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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陛下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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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妹妹在拓跋燾身邊做了幾個月的貼身宦官,據説換衣洗漱如廁都是她伺候的,女子容易情動,説不定那時候確實有些什麼。

現在她説自己不願嫁,可能是怕爭不過滿宮的嬪妃,得不到寵愛,若真是這樣,他就要換個想法了。

所以赫連定假裝很沮喪地樣子點了點頭:“確實如此,花木蘭已經拒絕我了。”赫連明珠用手掌捂住臉龐,哀嚎一聲就往後倒去,不想再見她哥了。

赫連定卻像刺赫連明珠不夠似的繼續説道:“花木蘭説,魏帝對他説,他愛慕你思之若狂,大有勢在必得的氣勢。”

“他身為臣子,不可和君王看上的女子有曖昧,否則他出‘君奪臣’或是‘私相授受’的名聲,與國與君在名聲上都有損。花木蘭的子你也知道,他不是個會説謊的人,既然他這麼説,就説明陛下對你確實情深意重…”赫連定低頭視妹妹:“到底怎麼回事?我雖尊重你的選擇,可你若是已經和那位陛下私定了終生,就不該瞞我!”

“我沒有!是他自己神神叨叨説什麼‘勢在必得’,又説我要對他負責…”赫連明珠被兄長可怕的眼光嚇得語無倫次“我我我我就是被嚇到了沒有拒絕,可我沒想過一定要進他的後宮啊!”

“咦?那就是曾經有過?”

“沒有!”赫連定被自家妹妹“嘴裏説沒有其實有,嘴裏説不要其實不知道要不要”的態度的頭疼,索站了起來,連連搖頭。

“我不勉強你,你要覺得陛下不好,他不要後悔就行。我以男人的眼光看,花木蘭確實是個良配,可惜他出身太低,又是純臣,顧慮太多。如果魏帝看上了你,那你在魏國就絕對嫁不出去了。”

“你回封地的時候不能帶上我嗎?”赫連明珠淚眼盈盈“我不想嫁,我給你打理內務不行嗎?”

“行。你和你新嫂子處的好就最好,處的不好止水也會給你送終。”赫連定站起身,隨口答她。

赫連明珠聞言一驚:“阿兄要娶?”

“不娶難道一直做個鰥夫住在這位陛下的西宮裏?”赫連定出煩躁的表情:“我才三十六,又不是六十三,六十三都可續絃,我怎麼不可以?就是現在人選難找,我又不願湊合…”赫連明珠傻了眼。

“那阿兄準備找什麼樣的?”

“我是怕再不找一個,陛下會隨便賽個女人給我。我要名正言順的離開西宮,必須得以成親立府的名義走。只是我在宮裏都不出去,哪裏知道哪家的閨秀比較好?現在又正好遇見陛下大婚,所有婚嫁都停了,我還不知道要在這裏呆多久…”赫連定確實是不願呆了,一來西宮裏宮人都是拓跋燾的人他十分不自由,二來總有寄人籬下的覺。夏國的“西宮”是給皇后住的,每次他一聽到別人説西宮云云,就覺得心中發堵,各種不自在。

拓跋燾對他越好,他就越擔心他是防着自己。只有真的讓他出宮了,他才會擺這種被轄制之

到目前為止他都覺得拓跋燾的個和治國方略都對他胃口,在兩人因為一些外力而見疑之前,赫連定想保持一定的距離。

更別説兩人之間還夾着他的妹妹…

不行,他要進宮去見見佛狸伐(注),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他妹妹不願嫁,卻給了這位陛下錯誤的訊息,那就真是誤人誤己了!

***虎威將軍府。

賀穆蘭好不容易打發走了赫連定,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直把赫連定送的老遠,這才想起近裏多多叨擾了左右街坊,於是又從家裏搜刮出不少賠禮的禮物,帶着陳節和蓋吳,一家一家的去親自登門致歉。

這登門致歉説來容易,可她現在已經是平城的紅人,哪家都不免多挽留一會兒,即使昌平坊裏就四五户人家,但因為分在好幾條巷子裏,賀穆蘭愣是足足到了天黑才得以返家。

賀穆蘭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門口門卒見面了她正準備通傳什麼,也都給她一句“等下我用過膳再來稟報”給帶了過去,抬起腳就跨過邊門,直奔宴廳而去。

如今花父花母都在府裏,她知道他們二老不等到她回來是不會開飯的。餓了自己事小,餓了全家老小就事大了。

賀穆蘭徑直入了用膳的宴廳,剛剛進去就眼睛,返身走出去又走了回來,指着前面對蓋吳説:“蓋吳,我眼睛是不是看錯了?”

“哈哈,伯母姓袁,我也姓袁,説不定我們是本家。伯母祖上是哪裏人士?看你的氣質,應該出身大族吧?花將軍識字,這在鮮卑軍户裏可是少見啊!”笑起來臉更圓了的青年坐在袁氏身旁,一邊等着開飯,一邊哄着袁氏開心。

不是口燦蓮花的袁放,還能有哪個?

袁氏只是鄉野間的女子,只不過父親和兄弟都識字而且樂於教她所以會一些常用的字,真正教花木蘭寫字的卻是她的舅舅,自己的兄弟,哪裏能跟陳郡的袁氏扯上關係?

連想都不敢想。

可這“氣質”云云確實把袁氏哄的心花怒放,握着袁放的手不願鬆開,連花父使勁瞪都不行。

“哎喲你這小郎真會説話,我家木蘭會寫字是她自己好學,我可不敢居功。你以後既然在木蘭手下做事,乾脆也和那羅渾他們一樣就住在…”

“阿母!”賀穆蘭一聽臉大變,領着陳節和蓋吳就進了廳。

袁放聽到賀穆蘭來了,頓時帶着笑意站起身,對賀穆蘭躬了躬身。

“見過主公。”

“怎麼回事?”賀穆蘭皺着眉頭看了看袁氏,又看了看袁放。

“你不應該在天牢裏嗎?怎麼到了我家?還有阿母,你怎麼什麼人都給放進來?”

“不是我啊,他拿着宮中的御令,又有宮裏人送來,只不過你不在家,我和你阿爺只好先了人家,一直等你回來…”袁氏哪裏見過這麼嚴肅的女兒,有些委屈地指了指袁放。

“他都喊你主公了…”賀穆蘭伸手。

“什麼御令?”袁放見到賀穆蘭正問他,也就收起了一貫的笑臉,從懷裏掏出一封絹,邊遞給賀穆蘭邊解釋。

“陛下説那之策要施行還得等幾年,蒙陛下厚愛,不忍我在牢中受苦,便將我放了出來。但我現在是戴罪之身,即使出了監牢也不能亂跑…”他見賀穆蘭越看那封御令臉越難看,到最後甚至大叫“胡鬧”忍不住搔了搔鼻子,望天道:“所以陛下就讓我來了你的府裏,給你做個主簿。”賀穆蘭看完了那封胡鬧的御令,心中正想罵人,再聽袁放得意洋洋的語氣,頓時翻了個白眼。

“陛下説你實在是窮的可憐,連買地都不會買一畝,讓我給你…”袁放在袁氏“原來如此”的表情裏淡然開口。

“賺點養家餬口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