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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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那些下人們對她的態度,是把她當成主子了。
她們來是有目的的,沒有摸清楚對方的底細,冒冒失失的踩了人家,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我説好妹妹啊,我是韞兒的四姨娘…”
“請有話直説,我很忙。”赫韞曾説過,打從十年前赫府就沒有親戚了,所以別套近乎。
這些人把赫府當大佛寺的參觀,肯定不會沒事。
四姨娘臉上掛不住,臉皮了的惱羞成怒。
“我就説嘛,這麼大的一個家沒人打理怎麼成,家裏擺了個不三不四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來的野狐媚子,狐假虎威着呢。”聞言,香宓微皺了眉。赫府曾是名門望族,家族勢力龐大可以想象,男人三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只怕娶少了,不怕娶多,看這些人,肯定都是什麼姨娘來着。
她靜靜的看着這些婦人,看起來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是啊!如今人家可揚眉吐氣了,哪會再把我們這些沒用的姨娘們放在眼裏?我們還是回去過我們的苦子吧。”二姨娘答腔,末了還抹了一把看不見的眼淚。
香宓想起了滴萃園唱戲的紅牌,一搭一唱,這兩個為老不尊的長輩應該可以搭檔去唱戲了。
“咳,我説你們兩個,到底是做什麼來着的,多餘的話就留着回去再説。”舅老爺看着二姨娘還要發作,趕緊提點兩個女人別忘記自己此行來的目的。
“讓妹妹見笑了,”四姨娘收起刻薄的嘴臉,一臉示好,“老爺過世以後,留下我們這羣孤兒寡母的,過起子來心酸又遭人白眼看不起,這些年來大家都看見赫府在韞兒的努力下又繁榮了,大家都是親人,怎麼説赫府的好處也該分一些給我們才是。”
“你們要什麼好處?”香宓問得很隨意。
看起來是有得商量的,四姨娘笑開了一張胭脂塗抹太過的臉。
“我跟眾家姐妹們商量過了,我們想搬回來住,以前我們各自的院落都還在吧,大家還是挑住習慣的院落住就好。”打的是這種算盤啊!這些人把赫府當成什麼了?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嗎?
説起來這是赫韞的家務事,她是個外人,這件事她沒辦法做主。
“赫韞不在家,或許各位姨娘、舅老爺改天再登門?”姨娘、舅老爺這稱呼是她看在赫韞的面子上,勉強稱呼的,但她想,這些人應該不會同意她的説法。
“什麼?”有人發難了,聲音拔得尖高,像是待宰的雞。
“這樣打發我們?赫韞不在家沒關係,我們就等他回來,一天不回來,我們就等一天,三天不回來就等三天。”死皮賴臉都要賴下來。
她心裏厭煩,正要下逐客令,一道沉穩又清澈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用不着,我回來了。”赫韞像一道風般吹了進來,天青繡纏枝梅的錦袍,腦後一白玉髮簪極為名貴,間掛着一塊玉牌,玉牌雕着陰紋,一張臉清湛耀目、眼眉出,所有的人和他一比,全都變成塵埃了。
也才短短兩年時間,記憶中那個少年轉眼已經是個大人了。
二、四、五姨娘,這些妾室還有舅老爺不約而同的收起輕忽的態度,甚至因為他比女子還要美麗的容貌看傻了眼,自慚形穢的整理起自己的衣襟、髮式來。
“韞兒,你可回來了。”舅老爺帶着巴結討好的笑容,肥厚的大手就想往赫韞的肩膀搭去。
赫韞從不讓人碰他,肩一低,避開他的手。
這麼不給面子的舉動讓舅老爺本來就很勉強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
早在十年前,赫府衰敗無人伸出援手時,這些姨娘們更是早把家中細軟捲走殆盡,他孃親帶着年幼的他幾度回孃家向親舅舅求以援手,他不但不聞不問,還當眾説他娘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與施府無關。
他柔弱又無助的孃親在傷心絕後,沒幾天便自縊隨着父親去了。
那種乍然失去所有親人的痛,他到現在都還記得,而他的世界也在瞬間轟然崩潰,再也無法修補。
“不管你們來是要做什麼的,赫府都沒有你們能要、要得起的東西。”他不想跟這些人周旋。
是他們先摒棄了他和他娘,如今再厚着臉皮請求要回來,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