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站都站不起來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眼看我的人就要圍住徐仝剛,不料他手下有個不要命的,衝到徐面前為徐擋了幾刀,然後又瘋子一樣用小刀在我的人面前一通亂劃。
眼看久攻不下,我的英部隊開始要硬來了。光天化,對方又是平安第一大哥,我就算是衝昏了頭也不敢鬧出人命,在出發前還一再強調,救人第一。誰知世事難料,英部隊為首的一個大個子,手持一把大砍刀,見對手眼看要逃到院裏,便一刀下去。
整砍中擋在徐仝剛前面的小弟肩膀上,那小弟手上持的小刀應聲落地,此時我躲在車裏,看得馬路對面的情勢,雖然有距離,還是很清晰。見到有人重傷,我還是心裏一緊,一旦勢態不受控制,搞不了會出人命。
不過我也是掛心切,見到久戰不下,也是着急,如果有突破口,也很興奮,只見對方一眾小弟見我方下了砍刀,多少有點害怕,心裏不免打退堂鼓,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猶豫時間,我的英部隊一擁而上,衝開了圍在徐仝剛身邊的人屏障。我在外面看得心切,所有人擁在一處,看不清裏面如何。
但是看架勢,我的人把徐仝剛的小弟們推開,有的摁在地上,有的被砍了幾刀,為首的幾個英則是圍住了徐仝剛,似乎是要把他撲倒捆起來,亂哄哄的看不清楚。大概過了幾秒鐘,忽然有人大喊起來,沒看清是誰喊的,也沒聽清喊的什麼。
緊接着幾個被摁在地上的小嘍囉掙束縛,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往學校院裏跑,我的人有一大半提刀追了上去,而另一方面,場面越發不可控制,亂哄哄的,只聽客運站這邊圍觀的人在大喊:“殺人啦!”再看學校門口時,英部隊已經忘乎所以地在瘋狂的砍着人,血漿四濺,雞鴨血,撕碎的衣服,揮動的刀,揚起的塵土,模糊了視線。不好,失控了!
此時我才稍有反應,玩大了。我以前再魯莽也沒指使過殺人,這次不管是死了哪個,我都不了干係,更別説裏面還有個叱吒風雲的大佬。
“我,不是説別他媽鬧出人命麼,你們搞雞巴啊?”我衝着司機大喊,不過,他卻頭也不回,沒説話。我正要衝下車去阻止一切,乎聽馬路對面警笛聲響,一隊警車疾馳而來。
“快,掉頭,走,快!”再次衝司機大吼,嫺的駕駛技術完成了一個漂移式的掉頭,不顧其他人的安危,相距警車幾百米疾馳…回頭看去,打作一團的眾人四散而逃,五六輛警車只停了兩台到學校門口,另外的則是來追我。
“快快,甩了他們,快快!”我已經不清楚自己此時的反應是什麼樣的,但是在是非面前,任何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先擺糾葛。一邊看着追來的警車,一邊催着司機快開,腦子裏閃過幾個想法:如果沒有鬧出人命,聚眾鬥毆最多判個拘留罰款,但是眼看着有人命官司啊,組織殺人就是重罪啊。
可是警察有什麼證據是我組織的?哎呀,怎麼可能不知道,報警的肯定説了是我們一隊一樣的小車,我還主動逃跑,此地無銀,我特麼也是傻,這時候裝什麼犢子。
就應該兩輛小麪包,偷偷摸摸的來把徐仝剛乾了就跑,整雞巴這麼大陣勢,還不是自招警察?
哎,我可以説是聚眾鬥毆,小弟失手殺人,六爺應該會找人頂包吧…胡思亂想,心裏突突突的,眼睛模糊,快要暈過去,不過見到追趕的警車距離越來越遠,害怕的情緒也控制了一些。
再回頭看前面是,這小子的駕駛技術還真是沒的説,穿大街走小巷,沒怎麼剮蹭到車子,還是穩的,剛放鬆一口氣。
突然,馬路上衝出來一個三驢子,橫穿馬路,也他媽不知道哪來的,我的車躲閃不及,司機一打方向盤,撞了三驢子的股,騎車的瞬間被甩出去,生死未卜。
而我的司機來不及踩剎車,一個左打輪,撞上了路邊的電線杆子。我在後排沒系安全帶,直接被甩到前排,後背撞在擋風玻璃上,頭一晃,差點暈過去了。
背上的疼痛讓我無法昏睡過去,頭沒撞到,只是整個背都疼,強忍着睜開眼睛,只見到一個頭在我的面前。
再看時,是開車那小子,頭趴在方向盤上,安全氣囊沒開,不知生死,而我則是橫在方向盤前面,背對着擋風玻璃上。我強忍着疼痛,爬起來,卻摔在副駕駛座位下,掙扎着再爬起來。
坐到副駕駛位,推了一把開車的,也不知是我沒了力氣還是他昏死過去,完全沒推動,眼前的擋風玻璃上撞碎了但是沒散落,還掛在窗框上,上面的血跡自然是我背上的。
