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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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榮知道,佐山是去法院了。她覺得佐山是因為討厭她才離去的。她用打字機打了“心情不好”幾個字,然後又把那張紙作一團,順手拋進了紙簍裏。她連着打了三四張。
“心情不好?”女秘書彷彿看透了阿榮的心事“你在生誰的氣?”
“我覺得太無聊了。”
“你總愛説這句話。”
“不是我愛説,因為這是我的真實覺。我最討厭人身上的習慣了,無論是説話還是動作。”
“自己所喜歡的人身上有特點不是好嗎?”
“是嗎?”阿榮被搶白了一句之後,着大阪話説道“我是在説我自己呢!”
“任何人都會有自己的特點的。你的特點也就是你的魅力所在,這個你自己很清楚吧。”
“我可沒想那麼多!”
“不過,你怎麼會有無聊的覺呢?在我們看來,羨慕還來不及呢!”女秘書用手扶了扶眼鏡,瞪大眼睛打量着阿榮。她在事務所已經工作七年了。
阿榮年輕好動,口沒遮攔,與事務所裏的氣氛格格不入。但是,大家一起在事務所吃午飯時,都覺得有阿榮在場氣氛很活躍。
今天午休時首先議論的話題是英國上議院討論廢除死刑法案的新聞報道。從七月十開始,英國上議院經過兩天的辯論,以二百三十八票反對、九十五票贊成駁回了下議院先期通過的廢除死刑法案(希爾巴曼法案)。這個話題倒是符合事務所的氣氛。
佐山參加了廢除死刑的運動,而妙子的父親又在接受審判,所以,阿榮對這件事也並非全無興趣。
在英國,上議院的權限僅能使立法推遲一年,若是下議院再次通過的話,就要由女王裁決,並可成文。儘管投贊成票的僅九十五人,還不及反對票的一半,但與1948年時相比已經是不可同
而語了。那一年上議院葬送下議院的法案時,贊成廢除死刑的僅有二十五人。
然而沒過多久話題就變了,大家談起了今年天結婚的佐山的前任秘書,聽説她來年就要當媽媽了。接着,又説起了格雷斯-凱麗和費雯麗也快要做母親的事…
“伯父的秘書怎麼能跟摩納哥王后和勞倫斯-奧立佛的子相比呢?真無聊!”阿榮認真地説道。大家立刻都愣住了。
“光憑能稱佐山先生為‘伯父’這一點,就夠我們羨慕的了。”那個戴眼鏡的女秘書鄭重地説道。
但是,就在那一瞬間,阿榮覺得佐山離自己彷彿十分遙遠。
下午剛一上班,外面就有人叫阿榮:“有客人要見佐山先生。”阿榮出去一看,原來是張先生的兒子和夫來了。
“那天承蒙您…”阿榮躬身致謝道。自從那天在夜總會跳了舞之後,他們沒有再見面。
“那天晚上,我玩得也很高興。”和夫是來送舞會招待券的。裝在塑料口袋裏的招待券印製得非常美,從那鮮豔的
彩就令人遐想到舞會那盛大的場面。
“這是由世界各國的學生組織的舞會,在那裏可以欣賞到各國的舞蹈。我父親不去,若先生也不去的話,請您跟夫人一起來吧,一共兩張。”
“好的。”和夫了一支煙,然後就回去了。對方的邀請顯得十分鄭重其事,阿榮也沒有多説什麼。其實,她正悶得慌,本想留和夫多坐一會兒。
雖然佐山未見得能去,但阿榮還是把票放在了佐山的辦公桌上,然後用鎮紙壓住。
大家都在安靜地工作着,阿榮信步走到那個戴眼鏡的女秘書桌前:“與其談論格雷斯-凱麗和費雯麗生孩子的事,倒不如説説戰爭遺孤。聽説西德有八萬五千人,英國有三萬五千人,你説,這難道不是問題嗎?”
“什麼?”
“就是美國兵的私生子…”
“那麼,在本有多少?”
“聽説在亞洲,估計有一萬多人呢!”
“真的嗎?”正在寫東西的女秘書停下了手中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