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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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你的事。”一張笑臉顯見耐。

“愛就愛，有什麼不好説的？難怪我‘師公’説你拖拖拉拉，不幹不脆，‘夭鬼假細字’。”萬薄荷那張臉皮薄薄的紅，緩緩扯眉“你就問這個？”

“大家都知道的事我幹嘛還問。”小辣椒擺擺手“我是要問你什麼時候向我師傅告白？”大家都知道，為什麼她不知道？萬薄荷嘆了口氣，推了下眼鏡。

“二少，你再拖下去，大夥都看不下去了。”小辣椒湊近他。這樣好説話。

“…看不下去，轉枱啊。”當他是八點檔連續劇演員啊！他起身…

小辣椒馬上把他拉了下來，兩手抱住他手臂“很冷耶！二少，你今天再不給一個代，我…”話到一半就沒了，她緩緩轉過頭去，望着站在大螢幕電視前的師傅，頓時全身僵硬。

林綠墨冷冷淡淡地瞥兩人一眼，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把音量關小，轉身走出玄關…

一句話都沒有！

小辣椒卻莫名地頭皮發麻，馬上放掉萬薄荷的手追出去“師傅！誤會啊！我跟二少一點關係也沒有！師傅，你聽我説啊…”萬薄荷坐在那裏，直到師徒兩人出門，他才深深嘆了口氣…

“這時候應該讓我追出去吧？”要他告白，也得給他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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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也不是完全沒有。

説他不乾脆，拖拖拉拉，他們懂什麼？這叫放長線釣大魚，叫近水樓台先得月，叫久生情……唉，他們不懂，他愛上的不是其他女人，是林綠墨。她叫林綠墨，一個情冷淡，自主強的女人。要不是她曾經跟大哥談過戀愛，他甚至懷疑她人生里本就沒有“愛情”這一塊。他打開門，走進她的房間。

從她出事到現在的每個深夜裏，他已經習慣過來看她，必須確認她睡得安穩，他才能安心回房去睡。

看見她呼平穩，睡得很沉，他才輕悄地靠近牀沿落坐，就着昏黃的夜燈凝視她，輕緩地拉好被子…

罷認識她時，她還是一頭短髮，現在已經到了肩膀。

他的手忍不住穿過她細柔的髮絲…她的臉頰，一年來終於稍有豐潤的覺了，柔的肌膚帶着冰涼的觸住他的手指…淡紅的嘴，温熱的呼，纖細的脖子，的鎖骨，豐滿的…

他猛然回手，深深了口氣，不敢再碰觸她！

他攬眉，擔心驚醒她，目光卻無法從一張睡顏上移開…

一年來的朝夕相處，深刻了他對她的情和依戀。但對她而言，他只是朋友…拿掉朋友的身分，如果不能成為戀人，她將會馬上離開這屋子，離開他的生活，走出他的世界…

如果她知道他深愛着她，渴望擁抱她的身子，親吻她的…這雙眼睛，會瞪出怎樣冰冷的眼神？這張臉，會做出怎樣訝異的表情？

或者，她會接受他的情…

有可能嗎？她對他的態度始終如常，也許她看一把菜刀時的眼光都比看他來得熱烈。

不知道，她過去看着他大哥時，是怎樣的眼神，怎樣的表情？

瞅着她沉睡的容顏，萬薄荷再度深深嘆息。

他遲疑，或許是他害怕吧…她的舊情人是他大哥，熱情義氣，個鮮明，天生領袖，活躍型的人物…他並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他俯身，輕貼她的臉…輕輕親吻，卻落入更深更重的無聲嘆息，起身離開這房間。

門，輕悄的關上。

一雙眼睛這才睜開，雪亮的目光沒有任何情緒，在昏黃的燈裏怔忡地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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