在副駕位上坐了差不多幾秒鐘,緩了一下,摸了摸臉,沒有血,這時才發現我剛剛從方向盤前面爬下來的這幾秒鐘是失聰的狀態,逐漸恢復了聽力,才聽到似乎有警笛聲在臨近。
顧不得身體不聽使喚,開了車門,踉蹌地往外跑,下車摔了一跤,再站起來幾乎又摔一跤,看了看撞在電線杆上拋錨的小車,又看了看倒在路邊的三驢子和躺在地上的老頭,我決定往旁邊那個廠房後面逃…
***順着長滿野草的牆踉蹌地走啊走啊,這他媽是什麼地方啊?附近的臭水,爛的貓狗屍體,完全聞不到,因為鼻子裏只有我自己的血腥味。
客運站本就已經在城市邊緣,又開了一段車,更加遠離城區,看周邊的環境,是城慌接的地方了,四周的白樺林,沒什麼被開墾的跡象,舊廠房圍牆很高,也看不出有什麼人跡。
三驢子是從哪飛出來的,旁邊還有沒有其他的目擊者,完全無暇顧及了,忍着劇痛在樹林裏走啊走啊,越發遠離警笛聲,越發清醒。
其實我也不知道警笛聲是不是我的幻聽,更或許,警車本沒追來,總之,逃離這裏。背上的疼痛越來越厲,回頭看時,野草上沾了我不少滴血,這時才想到警察可能跟着我的腳印走來,於是更加快腳步,往石頭更多的地方走,直到走到溪水邊,看着頭已經見下,我也實在走不動了,洗了洗手,靠在大石頭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夢裏是沒完沒了的逃亡,追趕,追我的是誰,我往哪裏逃,王海,阿彪,六爺,詠莉…救我…一靈,醒來時,是漆黑一片,隱隱聽到溪水聲,我還是靠在大石頭上,一隻腳踩在水裏,估計是冷到了。
水泡的腳冰涼涼的,褲子一熱,然後就是小風吹過的冷。晚上溪水的冰冷讓我有了生理反應,腹中的飢餓更是折磨人難受。身上沒有手機,只能摸着黑走。
幾點了?不知道,大概一兩點吧,雲過之處出一絲月,藉着朦朧月光,往有建築的地方走。我哪知道城市在哪,只是不敢沿原路返回。
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朦朧中看到有牆壁的樣子,緊走幾步,卻不小心被絆倒了,又過了不知多久。
終於摸到了城市邊緣,看見了建築和道路,天還是黑的,沒有人煙。實在堅持不住了就靠在一個牆角休息一下,這一下又睡着了,再醒來時,天基本亮了,但估計還是清晨,我摸摸後背的血也差不多都幹了。
把襯衫下來時,後背的傷口連着衣服,扯得很疼,衣服翻過來一看,一大片紅,再用手摸後背,傷口都結痂了,滿臉落魄,一身血跡,腳下是濕泥。
這樣子恐怕躲不過全程搜捕的警察,不過現在我想的就是趕快回到三田,聯繫六爺,然後…然後…再説吧。拖着腳步往街上走,回想昨天的細節,警察未必看到我逃亡。
而且就那幫好吃懶做的條子,這麼大早未必會出來搜城,終於摸到一個賣油條的早餐攤,要了兩油條,老闆看看我這狼狽的樣子,還是給我抻了兩。油條剛炸出來。
很燙嘴,第二口還沒嚥下去,忽然眼前一黑,身體也動不得了…隨着眼前一片漆黑,嘴也被堵住了,雙手被捆在一起。來不及反應,來不及反抗,腦子也是一片空白,只覺得有人把我鞋扒了,腳也捆在一起。
反應過來時,才意識到是被麻袋套了頭,麻繩捆了手腳,再想動時,覺得脖子一麻,沒了知覺…“這是哪?你是誰?”再醒來時,亦是不知道在哪。
只是覺得頭疼得厲害。眼睛被蒙了很久,睜眼時有點暈光,等緩過神來,只見到嚴浩站在我面前,着煙,旁無他人。
“醒啦?”嚴浩把煙頭一丟,用腳踩滅,再看我自己時。
正坐在地上,沒穿鞋,腳上全是泡,四周是荒無人煙的黑土,只有腳下是不知哪個村的土路。
“浩哥,這是在哪?”説話時,我才覺到喉嚨幹痛的要命。嚴浩甩了個大包過來,説到:“趕緊跑吧,有多遠滾多遠。”
“跑?這…”話説不出來。不過已經反應過來了“浩哥,詠莉,詠莉呢?”我繼續問到。
“都雞巴什麼時候,還他媽的想大娘們兒。趕緊滾,別讓我説第二遍啊,以後也別再來找六叔,沒人管你奧!”説完還踹了我一腳。
話説的如此絕情,低頭一想,大概是我太魯莽了徐仝剛,六爺也兜不住,只好讓嚴浩救我出來,然後讓我跑路。這麼説六爺算是仁至義盡了,只是詠莉還在徐的手上,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浩哥,這是哪啊,我往哪跑啊?”
“這是榆樹村,前面就到大慶了,我只能送你到這,你小子他媽的好自為之吧。”説完便往大路方向走去,我想追,奈何光腳上都是泡,站都站不起來,只見嚴浩走了百米,上了一輛墨綠的吉普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