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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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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做什麼?”他氣地問。

“嗯。我一會兒就走…”不會讓你的家人看見的,以後也不會再來了。她有點兒不知所措,她真是變蠢了,蘇念説兩句,她就不管不顧地過來了,其實人家看見她就心煩。

聽説她剛來就急着走,蘇鏡希便氣得要從病牀上跳下來,氣得厲害了反而冷靜下來,頭腦發熱時免不了口不擇言:“是啊,反正我已經習慣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你想見我,你就能來,我想見你,還要獲得你的批准,你説一個不想見我,我就得憋着。”她不有些發愣,他這個樣子倒有點兒像情人之間的埋怨,可是他現在連兒子都有了,再説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呢。見她不説話,蘇鏡希猛然驚覺自己的口氣太曖昧了,忍不住紅了臉,咬着嘴拼命想着接下去想説的話。

“你這樣下去怎麼行啊,聽醫生説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胃又發炎了,不管怎樣,還是身體重要…”

“沒關係,反正,也沒有人在乎!”他垂頭喪氣。

“瞎説什麼,你還有家人,你兒子還那麼小…”

“可可!”他忍無可忍地打斷她“你就那麼希望我有兒子?”

“這不是好嗎?”她訕訕地笑。

蘇鏡希覺得五臟六腑都涼了,也不想再解釋,挫敗地閉上眼睛,便不説話了。容青可説着:“你休息吧,有空再來看你”就匆匆忙忙地退出去。

7容青可離開後,蘇鏡希將她削好的蘋果吃光了,而後開始進食。不知道為什麼他猛然驚覺這三分之一的胃如果沒了,自己就真的完蛋了。

無論是哪一方面,身體或者其他的,全部完蛋,想都不要想。

那些像“小哲營養午餐”之類的東西也變得可口起來。

而她終究沒來看他。人家隨便説説,如果他當真就是他太蠢,怪不得別人。他出院後便接了一個大單,沒沒夜地忙碌。於是很快就到了十而月,天寒地凍,人們沒事就喜歡窩在家裏,他無聊時建立的網站“雙生薄荷草”的註冊人數暴增。

倒不是故意裝文藝小青年,而是夏天的時候純淵和黎空在他家裏住了兩天。黎空簡直就是純淵專用牛皮糖,兩個人關係好得讓人覺得噁心,而黎空多半也是惡趣味到極致,看見蘇鏡希一臉便秘的樣子就來勁。

那次去花店買花,順便搬了一盆薄荷草回來,因為那株草長了兩個壯的枝丫,被黎空興沖沖地説:“小鏡,你看這像不像我們堅貞不渝的友情?”用來形容堅貞不渝的,不應該是愛情嗎?

每段愛情都像同生的兩枝薄荷,清的,美好的,堅貞不渝的。

因為網站上有個叫coco的小屋,裏面有很多貓的照片,被ps後,配上很多可愛的語言,頗受女孩子的喜歡。

有人花不錯的價錢來買這個網站,被他拒絕了。也許一開始建立網站是無聊的,可是時間久了,每天來這裏看看,放點兒照片便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偶爾有一次被小哲看見了,他便念念不忘着生禮物要只貓。

當然,孩子嘴上説的是“爹地,我要只熊貓。”蘇鏡希跑去商業街的貓舍買了只布偶貓,這種貓很乖,完全沒脾氣,當然價格也讓人很沒脾氣。小哲在家裏玩了幾天就厭惡了,夏森澈那個渾蛋又把不合格的生禮物了回來,嘴上説的是“這種連撒都會撒在窩裏的笨貓,還是你自己養吧”他氣得恨不得把小哲拎過來打一頓股,爸爸看他為難也説得輕巧“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丟了就行了”蘇念在沙發上吃葡萄,笑着説:“哥,你乾脆給我吧,它看起來也乖的,我送去給人暖腿。”蘇鏡希當然知道他要送給誰,蘇念有意無意間總是在他面前炫耀,什麼可可長了啊(她又不是豬),可可最近開始玩那個完美世界了(現在十歲的小孩都會在遊戲裏娶生子了好嗎),可可怎麼會喜歡吃榴蓮啊,那麼臭(她一向都是個味覺變態啊),可可的男朋友總往她家裏跑,煩死了(…)!

蘇念以前是個小王八蛋,現在是個大王八蛋,明擺着就是在人傷口上撒鹽,沒關係啊,我沒得到,你也沒得到啊!

