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零節或有風雨飄搖但能同舟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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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慶帝賜名也沒有大肆鋪開來説,只知會王醴一句,另給孟約寫信告知,並不那麼正式,按蕭皇后的意思——委實不愛這名兒,當作小名兒也沒事,咱們陛下素不計較這些。
這會兒,一家子叫阿雝都叫順了嘴,遂覺得阿雝也非常好,便也就沒再想着改的事。
都説夏天裏生的孩子見水就長,洗幾個澡就白白胖胖長一截兒,阿雝也是一天一個樣,孟約和王醴這對新上任的父母則是看阿雝怎麼都不夠。小傢伙閉上眼睛時不顯,睜開眼睛時叫人心都發甜,清清澈澈的雙眼,便是不笑,小眼睛裏似乎也充滿笑意。
不管誰見了小阿雝,都會道這是個會一輩子泡在糖水裏的小郎君,除這一點,小傢伙和別的小嬰兒沒什麼不同,也哭也鬧也折騰人。有時候魔音穿腦起來,孟約就會在一旁捂着耳朵默默看自家兒子,一邊嫌棄,一邊覺得自家兒子就是哭起來也特別可愛。
“小姐,曹姑娘和姜姑娘來了。”曹姑娘和姜姑娘就是孟約的書信助理,自從有了這倆姑娘,孟約可省心了,哪怕戲票友知道信不是她本人回的,偶爾見着接到回信的戲票友都會同她道一聲多謝覆信,辛苦覆信的姑娘。孟約忙略挽起頭髮,便叫採蒹把曹欽和姜絢請進來,曹欽和姜絢這還是孟約生產後頭回見,見了面,曹欽和姜絢先同孟約道喜:“恭喜孟夫人喜得麟兒。”
“多謝,這些子辛苦你了,聽聞這幾書信更多,我正想問問你們,要不要再給你們找兩個幫手。”孟約覺得不能虧欠人家姑娘,天天早晚忙活,薪資也不多,卻做得又盡心又妥帖,這樣的助理打着燈籠都難找。
曹欽和姜絢皆點頭,如今書信是愈發多起來,能有人幫襯再好不過,但她們卻並不是為這事來的:“這段時間攢了些書信,我和阿絢都覺得應當給孟夫人看看,看是否當親自回信。”
“行,你們留下來,我正好也閒着,待看了都細細回覆。”孟約接着又問曹欽的婚事,曹欽前段時間剛説定了人家,譙郡這邊女孩子大多二十歲前出嫁,曹欽今年十九,正是婚齡。
“定的年末,待喜帖做好了,我再給孟夫人送來。”
“好,那我便等着喝喜酒。”不多時,曹欽和姜絢便告辭離去,孟約則繼續在屋裏邊看她的小蟲子扭扭扭。為了小蟲子,孟約還從羅院士那裏求來一部相機,為的就是記錄小蟲子成長的每個瞬間,這對於現代人來説,本就是植於骨子裏的生活習慣。
中午王醴回來時,同孟約説了説司法廳查亳州府衙賬目的結果,總的賬目條陳上到省台那裏,經好幾個月才最終塵埃落定。王醴自然沒事,要有事,今兒豈能坐在這好好同孟約説話,早被拿進去了:“我倒真沒想到,買兩個園子,還能惹出這麻煩事來。回頭待修繕好,豈不還要再查…”這時候,其實王醴多想説一句“有錢難道還有錯啦,有錢難道還不讓人花啦”之類的,不過這樣的話,等閒的還真説不出口。
“師兄,你夠了,還查,哪有這樣自己咒自己的。”孟約趕緊用一筷子沒什麼味道的雞糊住王醴的嘴,糊完後又問“那葉慎章呢?”
“什麼?”孟約其實是想問葉慎章和榮意進展到哪裏了,還有周文和“情詩聖手大大”究竟是怎麼樣堅地在《三蘸》作者撫長離的筆下蹦噠的:“他難道不同師兄道歉嗎?”
“無非奉公行事,倒沒什麼歉不歉的。”王醴倒還記得孟約同榮意來往過一段時間,遂順着葉慎章説起了榮意:“聞説十月,榮氏女將下嫁葉慎章,只不過兩人又不知鬧出什麼來,隱約聽過要退親的消息,但也沒聽説真退。這麼僵持下去,大約還是會按時完婚,只要其中別再生什麼波折。”這麼一説,孟約倒是記起來,《三蘸》的男女主確實是金秋十月的婚禮,據作者的形容“這是一場,值得讓南京城銘記入歷史的婚禮,並值得歷史絮絮叨叨地講一遍又一遍。這是一場,天下女子皆嚮往的婚禮,也是他們美好漫長一生的開端,從此,他們將走入人生的良辰,或有風雨飄搖,但能同舟共楫”當然,她記得的可能不夠準確,但差不多就是這些句子。
孟約: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婚禮,才能讓歷史絮絮叨叨講一遍又一遍。
“應當不會有波折了。”只會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就是不知道周文和會從中摻和什麼,情詩聖手大大的一生,可是全靠出來的。有的人是用腳,有的人是用心,有的人是用體,而情詩聖手大大的則是用文字。
吃過飯,孟約和王醴一起去看自家小阿雝,王醴一邊逗着阿雝,一邊對孟約道:“我已給阿雝落好了户籍。”
“在這就能落啊,不用回南京的,我還以為要回南京呢。”
“不必,回頭把户籍拿回南京用印歸檔即可。”王醴説着,從袖袋裏,把阿雝的户籍取出來遞給孟約。
孟約接過來本沒想看,但户紙有一式幾份,都是a6紙大小,孟約轉身要去收起來時,掠過一眼:“師兄,你真讓阿雝姓孟呀。”王醴:“這還能有假,説姓孟就姓孟,即是我們的孩子,隨你姓隨我姓,還不都一樣。”孟約:“我爹大概會覺得開心,但是,師兄,你這樣做會不會有什麼言蜚語。”
“自家的事,自家明白就行了,管他外人説什麼。”王醴早就想好了,頭胎生女兒的話,務必要跟岳父爭上一爭,頭胎生兒子就不説了,直接姓孟。
“我是覺得,我爹就是開心,也要説你一頓。”孟老爺豈能不説,晚上回來,聽到消息後,等王醴一歸家,便把他叫走了,指着他鼻子破口大罵:“別人説你上門女婿,你就真當自己是上門女婿,長子長孫多要緊,你竟讓長子姓孟,你腦子裏裝了些什麼。”王醴:裝着…閨女。
孟老爺簡直氣得想揍這冷不丁的女婿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