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克萊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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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丹城東有一片綿延數十里的丘陵地帶,這裏歷史上曾是一個著名的採石場所在地,不過廢棄了一百多年後,昔的光景早已不再,只有叢生的灌木下遍地的亂石,幾條支離破碎的土路,還有無數的礦,才讓人們對此地過去的熱鬧和喧囂有一點想象的空間。因為山勢和地表植被的關係,這裏道路崎嶇,有些地方本無路通行,加上也無值得一觀的景緻,很少有人會把這裏作為郊遊的場地。有一段時間,這裏曾經是年輕人挑戰自我的地方,不過在連續有人受傷後,,他們很快現這裏並非彰顯自己英勇無畏的最合適的地方,於是,他們去了北面的山區,再也沒有回到這裏,這片丘陵因而在當地人眼中徹底失去了價值,除了有一些考察人文史的學者偶爾會來這裏勘察礦之外,再無人跡,變成了一片真正的荒山。
早上七點半,克萊因獨自用完早餐,出了餐廳,漫步走過一條長廊,來到一個開闊的庭院。庭院裏綠草鋪地,十來棵漂亮的小樹錯落有致的分佈其中,還有一個看起來很有些年代的噴泉。克萊因坐在噴泉邊上,仰望上方,那裏並不是天空,而是一層着與自然光源相近燈光的極高的天花板。天花板延伸上去,就是厚厚的土層,再上面,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山頭。這裏是克萊因在數年前城東丘陵地區中部暗中建立的基地,這種秘密基地克萊因在歐洲各地建了好幾個,這個規模算是最小的,本來只是作為特殊研究所使用,只是因為王祺傷勢太重,不方便離開太遠,所以就把他帶來這裏。
克萊因在噴泉邊上想着昨夜的事情,沒過多久,他的管家埃爾頓拿着一份檔案來到他的身邊,把檔案遞給了克萊因。
“王祺…孤兒出身…一年零三個月前與同事來歐洲旅行…咦?”克萊因翻開檔案,看了一會兒忽然驚訝出聲,接着笑着對侍立一旁的埃爾頓道,“他失蹤的地方不就是我們那個被搗毀的基地所在地嗎?嗯,這難道只是巧合嗎?”
“先生,那個基地是唯一沒有查清的地方,我們説不定能從他那裏問出事情的真相。”埃爾頓提醒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埃爾頓,這些事情對我來説已經不重要了。”克萊因翻着檔案,隨口説道。
資料裏大多是王祺過往的經歷記錄,十分瑣碎而且沒有經過整理,克萊因看了調查接過,對這些只匆匆掃了幾眼,就合上了檔案夾,重新遞給埃爾頓道:‘這些資料除了幾條評語讓我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之外,沒有太大的價值。關鍵是他在歐洲失蹤的這一年到底去了哪裏,生了什麼事。不過半個晚上能查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你幫我轉告他們,我對他們的工作效率非常滿意。‘“是,我一定轉達。”這時,一個穿着黑西裝的人走進庭院,快步走到兩人身邊道:“老闆,昨晚的水晶碎片和那件衣服的初步鑑定結果已經出來了。”
“噢,説説看。”克萊因身體前傾了一點,似乎很興趣。
“先説水晶吧,專家們一致認為這是一種從未被現的全新物質,不過目前還只是初步分析,除了堅固程度過鑽石,無法被溶解腐蝕之外,對這種物質的屬還有待進一步檢測,不過他們認為這種東西並非是自然生成的,很可能是人造的新物質。”
“這倒是個有趣的現。”克萊因眼睛一亮,又道,“繼續説,那件衣服又如何?”
“這個更奇怪,他們現衣服除了式樣之外,衣料本身並沒有任何奇特之處,可是衣服非常結實,經過實驗證明,只要三層疊加,就能完全擋住中等威力的子彈。”
“就是普通的衣料?”克萊因問道。
“他們是這樣説的。”等這位下屬離開,克萊因對管家道,“埃爾頓,你怎麼認為?是我疏忽了一些高明的專家,還是這些已經出了科學的領域?”
