我見了她的容貌，就此難以忘懷。後面便是表達自己的思戀，一不見，心中便牽念得要發狂。然後青年男子比喻自己像那在空中迴旋高飛地鳳鳥。在天下各處尋覓著凰鳥，以琴聲替代自己心中情語，描寫內心的情意，希望他的德行可以與她相配。攜手同在一起。最後兩句便是問女子何時能允諾婚事，藉他的往返徘徊，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情？如果無法與心上人比翼偕飛。百年好合。這樣的傷情結果。會令他淪陷於情愁而喪亡！

嫣然幼時也在李先生的教導下學過這首鳳求凰，此刻聽陸汝情真意切來。不由心神動，小手在前，顫聲道:“如？”她的心裏已經動搖幾分，稱呼便在不知不覺中改變。

陸汝凝視她地眼睛，跨前一步握了她的雙手，微笑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嫣然，你可願和我白頭到老！”嫣然抬起眼來上他熱烈的眼睛，眼裏滿滿寫着真誠，不由熱淚盈眶，顫聲道:“你，你可是認真？”陸汝鄭重道:“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你願意娶一個曾經是山賊，現在又一無所有的女孩子嗎？”陸汝鄭重道:“願意！”

“你願意從今後只有我一個，不再愛別地女人嗎？”陸汝鄭重道:“願意，我既已娶了你，便當痛改前非，從前的種種，我便再也不會拾起！”想要將嫣然擁入懷裏，嫣然卻還在輕輕掙扎。

“你還不信我麼？”嫣然睜大了眼睛，只是含淚不説話。

“我承認，一開始的時候我，我的確從來沒想過愛地含義，只是自己喜歡了，便追求，便…”陸汝有些羞愧“可是，那一夜在月老祠，你不顧一切抱住我的時候，我便知道自己已經離不開你，及至後來你回來，又刺我一劍，我的心裏才知道我原來的一切都錯了，錯得太離譜，以至你再也不信我。嫣然，”他忽然動擁住她“我已經明白了自己地心，你便給我一次機會，再也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如…”嫣然已淚滿面，哽咽着叫他。

陸汝緊緊擁她入懷。

天大晚的時候，林子外終於出現一個身影，很臃腫。在霧濛濛的傍晚看不大清楚，只覺得好像一頭熊地樣子。山賊甲大叫一聲，跳起身來就向廚房奔去，出來地時候手裏捏了一把斧頭，嘴裏大聲叫:“有熊，有熊，快來人啊！”忽然又想到婉兒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出來幫手地話一定會被傷害，趕緊閉了嘴，害怕吵醒她。

“快走，快走，這裏不歡你！”山賊甲大聲道，熊卻不知道，徑直向小木屋行來。山賊甲嚇得渾身發抖，四下環顧找馬車伕葉星找不到，這才想起葉星剛才説要去屋後採香燒魚。

這個時侯，除非直着嗓子叫，葉星決計聽不到，但是那樣會驚動婉兒，山賊甲矛盾地擦了擦額頭的汗，終於還是放棄了喊救命。

饒是如此，無邊地恐懼依然像水淹沒山賊甲，握着斧頭的手也劇烈顫抖起來，他驚恐的睜大眼睛看着熊越走越近。有一瞬間他想扔掉斧子逃跑，可是想到還在屋裏的婉兒，忽然鼓起了勇氣，蹲了馬步站定。

——就是死，我也要和熊同歸於盡。寨主護佑了山寨，我也要護佑她！這個從小連殺雞都害怕的漢子霎那間勇敢起來。

就在山賊甲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決心保護自己的寨主時，一陣風吹來，濃霧散去。在林子邊的嫣然和陸汝忽然發現小木屋前的空地上，有個人半蹲着馬步，雙手高高舉起一把斧頭，鋒利的刀口閃着寒光，臉上的表情慷慨昂，大義赴死…

嫣然便輕輕“咦”了一聲，那不是山賊甲嗎，他在幹什麼？忽然醒悟到自己現在整個身子都在陸汝的懷抱裏。她雖然已經接受了陸汝的求婚，卻還不習慣在人前親熱，臉上一紅，便輕輕掙了開來。

山賊甲正舉着斧頭兩腿打顫，忽然看到“熊”竟然分了開來，卻是嫣然和陸汝緊緊偎在一起，心中憋了很久的一口氣頓時一鬆，手中斧頭掉下。山賊甲軟綿綿癱在地上。

“嫣然小姐！拜託你下回親熱的時候扮個別的造型好不好！”山賊甲倒在地上，手腳搐。

這天晚上，桌子上有一盆蘑菇湯。湯裏是白白的蘑菇清香撲鼻，可是奇怪的是桌子上的人都只是拿筷子嚐了嚐，便立刻不再看那蘑菇湯。雖鮮，終究還是要有一同煮才好吃，否則那味道…

出門打野味的陸汝和嫣然這一天花費的時間不少，卻連兔子，野雞尾巴都沒帶回來，所以…

——咳！在山裏採蘑菇的時候摔了七個跟斗，八跤的葉星在心裏長長嘆了口氣。早就知道少爺和女孩子出門只會彈請説愛，為什麼自己還要相信他？害得白白摔了那麼多跟斗，股都摔成了幾瓣。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陸汝和嫣然覺得無味，是因為他們只顧眉目傳情，本沒嚐到飯菜的滋味。婉兒是一貫的冷漠，端了飯碗一口一口扒拉，機械下肚子。

大家各有各的心事，以至有異樣的聲音接近小木屋都沒有發現。

窗外竹影搖晃，竹葉在夜風中沙沙響。忽然在門上，小木屋的門上響起了三下叩門聲“咚，咚，咚…”

“誰？”陸汝和嫣然忽然驚醒，推開桌子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