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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謹遵師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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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過頭了,抱歉……—雨貴如油哪。

從東宮出來時,老天就淅淅瀝瀝地落雨了,我隨手在街上買一把傘,回家去。江近海的家門緊鎖。我沒鑰匙,準確説,沒想到會出現他家無人的情況。

“啊…”拐彎去學館,張緹不在,趵斬不在,沒有認識的人。誒,怎會出現白天風風光光去殿試,夜裏孤苦伶仃沒人收留的慘狀?

比較了一下從學館到長輩家的距離,我捨棄了徐老,徑直往曹寰府上去。

曹寰在後花院的亭子裏喝酒,檐下的燈籠有些濕了,斑斑點點。

“先生。”我行禮,瞥見石桌上的棋盤和黑白子。我對圍棋沒研究,也看不懂這是未盡的局,還是勝敗已分。

曹寰伸手,慢慢收撿着棋子,一枚白的、一枚黑的,放入盒裏。

“你來了,廷試的題目是怎樣?”我答到:“先生早就知道了吧?”

“哦?”

“策試的題目,短短千字做引,無論遣詞與造句,風格都與先生神似。”習慣是一種很自然存在的東西,不刻意壓制的話,幾乎就等於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曹寰笑:“不可胡説,此是皇上親自擬卷所成。若本官代擬,你豈不是要擔上竊題的嫌疑?”

“先生説得在理。”我看着滿盤棋子漸漸減少,曹寰不像是隨意取拾,卻似將落子的順序反過來一般,每一步都記在心上,可以收放自如。

“秦生,不會棋的話,許多事情無法意會,所以,還是要學學的。”他説。

“學生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不要偏偏是學圍棋啊!我在心底拼命搖頭:圍棋這種東西對於我來説實在太深奧了,中國象棋和國際象棋都還好,要不,咱們試試跳棋或者飛行棋也行?

曹寰輕笑。

“是了。以曹某所見,你閲覽的書籍經典雖然眾多,卻雜亂無章。言談中的理論與典故,亦不成體系。”

“先師講求順其自然,所以——”也就是給我放牛吃草啦…

“或許不妥吧。既然你掛名於曹某名下,那麼,是否有心重築堅實無遺的基石呢?”曹寰將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扣過來放置在托盤裏,棋盤對面的那杯殘酒,則隨手灑向花叢。我這才注意到似乎有人剛剛離去,棋局也是那人與曹寰對弈留下的。

“嗯…學海無涯,當然是聽由先生指點了。”我有些心不在焉地踱了兩步,到棋盤對面站定。這裏的坐席是嶄新的,鋪了整整六層。看來對弈者身份不低,能擔待上皇親國戚級別的待遇。

我暗忖:跟着曹寰混,如身處雲裏霧裏,吉凶難料。他最大的後台無非是東宮,而東宮本身任頑劣、小孩子脾氣不服管教,實在是可靠不起來——連監考都能呼呼大睡。

唉,手裏人脈太少,資料短缺,目前依然只能觀望。

如果能擁有張緹那種在短時間內理清人事關係的行動力,那就再好不過。可惜,最近他忙着四處遊玩,結權貴。沒有足夠的實力的人,想要把張緹收歸己用,是難上難啊。

我似乎嗅到他有做政客的潛質?

“秦生,在笑什麼呢?”曹寰收拾好棋子,提傘回屋了。

我隨口道:“沒什麼,先生。就想起今天監國殿下在文華殿大睡特睡以致傷風,傳出去不知被笑成什麼樣而已——”曹寰以傘面遮住頭臉,低嘆:“…唉,那可不是本官教出來的子。”

“先生放心,多監理幾國事,殿下自然就會有所成長。”我哈哈笑起來。

“這話甚是不敬,以後不可再犯。”又被批評了。

頓了頓,曹寰轉回身,道:“對了,為何聖上知曉殿下與你早已相識…你可曾私下覲見過聖上?”我搖頭。

皇帝是圓是扁我本就不清楚,至於他為什麼知道東宮跟我的事情,應該是宮內有眼線告知他的吧?

曹寰也納悶:“這就怪了,聖上對你的底細還不清楚,怎會問起…你是否適合做太子舍人呢?”太子舍人?

我差點沒滑倒,馬上叫到:“學生體弱,難擔重任!”太子舍人確實是有品級的官了,本朝有正六品與從六品、正七品、從七品四個品級,一共八十人,而且還是肥缺。但是,要做的事情就基本上很讓人鬱悶,基本上,東宮的宿衞、打雜、侍從、秘書一干人等都是太子舍人。

我才不要混來混去變成在東宮殿跑龍套的!何況輪到值宿的話…玩通宵對皮膚不好!

曹寰呵呵地笑了起來:“哦,這樣哪。聽説是監國殿下的意思,你得請殿下再重新考量考量。”我用力點頭:茲事體大,要儘早讓東宮打消念頭!

再次見到東宮,是在禮部舉辦的瓊林宴上。

瓊林宴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沿襲過去的稱呼,實際上跟瓊林已經沒關係了。瓊林宴地點選在皇城四大花園之一的天祥苑,於是似乎叫做天祥宴更合適一些。

既然是禮部承辦的,自然不只進士列席了,諸位重臣和老臣都有份兒。

↓↓↓——您老看看,這就是今年新招的官苗子,看哪個中意了,帶回去練練?

——新進士也睜眼,這些就是朝中有地位的老前輩,多看着點,多學着點、多跟隨着點,否則有虧給你吃的。

差不多就是這意思。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讓皇帝來看看人才。對於今年的進士們來説,還有讓他們一睹天子儀容的這層含義。

我是蹭着趵斬的車來的,剛進皇城大門,就被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