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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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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還是易孟以往的親熱,可神間卻沒有不捨,純屬禮貌的詢問。這個認識讓我有些難過。因這一年裏我是把204裏的每一員都當作真正的朋友來待的。

我也希望他們都能以真正的朋友來待我。而不是如這般,敷衍乃至虛偽。

“要我送嗎?”盛樂問。

我連連搖手説:“不用不用,東西本就不多,薛清一人就行了。”盛樂看了我一眼,目光掃過薛清手上提着的我那大大的旅行包,淡淡説道:“路上小心。”

“小希希一路走好啊。”車站,等候的空閒,我將早準備好的疑問拿出來:“阿清,你老實説,你和阿林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薛清如我意料中的不語。我嘆道:“阿清,如果你把我當兄弟就告訴我。若説你們之間沒什麼事,打死我也不能相信。”

“小希,不是我隱瞞你,只是我們之間到底出什麼問題了,我自己也還沒完全清。”薛清向來自信的臉上顯得有些沮喪。看着他這樣的表情,我也不好再問什麼。我笑着拍上他的肩膀:“嗯。我相信你和阿林一定能處理好自己的事的。

若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儘管説就是。我希望204能像以前那樣每天都快快樂樂,笑聲不斷。”薛清用胳膊用力擁了下我的肩誇張地説:“小希,我有時就覺得你就像204的守護神。”我眨眨眼俏皮地道:“薛部長,你説錯了吧。説我是204的正牌勞工還差不多…204的哪牀柱哪塊地面沒有我司希的手跡…”寬敞的候車大廳一角霎時便飄起朗歡快的笑聲。呆慣學校,回到家才知道有多悶。不過從大城市回到小縣城,倒也另有一番清靜。我也早有準備,從圖書館抱了十多本書回來。

每天看看書,順便享受老媽的假期營養調理,子過得也舒坦。

“你説説,現在這些年輕人究竟都幹些什麼!”老爸看着電視新聞大發牢騷“希希,你説,你們這些大學生成天都做些什麼!簡簡單單的校園裏居然出兇殺尋仇,起因竟是爭風吃醋。”看着老爸的義憤填膺,我慶幸。

他若知道現在校園裏墮胎濫暴力已甚是普遍,不知會氣成什麼模樣。

“你窮吼些什麼呢,現在大部分孩子還是和我們希希一樣,很好的。”老媽端着西瓜進來。

老媽一句話成功將老爸的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

“希希,你在學校沒亂什麼朋友吧?”老爸的目光中又出現往常的威懾。我急急把口中西瓜下答道:“沒有沒有。”

“女朋友呢?”要不要告訴?我尋思着該不該把莫玲玲的事告訴爸媽。算了,等下期穩定點再説吧。

“也沒有。”老爸嚴肅的神稍有緩和,點着頭道:“嗯,你現在還小,戀愛的事過幾年再説也不遲。把力多放在學習上才是…”我心中哀嚎老爸久已未至的“政治課”時間終於到來。

就如這樣,兩個月的暑假過得很輕鬆也很平靜。有時老爸出去後,老媽閒着無聊拉着我説話,我便將起我們204裏一幫優秀分子的生活趣事講給她聽。

假期過了大半,大約八月中旬的樣子,某天晚飯後,老爸拿着電話筒叫我説是同學的電話。急忙跑到電話邊,卻忘了問老爸是男是女。

“喂?”

“…”

“喂?”

“司希,是我,盛樂。”話筒另一頭略帶磁的低沉嗓音讓我微微一愣。我想過是莫玲玲、薛清、林湃、甚至易孟,卻沒想到會是盛樂。

“哦…原來是盛樂啊。你…現在在哪兒?”從未和他通過電話,我不知該説些什麼才合適。

“在學校。”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才有話音傳出:“沒什麼別的事,只想問你聲,打算什麼時候返校。”我看了眼桌邊的枱曆:“今天才8月13號…最遲大概也要到8月尾才會回校吧。怎麼了?”

“是嗎?”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在喃喃自語。一會兒沒了聲響,這人在幹嘛?這可是跨省長途啊。正要開口詢問,話筒裏響起了幾聲清脆的吉他絃音。

“盛樂,你在聽音樂嗎?”我不解地詢問。

“嗯。”樂聲漸大,是首吉他主奏曲。曲風很簡約,輕柔舒緩裏,有着若隱若現的哀傷浮現,卻又在人還未來得及體會真切時就已悄然隱去。

曲調間便又只剩下一派如行雲水般的閒散與漫。這種忽隱忽現不可捉摸讓我心中頓有種悵然若失之襲上。以至聽着一時竟忘了説話。曲到中途突然變得有些單薄,凝神一聽,卻原來只剩下吉他音了。

單調清脆的絃音配着簡單的曲調,餘音嫋嫋的輕緩便將先前那躲在悠閒漫後時隱時現的哀傷勾畫得神形畢,觸及心絃…“好聽嗎?”曲子完後盛樂問我。

“嗯,”我在電話這邊不由自主地點頭,還問“這曲子什麼名字?”盛樂輕笑着沒答,卻問道:“你聽的時候沒有發覺什麼奇怪嗎?”奇怪?

