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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有過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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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定她的罪?

“陛下,花木蘭所説如果屬實,確實犯了欺君之罪。不僅如此,她身為女子,卻無事軍紀,擾亂軍心,這也是大罪,絕不僅僅是解甲歸田那麼簡單!”站出來説話的是鮮卑的內行長,是管理軍府軍籍的鮮卑大人,他和花木蘭並無私,且完全不能忍受女子冒名頂替入軍的行為。

“步六孤棟,你先別動,應當問問花木蘭為何會冒着欺君的大不韙從軍才是…”古弼素來欣賞花木蘭的為人,這個人稱老古板的侍中,居然開了口,為這位弟子的好友出聲照拂。

“那你到底為了什麼以女子身份混入軍營!”賀穆蘭直了脊樑,硬邦邦地回道:“並無其他原因,軍貼送至木蘭家中時,阿爺腿上的舊疾又犯了,本無法上陣殺敵,阿爺無大兒,木蘭又無長兄,家中阿弟年幼,阿母子孱弱,唯有木蘭從小習武,又有一身好力氣,便備齊了兵甲,偷偷離家,代父從軍。”她不願意連累花家人,直説自己偷偷離家,好將所有罪過歸於己身。

此言一出,無數武將紛紛動容,文臣之中也頗有幾人大為慨,連連點頭。

先前那些封賞,那些降書,那些年少的意氣風發,在這位面容寡淡的特殊將軍三言兩語之後,都黯然無光,幾乎讓人想不起剛才發生了什麼。

在他們的腦海裏,不停的響着的就是“代父從軍”幾個字而已!

“你休要花言巧語!既然你的父親腿上有舊疾,那軍府不該將他的名字記在兵冊之中,明明是你父親畏戰,讓你去送死!”一位朝臣忍不住嗤笑。

他和穆壽有親,穆壽因為她倒了黴,他也樂得這時候落井下石。

“家父回鄉之時,腿疾並沒有嚴重到那等地步!昔家父跟隨先可汗徵劉宋,爭奪虎牢之戰,眾士卒以身為橋,‮腿雙‬在嚴冬時浸泡在水中,一‮腿雙‬廢掉的不知凡幾,他也因此得了腿疾,不得不回鄉休養,再也沒有上過戰場。待他年邁,‮腿雙‬已經不能正常行走,冬時,更是連牀都下不了,如何上戰場殺敵?”賀穆蘭冷笑着看着內行長:“家父倒是想為我們姐弟謀一個平安,可這樣的平安是拿父親的命換來的,誰能安心領受?反正我從小習武,和男人也沒什麼區別,自然是由我從軍,對國家的貢獻更大。”

“你…”賀穆蘭一想到魏國的徵兵制度持續了接近百年都沒有修改過,連改革都沒有,而身為軍府管理者的內行長甚至都沒有上書建議過修改,更是心中升起了怨怒,對着他繼續問。

“步六孤使君,若是大可汗徵兵,需要合格的兵卒,一個是天生神力、武藝過人的女人,一個是‮腿雙‬殘疾、年老孱弱的老漢,你會選哪一個?你又會替大可汗選哪一個?”這話簡直就是誅心了。

一旦國家要用兵,魏帝就要開始調兵遣將,大臣們確定何方的兵馬可以調動,又缺多少人馬,內行長便要統計人數,向各地軍府下軍貼徵兵。

軍府在地方、京中各有機構,層層下行,但資料很少更新,軍府任職的官員也數量不多,這導致整個軍府機構的管理是一種放式的,到了後來,甚至是隻要一家來一個人就行了,連資料都不用調閲。

這也是沒辦法,古代成年人死亡尚且都很多,更別説年老的和年幼的,軍府又不是户籍辦,天天走訪查探家中有多少男丁也不切實際,反正國家要人,你給我人就行了,誰管你是什麼人?

然而軍中需要的卻是能打仗的人,軍府只收軍户,無法甄別能力,各地大營再內部進行選拔,層層篩選,有時候送來的人良莠不齊,不免狠狠罵上軍府幾句。

有些地方的軍府貪污腐敗,四十歲以上、十四歲以下的送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人均壽命不到四十歲的年代,遇到一羣四五十歲的“老頭”來從軍,將領們簡直要對着軍府的大門罵娘。

賀穆蘭雖然是惱怒之下的質問,但也表明了自己心中長久以來對軍府的不滿。軍府的存在原本應該是為國家選拔優秀的人才,卻因為自己的不查,不知造成了多少家庭的悲劇。

崔浩早就想對軍府的制度進行改革了,如今聽到內行長被賀穆蘭問的啞口無言,立刻乘勝追擊道:“啓稟陛下,依臣看,花將軍雖有欺瞞之舉,但尚不到‘罪過’的地步。正如花將軍所言,她的父親是連路都走不了的廢人,她的弟弟尚未成年,但軍府依舊強行徵兵,不問情況,在那種情況下,她唯有替父從軍,才能保住一家大小。我們漢人講究‘孝道’,自兩漢起,選官也旬孝廉’,花將軍雖是女人,但既孝又廉,並不辱沒我大魏的名聲。”崔浩的話一出,漢臣們紛紛點頭。

對於他們來説,軍中的權柄和他們無關,出不出一位女將軍也不觸動他們的利益,但當今世道禮崩樂壞的太厲害了,孝道、人倫幾乎是殘破不堪,雖然花木蘭是女人,但她的經歷和未來的選擇,對他們建立起以“孝”為本的道德規範還是有幫助的。

“此言差矣,軍户制乃是我大魏無敵於天下的本,如果一徵兵就來女人,仗還怎麼打?你當軍營是遊寨嗎?”一位鮮卑將領冷哼着不屑瞪了花木蘭一眼。

遊寨,便是軍營附近常見的院。

“紇骨豆突,你給我嘴巴放乾淨點!”賀夫人的父親賀賴雄忍不住出聲大喝:“即使花木蘭是女人,她依舊是軍功十二轉的上柱國之勳,你説這種話,也不怕黑山軍的人晚上摘了你的腦袋!”庫莫提也是臉鐵青地冷笑:“聽聞紇骨使君的愛子也曾點兵入伍,卻被奚斤將軍趕了回來,想來是因為武藝太好,徵兵的時候讓奚將軍自慚形穢,只能讓他返家?!”他的兒子是個草包,曾經還想在軍中混個功績,結果入營測試武藝那一關都沒過去,一時傳為京中笑柄。

庫莫提便是拿這個話擠兑他,説他的兒子還不如女人。

朝上頓時鬨笑一片,就連心情沉重的拓跋燾都扯了幾下嘴角,有些頭痛地搖了搖頭。

賀穆蘭在軍中和朝中人望都很好,她謙遜沉穩,不卑不亢,又和諸多大族的子弟私不錯,誰也不願意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而且從拓跋燾並不吃驚的表情看來,説不定賀穆蘭的身份他早就知道,只是惜才所以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如今倒像是賀穆蘭自己不想幹了,陛下卻一點不用她的意思都沒有,他們更懶得急乎乎地跳出來反對。

反正總有傻子會自己作死的。

“花將軍之事,確實是駭人聽聞…”古弼臉上也都是無措的神“不過正因為花將軍武勇過人,又為大魏立下了赫赫戰功,不可以尋常婦人相提並論,臣建議此事容臣等商議後再行定論…”

“她有什麼罪?我看還應當嘉獎她才對!軍中少了一個病怏怏的老漢,多了一位能征善戰的將軍,難道不是天意嗎?”賀賴雄心中賀穆蘭照拂他的女兒,又因為花家是賀賴家以前的家將出身,一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