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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什麼各位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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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個下午,不會做人的潘世明就把糊幫的人都得罪個遍,傻子被踢了。也知道不敢反抗,哭哭啼啼一下午。

晚上吃飯,王哥心情好,大發善心,給三隊加了菜,殺了兩只雞燉了一大盆土豆上來。肯定被陳三兒等人搶個光,確切的説,不用搶,大果子和小二都會搶了留給他吃,等我們上桌的時候。

就連土豆也沒剩多少了,兩個菜盆放在靠門的一個牀鋪下層,大家圍著吃,牀鋪上能坐五六個人,周圍能站著七八個人,所以要分兩波才能吃完。

傻子股被踢青了。坐下都疼,只能站著吃,我們吃第二波都是糊幫的,菜不夠吃了,就只能用饅頭沾湯。

我翻了翻菜,媽的,一塊都沒了,於是站起來,回頭一看,老許和老焦這幾個欠債幫的邊緣人物還在端著飯盒吃。於是徑直走到老許面前。

他坐在下鋪牀板上,端著飯盒看到我站在面前,多少有點怕。我見他飯盒裏有塊不小的雞股,一筷子就夾了起來,裝到我飯盒裏。

“你…”老許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同樣用惡狠狠的目光看着他。這一幕,讓全屋的人都停下來看我,沒人説話,老許看了5秒,慫了。

把目光移到自己飯盒裏,低頭繼續吃,我這才轉身回到放菜盆的牀鋪這邊,其他人也回到自己狀態,吃飯的繼續吃,聊天的繼續聊。

一回來,小驢子就站起來給我讓了個位置,自己蹲到地上。我沒有直接坐下,而是把雞股扒拉到傻子的飯盒裏,然後才坐下繼續吃。

傻子得了雞股,高興的哭了出來,本來想表達,看沒人説話,自己也不知道説啥,默默地吃了。這一幕,全屋人也是看在眼裏,都是摸不到頭腦。

***新官上任三把火,潘世明本來也想像之前在一隊一樣偷懶,奈何上次打架出事,王哥管得嚴,所以當上隊長後連續幾天都陪三隊下井。

這小子是真不會管理,下了井就明目張膽地和陳三兒等人聊起天來,還和陳三兒一起欺壓其他人,陳三兒也狐假虎威,好像自己成了管理階層一樣。

這井下的面積其實很大,三個隊,每隊一個井,距離遠的,而且挖的是不同深度的,一隊挖的是40米深的,煤層高,但是量少,所以每天工作量還大的。二隊是60米深的,屬於中煤層,煤層薄,但是量大好挖。最慘的就是三隊,深煤層,煤量大,但是不好挖,而且深層巖石多,比較硬。

下井之後三十幾個人分佈在礦不同角落,很自然形成五六個人一夥,大概的分工是四個人挖,一個人推車,其實推車是個輕松活,所以大家是輪推車的。潘世明上任五天。

他已經很喜歡陳三兒這個兄弟了,竟然還偶爾分一兩煙給他,這可是三隊從來都得不到的好處,不過呢,只有晚上吃飯前才能找機會快活。

到了第六天,一如既往地在井下和陳三兒偷懶,不過呢,陳三兒再偷懶也不肯能完全不幹活,畢竟有產量指標在那裏,所以潘世明也得時間去別的人的地方瞅瞅。

來到我們這邊的時候,是一個挖的比較深的礦,高度能差不多讓我一米七多的個子站直,於是潘世明在我們這邊伸個懶。這邊有我、小驢子、劉海兒、小欒幾個人,再遠一點點,是老焦和老許的另外一組人。潘世明伸完了懶

就順腳提了小驢子一腳。這小驢子吧,還真是個驢脾氣,別人對隊長和打手都是笑臉相的,他卻好像是個不服的表情,你説不揍你揍誰。

踢完了。小驢子也不敢反抗,潘世明罵了一句,就轉頭站在邊,了褲子撒。此時,我站直了,向小欒和劉海擺擺手,示意過來,又做了個“噓…”的手勢,叫大家小點聲,礦井下灰暗的帽燈照不亮整個礦,每個人也只能看清一點自己前方的東西。小欒和劉海兒心領神會,卻不知道我想做什麼惡作劇。

只是悄悄地走過來,而此時我離著潘世明最近。潘世明這一泡又臭又長,看他在抖雞巴了,估計是完了,雖然看不到後面。

但是也能看得出,有三個礦燈帽的燈光在向自己接近,不過還沒等潘世明轉頭,我的鐵鏟就敲在他的大腿膝蓋後側。

潘世明膝蓋中傷,單腳跪在地上,一邊轉頭,剛要吼出來,卻被我抓滿煤灰的手摁在臉上,沾滿煤灰的手指摳進眼睛裏,手掌摁住嘴巴,讓他發不出很大聲,順勢就把他頭摁在地上。

礦燈帽一滑,頭並沒有磕在石頭上,我另一隻手還拿著鏟子,用這個幹他是在太狠,於是扔了鏟子,拳頭招呼他老二和胃部。

小欒和劉海兒看楞了,沒想到我出這麼一招,倆人傻了兩秒,我一隻手摁著潘世明臉,抬頭用下巴示意他倆過來幫忙,這倆人才一起上下其手,摁住了打。

直到看這小子快動不了了,我才叫他倆停手,直到這時候,小驢子才意識到要過來幫忙,湊過來看。

灰暗的礦中,這一幕雖然隱蔽但是估計逃不過不遠處老焦和老許的視線。打完了。留下潘世明在地上搐,我們幾個則是躲得遠遠地。不多時,潘世明被送到地上。當天晚上,好久沒出現的胡老大匆匆趕回七隊。