“只是覺得曲風到中間突然一變,只剩吉他音了。雖然有些單薄,不過我卻更喜歡後面的覺。”我回味着先前那抹單純凝曼的餘音帶給我的震撼。

話筒裏又是一陣輕笑,卻比先前多了份愉悦,或者還有絲得意?

“先前是放的cd,後面那段是關掉音量後我彈的。”心中一熱,腦袋懵懂間,一下湧上的不知是什麼覺。掛了電話,突然才想起一個問題:盛樂為何要給我打這個並沒有什麼實質內容的電話?

又為何要彈這段吉他曲給我聽?直到回校不久後的某天,我無意在林湃手中翻看班上通訊錄時才知道,那果然很特別。8月13。是盛樂的生。至於那段吉他曲的緣由,一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後,我才知曉。而明瞭的那刻,重回首。心,已惘然,仿若歷時千年。

***在家休養生息兩月,尤其在老媽湯水調養下,人變得格外神。回到學校,聽得最多的就是:“司希啊,兩月不見,人神不少啊…”

“喲,小希,回家一趟,人咋變這麼水靈吶…”

“希希,好水靈喲…來,啵一個…”

開學向來是204最繁忙的時候。班上事多,學校事更多。

最清閒自然是我和易孟兩個閒人。開學兩週,我約會過幾次。不知怎麼,經過一個暑假,原來沉浸在戀愛中的熱烈氣氛竟淡了不少。

其間一次約會中,我想着出現這種情況是不是至今我和莫玲玲連吻也沒接過的緣故,曾一度鼓起勇氣打算吻她的,可看到眼前那清秀的臉頰我卻始終沒將吻落下。

因為我覺不到她有想被我吻的覺。也不曾發現自己心中有真正想吻她的衝動。我為最後一個認識心慌不已。而更讓我震驚的卻是那晚提前回到宿舍,門推開的一霎那。

我腳有些發木地看着眼前,接吻的兩人,竟連我拿鑰匙開門都無覺察。待門被推開才陡地驚覺分開。

“小希…”展現於眼前的惶恐、羞愧、無措…那一刻,我竟不知為何有種想淚的衝動。事後想來許是受到震撼太大的緣故。之後,我們三人找到校內僻靜的所在,坐下細細聊了兩個多小時。

“小希,上次你問我和阿林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當時説自己也還未清,但經過暑假兩個月的思考,我現在明白了…結果你也看到了…你會鄙視我們嗎?”

“我説過,你們是我的朋友。”我語氣堅定,深深看着眼前這因自己身涉忌之愛而惶惑不安的二人“只要是你們心意確定,我永遠支持你們。”也許世俗、學校、家庭會鄙夷唾棄,但作為他們朋友的我,卻不可以。

第二天,下課後,我直奔圖書館資料室,查詢與同戀有關的各種報告分析及論文資料。以前“同戀”、“gay”這樣的字眼只在電視報中出現,現在卻如此真切地進我的生活。

我有了解和清楚它的必要。其實,瞭解的過程中,我還在不斷地確認。甚至中途另找些附頁上有姿勢挑逗的女郎照片的雜誌來確認。還好…自己還是有覺的…

我心情輕鬆的走出圖書館。為了徹底消除心中那股不安,我一連幾周都和莫玲玲約會頻繁。有時回來寢室都快已熄燈。我明白一個連自己也不願承認的事實:我在儘量躲着盛樂。

從暑假返校就一直有意無意地避免跟他獨自相處。原因自己卻不甚明瞭,只是覺得和他獨處室內會莫名到緊張到難受…週五,看完兩場電影,時間已是夠晚。我有些疲勞地回到寢室,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竟是回來得最早的一個。

洗漱完畢,一看時間,已到了11點半。而寢室裏除了我別無一人。易孟想必是回家了。薛清林湃大概約會未歸。盛樂…想到這個名字,我猛然發覺,自己竟然對盛樂近段的情況毫無所知。

即使是其他寢室的班上同學,也時常串門聊上一會兒。而同處一室內,竟形同陌路,這種情形太過古怪。我想着以後要拋掉自己心中那莫名其妙的不適與彆扭,儘量以平常心來相待才是。

熄了燈,剛躺上牀不久,就聽見敲門聲。有些納悶,這麼晚,誰還會來?若是林湃他們自有鑰匙。打開牀頭燈,我應道:“誰呀?”沒人應聲。敲門聲卻斷斷續續地繼續響着。就像故意的惡作劇。忽輕忽重,忽緩忽急。我再問了幾聲,依舊沒人應,猶豫了會兒,還是把門打開了。

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而接着一個人影朝我倒過來。慌亂中,我看清醉酒之人的面目。驚得説不出話:“盛樂?你怎麼醉成這樣了?”平時很少見他沾煙惹酒,現在居然醉成這樣,真是稀罕。倒在身上的人當然不會回答我。早醉成了亂泥狀。我真懷疑他是怎麼走過宿舍大樓進門處的管理科的,竟沒被當做醉鬼抓起來?!而醉成這樣居然還能找着寢室,真不容易。我將門推上,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扶到他自己牀前。