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天下文章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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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膽地盯着我盯了一兩個月。楊選發現貌似我並不針對他,於是被害警覺降低。換做他針對我,又開始冷嘲熱諷。
----此所謂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可見“忠良”不盡都是謙謙君子,也有欠調教的混在裏面。
我臉皮厚,並不是背後有人指戳就坐不住地傢伙,更何況,我自問沒有他説的那樣糟糕,看他義憤填膺卻又無可奈何,倒是頗有樂趣。
於是跟他兜着玩。
幾不見他面的話,我還專程端了茶杯去他署房裏找他拌嘴,偏要逗得他老大不,氣鼓鼓地一甩袖子回家去。
叩叩,敲門聲,隨後趵斬溜進來。
“諮章一個人樂什麼呢?”他問。
“沒。修撰大老遠地趕來,有什麼事吩咐?”趵斬還在老位置上做事,翰林院衙門在皇城南門外,離咱們這京都衙門不近,竄門沒那麼方便,能在這裏看到他出現,我也頗意外。
“哪有正事。剛路過茶樓,看見你家貓兒在巷子裏撒歡,便想到來找你喝酒了。”那貓的狩獵範圍真廣…
“喔?可小弟手上地活計還未辦完呢。”我壓低聲音問“有好玩的?”趵斬神秘兮兮地答道:“當然了,上次秋試(鄉試)的答卷,按規矩保存一年,這幾天就要銷燬。去年大官才能看到卷子,現在監裏院裏傳閲得起勁呢!”比我們低一屆的進士水平都不低。去年鄉試,今年的會試殿試,我沒機會湊熱鬧,可對他們的試題跟答卷。還是好奇得很的。
一聽有答卷漏出來,我興奮起來:“啊?也有各地解元的?”
“前三甲的都在傳呢!”趵斬彈彈袖袋“想看不?”
“這還用問麼!今晚小弟請客!”推開門張望一下,我關好房門,支開一道窗逢透氣(屋內有火爐),這就催着趵斬拿出卷子來觀賞。他嘀咕着我不是還在忙麼,隨手拈出幾份抄謄地紙捲來。
“啊,這字跡,小弟見過!”我一眼就看到眼的筆跡“前幾天這位才子遞帖。説想拜會曹先生來着。他貌似會試落第了,還一直呆在京裏沒走…”趵斬聽我這樣講,也來了興趣,走我手裏的答卷:“哦,那我先看看他答得怎樣。”我補充道:“文采不錯,沒考上確實可惜,我看他再發奮三年成績應當更加出。
“大考也不是僅以文采定論的。”趵斬不贊同地搖頭“光是字句段落構思巧妙,內文空泛無物。又有何用?”他評得倒是一點都不給面子。
這些病我也看出來了,不過自認為沒必要説出口。
評文麼,還是説點好聽的比較妥當。即使是在人後,不觸及自己利益的好話。多講也無妨。
那位才子地問題在於沒有自己獨到的觀點,文章咋看驚豔,細讀沒深度,再讀就味同嚼蠟了。其實這缺點不算嚴重,只要某一回的試題恰好對了路,就是他出頭的時候。
我展開另一份謄卷,這回地字跡更是有印象了。
再看名姓,豈止面,如雷貫耳啊。
“今年金榜題名的頭甲呀…”我讚歎着。滿臉期待地往下看。
他的第一場(類似小作文)答卷,文筆彩,橋段新鮮,立場鮮明。值得稱道地是他並沒規規矩矩來個一分為二地討論,而是熱血青年般地,對批判的觀點拍桌而起。一通痛斥,彷彿敵人就在眼前,整篇文讀下來是酣暢淋漓。兩個字,痛快!
我看得歡快,真希望把他地會試卷子也偷出來欣賞。
翻過一面,喜滋滋地讀此人第二場(類似大作文)的文章,同樣闢。可我突然發覺裏面的句子有些眼。
奇怪?
讀完卷子。我想着不對勁,又返回來重新觀看這篇。
我地記憶力只對人名與面孔有奇效。文字之類的,印象很難得準確,莫非是我記錯了?
可他那華美文字,大段論述,還有觀點,我全都好似在哪裏見過。
僅僅似曾相識還好,我怎麼覺得前後兩者是完全一致的呢?
納悶着,趁趵斬在觀看別人的文章,我花了一個時辰,提筆抄下此人地卷子,上萬字啊,真是累人。可這蹊蹺,我想後個明白。
後等於“明天。”第二天,忙碌的書吏在收撿告示底案的時候,不慎將我抄的這幾張紙頁捲了進去。
諮章處理完的告示與提案,最後是要到督監手裏蓋印的。
沒過正午時刻,楊選就衝到對門來,質問我:“北狄王女入京,喜告就是了,秦諮章你抄一份古人的書文是什麼意思?”我抱着茶杯暖手,無辜地眨眨眼,反問:“唔?楊督監是指何事呢?”他氣不打一處來:“你乾的糊塗事,還裝作天下太平?”
“天下本就太平,莫非楊督監所見的天下,與鄙人非是同一個?”我習慣地逗他。
“你我不逞口舌!秦諮章,先解釋這份前秦散家所著地《敬事書》,你是抄來做什麼用!”楊選啪地一聲把一疊公文拍到我桌上。
我瞄向最上邊的封面,確實是通告京都里民眾喜事的封皮,再揭開內頁,原本應該是告示的內文,卻莫名夾上了我抄謄的那份卷子。
首當其衝,便是我拍案叫好的那張首場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