蘇鏡希躲在房間裏難受了半天,那隻笨貓擺出“貓爺很忙”的表情,氣得他真想把它從頂樓丟下去。於是他抱着很拽的貓爺來到窗邊,外面還在下雪,推開窗户便飄進來細小的雪粒子,很快就在他的臉上融化成了小水滴。

面而來的雪的味道,清冽又決情,就像她。卻又是令人慾罷不能的。

他想了想,把笨貓揣在懷裏,又在書櫃裏收拾了一堆照片。在門口換鞋子,戴圍巾,爸爸和蘇念在看球賽,雙方明顯不是一個陣營的,蘇念還笑得很得意。爸爸明顯是被比賽打擊到了,不知道又輸給蘇念多少錢0⒁淘諡攏凳嗆託∏錈律緄睦鮮π卵У氖サ骰ㄑ比皇歉≌艽┑摹?

“小鏡,這麼晚去哪裏啊?”阿姨的聲音。

“去緋家。”

“哦,你要把貓送回去嗎?”蘇念轉過頭來,蘇鏡希忙轉身出門,懶得理他那副似笑非笑的狐狸臉。

8與林梓桐褒電話粥褒了一半。

事實上大多是林梓桐在喋喋不休,她一邊應着一邊打瞌睡,終於是林梓桐説得不過癮,叫了一聲:“你等着,我馬上就來。”還沒清楚自己要等什麼,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其實這種程度的任已經不是一次了。

容青可無聊地換着頻道,央視一套重播領導人出國會晤,中央二套播生活小竅門,中央三套是同一首歌,台下一羣人拼命地叫,上面一羣推銷不出去的老明星賣力地唱。

門鈴響起來,她懷疑林梓桐是坐火箭過來的。

樓道里的燈光一明一暗,略長的柔軟頭髮貼着脖子,睫輕顫着,眉心微微皺着,看着像是有幾分不情願。衣服上的雪粒子融化了,在燈光下象閃爍的鑽石,容青可愣愣地看着他,他也像是不知道該説什麼。

“喵嗚!”懷裏的笨貓被悶到了,掙扎着把腦袋從蘇鏡希的臂彎裏擠出來,翻着白眼,有驚悚效果。這讓容青可對它的好增。

“這隻貓長得好像一隻鬼。”

“給你。”蘇鏡希往她懷裏一,又把一個裝cd的盒子放在裏面的鞋櫃上,還是低着頭“沒事了,我走了。”他很乾脆地回頭,走進電梯。這樣莫名其妙地給她一隻貓和一盒東西就走人。容青可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三兩步走到電梯前,驚惶地掰開關了大半的電梯門。

蘇鏡希看着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什麼意思?”

“小哲不要的,家裏沒地方養。”多半是實情。

“哦。”容青可回過神來,覺得自己剛才一閃而過的念頭可笑得很“謝謝,慢走!”蘇鏡希好像從她臉上看見了類似失落的表情,等他想仔細辨認,電梯門已經關上了。電梯慢慢地下降,數字在狹小的空間中遞減。容青可吐了口氣,轉身要回家,只聽見“砰”的一聲響,家門被風帶上了。

她穿着棉睡裙站在門口傻眼。

每次好像他都不在。

或者剛剛離開,就像一個詛咒,得不到任何救贖的詛咒。

明明知道內心那點兒見不得光的奢望,本就是不可能的,可是看見他,還是會隱約地抱有些希望。即使知道希望也是死的。這樣的心思,若是被陶林織或者林梓桐知道,一定會笑話她。

可是她也不在乎了“容青可”這個名字,本身已經是個笑話。

容青可將臉慢慢地埋在膝蓋間,手心着越來越冰的小腿。

“叮!”電梯響了,暗了很久的聲控燈重新亮起來。

不是林梓桐。

這張緻的面孔微微泛着被寒風吻過的紅,嘴裏呼出來的白霧急促地形成細小的雲朵。蘇鏡希只不過想再確認一次她的臉。而她卻像個被遺棄的女孩一樣,坐在門口,眼睛裏突然盈滿了星光。

“門被風關上了?”

“嗯。”他頓了頓,猶豫着邀請:“去我車裏吧,這裏太冷。”

“謝謝。”謝謝,可是你為什麼要回來?

只有這一句問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