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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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蒼翠深處狗吠聲燥囂不絕,風動枝搖,隱隱可見一幢道院,紅牆綠瓦,飛甍高聳,規模似極為宏偉。
談靈飄身入林,忽身後勁風颯然,情知有異,身軀疾旋,五指一式"毒龍探爪"飛攫而出。
一聲悶-,五指正抓住一隻身如小牛細的藏獒腦門,指力沉勁,篤的抓裂腦袋,漿溢血,屍墮在地。
驀然,四面八方紛紛撲來八九條藏獒,談靈冷笑一聲,人疾虛空騰起,雙拳一分,只見藏獒悶聲不響,叭噠陸續墮地,一動不動。
突傳來一聲陰惻惻冷笑道:"施主好毒辣的手段。"談靈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面目陰沉、高顴聳額中年背劍麻冠道人立在三丈開外,不沉哼一聲道:"道觀寺院乃十方勝地,何故縱狗傷人,如非在下略習防身武技,豈非傷在狗爪之下。"道人冷笑道:"貧道這鐵鶴觀並非瞻仰勝地。"談靈詫道:"鐵鶴觀是御敕地或有官府告示?"道人冷笑道:"那倒無有!"談靈道:"看來道長是觀主了?"
"也不是。"談靈忽面一變,右手迅快無倫飛出,一支鋒芒犀利的匕首已頂在道人咽喉上,道:"如在下所料不差,鐵鶴觀無疑是盜匪潛藏之處,本來在下偶經路過,並不一定入觀,此刻非要瞻仰瞻仰不可。"麻冠中年道人面慘厲,雖目驚恐之,猶自冷笑道:"施主不要後悔。"
"在下決不後悔!"談靈冷笑道,"鐵鶴觀縱然是龍潭虎,亦難嚇倒在下。"匕尖一緊,鮮血頓從麻冠道者喉間沁出,順着匕首一滴一滴淌下。
麻冠道者臉大變,顫聲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施主這等心狠手辣卻是為何?"談靈陰陰一笑道:"在下要道長説出鐵鶴觀隱秘。"麻冠道者慘笑道:"鐵鶴觀雖是武林一脈,卻並不與江湖中人往,閉門清修,與世隔絕,施主顯然起了誤會。"談靈冷笑道:"真的麼?"左手兩指飛出點在陽府上,迅疾無倫挾在脅下潛龍昇天拔起,悄無聲息落在脊後瓦槽中,放下道者,低聲道:"在下要道長血枯竭而死,何況這柄匕首淬有奇毒,在下不信道長能忍受得住如此痛苦。"言猶未了,麻冠道者突一縷麻癢覺由喉間傳入,飛湧遍體。
麻冠道者不膽寒魂落,道:"施主要問些什麼?"談靈道:"金天觀主姚紹九在內麼?"麻冠道長黯然不語。
談靈冷笑一聲,也不問。
須臾,只聽麻冠道者嘆息一聲道:"敝觀主亦是迫不得已,非但金天觀主幽在觀中,而且金天觀主之家小亦被誘擒。"談靈詫道:"金天觀主乃出家人,那有家小?"麻冠道者答道:"姚紹九尚有年高雙親及其同胞手足家小。"談靈若有所悟,道:"貴觀主為何人脅迫?"
