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七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她大可不用這麼犧牲的。

“那麼重要的材料被我丟,我怎麼可以不想辦法賠給你。”她問過,一個羅盤就要五萬塊台幣,那一艘遊艇的造價不就天價了。

她沒辦法想象。

“你賠不起,我也不在乎。”姜浙東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口才,卻常常在她面前覺得無力。

“不在乎?你説得那麼輕鬆,我的罪惡還不都是你給我的,你本是存心整我,對不對…”他明明怪她不應該把他的遊艇誤當垃圾處理掉,現在竟然又翻案的説不在乎,被整的覺像水銀柱直衝她腦門,她壓低聲音,握緊拳頭,要不然她怕會控制不住自己,撲上去一拳打掉他什麼表情都沒有的臉。

她覺得自己真是白痴到爆!

雖然是她的錯,可是他竟敢這樣説!

“你不在乎,我在意,像你這種眼高於頂的人,我不想欠你任何人情,你懂嗎?”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可是就算你把自己賣了,也償還不了我十分之一的損失。”

“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捉我很好玩嗎?”

“是…好玩。”他説。

“你也知道只有海的地方很無聊,除了石頭,什麼都沒有。”隨便她怎麼誤會都無所謂,反正他就是不想看到她去打那個工。

伍莎莎氣得太陽隱隱作痛。

他説的話真真假假,做的事撲朔離,她捕捉不到他的邏輯,她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了,卻任他捉着玩,瞬間,她只想一頭撞死。

他知不知道這樣很欺負人?

“下車,我要下車!”她臉一節節刷白。

不想跟他處在同一個空間,就連呼同樣的空氣都覺得快要窒息。

“這裏?離家還很遠喔。”鬧脾氣了?臉也變了,看她氣得蹦蹦跳的樣子真有趣。

伍莎莎狠狠的捶了下車窗。

“惡質!”她果然氣得不輕。

姜浙東輕輕的笑,“既然你都這麼説了,我不介意更‘惡質’一點。”啥,什麼意思?她生出不好的預

發現她充滿疑問的視線,他簡直是心花怒放,滿意的開始專心開起車來。

惡質,惡劣,都不足以形容她對姜浙東排山倒海、反得要死的覺。

伍莎莎一肚子鳥氣。

炎炎烈下,她一筆一筆的刷着柚木條。

相較一派舒適坐在遮洋傘下喝氣泡飲料、講手機,戴墨鏡、穿熱褲涼鞋的姜浙東,她就像飽受凌的苦命阿信。

他的惡質發揮到淋漓盡致。

説話真真假假,好,那是上輩子的過節。

差遣她打雜,她也認了,他是大金主嘛。

要她二十四小時待命跑腿,可以,咬着牙,好,應付你!

但是,油漆工…油漆裏面混合的化學原料讓她頭昏腦脹,比帶團出海賞鯨魚讓她覺得噁心。

好,刺鼻的味道先不説,船是他的口,奴役她,就能帶給他樂趣嗎?

答案是十分明白。

她為什麼要隨他擺佈?還一句怨言都不能有…還怨言咧,才罵了他惡質二字就落得這種下場,要多説幾句,不知道會不會被丟到大海,沉到海溝底層變作微生物們的食物。

其實,她也鬧了幾天的脾氣,看見他沒給好臉,是老媽發現出手揍她,説不可以對客人沒禮貌!

最可惡的是他每次都在笑。

哼!牙齒白喔!伍莎莎分心的發現他的確有口潔白無瑕的牙齒,而且笑起來還不是普通的好看。

“你氣恢復得不錯,就從今天開始來油漆吧。”他撂下話來。

他説什麼,羅馬尼亞少數民族語還是外星話?可惡的是還當着對他唯命是從的老媽面説的。

“老媽。”伍莎莎求救,老媽應該會聲援自己的女兒吧,她才是親人耶。

“姜先生看得起你才要你去,別拖拖拉拉的。”阿金娘很樂意把自己的女兒貢獻出去。

看得起我?不用吧!沒血沒淚沒人的老媽——那天是誰對她耳提面命要小心大野狼在身邊的?

姜浙東似乎有着她不明白的本事,短短時間來一批看似更良的材料,從切割、量尺寸、畫圖都自己來,在她彆扭生氣的幾天裏,他已經釘好船模有模有樣的擱淺在沙灘上。

老實説看起來還真漂亮,要是上了漆、裝上帆桅、加蓋好船艙不知道有多壯觀。

這樣一想,本來被她詛咒到快要膿長瘡的遊艇突然順眼許多。

伍莎莎所有的動作都鉅細靡遺的落在講手機中的姜浙東眼裏,他不應該分心的,但是,距離那麼近,近到很難忽略她的存在,於是眼睛有了自主權,不由得跟隨着她每個動作擺盪。

印象中,剛回來的她皮膚細白,就跟都市裏的女孩子一樣,一段時間過去,陽光進了她的肌膚,像的顏讓她看起來朝氣蓬、閃閃發亮,她喜歡穿雙肩系蝴蝶的t恤,對每個人,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紀的阿公阿嬤總是。笑得無比開心,工作起來像拚命三郎似的。

不能穿美麗的衣服,沒辦法美美的出門,生活圈裏淨是那些年紀比她大上好幾輪的人,她不會氣餒嗎?五光十的都市生活似乎沒有磨掉屬於她的特質。本來覺得不出的她,竟然越看越是順眼美麗。

不自覺的,他走過來。

“你故意挑這時間出來曬太陽,想中暑比較快。”

“要不是你這位高貴的客人,我本不可能在這裏。”燙腳的沙灘,反胃的油漆味,可以把人煎成蛋的太陽,她是神經病自啊,有點智商的人誰會無視近四十度的天氣煎熬自己?

她甩動手上的刷子,故意讓漆點噴上他的鞋。

姜浙東看着鞋面上的藍漆。

“我沒有叫你在下午兩點的時候出來曝曬,就算你曬成人幹也只能説活該。”

“我只有這時間有空,其他時候我有別的事要做,難道你要我晚上挑燈夜戰出來喂蚊子,那才能滿足你待我的變態嗜好?”她大聲的叫,不這樣便無法紆解心裏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