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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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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的劍實在是太快了,幾人回過神來往他原先站的地方看去,才現已經是躺了一地的死人,每一個都是被一劍貫穿了咽喉,忍不住同時在心裏倒一口冷氣——真是可怕的劍法,卻只有君遷注意到了西門吹雪那一句“你不該向她出手”微微紅了臉,但還是地對着西門吹雪笑了笑。

西門吹雪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再次轉向閻鐵珊,卻忽然聽見有一個清朗的聲音道:“閣下就是西門吹雪?”——是那位閻家的西席蘇少卿。

西門吹雪沒説話,只是點了點頭。

蘇少卿霍然起身,撿起地上的一柄略顯厚重的劍,朗聲道:“久聞劍神大名,峨眉蘇少英向劍神請教!”這西席居然就是峨眉派“三英四秀”中的蘇少英?君遷有些詫異地睜大了眼睛,模糊的記憶好像隨着這個名字的出現而一瞬間清晰了不少,來不及多想,幾乎已經是本能地出了聲:“且慢!”西門吹雪和蘇少英的動作同時一頓,齊齊看了過來。

“君姑娘可是有事?”蘇少英回頭問道。

“西門吹雪劍一出鞘,必傷人命,若不能殺人,那麼死的便是自己。”君遷側頭看向蘇少英,語氣微沉,“蘇公子非要與他不死不休嗎?”蘇少英必然贏不了西門吹雪,而一旦輸了,就意味着死——先前一段閒聊,她對蘇少英的印象極好,實在是不希望這樣一個人死在西門吹雪的劍下。但…蘇少英卻只是執劍向她行了個禮,微笑着道:“多謝君姑娘關切,但在下心意已決。”説着,便轉向西門吹雪:“請。”兩人轉眼便已拔劍戰在了一起,君遷嘆了口氣,別過頭去不忍再看——她是江湖人,生生死死見得太多了,早該習以為常,可她偏偏也是個大夫,最不願看見的便是死亡。若面對的是個該死之人,她自然不會有半點猶豫和心軟,但很顯然蘇少英並不該死。

她不想看見這一戰,但卻阻止不了也不能開口阻止——因為這是兩名劍客之間的公平對決。

西門吹雪和蘇少英拔了劍,那頭6小鳳也已經和閻鐵珊動起了手,君遷卻早已是意興闌珊,連看也不想去看,只是望着滿池的荷葉呆,半晌之後便聽得西門吹雪嘆着二十年後無處可尋對手。

君遷再次嘆了口氣,走到蘇少英的屍體邊,蹲下-身子,伸手拂過他的眼睛,替他闔上了雙眼。

西門吹雪臉微沉,視線掃過眉宇間已染上幾分倦意的少女,微微一頓,正要開口卻聽見另一側一陣嘈雜,微微皺了眉轉頭看去,就見閻鐵珊已被人從背後偷襲而死,殺人的,就是一旁那身穿水靠的美麗少女——丹鳳公主。

西門吹雪周身的氣息幾乎是一瞬間結了冰,抬劍便挑落了刺在閻鐵珊心口的劍,隨手就將劍震斷成了好幾截,向着丹鳳公主説話的聲音幾乎能凍出冰碴來:“從今以後,你若再用劍,我就要你死。”話音剛落,人就已經消失在了薄薄的霧氣之中,和他同時消失不見的,還有原本蹲在地上的那個墨衣衫的少女。…君遷沒想到西門吹雪走的時候會帶着自己一起,畢竟她是和6小鳳還有花滿樓一起來的,而他們卻還在珠光寶氣閣沒有離開。事實上不只是她沒有想到,恐怕連花滿樓6小鳳都沒有想到。

但雖然意外,君遷卻並不驚慌——反正,西門吹雪總是不會害自己的。君遷下意識抓住了西門吹雪的衣襟、靠在他的口穩住身形,看着已經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珠光寶氣閣,神有些疑惑:“西門,為什麼帶我先走?”西門吹雪低頭看了她一眼:“你想留下來看那個丹鳳公主?”丹鳳公主?想到那個一出現就偷襲殺人、卻偏偏還是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女人,君遷微微皺眉,老實搖頭道:“不想。”頓了頓,忽然又補了一句:“6小鳳的眼光真差!”西門吹雪的眼裏似乎是有一絲笑意閃過,君遷只覺得西門吹雪身上原本冰冷的氣息好像是開始回暖了起來,攬在自己間的手臂也收得更緊,隨即就聽見男人清冷的聲音淡淡道:“我餓了,去客棧吃飯。”西門吹雪是真的餓了——他每次殺人之後都會餓的,到了君遷他們原本住的那間客棧後,又要了間房,然後就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讓小二送到君遷的房裏。