"無名兇!"此刻——谷雲飛等羣雄已近鐵鶴觀,而觀中之人亦覺狗吠之聲寂滅及麻冠道者久久未見返回有異,紛紛出觀查視。
正巧兩下里劈面遭遇,一鬚髮如銀老道手指狼藉犬屍,目注谷雲飛冷笑道:"諸位好大膽子,竟然將本觀所畜靈犬戮斃。"谷雲飛淡淡一笑道:"道長不要血口噴人,貴觀靈犬道長親眼目擊是在下等毒手所殺麼?"老道聞言不一怔,道:"然則是何人所殺害?"谷雲飛道:"在下不知,請問道長是觀主麼?"老道答道:"貧道飛龍,忝為鐵鶴觀主!"説時鐵鶴觀弟子已慢慢各佔方位,將谷雲飛等人困住。
谷雲飛環視了一眼,嘴角泛出一絲冷笑道:"家師金天觀主是否在貴觀作客?"飛龍聞言面微變,但倏又轉顏笑道:"想不到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令師現在敝觀,你就是谷雲飛麼?年歲輕輕就名揚武林,難得之極,請!"隨即令門下搜覓傷害藏獒匪徒。
谷雲飛心知有詐,欠身施禮道:"不敢!晚輩等尚有要事在身,煩勞貴觀弟子傳報一聲,請家師出見,晚輩稟明此行經過立即就走。"飛龍主哈哈大笑道:"縱有急事,那有過門不入之理,難得你等能找來此處…"驀地——觀中傳來一聲森冷語聲道:"飛龍,無須裝作了!打開窗子説亮話,明告他們,順我者留,逆我者亡。"飛龍觀主面疾變,道:"諸位還是隨貧道入觀吧!令師有命之危,諸位或可相救令師命!"語氣斬釘截鐵。
金天觀四傑不由呆住了。
盧琬玲冷笑道:"我等並非全是金天觀門下,如不立即釋放金天觀主,姑娘定要將此觀夷為平地,雞犬不留!"説完玉手疾揚,一道紅光離手飛出投入觀中。
只聞一聲驚天霹靂巨響,一方紅牆"轟"的塌裂炸飛,石塊飛起半空,塵土沖霄瀰漫,威勢駭人。
飛龍觀主面一變,喝道:"拿下!"鐵鶴觀門下紛紛撲向盧琬玲等人。
金天觀四傑猝然圍攻飛龍道長,聯臂出手,招式毒辣凌厲。
一鐵鶴觀門下揮起一股寒芒劈向呂劍陽。
呂劍陽冷笑道:"憑你也配!"身子一滑,長劍疾抖,寒虹過處,一聲慘-中那道人一顆頭顱離肩衝起半天,滴溜溜墮向兩丈開外,鮮血噴灑如泉。
盧琬玲相距呂劍陽最近,駭然變道:"這是什麼劍法!"呂劍陽赧然笑道:"在下新近習得此招,尚未盡得神髓,競有如此威力,大出意料之外。"盧琬玲忙道:"咱們衝入觀內趁機救出金天觀主。"呂劍陽搖首道:"不可輕身涉險,此時談靈已入觀內,他心計過人,武功絕,必可救出金天觀主。"盧琬玲柳眉一皺,道:"談靈並非好人,閣下為何如此深信不疑?"呂劍陽不便説破,只道:"談靈並非昔年之談靈。"此時,又一鐵鶴觀門下仗劍撲來,盧琬玲快劍電奔,一式"瀑飛三疊",劍飆疾閃過處,那鐵鶴觀門下聲猶未出,已自屍分數截倒卧血泊中。
鐵鶴觀門下甚眾。宛如湧般聯臂攻襲羣雄,呂劍陽、盧琬玲頓時陷入混毆中。
突聞一聲暴雷似地大喝,飛龍觀主袍袖飛揚,金天觀四傑如受重擊,各發出一聲悶哼,身形震得倒飛出丈外,口角溢出一絲鮮血,面慘白,顯然罹受重傷。
鐵鶴觀主飛龍道長髮須蝟張,目中芒懾人,掃視了場中一眼,大喝道:"住手!"雙方紛紛停手不攻。
呂劍陽疾步走向飛龍道長之前,冷笑道:"道長有何話説?"飛龍面一冷,沉聲道:"諸位為何尚執不悟,何必將命喪生在敝觀外。"呂劍陽冷笑道:"在下不信道長有此能為制我等於死。"説着唰地長劍一式攻-出,迅快絕倫,劍氣人。
飛龍道長不料呂劍陽劍勢如此詭奧凌厲,疾地飄身開去,即是如此,道袍一角卻被劍芒削落飛飄墮地。
只聽觀內傳來一聲朗朗大笑,笑聲未絕,一條身影現出,看似慢步而行,其實迅快如飛。
羣雄看出來人是一頷下無須,面冷漠如冰,身着一襲錦袍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