“這些年來,組織差不多蒐羅了幾乎所有不知名的科學家,加上在我們明面上的實驗室工作的專家,我並不認為能有其他組織能夠在科技方面越我們。先生,沒有人能在這方面做的更好了。”埃爾頓略一思考,行了一禮道。
克萊因輕輕一笑,道:“多謝你的讚賞。”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看了看時間,説道:“好吧,我的客人也該醒了。走,我們去看看他。”基地的某個房間的牀上,王祺穿着一身病號服,靠在牆上冥想,一個三十來歲的護士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託着下巴看他,在她眼裏,這個東方人很有些神秘彩。她在克萊因手下工作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還從來沒有聽説過克萊因這麼重視一個人。他從早上起來就維持着這個姿勢,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卻紋絲不動。就在這一個小時裏,他的臉已經好了許多。
王祺忽然睜開眼睛,她就忍不住問道:“你好像比起來的時候好多了,這就是東方人的神秘嗎?”
“不,恰恰相反,這是西方人的神秘。”王祺笑着説了一句,接着朝門外説道,“歡你的到來,克萊因先生。”門外,克萊因和埃爾頓聽到王祺的聲音停下腳步,對望一眼,推門進了房間。那個護士見老闆進來,施了一禮,就離開了。
“王先生,我想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你怎麼能一口叫出我的名字?你應該知道,克萊因此時應該在監獄的。”克萊因來到王祺的牀前,問道,“還有,我們的腳步聲在房間裏應該聽不到,你怎麼知道我們就在門外,還知道我是誰?”
“克萊因先生,你這兩個問題問的可不合你的風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從你們離開別墅一直到把我運來這個基地,我全程看到了,甚至包括你們在手術室外的議論,我也全部知道。”克萊因一愣,接着笑了起來:“沒想到你有這樣的能力,這倒簡單了,也省得我跟你解釋許多。不過我有一個問題…”他頓了一下,看着王祺道:“是不是我做了一件多此一舉的事情?”
“不,你救了我的命。”王祺臉鄭重的説道,“我雖然有特別的能力能夠觀察周圍的一切,也能治療一些小傷,可是對昨晚那麼嚴重的傷勢卻無能為力,如果不是你們及時給我動手術,恐怕現在我已經不在人世了。”昨晚王祺倒下的時候,他的意識並沒有昏,而是來到了神空間,接着就現自己怎麼努力也無法回到外界,可是自知身上傷的很重,必須及時治療,否則必有生命危險,不由的心中憂急,誰知這時他忽然應到兩股思維波動接近,他們身上沒有魔力波動,並非魔法師。王祺本來想用神控制讓他們把自己送往醫院,但沒等使用,他們就打了電話叫了醫生,而且聽他們口氣,那幾個醫生非常不錯。再接着王祺就被運到車上進行緊急救助,接着來到一個地下基地的手術室進行手術。王祺的意識雖然無法回到外界,可是神力卻依舊可以外放,因此對周圍的事情瞭如指掌,在手術中因為自己傷勢的奇特生了不少意外情況,讓他後怕不已,如果是送到普通醫院,恐怕是本無能為力,可是這些醫生卻很快想出瞭解決辦法。
在克萊因和埃爾頓談的時候,王祺已經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神力應到外面有人説話,細心聽了一會兒,後來又加上那個醫生的話,王祺自然知道這個中年男子究竟是什麼身份了。而他的想法,自然也逃不王祺的知。
“克萊因先生,與我的命比起來,你的願望不過是一件小事,”王祺接着説道,“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我也才進入這個領域沒多久,從我這裏你無法學到太多的東西,我只能教你入門,之後的就要靠你自己了。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在這方面天賦非常驚人。”這話王祺不是亂説的,克萊因魔法天賦確實驚人,王祺昨晚暗自決定答應他時探測了一下,雖然神力不如自己這麼非人類,但比起常人來也要強的多,加上克萊因的智商是出了名的高,如果早一些學習,説不定法師界又多出一名導師。
“那就足夠了,”克萊因笑了,事情順利的有的乎他的想象,他略一沉凝,問道,“我將要學習的是什麼?”