直到吃飯,三隊的人也沒受到懲罰,這讓所有人都不安起來,尤其是小驢子和小欒。這一幕老焦和老許一定是看到的,他們還不報告給陳三兒,然後再報告給王哥?

只有劉海兒頗為得意,總是安小驢子和小欒,意思跟對了大哥,只有我強哥敢這麼出手。第二天上工前,胡老大也沒查出是誰動的手,於是眾人一起受罰,下井前,所有三隊的人都光了,打上幾鞭子。

然後才下井。其實小欒和小驢子不知道,老焦和老許是我故意讓他們看到的,這倆人就算是説了是我幹的,我硬説不是,頂多挨一頓打,胡老大沒證據,不可能單憑這倆人一句話,就至於我死地。

而且如果陳三兒等更多人站出來指證我,那就太假了,這種事怎麼可能很多人知道。當然也有可能是老焦和老許幹脆不敢把我供出去。總之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的狠。

胡老大沒有在這種事情是糾結太久,罰了三隊一個休息,又打了一次,也就算了,潘世偉也不敢怎麼樣,不過他確實有在私下裏查問三隊的目擊者。

胡老大再沒追究,潘世偉也不好隔山打牛。這件事之後,欠債幫除了陳三兒以外,其他人都有點怕我,而糊幫的人,也自然聚集到我附近來,傻子上次得了我一塊雞股的恩惠,也是對我很

只是他不懂得表達,光會沖我樂。見胡老大又是幾天沒安排新的隊長,我又有了下一步打算。

又一個工作,我叫劉海兒又放了一遍消息,還是胡老大有意在三隊裏找一個隊長。説起這胡老大,自從上次潘世明被打之後,就再沒出現過。這次的消息我讓劉海兒放的更詳細一點。

等傳到打手耳朵裏的時候,真是不清消息哪來的,三隊的人説是一隊的人説的,一隊的人説是二隊的人説的,二隊的人又説是聽三隊的人説的,鬧不清楚。

很快這消息也傳到了王哥耳朵裏。王哥是個人,這天晚上突然沖進三隊宿舍,揪起一個就打了兩巴掌,想説啥,沒説出來,就罵罵咧咧地走了,第二天,卻又和顏悦地來跟大家宣佈一個重要決定。

“那啥,你們不是想選新隊長嗎?那啥,胡哥説了,樣你們各葛選,俺們這叫民主,樣你們那啥,各葛選,那個啥,那個啥,投票,啊,明天早上,那個啥,那個把票投上來。”説完叫手下每人發一個紙條,就是他媽的小孩寫作業的田字格紙撕的,然後又給了兩鉛筆。

沒説記不記名,不過呢,宿舍裏組織發票收票的就是老樸,王哥走後,這工作就被陳三兒的人搶了過來,這誰寫誰,還不是一目瞭然。

本來這糊幫的人數和欠債幫的人數相當,除去中立的老樸幾個人和傻子外,我們糊幫可能還多一兩個人,本來是有把握贏的,然而,我卻叫小驢子把消息放下去。

糊幫的人都不要選我,而是選陳三兒,大家雖然不情願,也看不懂我搞什麼名堂,但還是聽了,第二天早上,陳三兒的人把票一個個搶過去,就連陳三兒也詫異到自己竟然可以這麼高票,這才顛地到王哥手下手裏。

然後由老樸唱票。誰知道這老樸他媽的不識字,然後又給回王哥,更可笑的是王哥他媽的也不識字。王哥叫了一個小弟來唱,三隊這幫文盲,寫的東西是五花八門,念得大家都忍不住哈哈笑。

這一次唱票我才知道,這陳三兒本名叫陳磊,只有跟他近的幾個知道,於是有那麼五六票就寫了“陳磊”的大名。再然後就是一大堆人寫的“陳三”還有不會寫的,幹脆用拼音寫“chensan”得唱票的人拼了半天。

39人的三隊,除了兩個人寫了“李強”還有一個寫了老樸,一個寫了小二,一個寫了老許,剩下的清一都是陳三兒。中立的五六個我管不著,糊幫的都寫了陳三兒,兩個李強,一個是傻子寫的,這傻子還是念過書的,會拼音,另一個我猜是老樸。

陳三兒得意中榜,唱完了票,不免得意忘形,雖然也很詫異自己能得到這麼多票,不過還是跳梁小醜一般,説了幾句恭維大家的江湖套路話,什麼各位抬舉,小弟不才之類的。王哥當場宣佈陳三兒任命為三隊隊長,然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