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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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兒滴答滴答他漫步在官道上,它的身上側坐着一個棉衣棉褲的戴帽男子,帽綠低垂,讓人看不清本來面目;但讓人詫異的是,牽馬者竟是一個氣宇軒昂、俊逸英的白衣俠士。
“歐陽少俠…”
“顧先生!”
“共騎不是會快一點嗎?”顧憐影望着在前頭牽着馬的歐陽紹波,眉宇間有股淡淡的不解。
“少俠不是趕時間嗎?”
“這…”聞言,歐陽紹波是一臉苦笑。
他是心急,急着趕回西南,他是率,再加上他所處的西南民風開放,男女共乘自不會引人側目。可怎麼説這也是官道,來往行人絡繹不絕,若不是為她的名節着想,他又怎會乖乖在這裏當個馬僮?
可這個天真女子如此一問,反倒顯得他過於拘禮了。好吧,既然如此,容他放肆了!
微微一笑,歐陽紹波縱身上馬,小心地坐到顧憐影身後,儘可能地不讓自己的膛碰觸到她,然後馬鞭用力一揮,白馬嗚嘶,飛舞如風…
駿馬疾奔,顧憐影只覺得風聲在她耳旁呼嘯,眼前只見人影及民房一閃而過,那種覺就像御風而行,讓人心曠神怡。閉上眼,她靜靜地受着那種異樣的快,刺而又新奇。
“顧先生——”歐陽紹波風低語。
“嗯?!”顧憐影睜開眼眸回身問詢,額頭卻恰巧上他的下顎,霎時間,一股豪邁與灑的男人氣息沁入她的心脾,竟是那樣暖意洋洋,與屍身給人的覺全然不同,這覺讓她不恍惚。
“此行前去必有兇險,望先生見諒,但我一定會盡己所能地保護你。”歐陽紹波低下頭直直望進顧憐影的眼底,眼中是一片澄淨與男子的擔當。
是的,雖説顧憐影答應前去讓他總算放下心中一塊大石,但他卻怎麼也不能欺瞞一個如此善良的女子,讓她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與他共赴險阻。
“關於這點,少俠不必在意,憐影既已同意前去,自然明白。”顧憐影將頭轉至前方淡淡説着。
“我只想知道此事的前因後果。”
“當然。”歐陽紹波微點了點頭,緩緩説道:“在下胞弟涉嫌殺人,現正關在死牢中等候聽審。”
“你們倆分散多少年?”
“二十四年…”歐陽紹波隨口應着,但卻突然一愣:“敢問先生如何得知此事?”
“如果我沒記錯,你原是孤身一人,並沒有家累,現在卻突然有了個胞弟;再加上你食指上有滴血認親的花刀傷,憐影故而大膽猜測。”顧憐影輕敵紅娓娓道來。
“是,十天前才相認,怎麼也沒想到竟是因為這等事!”歐陽紹波輕輕嘆了口氣,但心中卻對她的慧質蘭心再度讚佩不已。
這是怎麼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啊!
誰知,歐陽紹波才一動念,鼻中霎時間充滿了一股軟軟的紫檀清香,讓他忽地心神一蕩,馬繮幾乎手,若不是手腕一翻及時撈住了繮繩,恐怕此時二人早已掉落馬下。
“被害者可是嶺南王之子——孫芳?”覺到身後人突然一僵,半晌沒有迴音,顧憐影納悶地側過頭去又問了一次,因為她聽長安捕頭郭堅談起過這檔子事。
“是。”又是一驚,但歐陽紹波再不敢直視懷中温香,也再不敢問她如何知曉死者身份,只是端坐馬上,將眼光直前方。
“死因為何?”望着他的眼眸明暗不定,顧憐影愈加疑惑,她仔細地研究着他的眼神,不明白為什麼人的眼眸能如此深邃、如此靈動,卻又彷彿在努力剋制些什麼“仵作説是肋下一刀致命。”
“既有説法,何又質疑?”好吧,爹爹説一直盯着人看不好,她看書總行吧,省得她的腦子老胡思亂想,“孫芳雖武藝平平,但練就一身鐵布衫,怎可能如此輕易便死於刀下?更何況肋下並非他罩門所在。”望着顧憐影由隨身行囊拿出一本書,歐陽紹波總算鬆了一口氣。
“仵作難道不曾再試它法?”眼睛雖盯著書看,但顧憐影的思緒卻開始迅速地轉動起來,因為這案子看來是有些蹊蹺。
“試過,但無計可施,無跡可尋。”歐陽紹波又嘆了一口氣。
“何時堂審?”聽了歐陽紹波的回答,顧憐影終於明子為何他千里單騎的來尋找自己了。但她不明白的是,為何他就那樣篤定自己幫上他的忙?並在知悉她的別後依然沒有任何訝異與輕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