君遷其實也餓了,先前在珠光寶氣閣,本就沒來得及吃上幾口菜,但她的胃口卻並太不好,吃了小半碗飯覺得已經不餓了後便放下了筷子——在看到蘇少英那樣一個少年豪傑的死以後,恐怕誰都不會覺得愉快的。

“你不願我殺蘇少英。”西門吹雪看着沒吃多少東西就已經一臉倦地放下了碗筷的少女,先前好不容易温和下來的氣息再次一冷。

君遷笑了笑,似乎是有些無奈:“他自然是不該死的。”

“可惜我只會殺人的劍法。”西門吹雪也放下了碗筷,神更冷。

君遷只是嘆了口氣,沒有説話。

西門吹雪看她,忽然道:“你很喜歡他?”君遷“嗯”了一聲,點點頭:“先前和他一番談,是個很灑的人。”西門吹雪忽然站了起來。

君遷仰起頭,看着他一步一步往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明明沒什麼表情,一身氣勢卻是懾人,每走一步,她好像就能覺到自己身上的壓力又重了一分,不自覺地屏住了呼

西門吹雪走得不快,但君遷和他原本是面對面坐在桌前吃飯的,兩人之間本也沒有多少距離,西門吹雪只走了幾步就已經到了君遷身前,微微俯下了身,低頭,定定地盯着她:“你喜歡他?”

“啊?”君遷一瞬間愣住,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剛才她不是就已經回答過這個問題了麼?他還重複着問幹什麼?眼看着西門吹雪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冷,君遷的腦子裏像是突然閃過了些什麼,頓時恍然大悟,隨即就是哭笑不得地橫了他一眼。

“你胡説些什麼啊!我説很喜歡他,是因為覺得他是一個值得結的朋友,不是、不是那種喜歡!”君遷説到這裏的時候頓了頓,臉微紅,“若只論殺人,那蘇少英自然是不該死的,但你並非為殺他而拔劍,而是出於兩個劍客之間的公平對決,是你們對劍道的追求。我不懂劍,但我也知道你的劍一出鞘,若不能殺人,那麼死的便是自己,在你們拔劍之前我也已出言提醒。蘇少英的死,我雖覺得遺憾唏噓,但這件事中,卻並沒有人有錯。你是一個值得人尊敬的劍客,他也是。連你不也因為他的死而可惜,嘆二十年後無處可尋對手嗎?”西門吹雪笑了,他忽然覺得很愉快——眼前的少女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他生冷漠孤僻,她身上永遠帶着醫者特有的善良,他一出手就是殺人,她卻會為了救人費盡心力,但…她卻是懂他的。

西門吹雪身上的寒氣似乎是在一瞬間盡數散去,君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居然會覺得…眼前的西門吹雪身上甚至還帶着温和的暖意,但有一點卻是她敢拍着口保證的——西門吹雪,笑了。認識這麼多年,西門吹雪並不是從來不笑,但笑的次數卻實在是屈指可數。君遷原本因為他冷着臉而吊起來的一顆心終於又落回到了地上,卻被這個猶如雪後初霽的笑容晃花了眼,愣愣地看着他,絲毫沒有現那笑容離自己的距離已經是越來越近…

“小妹。”温柔清朗的男聲自門口響起,君遷陡然間驚醒,眼看着西門吹雪已經近在咫尺的俊臉,像是一瞬間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一張緻的小臉漲得通紅,下意識地伸手把他推開了些,卻又馬上像是被燙到一般縮回了手跑向門口,度之快,甚至還用上了輕功。

“七哥,你回來了?”君遷習慣地拉住了花滿樓的衣袖晃了晃,不敢去看仍舊站在屋裏的西門吹雪。

花滿樓點頭,聞着從屋裏傳來的飯菜香味,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頭頂:“時辰已晚,小妹既已吃過了,那便洗了澡早些休息吧。”君遷應了一聲,乖巧地點了點頭。

花滿樓笑了笑,轉過頭“看”向屋子裏:“莊主下次若是要帶走小妹,還是提前先説一聲的好,免得教在下擔心。花滿樓雖是瞎子,但小妹不見了,也總是能察覺的。”君遷抓着花滿樓衣袖的手頓時就是一僵,她不敢去看西門吹雪,只能聽見他冷冷地開了口:“閣下真的看不見?”花滿樓笑道:“世人皆知,花滿樓瞎如蝙蝠。”西門吹雪的聲音更冷:“但你卻知道我在。”

“屋內雖無人出聲,但卻有極重的殺氣。”花滿樓説着,再次身側少女的頭,接着道,“這殺氣…自然不會是小妹身上的。”西門吹雪沒説話,定定地盯着門口那對並肩而立的兄妹看了一會兒,終於微微頷,抬腳就走了出來,經過君遷身邊的時候腳步微微一頓,伸手理了理她稍有些凌亂的頭:“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