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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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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高望重的老人?

陽用的這詞,極有可能是口而出,但他前邊的説法卻是“只知道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不清楚名姓,不清楚來歷。這就矛盾了,既然對人家的底細完全不曉得,何來德高望重這四字?

他這句話邏輯上很有問題。

換了別人或許聽聽就信,可我別的不行,翻來覆去揣測語意倒是很擅長…

推開內院的門,三位宦官帶着指給陽的嬤嬤,整整齊齊地候在門外。見我出來,宦官之一不卑不亢地作揖,提問:“駙馬爺,您這是去哪裏?”話中聽不出陰陽怪氣,也不含友善示好之意。

我答道:“往前院敬席(敬酒)。”説完回身,我把沉重的院門拉攏來,闔上(陽剛一腳就踹開了,真厲害。),一手撫門扉,道:“長公主常年清修,不適婚慶喧譁,已經休息了,請嬤嬤明再入內教導。”老嫗頷首,告退,領着幾位侍女往後院去。

我上前一步,對宦官説:“喜遷新居,庭院不,有勞三位內侍大人引路了。”談話間,把陽包的幾份禮金遞送上去。

宦官們彼此看了看,答應下來。

隨口閒聊,我探聽得知三人中為首的那位姓劉,調到駙馬府的職務是秉筆內侍,也就是説,他負責寫書面報告,向上頭彙報我和陽的生活情況。

另外兩人則沒什麼職務可言,充其量算劉內侍的跟班。

他倆連我的姓氏都不清楚,極有可能只是衝着這份肥差而來的,估計在宦官中有點門路。

送到內外院相接處,三人就此停住腳步,從這裏分界,內圈歸他們管。外圈歸皇衞管。哦,不,其實從道理上講,是內院歸陽,外院歸我。

出了內院大門,左右各一名皇衞。都是我在皇城裏見過的人。

我對他們笑道:“趙將軍,孫將軍,辛苦了。”所謂將軍,只是尊稱而已,大家都習慣這樣的叫法。

對方還禮:“客氣!秦編修大喜子,下官還沒道賀呢!”

“哎,在下早就不是編修了,二位禮重,受不起啊!”我擺手。

除去官職以後就沒怎麼進皇城去了,也難怪他們不記得這事。還當我仍在翰林院供職。估計他們也不知道我去做了一趟知縣吧。

發現自己錯,皇衞也沒覺得尷尬,大笑道:“編修也好,修撰也罷,如今都改口,叫駙馬爺了!哈哈!”

“説得是,後就多得各位將軍關照了。”我掏出紅包。分送給兩位:“只為同喜,可別嫌在下寒磣,出手不夠闊綽。”在外院晃了晃,拿着陽的紅包充大方,派送給諸皇衞,我倒是一點也不心疼。給過好處,再請他們同享喜宴,於是終於湊出了三席人…

進堂內,給皇親國戚準備地那一席自然是空着的。半個人也沒。

順着下來是曹寰他們,看見我入內,張緹招呼道:“呵,還以為駙馬與長公主結伴賞花,不捨得回來了呢!”

“賞花?”阿青問他。

張緹板起臉:“小孩子埋頭吃去,別多話。”我笑笑。伸手勾起酒瓶,滿上一杯。

“秦生,身體不適就別敬酒了。”曹寰提醒道。

“唔?”趵斬放下手中的杯子,取笑説:“方才不是有人體力不支,當堂暈倒麼?”説得張緹也不客氣地掩口笑了起來。

我臉上一熱,怪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那大概是起得太早,腹內又空乏…”

“餓昏的?”阿青一語切中要害。我頓時言語不能。

張緹清清嗓子。招呼道:“好了好了,不許再調侃咱們的新郎倌!人家可是從温柔鄉里掙扎出來。婉拒了美人恩,回來陪咱們這羣沒福分的人飲酒地!要是我們合起來都不能灌醉這小子,那就太對不起浩蕩皇恩了!”喝酒而已,關皇恩啥事兒啊?

我哭笑不得。

話説回來今天在場的確實…除我以外都是單身漢啊…偏偏我這個新郎還是女人,哈哈哈,這世道!讓我不得意也難哪!

更加得意的在後面。

一個時辰之後。

除了曹寰沒怎麼喝酒以外,企圖灌醉我的人都七倒八歪了。

曹寰無奈地看看阿青,後者抓着他的衣角,唧唧咕咕説着聽不懂的醉話。

我拽拽阿青的手,他死命不肯鬆開。沒辦法,我擦擦汗:“學生與友人鬧得過了點,請先生原諒。”

“無妨,本官載他們回去歇一宿吧。”到院裏一看,兩席吃喜酒的皇衞大哥們也正鬧得開心。他們見曹寰邁出門檻,急忙彼此使眼,迅速安靜下來。等我送曹寰等人出門,返回院中,各人又行酒令什麼的歡快開了。

“秦編修,再來喝一圈吧!”一名小將招手。

馬上有人糾正他:“去,什麼編修,要叫駙馬,駙馬爺!”我來到皇衞官長身旁,先敬他一杯,隨後落座。

“駙馬,府上專用的馬車剛才已經到了,往後出行先吩咐下官就是。”對方道。

我點頭。

“此外,若要出京,得提早三報備,否則城門那兒不會放行地。”

“哦…”真不自由啊,以前做編修,只要拿着準出京的名牌亮一亮就可以了,如今還要提前三天申請,連在京城裏走動,都要有皇衞陪同。

那麼,有些事情我就不能自己做了。

“對了,請問大人與劉內侍共事過麼?”我悄聲問。

“劉內侍?如今管駙馬府內院的那位?”

“是啊,他似乎難相處。”我故作為難“唉,長公主那脾,大人方才也親眼見着了,如果因在下的關係使得她與內侍不合,在下要怎樣辦才好?”皇衞官長想了想,試探道:“駙馬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