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陳舊喜歡捲髮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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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漁然睡得糊糊，小孩子的哭聲由遠及近，近了又遠，一直遠到了天邊。又過了一會兒，也許是過了很久，忽聽一聲大叫。她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崔隱喊的。崔隱怎麼了？她爬起來，晃晃悠悠地衝進崔隱的卧室，只見崔隱蹲在地鋪旁邊。

“怎麼了？”孔漁然眯着眼睛問。

“大小便失！”崔隱提着小熊的兩隻小腳丫哭喪着臉説“不知道是不是我半夜説夢話給他唱《兩隻老虎》了。”

“我還以為你在説自己！”孔漁然開着玩笑湊過去，發現小熊的睡袋簡直慘不忍睹，她有點想吐，歪頭問崔隱“半夜沒把嗎？”

“半夜也要把嗎？”崔隱吃了一驚，網上寫這個了嗎？

“嗯！起碼得兩三次。”孔漁然捂着嘴往後退。

“啊？昨天…昨天早晨怎麼沒發現牀啊？”崔隱納悶地問。

孔漁然答道:“我半夜把了他兩次。”

“怎麼不告訴我啊！哎呀！好臭啊！兒子！你沒法要了！”崔隱撇着嘴直搖頭，轉過臉問已經退到門口的孔漁然“這個兒子還要嗎？”

“啊？！”孔漁然嚇了一跳，他開什麼玩笑。

“還得要是吧？那麻煩你幫我把衞生紙、垃圾桶、柔濕巾還有小熊的褲子拿來！我提着他的腿兒。要不你來提着，我去拿。”崔隱撇着嘴説。

孔漁然心甘情願地跑腿兒，崔隱摒住呼給小熊收拾。屋子裏瀰漫着臭烘烘的味兒，孔漁然打心眼兒裏服了崔隱，一般人能心甘情願地給一個不相干的小孩子清理噁心巴拉的大便？最厲害的還不是擦股，而是洗衣服，小熊的褲子和睡袋怎麼洗呢？

“要是你想扔掉，我也不會説什麼的。如果你能洗的話，那就更好了。畢竟這東西還貴的…”孔漁然笑呵呵地説。

崔隱撇撇嘴，真會給他出難題。扔是肯定不能扔的，硬着頭皮洗吧。他把小熊給孔漁然，讓他們去客廳待着，然後他在卧室裏噴了些空氣清洗劑，把窗户打開。

“讓整個小區的居民都聞聞我們小熊便便的味兒吧。”他嘟囔着抓起小熊的褲子和睡袋走進衞生間，準備大洗一場。

“洗乾淨點啊！”孔漁然掩口偷笑。

“哎，為什麼是我洗呢？”崔隱返回來問。

孔漁然一字一句地説:“因為你失職，他才便到褲子上的！你當然要負責善後！”

“好，算我倒黴！”崔隱嘟囔着“養個孩子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他到廚房翻出兩隻一次手套，幸好有這個東西。

“喂！”孔漁然喊住他。

“幹嘛？”崔隱興高采烈地跑回來“不用洗了嗎？”孔漁然指了指地鋪説:“他的小褥子也濕了！”

“啊！”崔隱要崩潰了。

週末本來可以賴牀的，就這樣被小傢伙兒毀了。孔漁然頂着兩隻熊貓眼，瞪着掛鐘。七點，她才睡了四個小時，可不可以繼續睡呢？她覺頭有點暈。小熊越來越重，快抱不動了。想給小熊洗臉，衞生間還被崔隱佔着。她坐到沙發上，讓小熊在她身上爬，沒多會兒，她竟然睡着了。

崔隱洗完手走出來一看，孔漁然靠在沙發上，歪着腦袋睡得還香。小熊受她的傳染，斜靠在孔漁然的胳膊上，閉着眼睛，口水。他手腳蜷曲在一起，圓乎乎的像個皮球，讓人有拍的慾望。

“漁然…”崔隱輕喚她。

沒有回答，她太累了。

崔隱翻出小熊的另一個睡袋，在地鋪上放好，抱起他進睡袋，拉好拉鍊。關上門，防止駱駝來偷襲。再看孔漁然依舊沒有醒的跡象，他輕輕地幫她蓋了一條毯，就讓這兩個小懶豬兒再睡一會兒吧。

他走進廚房，關上門，輕手輕腳地準備早飯。做什麼好呢？要換換口味，不能讓孔漁然吃膩了。

孔漁然推開廚房的門，一陣風似的飄到崔隱旁邊，她挽起袖子幫忙刷瓶。

兩個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