“魔法。”王祺道。
“魔法?原來如此。”他站了起來,臉上驚一閃而過,接着化為淡淡的欣喜,説道,“你好好休息吧,等你傷勢好了些我們再談這件事。”在克萊因昨晚待過的那幢豪華別墅的前院,有一些人正在地上搜索着什麼,每個人手裏都拿着一個透明的盒子,裏面裝着一些好像玻璃碎片一樣的東西,他們是奉幾個研究員的命令來取這些水晶碎片的。原先的水晶碎片都是從王祺身上傷處取下,數量不多,為了研究他們需要更多的碎片。從早上一直找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收穫了滿滿一盒碎片,地上也差不多被撿了個乾淨,已經很難現了。
一個黑衣男子站起來歇了一會兒,忽然聽到衣服被風吹動的聲音,他抬頭一看,卻見不遠處的圍牆上站着一個穿黑風衣的青年,灰的眼睛裏帶着冷酷和殺意,他立刻警惕起來。這個男子不是什麼善茬,也是生死場上的老手,今天的任務不過是因為臨時不出人手才讓他們來的,他們真正的角是替克萊因掃除黑道上的敵人。他打了個呼哨,所有正在尋找碎片的人立刻反應過來,藏好碎片拿出了槍,數十道視線落在牆上的青年身上。如果對方只是普通人,他們中任何一個都能在瞬間殺死對方,有這麼多人,那對方就是必死無疑。
的確是必死無疑,不過因為他們面對的是安科斯,所以必死無疑的變成了他們。安科斯忽然一動,瞬間出現在其中一人面前,隨手一揮,那人身上現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慢慢摔倒在地。如果仔細看,就會現他的傷口處並無鮮血噴出,而是凍得白。在場的人都大驚,槍聲立刻響起,安科斯哼了一聲,身影連閃,數聲慘叫過後,那些人便全部倒地不起。安科斯拿起那盒碎片,咒語響起,強大的魔力波動從他身上噴薄而出,引動外界的魔力,匯成更加強大的能量徐徐向盒子裏的碎片匯入,接着他把手伸進盒子一抓,那些碎片忽然似乎有了靈,一下子放出一股強光,盒子竟在光芒下滿滿分解了,水晶碎片漂浮在他身前逐漸聚攏起來,接着化為一把殘缺不全的長刀,他把長刀在前一橫,繼續唸誦咒語,從綠地上,泥土裏到處都有水晶碎片忽然飛出,紛紛向長刀的方向飛來。這時咒語嘎然而止,那些碎片便重新掉到地上,安科斯彎下,仔細打量地上的碎片。這些碎片都帶着已經變黑的血跡,而且不是一片兩片。安科斯皺皺眉頭,心中覺得有些奇怪,這把刀雖然有破法效果,但他為了不失去這把刀,當時爆開的力量應該不回太強,對付一般人自然會造成很大的傷害,可是對法師來説並不會有很好的效果。怎麼還會有這麼多血呢,除非…他忽然明白昨晚王祺為什麼沒有追他了。
咒語再次響起,地上所有的碎片都回到了刀上,長刀依舊晶瑩剔透,只是卻有幾處殘缺。安科斯忽然換了個咒語高聲唸誦起來,好像在朗誦讚美詩,長刀震顫着手飛向空中,在無數神秘魔法字符的環繞中慢慢改變了方向,最後定格在東方。安科斯拿了刀,臉上重新覆蓋上一層冰冷的殺意,向東方走去。
在克萊因正享用晚餐的時候,埃爾頓拿來了第二份調查結果。
“你先看一遍,看看有什麼比較特別的地方跟我説説就行。”克萊因邊吃邊道,從早上那些資料和那次見面裏,憑藉着多年看人的經驗,他已經大概瞭解王祺是個什麼樣的人了,這種人是絕對不屑説謊敷衍的,既然已經答應了自己,對他加深瞭解也就不是太過必要了,不過既然拿到了,聽聽倒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